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54節(jié)
兩個手下剛要走上前來,一旁的胡朝山剛忙上前兩步,陪著笑臉道:“王警監(jiān),說方棠是殺人兇手也太早了吧,這案件不是還在調(diào)查中?” 王尚冷嗤一聲,歪著頭,斜著眼看著胡朝山,陰陽怪氣的嘲諷起來,“胡朝山,我可不是你!身為總署的二級警監(jiān),我的職責就是秉公執(zhí)法,不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分子,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來頭!” 將胡朝山罵的狗血噴頭后,王尚再次命令:“將方棠抓起來!” 趙館長和安新穎心里都咯噔了一下,慶州總署的人,那必定是關航派來的,再想到網(wǎng)上關于方棠逼死錢母的視頻,王尚必定是來者不善! 原本周界嫉妒仇視方棠,心里頭還憋著一股怨氣,此時不由落井下石的笑了起來,“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方棠沒有理會周界,而是看著氣焰囂張,態(tài)度惡劣的王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張月英是自殺。” 視頻在網(wǎng)絡上傳的沸沸揚揚,還有水軍在帶節(jié)奏,但不管怎么看錢母都是自殺。 胡朝山對著方棠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用這么強硬的態(tài)度對王尚,總署下來的人,即使同級別的,那也是趾高氣昂,鼻孔朝天的看人。 更別說王尚是長官,也就比方豐益這個總議長低一個級別,關鍵錢母自殺這個案子目前歸王尚調(diào)查,方棠如果態(tài)度惡劣,那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自殺也是被你逼死的,我已經(jīng)掌控了確鑿的證據(jù)!”王尚陰森森的丟出話來,態(tài)度強硬到了極點,一臉蔑視的看向方棠,“你不需要廢話了,有什么話都留著回警署再說!” 網(wǎng)絡上的視頻只有畫面,但王尚已經(jīng)拿到了現(xiàn)場的錄音。 “你確定?”看著王尚手下拿著的手銬,方棠面色平靜。 按照當時的情況,即使王尚眼瞎、心偏,不惜一切代價的將臟水往方棠頭上潑,但方棠需要承擔的責任也不大,至多是經(jīng)濟賠償,構(gòu)不成刑事犯罪。 王尚這樣大張旗鼓的抓捕方棠,將她當成了重犯,那絕對是違規(guī)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質(zhì)問我?”暴怒一吼,王尚胖的不見眼的臉徹底陰沉下來,怒火蹭蹭上涌。 比起方豐益這樣老jian巨猾的,只會耍威風,說話漏洞百出的王尚差遠了。 方棠擺出鐵一般的事實,“錢波盜竊失敗,額頭的傷口連輕傷都構(gòu)不成,張月英身為錢波母親索要一百萬的醫(yī)療費純屬訛詐。” 王尚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方棠依舊擺事實說道理,“死者張月英已經(jīng)是癌癥晚期,醫(yī)院病歷和醫(yī)生都可以證明,她已經(jīng)放棄治療,只有半年的壽命,她訛詐失敗后撞墻自殺,企圖用死亡來獲得死亡賠償金。” 看著快氣炸的王尚,方棠語調(diào)平緩的做總結(jié)性發(fā)言,“這樣的案例即使保險公司也會拒絕理賠,我可以配合調(diào)查,但是你以殺人兇手的罪名抓捕我,等律師過來后,我會向法庭和總署申訴。” 這年頭誰沒有三五個恨不能你立刻就倒臺的敵人,王尚行事囂張,方棠只要抓住了他的錯處發(fā)起申訴,事后都不需要方棠出手,王尚的敵人會一起出力,王尚不死也要脫層皮。 看著胸口上下起伏,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的王尚,胡朝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看戲,看王尚吃癟還真他媽的痛快! 這人一到長源就開始擺架子、刷威風,從接他的車子規(guī)格不夠,到胡朝山工作沒做好,只要他眼睛看到的地方,王尚都要挑刺,然后趁機將胡朝山罵的狗血噴頭。 果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好,很好,很好!”王尚氣狠了,一手指著方棠,憋了半天也沒有憋出一句所以然的話來,最后只能一甩手,直接上車離開了。 胡朝山和被丟下的幾個手下看著揚長而去的汽車都傻眼的愣住了,這又不是六七歲的小姑娘,吵架輸了就掉頭跑回家。 王尚走了,這爛攤子還需要收拾,胡朝山干咳兩聲,“方小姐,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跟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 “可以。”方棠很爽快的點頭同意了,左右這件事也該做個了結(jié)了。 雖然王尚懟輸了跑了,但關航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趙館長關切的開口:“我認識幾個老朋友,還有幾分關系在,需要我?guī)兔δ惚M管說。” 安新穎知道安氏是不可能介入方棠和關航之間的事里,只能抱歉的看了一眼方棠,她無能為力。 “我可以應付。”向著趙館長道謝一聲,方棠還是拒絕了。 站在一旁的盧大師皺著眉頭走了過來,“怎么回事?慶州總署的人怎么跑來長源撒野,閑著沒事干了嗎?” “行了,你都離開上京了,方棠這事你別管,我會盯著。”趙館長笑著回了一句,若是長源的事,盧大師的確可以照看方棠。 但牽扯到了關航,盧大師當年從上京狼狽離開,他一旦插手,若是被上京那些不要臉的人知道,到時候不但幫不了方棠,說不定還會雪上加霜害了方棠,甚至會連累了盧大師。 雖然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盧大師看著面冷、性子也孤僻難處,但方棠依舊感覺到了他的關心。 方棠清冷的面容不由柔軟下來,嘴角勾起淺淡的笑意,“盧大師你不用擔心,我會沒事的。” 看方棠這模樣真不像有什么事,盧大師最終點了點頭。 趙館長開口說話的時候,胡朝山就自覺的后退了好幾步,雖然沒有聽到他們和方棠說了什么,但想到趙館長、盧大師的身份,胡朝山不得不佩服方棠,即使沒有方家,二小姐的人脈關系也不容小覷。 !分隔線! 劉家自從破產(chǎn)之后,別墅和其他幾套房子都被法院查封了,劉父就帶著家人住到了一處租住的公寓。 “你要干什么?”書房里,劉父聲音發(fā)顫,竭力的想要穩(wěn)住身體,可雙腿卻不由自主的在抖。 在商場打拼了多年,即使破產(chǎn)了,劉父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角色,若不是劉家根基不夠深,偏偏又是得罪了方豐益,劉父日后絕對會是商界的一方霸主。 但是此刻,看著面前的男人,被那樣充滿殺氣的嗜血眼睛盯著,劉父如同置身于尸山血海中,他從沒有這樣近距離的面對死亡。 將周身氣勢收斂了,邋遢大叔翹著二郎腿,看著就像是最溫和無害的中年大叔,笑呵呵的開口:“劉先生不必這么害怕,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大家都是文明人。” 如果他沒有一進門就將兩個保鏢卸了武器打暈了,又將他妻子和女兒劉婭都打暈了,然后用那樣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著自己,劉父或者就真的相信了。 劉父不開口,邋遢大叔也不著急,“劉先生有點重男輕女,這思想可要不得,你將兒子送去f國xx小鎮(zhèn)了,難道就不怕女兒在國內(nèi)跟著你吃糠咽菜的受苦嗎?” 聽到劉婭的名字,劉父心里何嘗不是怨恨,若不是她口無遮攔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方芯蕊對罵,劉家怎么會破產(chǎn)! 但再恨這個女兒,劉父也只能忍著,畢竟他還要依靠兩個大舅哥東山再起。 劉父被神秘人找到之后,他決定當對方手中的尖刀對付方棠,但前提卻是將兒子送出國,至于劉婭的死活,劉父懶得管。 邋遢大叔搖搖頭,劉婭是劉家破產(chǎn)的罪魁禍首,但她養(yǎng)成這樣無法無天的跋扈性子,何嘗不是他這個當父親的沒有教育好女兒,現(xiàn)在出事了就怪罪到劉婭身上。 “明人不說暗話,劉先生,我需要去警署自首,承認張月英自殺的事件里你的所作所為。”邋遢大叔終于說明了來意。 看著劉父眼神閃爍,邋遢大叔嗤笑一聲,將手中的文件袋丟了過去,“看看再做決定。” 劉家雖然破產(chǎn)了,方豐益并沒有趕盡殺絕,可看著文件袋里的調(diào)查資料,劉父略顯肥胖的身體跌坐在椅子上,面上一片蒼白,完了,全都完了。 “劉先生,當年雖然是過失致人死亡,是你隱瞞了一切,可你兒子依舊是兇手,而張月英的死方棠沒有責任,但劉先生你卻是教唆他人自殺。”邋遢大叔聲音冰冷而無情。 劉父指使錢波偷盜金絲楠陰沉木,又慫恿錢母用自殺來逼迫方棠,但在她假裝要自殺的時候,劉父卻派了內(nèi)勁高手將錢母重重的推向了墻壁,導致她最終死亡,這就是殺人罪。 劉父自己死也就罷了,關鍵是他兒子陳年舊案一旦被翻出來,劉家就真的完了! 許久的沉默后,劉父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幕后指使他對付方棠的神秘人從沒有出面,只給消息、給錢、安排人幫劉父做事,所以劉父并不指望神秘人會出現(xiàn)幫自己,尤其是邋遢大叔手里證據(jù)齊全,誰也幫不了他、“法不容情!既然犯了罪,早晚都會被繩之以法的。”邋遢大叔站起身來,他并不同情臉色灰敗的劉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方棠隨著胡朝山到達長源警署門口,剛下車,就看到站在臺階上,手里頭夾著煙的邋遢大叔。 “我這個律師還算合格吧,未卜先知的等你十分鐘了。”邋遢大叔指尖敲了敲表盤,嘿嘿一笑的向著方棠走了去。 “謝謝。”看到邋遢大叔出現(xiàn),方棠的心更定了。 胡朝山并沒有開口說什么,畢竟方棠完全有資格請律師。 但從他在別墅門口看到方棠到回來,方棠并沒有打電話找律師,對方卻提前來了,這說明律師的消息很靈通,而且密切盯著王尚的一舉一動。 胡朝山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不像律師的邋遢大叔肯定是封掣的人,也只有封掣有這個能力。 第79章 上門打砸 辦公室。 臉色陰沉的王尚沒有開口。 錢家請來的律師啪一聲將一沓卷宗丟在桌子上,滿是肥rou的臉上透著兇光,“你以為死者不是你直接動手弄死的就和你無關了是吧?我告訴你,你這是間接致人死亡,你也是要擔負責任!” 律師惡狠狠的瞪著方棠,唾沫橫飛的說出一條條的法律條規(guī)。 “你看看,看看被害者家屬的口供,哼,這就是人證!容不得你狡辯!”律師獰聲一笑,將卷宗打開。 啪啪聲響起,二十來張口供記錄都被一一拍在方棠面前的桌上,力度之大,方棠都懷疑他手掌心不痛嗎? “小棠,我們一人看一半,看看這些人是怎么胡扯的。”同樣身為律師,邋遢大叔懶洋洋的笑著,拿起十來張快速瀏覽著。 方棠也低頭看了起來。 錢家的親戚將錢母的死都歸結(jié)到了方棠身上,認為她會撞墻自殺是被方棠言語刺激到了,所以才會情緒過激一頭撞死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突然怒喝一聲,律師臉上的肥rou堆積在一起露出虛偽的笑,“方棠,你如果老實交代,還能爭取到寬大處理,否則的話,哼,一切都要按照法律法規(guī),即使你再狡辯也無用,法不容情!” 看了一眼叫囂的律師,胡朝山?jīng)]有理會,目光轉(zhuǎn)向一旁沉默的王尚身上,他并不清楚王尚是被誰派來長源的,但他明白就目前的情況,對方棠極其不利。 律師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可方棠面容平靜,眼神坦誠,清冷的聲音更是誠意十足,“我承認自己言語不當,所以我愿意拿出一百萬的死亡賠償金。” 呃……還想要大顯神威的律師愣住了,張狂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律師以為方棠會死扛到底,而他就可以用手頭的證據(jù)釘死方棠,誰曾想她竟然服軟了。 一旁的沉默的王尚也是一愣,事情的進展太順利了,反而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憋屈感。 “所有口供即使屬實,我也只需要承擔民事賠償,我同意賠錢。”方棠再次補充了一句,成功的將律師氣的血壓上升。 王尚臉色同樣有些的難看。 “你……”律師滿是肥rou的老臉漲的通紅,表情扭曲著,恨不能一把掐住方棠的脖子,問一句她之前的骨氣呢? 視頻里,她不是很硬氣,任由錢母撞死也不拿一分錢出來!為什么現(xiàn)在就慫了!誰讓她這么慫的! 站在角落里的胡朝山繃著臉,壓抑著嘴角的笑,二小姐這不按照牌理出牌的做法實在太高明了! 其實如果以公平公正的角度來看,錢母的死和方棠沒有干系,是錢家訛詐失敗后,錢母又以死相逼,最后導致的死亡,方棠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但王尚來者不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是故意針對方棠。 否則剛剛律師就不會這么兇狠,但即使如此,方棠需要承擔的責任也很輕,上了法庭的話,至多也就是民事賠償而已。 畢竟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即使律師也不能顛倒黑白,更何況方棠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包子,她背后還有方家還有封掣,律師想只手遮天可不行。 看著王尚氣的像是羊癲瘋要發(fā)作了一般,方棠想了想,一副我有錢好商量的模樣,“如果一百萬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承擔所有的喪葬費。” “小棠,你簡直……”邋遢大叔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招釜底抽薪來的妙!能賠錢,何必和這個王胖子死扛到底!浪費時間和精力。 邋遢大叔滿臉賤賤的笑容,干脆利落的開口:“行,既然我的當事人愿意賠償,我要求見一見被害者家屬,和他們私下和解。” 律師氣的渾身直發(fā)抖,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指著表情極其無辜的方棠和幸災樂禍的邋遢大叔,“你們……你們……” “小棠,我這就找媒體發(fā)布消息,一百萬如果不夠,那我們就多給點吧,一百五十萬絕對夠了,畢竟張月英是癌癥晚期,而且她也是自殺,關鍵是訛詐失敗后自殺的,一百五十萬只多不少。”邋遢大叔當著王尚的面拿出手機打電話,通知媒體錢母自殺案的最新進展。 關航能用錢母自殺的視頻對付方棠,邋遢大叔就能將前因后果公布出來。 錢波額頭上的傷口,還有錢母癌癥晚期的病歷,這些都做不了假,方棠愿意賠償一百多萬,即使是憤青仇富的鍵盤俠也只能說方棠心善。 律師被氣狠了,粗喘幾聲后,一腳將椅子踹開后摔門而去,再次憤怒離場! 王尚冷眼看著方棠,也跟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