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要我 第44節
她小心的覷了眼江笙,撇撇嘴巴。 江笙敏感,眼見沈藍欲言又止的樣子,特意問了句:“想說什么就說啊,咱倆還有什么好藏著的。” 沈藍猶豫了下,“那我可就真說了啊,你家那位小叔叔,又上新聞了。這次還是國際版面的采訪。” 江笙笑了笑,沒什么反應。 “要我說啊,他也真的是夠執著的,這么兩年來,變著法兒的出現在你眼皮底下,好像生怕你把他給忘記了。” 他這兩年多,并未找過她。雖然聯系方式什么的都已經被她阻斷了,但要是他想找,不見得就沒有辦法。但他都沒有。可要說他無心吧,又很奇怪的總能在雜志或者經濟新聞中見到他的身影,以前也沒覺得這么頻繁,這兩年卻尤其的多。 霍宴執的心思,江笙懶得猜測,巧合也好,故意為之也罷,總之也不能在攪動她的心情一絲一毫了。 正巧這時容圖遠發來了視頻邀請,江笙看了眼沈藍,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笙笙,有機會了。”容圖遠語氣里透著激動,“這么多年,我們終于等到機會了。你這一步棋走的對。” 平日里,那個嫌疑人都被很好的保護了起來,經過證實,保護他的人確實是江疏冒派出去的人。這就讓江笙更加堅信了這人有問題。 可能是因為江笙出國,江疏冒最近這段時間明顯松懈了下來,做事越發大膽和狂妄。 “我也是胡亂碰大點兒的,走一步看一步罷了。有什么突破口嗎?” “你二叔要去趟國外,具體做什么不知道,但調配了大量的保鏢,這個人身邊,最近只有一個人跟著了。還有,我們安排的進江氏的員工,也找到了車禍前兩天的修車記錄,時間對的上。” “好,我明天回去一趟。按照咱們之前商量好的做。” 掛了電話,沈藍問她:“你要回國?” “對,報仇的機會來了。” # 京都有名的酒吧聚集區,人來人往,后街處,江笙和容圖遠帶著幾個人等在陰影里,伺機而動。 “笙笙,這人名叫王卓,是汽修廠的員工,我側面打聽過,技術過硬,但人緣不行。花錢也大手大腳的很。” 江笙一身黑,緊身的黑色褲子,上套一件同色t,頭發又長又順,披在肩上,頭戴一頂鴨舌帽,遮去了大半張容顏。 “這種地方,消費不低,僅憑他的工資,恐怕支撐不了幾天吧。呵,我那二叔倒是很舍得給錢。” “這可是功臣,同時也是威脅,他又防著又供著,可謂用心。” “是嗎,如今死期到了。” 半夜三點,王卓終于喝的醉醺醺的出了酒吧,身邊摟著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剛出酒吧,就被他摟著親了起來。 不遠處,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抽煙等著。 “去吧。”江笙依舊躲在暗處沒動。 容圖遠給了身后三個人一個手勢,三個人就順勢走出了陰影,往抽煙的那個男人身邊走了過去。 打頭兒的是容圖遠的貼身保鏢,他一把勾住抽著煙等著的男人,笑道:“兄弟,來活了。” 劉意一愣,煙霧繚繞間,警備心豎起:“你們什么人?” “哥兒幾個是按照江總的意思來辦事兒的。”說著,他眼睛瞟了一下王卓,“這人,是個威脅,得處置了。” 劉意半信半疑:“怎么我沒收到江總的消息呢?” “誒,這種事,不到緊要關頭,哪能隨便透露。”說著,給自己兄弟們遞了個眼神過去。 身后兩人會意,慢慢往王卓的方向走了過去。 王卓正抱著女人親的忘我,猝不及防就被人遏制住了后脖頸,他哀嚎一聲被扔在了地上。那女人眼看事情危險,不管不顧的自己逃走了。 “你們要做什么?”王卓酒也醒了大半。 “江總的命令,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王卓短暫的呆滯,后忽然笑了起來,“你們休想套我的話,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也好,不知道最好了,那就去找閻王討論知不知道的問題吧。” 眼看兩人離他越來越近,而一直跟著保護自己的保鏢劉意也沒什么動靜,王卓這才慌了神。 “江疏冒這個忘恩負義的雜種,老子替他冒險干掉了對手,他居然對我趕盡殺絕?” “大江總的車被你動過手腳,這事兒現在知情人也沒幾個了,你還不該看清現實嗎?” “救命,救命啊!” 成了,收網!消息被詐了出來,再想掩藏是不可能了。 ...... 江笙面無表情,真相大白的這一刻,并沒有想象中的解氣,她反而覺得更加無法喘息。 同胞兄弟間的殘殺,他怎么能下的去手呢?想到父母的慘狀,她忽然像被扔進了漫無邊際的沙漠中,抓不住一顆救命的稻草。 容圖遠拍了拍江笙的肩膀,“孩子,挺住,后面還有更難的事情要做呢。” 江笙揚起頭來,目光堅定:“我知道。現在可以走法律程序了。” 平靜了兩年的京都,在這一夜迎來了新的波瀾。四年前江氏夫婦車禍身亡的消息出現了后續,警察和法院開始以蓄意謀殺罪行開始重新審理,而犯罪嫌疑人江疏冒在歸國的當場,被套上了手銬。 這場“戰事”的發起人,正是銷聲匿跡了許久的江家長女,江笙。 人們印象里,還停留在她和霍宴執的花邊緋聞中,傳言自說自話,什么猜測都有,說她被霍宴執拋棄狼狽出國,也有說她有了新的高枝負了當初的恩人。 但任誰都沒有想到,再次出現在人們視線里的主人公,竟然是這般雷厲風行的做派。 她接連提供了三條證據,每一項都狠狠的釘死了江疏冒的犯罪動機和作案手法,任他請什么樣的律師,也無法辯解有罪的事實。 只能從偏面入手,希望量刑減刑。但江疏冒涉及了兩條人命,罪行滔天,最終被判處死刑。 一件被埋于假象之后的謀殺案,就這樣告破,就在人們以為這就是結束的時候,又迎來了□□內部的大換血。 江筑在江疏冒被揭發的那一刻,就已知他無法逃脫法律的制裁了,反而第一時間想到要控制公司。 江笙恨極了他們一家,無論如何也會將公司搶回來,公司內部元老級股東各有支持的陣營,一時間戰況焦灼。 任誰都想不到,江笙在關鍵時刻,拿出了提前就持有的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以完全碾壓的姿態,成為了□□真正的領導者。 這場仗打的漂亮,有勇有謀,歷時三個月,終是落下帷幕。而這位新晉的女總裁,也憑借此事打翻了之前人們的認知,真正在京都為自己開辟了一片立足之地。 這事,是近期圈里公子哥兒們茶余飯后的談資,蔣臣之將印象里的小江笙和如今的江笙合二為一后,感慨道:“這姑娘從小就有種勁兒,鬼點子也多,人又靈,那一招打入敵人內部我是真的服,還有最后那28%的股份,怎么拿出來的這么及時呢?” 霍宴執手中拿著杯酒,聞言淡笑未語。 “宴哥,你這是身邊養了只鳳凰啊,一旦時機成熟,肯定大飛一翻。”林懷遠深切贊同,他原本就聽了江笙拋棄霍宴執遠走高飛的事跡,如今又聽了這么場復仇大戰,覺得她合該被人佩服。 霍宴執倏然間撩起眼皮來看了林懷遠一眼,那視線有種扒皮挫骨的意思。 林懷遠哈哈一笑,知道自己說錯了。 霍宴執從江笙走了,就很反感江笙在他身邊“養過”這種說辭。 見大家都閉了嘴,霍宴執將酒杯放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她每一步走的都很好,離開他,江笙活的不錯。這甚至讓他懷疑,在自己身邊時,是不是框住了她,放手才是對的。 這段時間,江笙的消息一直就在他的掌控中,她回來的當晚,霍宴執就已經知道了,后來她把一切擺平,又回學校完成后續學業。 但卻不知她蟄伏了如此多年,一舉拿下仇人的計劃。他連插手幫忙的可能都沒有。漸行漸遠這個詞,屬實像一把劍,刺在了霍宴執的心坎兒上。 仿佛他知道的,只是她想透露給他的。 如今,她更像是與他并駕齊驅的對手,而非那個凡是還會哭哭鼻子的小丫頭了。 霍宴執攆滅了手中的煙,起身欲離開。 “宴哥,這就走了?”蔣臣之還沒玩盡興。 “走了,近期正準備個投標,這兩日累了。” 人送走了,余下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他那哪是累了,分明是吃不著葡萄,酸的。” 蔣臣之笑,“我聽說家里給他安排聯姻呢。” “呦,那可熱鬧了。這江笙也快回來了吧,三年了呢。” “嘖,好戲這不就來了嗎,要不咱們打個賭,看看這二位是成敵人呢,還是成愛人呢。” “我怕讓宴哥給我打死!”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開始進入成年人的拉扯了,這個那個還會遠嗎,哈哈。 霍宴執:我忍得很辛苦啊,這么多年了,容易嗎。 第44章 京都是座歷史痕跡很重的城市, 歷任領導者從未想過突破這一點。今年因為領導層的變動,引進了不少新生力量,決策要新建一批地標性建筑。 這個買賣本來不具有什么盈利性, 但因為是與官方合作, 說白了是賺取良好信譽和企業名聲的機會,因此被霍宴執看上, 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行政大樓的會議室內, 透著一股莊嚴和肅穆,霍宴執和身后一眾工作人員等在座位里, 垂眸正研究著眼前桌面上的方案。 同他競爭的企業還有不少, 但經過幾輪的篩選,只留下了三家競標。如今,和霍宴執一起坐在會議室內的這家企業,只是個陪跑的。 而真正具有競爭力的對手, 竟把消息封鎖的很死,至今還未露過面。 “霍總,還是查不到對方的信息。”鄭榮小聲的向霍宴執匯報,“時間差不多了, 應該也快到了。” “方案的事情,還有下壓的余地嗎?”霍宴執問。 “已經壓到底了, 本來就沒打算盈利的生意。” 霍宴執看了眼腕表的時間,對方遲遲不出現, 透著股神秘。 他淡然一笑:“我倒是開始期待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 門外的走廊里忽然出現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步履輕快。這聲音之后, 還伴著有序的腳步聲, 來的人不在少數。 霍宴執抬起頭望向聲源的同時,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行人整齊有序的往座位方向走去。 打頭的那個女人,一身白色套裝,腰細腿長,包臀裙勾勒出她身體的曲線,曼妙生姿,一頭烏黑發絲散在背后,將那干練的氣質中和了些許。 注意到他的視線,江笙眉眼含笑和他一碰,透著股難以言說的風情,讓霍宴執的心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