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70節(jié)
“萬管家,老五那個蠢貨是怎么回事?”關航詢問的看向一旁的萬管家,簡直將關家的臉給丟盡了,就憑他也敢和封掣正面開撕,沒被打死那是他命大。 關航被稱為大少爺,并不是在關家第三輩里年紀最大,而是因為他是關老爺子唯一的孫子,關五少他們則是堂孫,關航在關家的排行是獨立的,關五少他們則是按照年紀排下來的。 “六少暗中唆使的。”萬管家盡職的回答。 關五少是個沒腦子的紈绔,被人一慫恿,知道封掣和方棠落了關家的面子,關五少自然要狠狠教訓封掣一頓,挽回關家的面子。 至于萬管家則是沒有阻止,如果關五少成功了,方棠丟了臉,萬管家自然高興;如果失敗了,五少也只會將怒火發(fā)到六少身上,他們斗的越厲害,對大少爺越有利。 關老爺子身體不好了,隔房的這些叔叔伯伯們何嘗不是虎視眈眈,沒有老爺子保駕護航,他們說不定可以代替關航成為家主,日后他們的兒子才是關家繼承人。 關航走著嘴角陰森森的笑了起來,“既然他們這么想要給關家找回場子,讓王尚和老六聯(lián)系,這事交給老六處理。” 原本關航還打算借著釉彩大碗這事狠狠的教訓方棠一頓,但如今他和封掣合作了,自然要站到封掣這邊,到時候賣封掣一個好,還能順便收拾了老六。 “我馬上去辦。”萬管家點了點頭躬身退下,比起心機城府,其他幾個少爺差太遠了。 而此時,從門口走來一個老者,頭發(fā)胡子都花白,穿著一身道袍,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氣息。 “應道長,這顆舍利子你看一下。”關航站起身來,親手將舍利子遞了過去,足可以看出他對應道長尊敬的態(tài)度。 “容貧道鑒別一下。”老道稽首之后,這才拿起舍利子,閉著眼,神色凜然而肅靜。 短短五分鐘不到的時間,老道倏地睜開眼,臉上卻滿是冷汗,眉頭緊鎖似乎在忍受著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又過了一分鐘,老道平復了呼吸這才開口道:“老爺子可以佩戴,這顆舍利子蘊含著精純的能量。” 關老爺子和關航都是一喜,沒想到封掣送來的舍利子竟然真的有用。 !分隔線! 回到酒店,關家的事情已經(jīng)是解決了,方棠知道自己也該回長源了,而蔣韶搴也要回上京了。 察覺到心底那一絲不舍和眷戀,方棠不由苦笑起來,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突然多了蔣韶搴這個朋友,竟然會舍不得分開。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方棠的沉思,看著上面陌生的號碼,方棠接起電話。 “二小姐的架子果真大啊,雖然我侄子死了,可他也是個英雄,二小姐連儀式都能錯過,看來是不將我們周家放在眼里了!” 電話另一頭,周二嬸陰陽怪氣的繼續(xù)嘲諷,“聽說二小姐在慶州和一個男人勾三搭四,這前腳進了我們周家的門,后腳就不守婦道,二小姐,你不要臉我們周家還要臉!” 方棠一句話沒說就掛斷了電話,然后將周二嬸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里。 她來慶州參加拍賣會的確錯過了日期,不過周勇已經(jīng)死了,方周兩家說好聽一點是聯(lián)姻,說難聽一點不過是各取所需,方棠出席或者不出席儀式?jīng)]什么區(qū)別。 周二嬸聽到電話另一頭的嘟嘟聲,眼中有著得意之色一閃而過,“大哥,大嫂,你們都看見了吧,你們這個兒媳婦架子可大著呢,不將我這個二嬸放眼里也就罷了,關鍵她對阿勇沒一點敬重。” 坐在沙發(fā)上的周家兩老臉色都很難看,方家將儀式的日期改了又改,結果呢,方家也只是派了旁系的人過來,最關鍵的是方棠這個主角都沒有出現(xiàn)。 “這可怎么辦?阿勇都已經(jīng)犧牲了,總不能讓他死不瞑目啊。”周母哭喪著臉,懦弱的臉上帶著埋怨。 坐在一旁的周父同樣繃著臉,可他性子同樣老實,即使方棠站在這里,他對兒媳婦也說不出什么重話來,只能沉默的低著頭,懊悔當初為什么要同意和方家聯(lián)姻。 周二嬸真看不上這兩人懦弱無能的模樣,眼底滿是嫌棄和不屑,嘴上卻干脆利落的開口:“大哥大嫂,方棠就是看你們性子好,才敢這樣無法無天,等她進了門,你們將人交給我來調教,我保管將她治的服服帖帖的。” “可……”周母想要反駁,她性子再懦弱也知道周二嬸這個弟媳婦不是好人,她想要謀奪產(chǎn)房的產(chǎn)業(yè)。 “大嫂,不是我看不起你,方棠進門了,你能壓住她?”周二嬸嗤笑的質問,出口的話更加惡毒,“到時候她將野男人帶回家里胡搞,阿勇的棺材板都壓不住。” 周母徹底沒話了,她不敢反駁周二嬸,只能更加怨恨方棠,她既然同意嫁進來,怎么又不守婦道。 “行了,你們再考慮考慮吧,反正這也是你們大房的事。”周二嬸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沙發(fā)上佝僂著身體的大哥大嫂,提高嗓音又譏諷了兩句。 “別到時候方棠肚子里揣了個孽種,然后用這個孩子繼承長房的產(chǎn)業(yè),這可是周家祖宗留下來的,別便宜了外面的野男人和野種。” 等刻薄潑辣的周二嬸離開了,周母這才敢開口抱怨,“這可怎么辦?怎么娶了這么一個不守婦道的人回來,這不是讓阿勇死不瞑目。” “現(xiàn)在說這個有什么用,那是方家的女兒。”周父抹了一把臉,難道他們還敢將方總議長的女兒給退回去。 “我就是看她是方家的女兒,以為會有教養(yǎng),哪里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之前就和那個張嵩勾勾搭搭,聽說張嵩還是她meimei的男朋友,現(xiàn)在又帶著男人去慶州了,我們家阿勇怎么這么命苦啊。”說道最后周母終于嗚嗚的哭了起來。 周父嘆息一聲,安慰的拍著周母的后背,同樣一臉的苦澀和無奈。 第86章 周家侮辱 “boss放心吧,史玉才這邊我會盯著,等姓羅的將產(chǎn)業(yè)都變賣了,準備跑路的時候我再出手,剛好人財兩得。”封掣英俊的臉上滿是算計的jian猾笑容,省的提前抓人還得幫他變賣產(chǎn)業(yè)。 方棠無語的看著封掣,人財兩得是這么用的? “史玉才行事謹慎,你注意一點。”蔣韶搴沉聲開口,一旦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史玉才必定會舍車保帥,寧可不要這些產(chǎn)業(yè),也要將自己摘出來。 封掣明白的點了點頭,他看著吊兒郎當?shù)模瑓s是最優(yōu)秀的獵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耐性。 蔣韶搴知道封掣有分寸,也不多少。 此時蔣韶搴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方棠身上,清晨的陽光斜斜的灑落下來,方棠沐浴在陽光下,白皙的臉好似最上等的白瓷,光凈的沒有一點瑕疵。 但落在蔣韶搴眼里卻只感覺太蒼白,太瘦了,若不是方棠那精湛的身手,蔣韶搴真的要將人押去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 敏銳的感覺到蔣韶搴的眼神有點冷,方棠下意識的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沒有什么不妥的,只能再次抬起眼,不解的看向神色已然恢復正常的蔣韶搴。 “你要回長源?”低沉的嗓音詢問的響起,有那么一瞬間,蔣韶搴想要將人帶回上京,但這個念頭卻瞬間就熄滅了,他大部分時間留在總衛(wèi)隊,上京家族林立,關系盤根錯雜,方棠獨自留在上京并不安全。 昨晚夜深人靜的時候方棠的確有些不舍的情緒,不過一夜睡醒之后就放下了,她早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嗯,我該回去了。”方棠感覺這是原主最后的殘念,她想離開方家,徹徹底底、無牽無掛的離開,嫁去周家算是償還了方家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從此之后,兩不相欠。 縱然依舊有些不放心,蔣韶搴說出口的只是最普通的叮囑,“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也保重。”方棠點了點頭。 等蔣韶搴拉開后座的車門,這一瞬間,方棠原本平靜的心突然又生出不舍的情緒,這才明白不管做了多少心理建設,真正到了分開的時候,她還是有點舍不得。 目光落在蔣韶搴峻冷而嚴肅的臉龐上,方棠壓下情緒上了車,車門哐當一聲關上了。 就在此時,車窗玻璃突然被敲響了,方棠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抬起頭,按下車窗玻璃,看著近在咫尺的峻冷臉龐,心莫名的加快了跳動。 蔣韶搴將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不等方棠開口說什么就退開了幾步,司機也發(fā)動汽車。 目送著汽車揚長而去,一旁封掣終于按捺不住的詢問,“boss,你給小棠棠準備的是什么禮物?” 封掣還以為boss是個嚴肅內斂的老古板,沒想到不用自己提醒,boss也知道準備禮物,可是boss不說是什么,封掣也沒那么大的膽子敢打開盒子偷看,心里好奇的跟貓抓了一般。 冰冷的鳳眸掃過上躥下跳的封掣,蔣韶搴漠然的收回視線,大步向著旁邊的車子走了去,他也該回上京了。 汽車里,方棠愣愣的看著手上的盒子,她唯一的記憶是小時候在孤兒院,有愛心人士來孤兒院獻愛心,那個時候每個孩子都能收到一個禮物,有的是玩具,有的是衣服,也有好吃的零食。 即使記憶已經(jīng)久遠,褪敗的只剩下零星的片段,但她依舊能清晰的回想起當初的感覺,那么忐忑那么緊張,當禮物被放到自己手上的那一瞬間,那種喜悅能讓她一直快樂下去。 后來被師父從孤兒院領走,師父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修復工作上,方棠衣食無憂,得到了最好的照顧,只是她卻再沒有收到過禮物。 然后被抓去到了島上,從此之后,自由和快樂就從她有限的生命里消失了。 時隔多年,看著放在腿上的盒子,方棠似乎又回到了在孤兒院的時候,緊張不安卻又那么的期待。 緩緩打開蓋子,當看到盒子里的東西時,方棠愣了一下,一把手槍靜靜的躺在盒子里,旁邊還有三個彈夾。 沒有打開盒子之前,方棠也猜想過蔣韶搴會送自己什么,只不過她很少收禮物,根本猜不到,但她真沒想到會是防身的手槍。 高興嗎?方棠感覺是自己是高興的,但總有點說不出來的別扭感,只能愣愣的盯著手槍失神。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車子停在方家別墅門口,下車的方棠已然恢復一貫冷靜淡漠的模樣,手槍連同盒子已經(jīng)被她放在了隨身的包里。 “二小姐。”等候在門口的祝秘書笑著迎了過來,熱情卻不顯得過分諂媚,“總議長正在等二小姐吃午飯。” 餐廳里,菜都已經(jīng)擺上了桌子,方豐益正在和方宇濤說話,方夫人和方毓和坐在一起。 方芯蕊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短短幾天卻瘦的皮包骨頭,雖然安上了妝,可臉色依舊蒼白的嚇人,襯的一雙眼更圓更大。 自從方芯蕊打了萬管家,得罪了關家,連累了方宇濤停職,方毓和實驗資金被人搶走,方夫人恨不能將方芯蕊永遠關在地下室里。 聽到腳步聲,方家眾人抬起頭,目光復雜難辨的看向走進來的方棠。 拍賣會上的事情他們都已經(jīng)知曉,誰能想到灰老鼠一般的方棠深藏不漏,和瞿老搭上關系不說,更是一舉賺了四個億。 如果只是一點小錢,方豐益和方夫人根本不會放在眼里,但這可是四個億啊,饒是方夫人自詡身份,此時也紅了眼。 方豐益何嘗不是如此,若不是為了錢,他何必將方棠嫁去周家守活寡,說好聽一點是聯(lián)姻,實則不過是舍棄一個女兒換光明正大侵吞周家巨額產(chǎn)業(yè)的借口。 “既然回來了,就坐下來吃飯,下午你收拾一下,讓宇濤送去你周家。”方豐益聲音冷硬的響了起來。 即使懊悔當初沒有善待方棠,但身為父親,身為長源總議長,方豐益不可能主動示好。 方家用餐時基本沒有人開口,只有碗筷偶爾碰撞時發(fā)出的輕微聲響。 方棠坐在方芯蕊身邊慢慢的吃著,不由想起和蔣韶搴一起吃飯時的情形,有封掣在一旁插科打諢,用餐的氛圍都是那么歡快喜悅。 一個小時后,方豐益和祝秘書去上班了,方棠回閣樓收拾東西,客廳里,方毓和將果盤端了過來,“媽,你中午吃的少,吃點水果。” “沒有胃口。”方夫人臉上的怒意毫不掩飾,壓低聲音道:“你看看你父親,就因為方棠如今身份不一樣了,中午還特意回來等方棠一起吃飯,那以后方棠再發(fā)達了,以后方家還有我們母女的立足之地嗎?” 方棠再發(fā)達也不會影響到方宇濤,他是方家的繼承人,地位牢不可破!但方毓和卻是女兒,方夫人比誰都了解方豐益的自私冷血,在他眼中只有利益。 “媽,不到這個地步,再說我看方棠也不是狠辣的性子。”方毓和輕笑著開口,隱匿住眼底深處的復雜情緒。 身為方家大小姐,方毓和從不將方棠和方芯蕊兩個私生女放在眼里,她也不屑去欺辱她們,不是心善,而是她們不配,如同地上的螻蟻,哪里值得她去關注去欺辱。 可如今,方棠的身份凌駕于自己之上,父親態(tài)度的轉變,方毓和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否則祝秘書怎么可能去大門口迎接方棠,這讓方毓和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憋悶。 方夫人嘆息一聲,拍了拍方毓和的手,“你是我女兒,想的和我一樣,當初我也懶得去對付方棠,可是如今你看看是什么結果?” 方夫人的確沒有動手,她的態(tài)度擺出來了,傭人自然知道看人下菜,她稍微引導一下,讓兩個私生女的性子長歪了,她們的一輩子也就毀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方棠藏的太深,方夫人已經(jīng)后悔當初為什么不下狠手,即使不弄死方棠,將人弄的體弱多病,也不至于讓方棠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方夫人眼底有著狠辣的兇光一閃而過,聲音也陰冷下來,“毓和,我們都看走眼了,方棠深藏不露,誰能保證日后她不報復我們?” 若是以前,方夫人倒也不怕,方棠再強也只是一個人,她敢和整個方家抗衡嗎? 但現(xiàn)在方豐益態(tài)度轉變了,日后方棠真出手報復了,方豐益站在哪一邊還是個未知數(shù),方夫人不得不防。 方毓和怔了一下,她自詡聰慧,看人看的準,但自己之前不就沒看出方棠的在偽裝,自己又憑什么認定方棠以后不會報復? 方棠能在方家低調隱藏這么多年,她現(xiàn)在沒有流露出一點報復的心思,但如果她是在偽裝呢? “毓和,這事你不用管,交給媽,我告訴你就是讓你防備著,以后遇人遇事的時候,不要自詡身份,不屑和那些小人物動手,你的善良大度,但難保日后他們會反咬我們一口。” 方夫人說到最后聲音冷的駭人,“毓和,你記住,斬草須除根!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在悶熱的閣樓上收拾著簡單的行禮,方棠并不知道方夫人和方毓和將她當成了要防備的死敵,甚至等著抓住機會將自己徹底弄死。 原主的東西很少,除了衣服之外,也就剩下一些書,方棠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起來裝到了箱子里,去了周家,了結了方家的生養(yǎng)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