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嬌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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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紆尊降貴地給她買很多很多的糖葫蘆,他不喜歡吃糖葫蘆,但是她佯裝生氣,非要他吃,他卻也能忍受糖葫蘆的甜膩,而咬一個喂進嘴里。 他會說:“你有你的好。” 在她發怔的時候,樓允伸手將她重新攬進懷里,拿過蒲扇繼續給她扇風,他輕輕嗅了嗅懷里少女發間溫軟的香氣,微微閉上眼睛道:“睡吧,已經很晚了。” 柳銀雪在閉上眼睛的時候,聽到了自己心動的聲音。 只是那聲音不再模糊,不再遙遠,十分清晰,清晰得讓她在背對樓允的時候,耳根悄無聲息地紅了起來,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沉魚伺候柳銀雪起床,眉開眼笑道:“王爺天還未亮就起來了,讓奴婢們不要吵醒您,讓您睡醒了再來伺候。” 柳銀雪望著梳妝鏡中美艷的臉,露出笑容。 早膳后,容mama帶了連個姨娘過來,兩位姨娘已經繡完了她要求的十件繡品,有黎mama把關,那些繡品自然都能入眼,柳銀雪讓人賞了她們一人三十兩銀子,讓她們回去與清桂一起,完成她要求的兩座屏風。 至此,已經有三個姨娘在針線上出師了。 柳銀雪跟容mama道:“等今年年底,長安街鋪子的租約到期就不再續約了,你尋個時間,提前去跟茶葉店的老板打聲招呼,讓他另外尋一間鋪面吧。” 容mama笑問:“您想賣繡品?” 柳銀雪點頭。 容mama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柳銀雪明明白白地告訴她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意外,她不想潑柳銀雪冷水,但還是忍不住道:“整個汴京城,有好幾家繡坊,幾乎攬了汴京大部分繡品的生意,您的繡品若是不出彩,只怕很難有可觀的利潤,租給別人每年還能有一筆穩定的租金,若是自己拿來做生意,還不一定能賺到租金的錢。” 纖纖玉指將剛摘的鮮紅月季插在青花瓷的花瓶里,柳銀雪笑容溫和。 “我也不缺那點租金錢,這些姨娘們成天無所事事,不給她們找點事情做,難道讓她們整天呆在院子里千方百計給我找麻煩嗎?”柳銀雪笑道,“我把鋪子收回來,專程賣繡品和絡子,繡品賣出去了,再把銀子分給姨娘使,難道不比養一群吃白飯的好?” 容mama笑了。 “王妃您的主意就是多,您說得沒錯,正反您也不缺那點租金,倒不如給姨娘找點生計,將來也好安頓她們。”容mama道。 這府里九個姨娘,每一個都身份卑微,總不能讓她們一輩子都留在府里,就讓府里養著,等她們老了再給她們送終,能讓她們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是最好不過的。 柳銀雪卻想起另一件事。 容mama跟在她身邊多年,柳銀雪的心思她也能猜到幾分,她道:“我暗中問過了,那些姑娘們,都還是干凈的,我們王爺,從未動過她們。” 這是柳銀雪早就吩咐過容mama的事情。 兩類,一類是被樓允寵幸過的,一類是未被樓允寵幸過的。 她既然想要處理姨娘們,自然就要處理干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處理方式,那些被樓允寵幸過的她只怕只能讓人留在府里,那些還未被寵幸過的,卻可以送出去。 可是,樓允竟然從未動過她們? 外面是怎么傳的? 說樓允貪戀美色,被美色掏空了身體,才會干癟瘦弱,下不來床,可是樓允竟然從未動過她們? 柳銀雪難言吃驚:“此言當真?容mama,您可不能只顧著安慰我。” 第 54 章 “這種事情我哪敢亂說, 我是親自私下問了幾個姨娘的,也問了這青山院伺候的老人,所有人的口徑都是一致的,王爺當真沒有動過她們。”這件事查清楚后容mama就很高興,這對柳銀雪而言乃是天大的好事,說明樓允是個十分持重守己的人。 也不知道外面那些胡言亂語是誰傳的, 簡直半點不沾邊。 容mama道:“早年王爺四處奔走, 很少著家,多宿在外頭,這些姨娘們一個月都見不到王爺一次, 而且王爺每次在家里長住都是為了養傷,這些年, 王爺留在府里時間最長的只有兩次, 一次是傷了腿,一次就是上次的中毒。” 言下之意, 根本沒精力也沒體力去寵幸那些花枝招展的姨娘。 柳銀雪壓下心中的困惑和激動,又問:“王爺的腿傷府里的下人是怎么說的?” “說是在外面傷的,到底怎么傷的, 我打聽了許久, 也沒人能說個明白,”容mama凝著李銀雪的神色,“王爺在外面的事情,這府里的人不知道也正常。” 所以知道腿傷根本原因的應當就只有府里幾個院子里的主子了。 因為涉及到當朝太子妃和整個祁王府身份最尊貴的人,他們怕走漏了風聲真的鬧出什么撼動了祁王府根基的事情, 所以才一致閉口不言。 而葉惋惜為了跟自己套近乎,才跟她說了實情? 無論如何,樓允沒有動那些姨娘,她處理起來就好辦多了。 容mama道:“那些姨娘在名義上到底是王爺的女人,王妃在安置她們之前,最好還是跟王爺打聲招呼,以免夫妻因為那些不重要的人而生出罅隙來,得不償失。” 柳銀雪揉了揉額角:“這事我會仔細琢磨的。” 柳銀雪素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容mama多的不敢說,也只能提點到這里,主仆倆又商量了新進的丫鬟如何安置以及府里的老人如何調整等問題,容mama便退了下去。 外院,孟妄言今日天未亮就來了祁王府,他已經在回事處等了足足兩個時辰,也不見樓允現身見他,回事處的小廝知道他是摘星樓的人,有點怕他。 小廝顫巍巍地給孟妄言添上熱茶,安撫道:“我們王爺還在與幾位管事商議事情,請公子不要著急,稍等片刻。” 孟妄言表情有點陰沉,他端起茶盅默默地喝了口茶,未做聲。 小廝躬身退到門口,期盼自家王爺能快點現身。 小半柱香的時辰后,樓允和幾位管事商議完畢,姍姍來遲,他輕輕揚手,回事處伺候的人便紛紛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孟妄言和樓允。 孟妄言單膝跪地,將“宗主”令牌雙手奉上,呈于樓允眼前:“如今宗主身體已然大好,這宗主令牌屬下自當歸還,還請宗主早日回到摘星樓,主持大局。” 樓允坐到主位上,對孟妄言的到來絲毫不感到意外。 摘星樓宗主這個位置想要坐的人有很多,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本事坐穩,尤其是現在摘星樓已經歸順朝廷,偏生江湖上想要滅掉摘星樓的人數不勝數,而朝廷又沒有完全接納摘星樓,想要坐穩摘星樓宗主這個位置,更是難上加難。 至少,孟妄言自認為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坐穩。 他在江湖上被認為是邪魔外道,在朝廷里又不受待見,兩面夾擊,他在夾縫中求存,在樓允昏睡的這段日子里,他沒有折了摘星樓已實屬不易。 皇上想要將摘星樓培養成皇家暗衛,雖然已經初見模型,但是他們摘星樓距離真正的暗衛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們需要樓允這樣一個有皇家血脈的人來帶領他們,讓他們徹底走上那條路。 孟妄言等著樓允將宗主令取走,然而,他跪了半晌,卻不見樓允有絲毫動作,孟妄言抬頭,狐疑地望向樓允:“宗主?” 樓允道:“這段日子,你坐鎮摘星樓,辛苦了。” “宗主您病重,屬下理應為宗主分憂,如今宗主既然已經康復,這宗主令牌還請宗主收回,摘星樓還需要宗主您的帶領。”孟妄言道。 樓允將令牌拿起,放到旁邊的矮凳上:“幾位堂主可還安分?你起來說話吧。” 樓允收了令牌,孟妄言好歹松了口氣,起身低頭回話:“屬下的忠心宗主您是清楚的,蘇流韻以前就是跟在您身邊辦事的人,您昏睡的那大半年,她在摘星樓從來不敢懈怠,就怕有人趁您不備的時候,鬧出事情,白圣手為了找到九靈花和天蠶蠱,一直在外奔波,回來這么久,并不見異常,只有鬼書,行蹤不在屬下的掌控之內。” “鬼書輕功卓絕,老宗主在的時候,他的行跡就飄忽不定,你無法掌控他的行跡,實屬正常,只是——” 樓允話音頓了頓,薄唇勾起清淡的弧度,他眼瞼微斂,眸種隱隱透出幾分危險來。 而就在樓允這短暫的停頓中,孟妄言的額頭上已滲出細汗來。 他聽樓允繼續道:“你確定你不知道鬼書暗中和太子樓逸有往來嗎?” 孟妄言“碰”地一聲跪在樓允面前,額角的細汗順著臉頰流入衣衫里,孟妄言叩首道:“宗主恕罪,這件事關乎鬼書的生死,屬下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以不敢在宗主面前開口。” 樓允起身,半蹲在孟妄言的面前:“我們摘星樓辦事,什么時候講過證據?” 孟妄言渾身一顫。 是,摘星樓以前干的是殺人的生意,誰給錢誰就是大爺,他們殺人不需要證據,處置內部的魑魅魍魎更不需要證據。 其實鬼書私下與太子樓逸聯系,孟妄言早就覺察出了端倪,他甚至為了保住鬼書,暗中警告過他,但鬼書的回應十分理所當然。 “我們遲早都是新帝的人,早點歸順太子難道不是顯得更有誠意?何況宗主現在半死不活,能不能活下來還未可知,我們摘星樓總不能全仰仗宗主生存。” 他的回答其實已經承認了他與太子的往來,但是同是堂主,共事多年,孟妄言不想他最后成為被樓允清理的叛徒,他總想再拉鬼書一把。 沒想到樓允看似不管摘星樓的事,卻什么事情都知道。 “我再問你,你確不確定鬼書暗中與樓逸有往來?”樓允低聲問。 分明還是那樣的語氣,但是孟妄言卻硬生生從樓允的話中聽出了殺意,他沉眉,回答道:“屬下確定,求宗主看在鬼書已為摘星樓辦事多年的份兒上,饒他一命。” 樓允:“呵。” 他站起身來:“你回去吧,今日有關鬼書的談話,就當從未發生過。” 孟妄言明白,樓允這是要他閉口不言,他不敢不從,拱手應是,躬身退了下去。 快入夜時,老天突然下起了大雨,這大雨來得毫無預兆,噼里啪啦地打在柳銀雪養的各種花草上,青山院的丫鬟們忙做一團,全都在拯救柳銀雪的鮮花。 柳銀雪站在屋檐下,看著那些被打焉了的鮮花,目露不忍。 “您喜歡再養就是了,奴婢明日就從花圃里給你找些長得好看的端過來,一定將院子里擺得花團錦簇,讓您看著就歡喜。”沉魚勸慰道。 柳銀雪唉聲嘆氣:“有好幾個稀有品種,可不是那么容易養的。” “花圃里的mama可會養了,讓她養好了再送過來,奴婢記得藍姑娘今兒不是遞了拜帖進來嗎?說她新得了幾株白色梔子花,梔子花在我們這里少見,她過幾日就給您送過來的。” 柳銀雪勉勉強強道:“那還行吧。” “樓允還在外院嗎?”她轉而問。 “好像不在,聽說出去了,”沉魚回答,“這么大的雨,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奴婢讓廚房先給您上晚膳吧,等王爺回來了,再伺候王爺用膳。” 柳銀雪沒答應,又問:“廚房做了他喜歡的排骨沒有?” “做了,今天廚房做的是蒸排骨,還宰了一條大魚,魚頭用來熬湯,魚身做了酸菜魚,麻婆子的手藝一向絕頂,您先吃?”沉魚問。 柳銀雪搖頭:“還是等樓允回來再吃吧。” 沉魚聲音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說道:“王妃,奴婢發現您現在越來越關心王爺了。” 柳銀雪微怔。 “不過這是好事啊,王爺是您的夫君,您關心王爺本來就是應該的,而且奴婢覺得王爺對您也越來越體貼溫柔了,不再像以前總是冷言冷語的,奴婢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夫妻恩愛,互相體諒幫扶,是最好不過的。”沉魚笑道。 柳銀雪卻笑不出來了。 原本她想等樓允回來后再一起用膳,但現在卻忽然間改了主意,她道:“讓廚房擺膳吧,我餓了,不等樓允了。” 沉魚暗暗奇怪,怎么自家王妃變來變去的。 落雁在旁邊瞪了沉魚一眼,沉魚覺得莫名其妙,出門讓廚房擺膳去了。 柳銀雪一頓晚膳吃完,雨勢越發大了起來,去外院問情況的丫鬟回來稟道:“王妃,王爺并不在外院,外院的管事說今兒下午王爺就出門了,身邊沒帶人。” 下午就出門了,到現在卻還沒有回來,柳銀雪暗暗擔心,怕樓允出事。 她在青山院有點呆不下去了,讓落雁拿了傘過來,自己去外院等。 黑夜風雨交加,白色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曳,落雁舉著傘,生怕柳銀雪的衣裳被淋濕了,路過影壁拐角的時候,前面迎面走上來一個黑色人影。 頭頂滾過“轟隆”的雷聲,柳銀雪被嚇了一跳,定睛望著眼前的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