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經(jīng)歷的艱險，不用姜西細(xì)說，周白也能夠想象一二。她抱著姜西的手臂，不知不覺收緊了許多。

    “后來呢？”周白好奇的追問。

    姜西：“后來他們就逃到了清水村，在清水村安家落戶了。”

    周白：“……”

    這姜西真不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故事開頭被他鋪墊的那么跌宕起伏，結(jié)果眼看到高潮，他直接說大結(jié)局了。這叫什么事嘛？

    周白聽的意猶未盡。好在姜西的故事還沒說完，周白走神吐槽了一下，就聽姜西繼續(xù)說：“我爸是秦家家破人亡的這個節(jié)骨眼上，被我奶懷上的。當(dāng)初，剛懷孕的時候，我奶還是挺高興的。她那時候，還叮囑我爺爺去金鋪給孩子打觀音、定玉佛。很期待我爸的出生的。只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她的人生從此一落千丈，她受不了這其中的落差，又無力改變這一切，就遷怒到我爸身上了。”

    “我爺爺體諒我奶奶的不容易，再加上他當(dāng)時忙著逃命，也顧不上那么多，就沒及時把我奶奶的想法給掰正。之后，我家在清水村穩(wěn)定下來，我爺爺想管我奶奶，已經(jīng)管不了了。我爸就這樣成了我奶最不待見的人。好在，我爸心性不錯，有我爺爺?shù)拈_導(dǎo)，他也沒記恨我奶奶。只是，可能從小被我奶罵多了，只要我奶對他溫柔點，稍微哄哄他，他就什么都能答應(yīng)我奶。”

    “我爸這輩子，唯一忤逆我奶的事情，就是娶媳婦。當(dāng)時，我奶的想法，是讓他入贅到別人家換彩禮的。只是，我爸沒同意，我爺也沒同意。因為這個事，我奶罵了我爸挺久，我爸娶了我媽，她不但沒消氣，還又遷怒討厭上了我媽。連帶后來出生的我和姜甜，她都特別不喜歡。我當(dāng)兵之前，我奶罵的最多的，就是我媽不安分，勾引我爸，我和我妹不會干活，只知道白吃飯。不過，那時候有我爺在，我們?nèi)兆涌帱c，卻也能過的下去。”

    “我媽呢，她和我爸一樣，都是老實人。聽她說，她以前是大戶人家的燒火丫頭。她是因為她主家遇上了土匪，才出來逃命的。她是在逃命的路上被我爸救下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她就嫁給我爸了。因為是逃難來的孤女，所以我媽在姜家很弱勢。沒分家的時候，姜家的家務(wù)活，基本都是她做。”

    “我大伯母是我爺挑的兒媳婦，我大伯也是我爺教養(yǎng)著長大，所以他們兩口子，倒是不欺負(fù)我爸媽。等到我三叔，他就不行了。他是被我奶嬌養(yǎng)長大的，屬于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這些年，我奶從我爸媽那摳出來的錢，基本都給他花了。我三嬸是我奶最得意的兒媳婦，她和我三叔一樣懶。不過，她會裝，不會像我三叔一樣，明目張膽的偷懶。平時，就是她欺負(fù)我媽最多。她是個面善心黑的人，我們家，就她心眼最多，以后你和她相處，別被她哄了。”

    “我還有三個姑姑。大姑最像我奶，她是過過好日子的，和我奶一樣，她覺得我爸命里帶衰，克了秦家和姜家，害她沒了好日子。所以她恨我爸。這些年，她越過越差，逢年過節(jié)就要回來罵人。以后你遇到她，不用慣著她。我二姑逃難的時候死了。三姑和我三叔，都是我家在清水村安家之后生的，她對我爸倒是沒啥敵意。因為我奶重男輕女，小時候看重三叔多過看重她，她和我爸關(guān)系還挺好。她當(dāng)初嫁了當(dāng)兵的，早些年找我姑父隨軍去了。平時基本不回來。”

    “除了這些長輩，同輩里，大伯家的孩子都還行，雖然也有點小毛病，但至少還知道要臉，不會明目張膽的找你要好處。他們找我借錢，基本都會還。等三叔家的孩子，就不像樣了。沒本事，還眼高手低，看不上這個，瞧不起那個。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他們。三叔一家雖然煩人，但他們很怕我揍人。我打他們一回，他們最少能老實半年。”

    周白：“……”

    姜西這有些過于實誠了！她們還沒結(jié)婚呢，他就什么都敢和她說。真是一點兒沒把周白當(dāng)外人！

    不過，也因為姜西說的詳細(xì)，周白總算是姜家的人和事，都理順了。投桃報李，周白把她們家的情況，也和姜西說了一下。

    周白：“我家沒你家那些事，總體看比較和睦。只是我大嫂，現(xiàn)在對我怨氣不小。之前，她還想在婚事上算計我，不過被我躲過去了。以后，她找你辦事，你別搭理她。除了她，大哥暫時看，咱們是可以正常來往的。但有些事，也說不準(zhǔn)。他和大嫂畢竟是十幾年的兩口子，如果我總是冷著大嫂，以后他可能也不會親近我了。”

    周白說到這里，也是有些惆悵的。

    相親相愛的一家人，長大后卻越走越遠(yuǎn)，總是讓人傷感。不過，有甜有苦，才有成長。

    周白對此也理解，她不用姜西安慰她，她馬上就振作起來，繼續(xù)和姜西說：“我爸媽看著和善好說話，但她們對女婿的要求卻不低。你一會兒好好表現(xiàn)。”

    姜西：“……好！！”

    驚喜來的太快，姜西怕他把握不住。只是，要娶媳婦，就不能掉鏈子。姜西很快穩(wěn)住心緒，琢磨起了見家長的事。

    周白這么晚從石縣回家，趙素芬是肯定會問的。到時候姜西送周白回家的事情，肯定就瞞不住了。

    當(dāng)然，周白也沒想瞞著。不然，她也不會帶姜西去見周解放。

    姜西年后去春城報道，周白是打算在那之前和他結(jié)婚，到時候和他一起去春城的。這一次，能早點嫁人，周白是不想再賴在家里當(dāng)老姑娘的。

    姜西沒想到，他今天就有機(jī)會見家長，這讓他喜悅的同時，也無限緊張。只是，緊張歸緊張，再緊張，姜西也不會亂了陣腳。槍林彈雨里闖出來的男人，娶媳婦的事上，怎么會慫呢？

    第32章

    石縣離大溪村不近。周白和姜西六點多的時候, 從石縣騎車出發(fā)，等她們趕到大溪村的時候, 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這個時間, 周家人以為周白在石縣住下，早都睡覺了。

    周家的院子里沒什么貴重東西，她家大門就沒鎖, 只是虛虛的掩著。周白很容易就推開了。不過大門容易進(jìn)，屋門就不行了。

    周家的屋門從里面栓住了，周白要進(jìn)去, 只能敲門, 讓里邊的人起來給她開門。

    “篤, 篤，篤。”

    怕把鄰居吵醒, 周白的敲門聲不大。

    不過聲音再小,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 它也很刺耳，很獨特。

    趙素芬年紀(jì)大，覺輕覺少, 最先聽到動靜醒了過來。一開始趙素芬以為是風(fēng)聲，或者是什么小動物跑到她家這來撓門，畢竟這大晚上的, 也沒誰會來她家串門呀。可又聽了一會兒, 趙素芬發(fā)現(xiàn), 這規(guī)矩的篤篤聲, 不是風(fēng)聲, 也不是撓門聲, 這應(yīng)該是有人在敲門。

    這一發(fā)現(xiàn)讓迷迷糊糊的趙素芬, 立刻精神了許多，她推了一下睡在她旁邊的周麻子，“老頭子，醒醒。外邊好像有人在敲門，你出去看看是誰來啦？別不是村里誰家出事了吧？”

    周麻子是村里的支書，村里人有啥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會找他。這么晚有人來周家敲門，趙素芬第一反應(yīng)就是村里人誰家又出事了。等她穿好衣服，等著看是誰來了，發(fā)現(xiàn)周白和一個陌生小伙被周麻子領(lǐng)了進(jìn)來，那真是正經(jīng)給她嚇了一跳。

    “怎么了，老閨女你怎么了？”趙素芬說著跑到周白的身邊上下的打量她，生怕她身上有啥不妥。

    “媽，我沒事。”周白及時開口，安撫住了趙素芬那顆七上八下的心。“媽，你看，我真沒事，好好的呢。”周白說著，在趙素芬眼皮底下轉(zhuǎn)了一圈，讓她看的更清楚一些。

    趙素芬看周白衣服整潔，面色紅潤，情緒很好，整個人還有點喜氣洋洋的樣子，她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周白真沒出事。

    “那你這是咋回事？”趙素芬不解。

    周白好端端的，大晚上帶個陌生男同志回來干嘛？而且，周白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呀？她怎么能這個點才回家呢？

    趙素芬滿眼狐疑，周白小小的先賣了一個關(guān)子。“爸，媽，你們坐。”

    等周麻子和趙素芬坐好，周白又關(guān)嚴(yán)實了門，確定一會兒趙素芬的聲音大點，也不會傳出去，吵醒別人，周白才在趙素芬不解的目光中緩緩開口：“媽，我一會兒說啥你別太驚訝，大晚上的，把別人吵醒就不好啦。”

    周白給趙素芬小小的打了一個預(yù)防針，就在趙素芬不耐煩的目光中，大方的介紹姜西。

    周白：“媽，這是姜西，我今天去縣城的時候遇到他兩回，他和我表白，我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我?guī)貋恚o你們看看。”

    姜西在周白介紹完他之后，趕緊乖巧的和趙素芬她們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姜西。我喜歡周白，希望你們能夠同意我和她的交往，把她嫁給我。我保證，我會對她好一輩子，并讓她跟我過好日子的。年后，我會去春城紡織廠上班，職位是保衛(wèi)科科長。到時，廠里會給我分房，預(yù)計最小是兩室一廳。不會委屈周白。婚后，我爸媽會留在老家種地，只我妹跟我們一起生活。姜甜會跟我們生活到十八歲，等她高中畢業(yè)她就去考文工團(tuán)。周白嫁給我之后，會跟我一起轉(zhuǎn)城里戶口，我家以后都她說了算。家里的重活累活歸我，小活有我妹，周白就負(fù)責(zé)指揮就行。我知道周白身體不好，所以孩子我也不強(qiáng)求。”

    姜西一口氣把他的基本情況和周白的父母又說了一遍。有了上一次見周解放的經(jīng)驗，姜西這次說的全是重點。不消三分鐘，姜西就很全面的，把他的老底都抖摟給了周白父母。

    趙素芬夫妻兩個，從周白開口的那一刻就開始震驚，沒等她倆消化完周白的話，姜西的話又讓她們持續(xù)震驚，并且越聽越震驚。震驚到最后，趙素芬和周麻子已經(jīng)麻木了。兩口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姜西，嚴(yán)重懷疑是她們沒睡醒，所以她們才會做這樣真實又詭異的夢。

    這太離譜了吧？這哪能是真的呢？

    睡覺睡到一半，突然天降一個好女婿？這事說出去誰信呀？這是做夢都讓人覺得離譜的程度！

    趙素芬和周麻子兩個，神游天外，一臉聽天書的表情。

    到底是有些閱歷的人，他倆倒是沒叫，很是撐得住。但也只是表面鎮(zhèn)定罷了。趙素芬兩口子的心里，早已經(jīng)翻江倒海。

    周白一看她媽那個表情，就知道她不信，于是她湊到趙素芬和周麻子中間，挽著趙素芬的手臂，撒嬌道：“媽，回神啦～”

    趙素芬不想回神，但她寶貝閨女給她撒嬌，她怎么能無動于衷？趙素芬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周白，不知道說她什么才好。

    她閨女真是個干大事的人！

    她這個挺能張羅事的老母親，都不如她能干。此刻，趙素芬心情復(fù)雜的很。她看看周白，又看看一表人才，一看就不簡單的姜西，心情更加復(fù)雜。

    這位也是個干大事的人！

    就沖她倆這脾氣，趙素芬就覺得她們挺般配。不過，這話趙素芬沒說，周白有對象這個事太大，趙素芬得再琢磨琢磨，消化消化。現(xiàn)在，趙素芬想不出她要和姜西說什么。

    可以說，趙素芬已經(jīng)震驚的傻掉啦。

    趙素芬不再神游天外，哪怕她不說話，周白也安心很多。叫醒了兀自不信的趙素芬，周白轉(zhuǎn)身又挽住了周麻子的手臂，繼續(xù)撒嬌：“爸，你老閨女厲不厲害？一出手，我就給你找了個科長女婿，我能干吧？以后你再不用擔(dān)心我了。以后你老閨女我，就是春城人啦。到時候，等我安頓好了，我就領(lǐng)著你和mama把春城逛個遍。如果以后政策允許，我們就全家都搬春城去。我以后會和哥哥們一樣孝順你和mama的。”

    周麻子被周白哄的很高興，卻不好表現(xiàn)的太明顯。只是他舒展了許多的眉頭，還是讓周白知道，她爸現(xiàn)在心情很好。

    周麻子和趙素芬都情緒穩(wěn)定，沒有第一時間對周白談對象的事情表示反對，姜西提了大半夜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放松下來，姜西又開始積極的表現(xiàn)。

    姜西：“周叔叔，你們村有空房子嘛？我想把我爸媽遷到你們村來。我爸媽比較老實，留他們倆在我奶眼皮子底下，就算是分家了，我也不放心。如果沒有空房子，您給我批一塊宅基地也行，等開春了，我給我爸媽蓋新房。”

    遷村不難，可以說它只是一個小事，但這時候的人，思想都老派，除非真的活不下去，不然沒人愿意挪窩。

    “你爸媽知道這事嗎？”要不說周麻子能當(dāng)村支書呢，人家就是比普通人腦子轉(zhuǎn)的快。

    剛才周白已經(jīng)說了，她是今天下午遇到姜西，并在姜西表白后，決定和他在一起的。那也就是說，姜西和周白確定關(guān)系后，他還沒回過家呢。

    周麻子：“這樣吧小姜，你和周白的事我知道。但我對你還不了解，所以不能立刻給你答復(fù)。你看現(xiàn)在天也不早了，你喝完水就趕緊回家睡覺吧。等五天后，我們再說你說周白的事。同樣的，遷村的事，你回去后，也先和你爸媽商量商量。如果他們都沒有意見，你就趁著這幾天，把遷村的手續(xù)準(zhǔn)備齊全。到時候，不論你和周白的結(jié)果如何，你爸媽要來大溪村生活，我都?xì)g迎。”

    周麻子這話說的很有水平，他不但成功把礙眼的姜西從他家攆走了，姜西還覺得周麻子對他挺好。心里挺美滋滋。

    姜西一口干了周白和他倒的白開水，很是識趣的開口道別。“周白，叔叔阿姨，那我先走了。五天后，我會帶著我爸媽一起來拜訪你們的。”

    五天時間，正好夠姜西去黑市賺一筆彩禮錢。到時候，他不但要正式登門，姜西還想趁機(jī)和周家提親。

    大齡男同志，娶媳婦就是這么積極。

    周麻子對姜西的話不置可否。

    他相看女婿是很慎重的，姜西能不能過他那一關(guān)還不好說呢。現(xiàn)在周麻子對姜西不熟，他是不會輕易表態(tài)的。

    姜西走后，周麻子和趙素芬沒了顧及，兩口子也不著急睡覺，仔仔細(xì)細(xì)的盤問周白，問她今天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趙素芬：“閨女，你和媽說實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不然，好端端的，周白干嘛這么著急嫁人？

    按理來說，周白不是糊涂孩子。就算周白喜歡姜西，與姜西兩情相悅，她也不會剛和姜西私定終身，就大晚上帶姜西上門。

    這么做，實在是有些太cao之過急了。

    周白也知道，她的小心思瞞不過趙素芬和周麻子。所以，她也不隱瞞，把她在周解放那里聽說的事情，毫無保留的都告訴了她爸媽。

    周白：“媽，以前我不信女大不中留這話，但現(xiàn)在我覺得，它也有幾分道理。我知道你們都疼我，但姜西真不差。在知道這個事情之前，我剛好和他看對眼。我想早點結(jié)婚，就趁機(jī)把他帶回來了。”

    可能是重復(fù)的次數(shù)多了，周白現(xiàn)在提起梁秀坑她的事特別的心平氣和。反正都過去了，她還揪著它不放，為它抑郁什么？周白以后在春城生活，不會再和梁秀有什么交集。所以，周白也就不在意梁秀了。反正，以后梁秀是好是壞，都和周白無關(guān)了。

    但周白脾氣好，不生梁秀的氣了，不代表趙素芬脾氣也好。趙素芬這時候，可以說是已經(jīng)氣炸了。

    梁秀好樣的！等她放假回來的！趙素芬一定要讓她知道知道什么是惡婆婆！

    趙素芬被梁秀氣的渾身發(fā)抖，周麻子比她冷靜很多，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他抬頭看了一眼長成大人模樣的周白，問她：“閨女，你去黑市確保安全嗎？要不爸替你去吧，你沒經(jīng)驗，別被人抓到。到時候，爸把掙得錢都給你。”

    看的出來，周麻子慣孩子，一點兒不含糊。明明他覺得黑市不安全，不贊同周白去干投機(jī)倒把的事。但因為周白想賺錢嘛，所以他就選擇替周白去冒險，然后把他賺的錢，揣周白兜里。

    周白這一刻，被周麻子深沉的父愛感動的不要不要的。不過，感動之余，周白更知道她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什么事，都要周麻子替她做的小孩子了。

    周白：“爸，我喬裝打扮很厲害的。只要我不想不開自爆，沒人能發(fā)現(xiàn)我的。你們放心吧。不信，你們看著，我給你們表演一個大變活人。”

    為了打消父母的疑慮，讓他們放心。周白三下五除二，給她們展示了一下，她的化妝技術(shù)，和她超級厲害的變聲能力。

    趙素芬一臉恍惚的看著周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比她還老，比她還像老太太的‘老太太’是周白假扮的。

    “閨女呀，你這真是太深藏不露了！”趙素芬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嘆。

    周麻子也一臉恍惚的跟著趙素芬點頭。可不是嘛，要不是他親眼看著周白喬裝的，周麻子也不敢相信，他家周白還有這樣的本事。

    “嘿嘿。”周白看她爸媽放心了，趕緊收了神通，恢復(fù)了她正常的樣子。“這回你們放心了吧。好了，天不早了，爸媽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我洗洗臉也睡覺了。熬夜不好，我們要爭取早睡早起，鍛煉身體。”

    趙素芬：“行，你趕緊睡覺去吧。”

    周白身體弱，除非必要，趙素芬也不樂意周白熬夜。

    周白走后，趙素芬兩口子躺回床上，卻瞪著眼睛，盯著漆黑的房間，怎么也睡不著覺。

    趙素芬：“老頭子，如果我把老大兩口子分出去，你沒意見吧？”

    梁秀干的事情，觸及到了趙素芬底線，讓她必須給她點厲害看看。逼兒子離婚不現(xiàn)實，那不想看見梁秀，趙素芬只能讓周德生跟她一起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