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西做手術時是背著周白去的，等周白知道姜西結扎的時候，他手術留下的刀口都長好了。看著姜西滿是傷疤的身上，又添了一道新疤，周白既感動又遺憾。

    為了避孕，姜西能夠主動去結扎，周白很感動。但結扎的代價，就是周白和姜西一輩子都只能有姜皓一個娃了，周白又非常的遺憾。

    獨生子還是太孤單了，周白本來是想生兩個孩子做伴的。到時候不論男女，等周白和姜西百年以后，他們兄弟／妹兩個相互扶持，都不至于太孤單。老二的名字，周白都想了好幾個。

    周白打算的挺好，可惜政策不允許。除非周白不進檢察院或者姜西離開反貪局，不然想當公務員，該守的規矩，她們就得遵守。

    姜西結扎是事沒有聲張，除了周白之外，沒人知道他不能生。唐月看周白這么喜歡女孩子，就打趣周白說：“喜歡女孩，你就和妹夫再生一個唄，你家現在什么負擔都沒有，別說兩個娃，就是十個娃，你們養起來也不費勁兒。”

    唐月不知內情，周白也沒打算解釋。唐月這么說了之后，周白就笑著回她道：“生孩子得看緣分，哪是我想要就能有的。還是你和三哥命好，一舉得女，以后都跟著享福。哈哈～”

    唐月也這么覺得，她跟周白一樣，都是個喜歡姑娘的。她家周瀅這么靦腆，跟唐月太護崽，把她當大小姐一樣，寶貝似的放在家里，不怎么帶她出去溜達，有很大的關系。

    “閨女確實好，嘿嘿，咱們家二嫂命最好，有三個貼心的小棉襖陪著她，她以后就等著享福吧。”唐月說著，羨慕的看著王招娣。

    王招娣不理解唐月的這種想法，沒兒子姜德西都是絕戶了，唐月羨慕她什么？只是王招娣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她就沒有接話。

    周白她們知道王招娣是個話少的，也不在意她有沒有發言。大家熱熱鬧鬧的繼續聊天，等著吃周解放和葉瑤的喜酒。

    周解放和葉瑤的婚禮，雖然風光，卻也沒有特別的大cao大辦。如今大環境不允許誰太高調，周解放和葉瑤是大學生更得注意影響，他們的婚禮，就一切從簡。

    周解放的婚禮，和周白的婚禮一樣，婚宴是沒有的。眾人熱熱鬧鬧的喝完了水酒，就開始鬧洞房聊天。

    等外人都走了，周白她們這些家里人，才開席吃飯。自家人沒那么多講究，周解放的婚宴以實惠為主。回鄉的時候，姜西去山里打過一回獵，周解放的這頓婚宴，就都是rou菜，硬菜。酒足飯飽，眾人沒打擾周解放和葉瑤入洞房，就笑呵呵的各回各家。

    姜西酒量不錯，他在酒桌上沒少喝，回到姜家，他依舊非常的清醒，并沒有任何醉酒的樣子。姜西正在院子里劈柴，陳天河背著陳大茂來了姜家。

    陳大茂是姜西和周白的媒人，周白和姜西都非常的尊敬他。每次回村，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去看望過他。老人家歲數一年比一年大，今年冬天不小心踩到了雪上又摔了一跤，他身子骨就比從前差了很多。

    之前姜西擔心他熬不過這個冬天，為此還傷心了很久。現在看到陳大茂拖著病體來找他，姜西趕緊扔下斧頭，和陳天河一起扶陳大茂進屋。

    “陳爺爺，你怎么來了？有事你讓天河來叫我就行，我肯定馬上就到的。”姜西心疼陳大茂這樣冒著寒風來回奔波，怕他出事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說話的語氣就有些重。姜西是把陳大茂當親爺爺看的，對他很親近，說話就沒啥顧及。

    陳大茂如今精神不濟，姜西說他，他也沒力氣跟姜西吵嘴架。等姜西和陳天河把陳大茂放好，陳大茂喘勻了氣，就笑著跟姜西說：“今天陳爺爺有事求你，當然得來找你。”

    說完，陳大茂嘆了一口氣，很感慨的繼續說：“你們這一輩人，就數你最出息。當年你爺爺挖門盜洞的找關系送你去參軍，真是送對了。今天呢，陳爺爺就拉下老臉求你一回，想讓你幫幫天河。”

    眼看姜家在姜西的幫扶下越來越好，陳大茂自知他時日無多，就想讓姜西也幫幫陳家。

    炮聲一響，人命比草還賤。陳大茂作為戰亂年代走過來的人，見多了戰爭的殘酷，他就舍不得送陳家的兒郎去參軍。可是不去參軍，又不能考大學，陳天河他們想出人頭地，就難比登天。

    雖然以陳家在清水村的地位，他們在農村種地，也挺體面。但人就怕對比，以前姜家和陳家一樣在村里種地，大家都一樣，只有姜西一個人出息的時候，陳大茂還不覺得有什么。等姜家眼看著越來越興旺，陳家逐漸落沒，陳天河就有了些新的想法。

    陳大茂知道，等他死后，陳家肯定會有人找姜西去參軍。但參軍實在是太危險了，陳大茂還是不想陳家的人死在戰場上，就想在他臨死之前，求姜西在城里給陳天河找一份工作。

    陳天河是陳家的長孫，他起來了，有他幫襯陳家，陳家的孩子不去戰場上搏命，也能有一番新的天地。

    陳大茂難得跟姜西張一回嘴，能幫忙姜西當然不會拒絕。正好姜西和周白，幫趙素芬她們找工作的門路，她們沒用，姜西幫陳天河找工作的這事就不難。

    姜西：“陳爺爺，我爸分到紡織廠的一個單人間，我媽分到了鋼鐵廠的一個單人間。這兩間房間，能換到兩份工作。兩份工作都是進車間當工人。鋼鐵廠的活更累，不過以后職稱上去了，它賺的也多。紡織廠的工資比較死，但不累。天河你看你想去哪？”

    陳大茂一聽這工作還能挑，瞬間喜出望外。“鋼鐵廠，天河去鋼鐵廠。房屋置換工作你們損失的錢，也是我出。”

    陳家有點家底，姜西幫了陳家這么大的一個忙，陳大茂就不能讓姜西吃虧。姜西如果敢少要錢，陳大茂就敢打姜西跟姜西生氣。

    姜西知道陳大茂這個倔脾氣，就沒跟他客氣，收了他四百塊錢。姜西知道陳家有錢一次性拿出來四百，也得傷筋動骨，他就先收了二百，剩下的錢讓陳天河打了欠條。等他參加工作之后慢慢還。

    陳家的事情解決了，陳大茂了卻了一樁心事。回到陳家沒多久，老爺子松懈了他心里的那口氣，沒熬到過年就與世長辭了。

    陳大茂去世，算是壽終正寢的喜喪。老爺子走的時候沒遭什么罪，周白和姜西等去陳家吊唁的人，對他離世的這個事，心里也早都有準備。如今塵埃落定，眾人傷心的同時，也能接受這個結果。

    1973的新年，因為陳大茂的去世，喜慶的氛圍大打折扣。陳大茂對姜西的影響，不比姜爺爺小，他去世姜西就真的很傷心。

    姜西心情不好，周白為了哄他開心，就讓他帶姜皓。姜皓是個不知愁的年紀，他這樣的毛孩子，只要每天能吃飽穿暖不生病，那天塌下來他依舊可以笑的出來。

    有姜皓天天陪著姜西，給姜西找事干，姜西慢慢的就不再傷心，恢復了笑顏。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周白以后你要好好的，永遠的陪著我，不準離開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但姜西希望周白能好好的陪他一輩子，永遠都不離開他。“就算要離開，咱們也得一起。”

    姜西說完這個話，想到他比周白大五歲，又改口說：“我們還是不一起走了，咱們的目標是長命百歲，要走也得是我比你先走，你不能不守約定，先離開我。”

    “呸呸呸，你瞎說什么呢。什么離開不離開的，我們如今好著呢，你不許胡思亂想。”姜西害怕周白先離開他，周白同樣不允許姜西比她先離世。“夫妻一體，咱們同心同命，你以后再說這種話，我可生氣啦。”

    周白不是小孩，她當然知道，夫妻兩個同心同命、同生共死，是大家對愛情美好樣子的憧憬，并不能當真。但今天周白就犯傻任性了，她希望她和姜西能活出愛情最美好的樣子。

    周白的話讓姜西非常動容，他紅著眼眶抱著周白，和周白一起犯傻說：“好，咱們夫妻一體，同心同命。”

    爐子里明滅的火光，映紅的周白和姜西都很動情的完美側顏。那天，周白和姜西就那么靜靜的抱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爐子里的火要滅了，姜西才放開周白，去往爐子里添木頭。

    添完木頭，姜西用爐鉤子鉤了兩下爐子里的火星，等火越燒越旺。姜西才放下爐鉤子，對周白說：“這幾天你忙的都沒時間好好吃飯，我去外邊抓幾只麻雀，回來給你燒麻雀吃。”

    麻雀小小的，其實沒什么rou。但燒麻雀很香，周白很愛吃。小時候周家條件不好的時候，吃一只小小的麻雀，周白能開心很久很久。現在周白長大了，不缺rou吃了，但烤麻雀周白還是很愛吃。

    姜西打獵是一把好手，抓麻雀對姜西來說更是小菜一碟。出去沒一會兒，姜西就拎著一串麻雀回來。

    拔毛去了內臟，姜西把麻雀抹了鹽巴，放在爐子上開始烤。燒烤的香味特別的霸道，烤麻雀還沒熟，姜家的屋子里就充滿了霸道的烤rou香。饞貓姜皓，如今越來越能吃，聞到了烤麻雀的香味，他立刻流著口水，“啊！啊！”叫著周白，讓周白趕快給他吃一口。

    姜皓如今還沒長牙，他頂多能吃點軟和的rou糜，烤rou這種東西，他是絕對吃不下去的。不說這東西好不好消化，就是周白給他吃，姜皓也咬不動呀。

    勾人的香味充斥著整個屋子，姜皓聞的清清楚楚，周白卻不給他吃。眼看不論他怎么叫喚，周白都不為所動，就是不給姜皓吃rourou。姜皓一個著急，左右開弓親了周白兩口，糊了周白滿臉的哈喇子之后，他聲音特別洪亮，口齒特別清晰的對周白喊了一聲：“媽！”

    這是姜皓第一次喊周白mama。姜皓屬于發育好卻冒話晚的。自從姜皓會爬，周白教了姜皓無數次，讓姜皓喊她和姜西‘爸爸，mama’。可姜皓就是只會咿咿呀呀，一次都沒喊出過爸爸mama這個稱呼。

    努力了這么久，姜皓終于學會了叫爸媽。第一次被寶貝叫媽的周白，卻沒想象中那么高興。

    “老公，咱家這個崽崽也太饞了吧！以后，別人給他一頓好吃的，他會不會就被人家拐走了啊？”周白看著不斷討好她，喊她mama還一個勁兒親她的毛孩子，心情真的是格外的復雜。

    誰家孩子是怎么學話的？她家這個簡直是饞貓轉世！這么貪吃，他長大了得什么樣呀？

    “不會的，咱家的孩子，肯定聰明絕頂，不會被人用好吃的騙走的。真有人用好吃的騙他，那對方肯定會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哈哈～”相比周白的憂喜參半，姜西對他的崽就有信心多了。

    在姜西眼里，他的娃肯定會繼承他和周白的聰明才智，青出于藍勝于藍的。

    “喜歡吃rou是吧，等爸爸烤好了，就給你吃，嘿嘿。”姜西說完，從周白手里接過姜皓，高興的狠狠地親了他一口。

    小家伙聽不懂姜西的話，但他能感知到姜西的情緒，姜西這么高興，就說明他有rourou吃了。于是小家伙機靈的，高高興興的，把他剛剛對付周白的那一套，又用在了姜西的身上。糊了一臉口水，被叫了“爸”后，姜西更加的開心。等烤麻雀好了，他就撕了一條rourou，吹溫不燙后，把它放到姜皓手里，讓他拿著嗦味。

    烤rou很香，姜皓努力了半天還咬不動，好吃的近在咫尺，卻吃不到嘴里。小家伙急的額頭都開始冒汗。可惜呀，沒有牙就是沒有牙，姜皓再努力他也吃不到rou。

    第108章

    姜皓努力了一晚上, 也沒吃到rourou。小家伙看著吃的香噴噴的周白，急的嗷嗷直叫。眼睜睜的看著周白她們把香香的rourou都吃了, 小家伙饞的哈喇子淌一地。晚上睡著了, 他還攥著姜西給他的那條烤rou不撒手。夢里，小家伙還委屈的直撅嘴。

    周白看姜皓那個委屈巴巴的小樣，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等姜皓睡熟了, 周白把他手里的rourou摳出來，一邊用濕毛巾給他擦手，一邊無奈的跟姜西說：“明天早上你給你兒子做一碗rou羹吧, 看把他饞的。”

    “好。”周白的吩咐, 姜西沒有不聽的。第二天, 姜西不但給姜皓做了香噴噴的rou羹，他還給周白做了她最愛吃的酸菜魚。

    酸菜魚的香味, 也挺霸道, 姜皓看周白吃的香, 又開始眼巴巴的看著周白。“媽！媽～”小家伙一臉期待的，張大著嘴巴等著周白投喂他。周白吃的酸菜魚口味沒那么辣，魚rou在米飯上吸過湯汁之后, 姜皓也能吃。周白看姜皓饞的直竄，就夾了一塊兒沒有刺的魚肚子rou，吹溫了后喂給姜皓吃。

    魚肚子rou入口即化, 不用牙咬也能吃, 小家伙終于如愿以償吃到了rourou, 瞬間開心的直拍巴掌。“媽～mama～”姜皓小不點最會溜須怕馬, 周白給他吃了好吃的rourou, 他瞬間聲音甜甜的膩在周白身邊, 對周白又是摟脖又是抱腰, 還時不時的他會用他油乎乎的小嘴，在周白臉上一頓亂親。

    周白被他親了一臉的油，只能親昵又略帶嫌棄的，把姜皓放到姜西的懷里，讓姜西去喂他。“臭寶，去找你爹吧，你爹臉皮厚，不怕你的油嘴。”

    周白說完，姜甜給她遞了一條濕毛巾過來，笑的很是開懷。“哈哈～咱家皓皓以后就是臭寶啦，哈哈～他這樣的臟臟娃，確實只有我大哥這樣的厚臉皮能受得了。哈哈～”

    姜美麗看姜甜笑的太開心，親昵的敲了一下姜甜的額頭，說她道：“你都是大姑娘了，少沒大沒小的。”

    姜甜今年十九，已經參加工作兩年，確實不再是曾經的黃毛丫頭。姜甜長大了，不止姜美麗喜歡說她，讓她注意影響，周白和姜西也開始cao心她的婚事。可惜，周白她們著急，姜甜本人卻不著急。她不但不急著，姜甜還挺抗拒結婚。

    姜美麗和周白她們一勸她結婚，姜甜就有一大堆的話等著她們。

    “媽，我現在剛被團里重用，如今正是我該努力工作的時候。我哪能結婚呀？結婚后老公婆婆孩子，都會讓我分心的。要是我運氣不好，嫁給了一個壞男人，遇到一個惡婆婆，那我的下場只會更慘。”

    “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們文工團的那些臺柱子，明明前途無量，可她們結婚后，沒有一個能繼續在團里發光發熱的。不論那些男人婚前說的再好，婚后她們都得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不但如此，婚后賺的錢，她們也不能再自己做主了。花一樣的大姑娘，活生生的熬成了黃臉婆。真的很可怕。”

    “嫂子，媽，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我要嫁就嫁一個我哥這樣的好男人，不然我寧愿去拼事業。最起碼這樣，我賺的錢還是我做主。我很討厭那些花媳婦的錢養家，卻不把媳婦當人看的男人！臭男人有啥了不起的，總不能因為他是男的，就高我一等吧？我的對象，我肯定得好好挑。沒有好的，我寧愿單著。”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姜甜這兩年見多了因為步入婚姻而不幸的女人，所以她現在非常的慎重。特別不愿意隨意嫁人。

    周白和姜美麗看姜甜態度這么堅決，也沒再提讓姜甜找對象的事情。在她們看來，姜甜還小呢，她不愿意現在結婚也沒事。

    不過嘛，年后周白和姜西一家，帶著陳天河和周麻子回到春城，收到沈嬌的結婚請帖，周白她們還是下意識的去看姜甜。

    三個小姐妹，如今葉瑤和沈嬌都結婚了，就差姜甜還單著。周白她們嘴上說著不著急，看到別人結婚，她們心里還是會著急。

    “看我干嘛？我去看看嬌嬌，她這動作真夠快的，年前我回來的時候，她還沒動靜呢。現在她居然就要結婚了，可真夠突然的。”姜甜說完就高高興興的去找沈嬌。

    周白她們看著姜甜這個孩子氣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也不管她了。

    得，姜甜還沒開竅，她的婚事還是緩緩吧。不然她這個性子，碰上個心眼多的，姜甜婚后肯定得吃虧。

    姜甜的假期有限，沈嬌的婚期在正月十五，她就提前給沈嬌包了紅包，并不能去參加沈嬌的婚禮。

    沈嬌羨慕的看著出手闊綽，瀟瀟灑灑，精氣神特別足的姜甜，再一次后悔她沒拗過汪紅，選擇了結婚。如果當初她也去參軍了，現在她也能像姜甜這樣颯爽吧？可惜現在婚期都定了，沈嬌后悔也沒用。

    姜甜看沈嬌興致不高，和她說話都有些愛搭不理，沒有一點兒當新娘子的喜氣模樣，姜甜只得閉嘴，識趣的告辭，不再留在這里礙眼。沈嬌心情不好，姜甜離開她就沒有挽留。姜甜興沖沖的來給沈嬌送祝福，結果卻是灰溜溜的從沈家離開。她回到家里，就有些遺憾。

    “看來，婚姻真的是女人的墳墓，以前嬌嬌是多可愛爽快的一個人呀，我倆關系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結果她現在要結婚了，我倆卻沒話說了。嫂子，你是不知道，剛剛我在沈家呆的可尷尬了。哎……”沈嬌今天看姜甜的那個悲涼又帶著怨懟的眼神，讓姜甜心里很不舒服。

    姜甜有種預感，她和沈嬌再回不到從前了。如果姜甜一直不結婚，或者她嫁的很好，那沈嬌可能會一直對她有心結。

    明明當初沈嬌沒去當成兵，是因為汪紅。可現在，姜甜卻覺得沈嬌把她也給怨上了。

    ……

    哎，往事不可追。有些人因為長的后，人生中遇到的機遇不同而漸行漸遠，姜甜也沒辦法。

    姜甜和沈嬌分道揚鑣，并沒有影響周白家和沈家的交情。她們小孩子之間鬧別扭，周白她們這些大人倒是還能正常相處。只是周白和姜西如今都不在紡織廠干了，她們兩家的走動不可避免的還是比以前少了很多。

    初八周白正事入職檢察院，忙起來后，鄰居之間的走動，就更少了。如今，周白家只有周麻子和姜皓兩個閑人。周麻子一個老頭，帶著姜皓一個小娃，他也不好去老太太堆里跟她們一起扯閑篇。為了打發時間，周麻子就在天氣暖和起來之后，領著姜皓去找家屬院里退休的老頭們下象棋。

    周麻子種了一輩子地，下象棋這個消遣，是他進城之后后學的。所以他的水平就很一般般，說句臭棋簍子那是一點兒也不過分！不過呢，一山還有一山高，周麻子下棋水平差，家屬院里也有下棋比他還差的老頭。棋逢對手，他們就很樂意跟周麻子玩。

    周麻子天天泡在老頭堆里下象棋，姜皓看的多了，也學會了不少下象棋的術語。偶爾周白抱著他喂奶，他就會很有氣勢的跟周白來一句：“將軍！”聽的周白哭笑不得。

    “咱家這個娃，是真機靈，看見什么他都要學。以后你們可得注意點，不準當著他的面說臟話，不然就他這個學話的機靈勁兒，以后他肯定會討人嫌的。”周白說著，點了一下姜皓的小鼻子，一臉不放心，怕他瞎說話以后會被人打的模樣。

    張嘴閉嘴說臟話的小孩，確實不招人喜歡。周白提了這個事情，姜西他們就都收斂了他們的口癖，不再在家說臟話了。

    這事達成一致之后，周白抱著吃了個半飽的姜皓，對姜西說：“奶粉準備好了嗎？他還有半個月就過生日了，到時候咱得給他斷奶，可不能少了奶粉。”

    “準備好了。”姜西不但買了四袋的奶粉備用，他還給姜皓買了兩罐麥乳精。

    姜皓是個能吃的，現在光吃周白的母乳，他已經吃不飽了。姜皓吃母乳吃不飽，再加上周白實習期過了，越來越忙，她就決定要給姜皓斷奶，讓姜皓喝奶粉和吃輔食。

    姜皓倒是不挑食，周白給他喝奶粉他也沒鬧。只是小孩子都戀媽，周白冷不丁的不再給他吃奶，姜皓就非常的不習慣。晚上睡覺的時候，姜皓就伸著手臂，“媽，媽”的叫周白，讓周白抱抱他，哄哄他。

    母子連心，周白怕她抱了姜皓，就會心軟，繼續給姜皓喂奶。所以，為了讓姜皓斷奶成功，周白就狠下心冷著臉沒去看姜皓。

    “姜西，快點，快點哄哄你兒子。”周白沒抱姜皓，卻也不忍心看他眼巴巴的委屈模樣。她就喊了姜西，讓姜西來救場。

    姜西也是疼孩子的，姜皓不開心，他也難受。因此周白話音剛落，姜西就手腳麻利的抱起了姜皓，哄著他，讓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