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家主穿成病弱女配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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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和自己在大陳輔佐的幼帝一模一樣的年號,蕭鸞再次對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好奇,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 “提到隆慶帝就不得不提到隆慶早期為隆慶一朝做出最大貢獻的首輔蕭月和攝政王秦王鄭均,今日我們議題便是兩人誰對隆慶之治的貢獻最大。” 此話一出,就有人笑道:“此二人一人代表世家一人代表寒門,你還不如說今日的論題是世家寒門二者誰對隆慶之治的貢獻最大呢。” 這段歷史蕭鸞之前也做過功課,鄭均也非鄭鈞,蕭月之名也非她蕭鸞,但所行之事與他和鄭鈞基本一樣。 吳教授也點頭贊同那人的觀點,然后就看向旁邊坐在那里的鄭鈞道:“小鄭,你是小輩又和秦王的名字讀音相同,不如就由你來拋磚引玉,先談一談吧。”當(dāng)然這話是謙虛之詞,鄭鈞在商業(yè)上的成就再大,在這里依舊是晚輩,拋磚引玉這個詞用著倒也合適。 鄭鈞點點頭,起身道:“我認為,禍國者世家也。” 蕭鸞聽到這話一雙桃花眼閃了閃,寒光止不住地冒了出來。 鄭鈞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蕭鸞眼中的寒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 “世家者,‘乘富貴之資力’,卻‘廣其田宅,博其產(chǎn)業(yè)’,通過各種方法坊市掠奪農(nóng)民的土地,據(jù)為己有,,導(dǎo)致魏朝大批的土地和農(nóng)民流亡各地,這些世家以血緣關(guān)系為紐帶,以封建宗法為基礎(chǔ),不斷膨脹,是導(dǎo)致魏朝后期社會危機的根本原因。” 之后鄭鈞又舉例道:“豪強世家往往搶占山海之便利,采鐵礦以鑄造,煮海為鹽。在掠奪土地的基礎(chǔ)上,占據(jù)山林川澤,收取漁鹽之利,之后又憑借這些財富積累,長袖善舞,滲透入朝堂之中,結(jié)成朋黨,勢力強大牢固,不可撼動。” “譬如魏朝的竇氏一族,奴婢數(shù)千,妖童美妾填室,倡謳妓樂列堂,牲rou臭而不可食,糧谷滿而爛于倉。”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流離失所,餓死街頭的普通百姓,此為世家之第一大過也。” “世家經(jīng)營田莊,編制部曲,形成私人武裝,形成豪強割據(jù)的亂局,此為世家第二大過。” “世家在魏朝之前通過戶調(diào)式中規(guī)定的品官占田蔭課制度來保障其經(jīng)濟特權(quán),在大魏之前未實行科舉之時,世家通過九品官人法選定官吏,以此來掌控官員晉升的通道和左右官員選拔,壟斷仕途,使寒門學(xué)子晉升無望,此位世家第三大過。” “在秦王未變法之前,大魏的‘八議之科’集于世家大足特殊的法律地位,形成以‘舉賢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權(quán)貴’的局面,此位第四大過。” “史料中評價世家之奢侈,甚于天災(zāi),可見世家為禍國之首罪。” 這一番話引得旁邊不少學(xué)者紛紛點頭,就連吳教授都和蕭鸞小聲道:“看來你師兄離開學(xué)校后并沒有放棄對魏朝的研究,言之有理啊。” 蕭鸞這次沒有附和吳教授的話,她看著鄭鈞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義正言辭,顯然是鄭鈞心里的想法。 前世的時候她可沒有在朝堂上聽到這番高談闊論,那個時候雖然大陳雖然出現(xiàn)了不少如鄭鈞一般依靠軍功躋身高位的寒門子弟,但世家依舊在朝中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 在以世家強盛的大陳,就是手握重兵的鄭鈞也要顧及世家的顏面,他沒有說這番話,更準(zhǔn)確的說是他不敢在朝堂上說這番話。 不然世家一定會聯(lián)合起來,傾全族之力弄死鄭鈞。 也可以看出即便是鄭鈞在大陳也要暫避世家鋒芒。 在大陳不敢說的話,到了現(xiàn)代沒有顧及了,倒是在這里暢所欲言了。 蕭鸞聽著鄭鈞大肆貶低世家的話,臉上并未動怒,但身為世家子弟她也不允許鄭鈞如此敗壞世家名聲,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鄭鈞有些話是對的。 有時候?qū)αⅲ瑹o關(guān)對錯,只是立場不同。 “師兄的話,可是說世家對魏朝百害而無一利?”蕭鸞站了起來,笑吟吟地對著眾人道:“各位教授,我有一些觀點和鄭師兄不同,不知能否各位長輩面前班門弄斧,淺談一二?” 蕭鸞禮儀俱佳,特別是聽到她稱呼鄭鈞為師兄,就有人知道了她的身份,笑呵呵地朝著吳教授問道:“老吳,這是你新收的學(xué)生?” “是我新收的研究生,今天帶她過來開開眼。”吳教授并不在乎蕭鸞和鄭鈞的爭辯,在他們看來學(xué)術(shù)上的意見分歧就是需要交流,多交流才能有進步,有分歧才是好事呢。 “小蕭對魏朝也有些研究,不如讓她說一說?”吳教授笑呵呵地道:“給孩子一個表現(xiàn)地機會啊!” 其他人也沒意見,年輕人肯上進是好事,他們年紀(jì)大了有些觀點也不如年輕人提出的新穎,多聽聽也挺好。 蕭鸞見眾人都同意,眉眼彎彎,不同于鄭鈞冷冽的氣質(zhì),蕭鸞無論何時都笑臉對人,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之感,最起碼在場的學(xué)者都對這個有禮貌的女學(xué)生心生好感。 唯獨有一個人例外。 鄭鈞的感知向來敏銳,他能夠感受到蕭鸞雖然說著請教,對他也極為禮貌,但他總能感覺到對方在看向他的時候帶著敵意。 他說不清楚這種感覺是哪里來的,并沒有什么依據(jù),但越被蕭鸞注視著,他就越感覺到危險。 見蕭鸞上前,鄭鈞瞇了瞇眼,探究地看了一眼對方,才退后一步,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蕭鸞走上前,語氣不急不慢,緩緩而談。 “首先鄭師兄所說世家第一大過,我認為此觀點定義主體不明確,有大過者絕非世家,而是所有的宗族豪強。” “封建社會以宗族血緣為紐帶維護自身利益,宗族對于一個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魏朝無宗族亦或是宗族不明者甚至無法參加科舉,就算僥幸為官也要被人詬病。” “無論是世家還是豪強亦或是地方上的宗族,無論是寒門還是世家,都是要靠宗族來維系的,為宗族置產(chǎn)業(yè)也非世家特有,強取豪奪土地也并非世家特有。魏史中記載的強奪土地的案例,寒門豪族亦是屢見不鮮,更甚至對百姓的壓迫還要高于世家。” “原因很簡單,世家家族悠長,很多已經(jīng)在早期完成了財富積累,相反寒門為了錢財更需要擄掠百姓,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完成財富疊加。”蕭鸞道:“鄭師兄所言世家第一大過,我認為應(yīng)是所有宗族豪強之過,非世家所獨有。” 寒門就沒有勢力嗎?沒有錢嗎?沒有部曲嗎?恰恰相反,有些寒門的勢力不比世家小,比如鄭鈞所在的鄭家。至于錢財,很多寒門比世家還有錢,這些也都是通過掠奪百姓得到的。 相反比起已經(jīng)形成規(guī)模和良好家風(fēng)的世家,寒門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有出息的子弟,他們家族窮所以更需要錢財,這個時候大肆掠奪土地強奪財產(chǎn)就成了新進寒門最喜歡干的事情。 換句話說,寒門就是世家的最早期。 “師兄所說第二大過,也非世家獨有。寒門、地方豪族也都有部曲武裝,甚至只要宗族大一些的百姓都會組織本族的青年勞壯在亂世中形成一股武裝力量,為的就是不被外人欺負。” “當(dāng)然這和私兵的性質(zhì)不同,但寒門出身的將軍可各個都有私兵,有私兵者絕非只有世家,在大魏只要有爵位的官員都會被不同程度允許豢養(yǎng)私兵部曲,這是大齊律令之不足,也絕非世家獨有之過錯。” “此外,在魏朝開國之戰(zhàn)和之后的不少戰(zhàn)役中,世家豢養(yǎng)的私兵部曲也立下過不少功勞,比如長宛之戰(zhàn),就是蘭陵蕭氏部曲的勝利。” 其實蕭鸞這是在詭辯,她很清楚,如果站在皇權(quán)特別是幼帝的角度來說,豢養(yǎng)私兵的世家確實是第一大禍害。 她說鄭鈞養(yǎng)私兵,但因為鄭鈞是寒門又是領(lǐng)兵打仗之人,豢養(yǎng)的私兵多是親兵,基本上用在了戰(zhàn)場上。 可她蕭家的部曲也用在了保家衛(wèi)國上。 當(dāng)然蕭鸞也很清楚世家有一些確實仗著部曲胡作非為,意圖割據(jù)一方,但這些世家不用鄭鈞出手就已經(jīng)被她收拾一番了。 蕭鸞很清楚部曲的作用是保衛(wèi)家族,而不是威脅皇權(quán),不然世家會成為寒門和皇族的公敵。 世家、皇權(quán)、寒門,這是一個三足鼎立又或者是相護制衡的關(guān)系,也許在皇權(quán)達到巔峰封建后期不一樣,但在大陳就是這么一個關(guān)系。 之后蕭鸞又反駁了鄭鈞的其他兩個觀點。 “刑不上大夫,自古有之,世家不用刑是為世家之錯,但當(dāng)時凡是繳納贖罪銀的人不管是世家還是寒門亦或是普通百姓,都能被免于責(zé)罰,與其說這是世家之過,還不如說是魏朝律法不夠完善之禍。” “至于第四點,也非世家獨有,魏朝之前帝王賣官者數(shù)不勝數(shù),用以供養(yǎng)自己奢靡的生活,魏朝寒門富商陰子惠就曾置地七百余頃,家中豪奢至極,荒yin奢靡。” “比起鄭師兄所說的這些過錯,世家可是有不少貢獻。” “魏朝世家保留了之前的儒家文化傳承,促進了儒家文化的傳播。” 蕭鸞落落大方地看向鄭鈞,繼續(xù)道:“除此之外,魏朝世家在醫(yī)術(shù)上也有杰出貢獻,丹陽葛氏‘綜練醫(yī)術(shù)’,丹陽陶氏三代善藥學(xué),以拯救百姓為務(wù)。” “魏朝建立后的制度建設(shè),魏朝不少江左世家都有參與,特別是在撰修五禮上貢獻極大,這些世家子弟將前朝的典章制度貢獻在魏朝五禮之中。” “特別是蘭陵蕭氏的蕭政與其他名士一起創(chuàng)建魏朝新律令,上呈前朝下啟后世,為華夏的法學(xué)發(fā)展提供了重要的價值。” “除此之外,世家中亦有不少流傳于世的史學(xué)家、書法家、畫家等等,這些人傳承了華夏的文化與文明。” 說完后蕭鸞目光如炬地看向鄭鈞。 “鄭師兄,你可以對世家有偏見,但言世家為禍國之首,實非言過其實,恕我不敢茍同。” 第21章 愛人 鄭鈞看著蕭鸞看向他的眼神,溫和明亮,雖然帶著笑意但卻不答眼底,他總能感覺到來自對方的敵意。 這讓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夢中見到的那雙眼睛,一樣的容貌,一樣的眼神,他不相信這還是巧合。 他和這位蕭師妹之間一定有淵源。 看蕭鸞的樣子,鄭鈞覺得蕭鸞一定是知道他們中間的故事的,只是他忘記了。 為了弄清自己的夢境,鄭鈞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找蕭鸞好好談一談。 這一愣神,就讓鄭鈞錯過了反駁的機會。 吳教授看著兩人,似乎兩人的觀點十分敵對,他揉了揉眉頭。 學(xué)術(shù)上因為學(xué)術(shù)意見不和成為死對頭的也不是沒有,他是要撮合兩人,不是讓兩人搞成仇人啊! “小蕭和小鄭其實說得都有道理,看問題我們要辯證地看待。”吳教授打了個圓場,“世家的問題也是如此,它的存在有利有弊,利弊你們之前也都各自說過了,我認為世家對魏朝利弊都有,這點你們沒有意見吧。” 蕭鸞對于吳教授這種和稀泥的行為笑了笑,點頭,“您說得對。”這個面子她還是得給自己老師的。 她自己雖然是世家子弟,但成為世家領(lǐng)頭羊的她更清楚世家?guī)Ыo大陳皇權(quán)的威脅,以及世家對整個封建發(fā)展產(chǎn)生的阻礙,這些她都承認。 之前立場不同,她生下來就代表她要維護世家利益,她如果真的偏向寒門和皇權(quán),那就是背叛辛苦培養(yǎng)自己的家族。 當(dāng)然,在維護家族利益的基礎(chǔ)上,蕭鸞也在盡可能地遏制世家欺壓百姓等禍?zhǔn)拢驗榛膟in和為禍地方犯在她手上的世家就有數(shù)十家,這些世家她全部依法懲辦了。 蕭家雖是世家,但也重百姓民生,其中蕭家的家訓(xùn)就有“民生為本”這一條。 當(dāng)然如蕭家這樣愛護百姓的世家在大陳并不多,更多的世家視寒門為低賤,更不要說普通的庶民百姓了,有時候庶民的命在一些世家眼中還不如牛羊牲畜,這也是蕭鸞極為厭惡一些世家的地方。 這樣的世家,不說鄭鈞這些寒門敵視,就是她也極為厭惡。 不過要說世家對大陳有害無利,那蕭鸞絕不贊同,她和蕭家先輩做得努力都喂了狗了嗎? 鄭均也給了吳教授面子,站起來點頭道:“您說得對,蕭師妹也說得有理,是我偏激了。” 其實鄭鈞做事并不偏激,但在對魏朝的歷史研究上,他本能地對世家有一種厭惡之感,特別是魏朝在首輔蕭月去世后,各種暴行荒yin就越加放肆,如果不是秦王鄭均出手,魏朝差一點就毀在世家手中。 當(dāng)然,他在看史料的時候,對世家之首的首輔蕭月觀感不錯,這位雖然出身魏朝頂級世家,但并不包庇世家罪行,反而會為政一方,造福百姓,制約世家,確實算得上一代明相。 若不是蕭月去世太早,估計魏朝的局面還會改寫。 吳教授見自己兩個弟子沒有繼續(xù)辯論下去,都收斂了脾氣,暗自高興,看來這兩人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啊。 其他的學(xué)者也對吳教授的話點頭道:“世家的利弊我們還要進一步探討,但我們既不能全盤肯定,也不能全盤否定,要用辯證的眼光去看待問題啊。” 蕭鸞和鄭鈞都表示受教了。 他們兩人未嘗不知道要用辯證的眼光看待問題,只不過鄭鈞是源于心里對世家的天生厭惡之情,而蕭鸞則是出身和立場問題,這都導(dǎo)致了兩人腦子雖然清醒,但還要站隊。 “不過老吳你這兩個學(xué)生都言之有理,這很好啊!你沒白教啊!”又有學(xué)者對著吳教授打趣道。 蕭鸞和鄭鈞都謙虛地笑了笑。 之后,就是吳教授這種級別的大佬進行討論了,他們交流了最近自己手下研究的項目以及最新發(fā)現(xiàn)的考古重關(guān)于魏朝的新發(fā)現(xiàn)。 項目結(jié)束后,吳教授因為還有一個會要開,所以直接離開了。 蕭鸞正想要離開,但旁邊的鄭鈞攔住了她。 “不知道蕭學(xué)妹有沒有空?我想請蕭學(xué)妹吃頓便飯。”鄭鈞上前邀請道。 旁邊的助理驚訝地看向鄭鈞,這還是他家老板第一次邀請女生吃飯,之前那么多姑娘上趕著追他老板,老板連搭理都不搭理,這果然是遇到真愛了嗎? 比起助理亂七八糟的猜測,蕭鸞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鄭鈞,“學(xué)長邀請,豈敢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