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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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太宰連聲稱贊,早就該如此。是時候將污穢不堪的風氣修整一番。 不過信帝登基前,還略帶猶豫。谷太宰心里干著急,不過還好他有妙招,直接將事情告訴了信王王妃。囑托信王王妃吹了吹枕邊風,沒想到這事情竟然成了。 谷太宰心中暗笑,看來史書著實不假,英雄難過美人關。饒是那殺伐果斷的信王,也難逃被美人軟了骨頭的這關。 江柔安怔怔坐在寬敞豪華的宮殿里。她先是稀里糊涂的嫁給了信王為妃,而后信王登基為帝,難道又要稀里糊涂的成為皇后么? 前不久谷太宰叫她勸誡李邵修不用總是藏拙,看準時機便出手,還叫她勸一勸李邵修。朝堂之事風波詭譎,她一個小女子,怕是說話沒什么份量。只是試探性的在晚上時問了問。 未曾想李邵修直接開口問:“想當皇后?” 如此大膽言論,江柔安嚇了半跳,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擔心,太后會害您。若是再不動手,太后會不會起疑心?” 李邵修看著她:“若是我登位,皇后只有一個,便是你。你想不想當?” 這樣直白的問題叫江柔安怎么回答? 李邵修還以為她想當皇后。她難得有想法,作為夫君,自然要全力滿足。 眾臣朝拜后。 谷太宰自然滿意,貪官污吏下瘴獄后,抄家而出的流水銀子,奇珍異寶數不勝數,正好填補了江南水患多日以來的空缺。一時之間天下人更是呼聲高漲,眾臣心服口服。 早就該如此,何必要等到現在? 懷王聽聞信帝登基前的綢繆,也是傾佩不已:“您料事如神。早就知道太后毒計,按兵不動,以計擋計。” 懷王心里是有些猶豫的。信帝既位后,他這個閑散王爺的身份便尷尬起來。自古以來,帝王皆疑心重。他開口道:“陛下,若是南方遠地有官職空缺,可安排下臣過去。” 李邵修看他,自然猜測到了懷王心中所想。他淡聲:“朕與先朝言帝不同。對懷王更是毫無疑心,你便放心在這朝堂為官,安心做朕的左膀右臂。” 懷王心中登時敬佩,無限感激道:“臣領旨。” 身份上的變化,江柔安一時半會適應不了。 第56章 皇后 雙手奉上 宮廊烈烈, 九曲回廊。 言帝曾經奢靡。宮殿由白玉雕,四壁侍以椒墻。殿里暖香融融, 團團的紅紗漂浮, 殿內有屏風,樟木桌椅,內室著花木, 桌上幾只新鮮含苞欲放白梅花。 李邵修登基后, 因時間較倉促,只簡單修葺, 承接舊制。 天剛擦黑, 遠山逐漸被黑暗層云吞噬。 殿外傳開一陣沉穩腳步聲。來人撩開簾子進來,光芒迎面勾勒,玉冠金章,一身明黃色團紋龍衣袍,眉眼凜冽,氣場如鋒。 小雙,綠瓶等人立即放下手中活計,行禮:“陛下金安。” 李邵修揮手道:“免禮。” 小雙機靈的很:“娘娘在內室里。” 說完, 女使們便齊齊退下。 江柔安聽見了外頭的聲音,她忽然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心里也發緊。她聽見了小雙他們對李邵修的稱謂,陛下。 她的夫君,在宮廷之變中, 謀得了帝位。 已經幾日未見, 江柔安忽然覺得眼前高大俊美的男子有些陌生。看了那身明黃色的衣裳一眼, 江柔安行禮:“陛下金安。” 李邵修伸手捏了捏她的腰:“你我二人之間, 無須多禮。” 江柔安張了張嘴, 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殿里只剩下兩人,他在低頭認真凝視著她的臉。 他現在不只是她的世叔,她的夫君,甚至多了一層身份。他是帝王,是大夏地位最高的男人。 如同正午十分懸掛于日中的一輪驕陽,光芒絲毫不遮掩。只一眼,便會被灼熱的鋒芒刺傷。 江柔安艱難的半抬起頭,怎么都不敢看面前之人。她只是個尋常姑娘,面對的人是當朝天子。 李邵修率先打破沉默:“這幾天,我前朝事忙。若是你宮里有什么缺的,就告訴王嬤嬤。” 他坦然自若的坐在榻前,摟著懷里柔若無骨的姑娘,讓她靠在自己胸膛前。 江柔安身子一縮。指尖搭在他的肩頭,微微發著顫。 李邵修敏銳的發覺,懷里的人兒在發抖。 不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問她:“你抖什么?” 江柔安局促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有了天子這一層身份的加持,她竟然覺得自己渺小如螻蟻,憑空生出幾絲敬畏的心思。 李邵修摩挲她的細腰:“你怕我?” 他自稱“我”,而并非“朕”。江柔安心中微微放松了一些,繃直脊背:“不是。” 她這嬌怯模樣又可憐又可愛。仿佛回到二人成婚前,在信王府里時,他背著所有人亂來,有事沒事便把這乖巧的人兒困在懷里,肆意品嘗一番,心滿意足后才放開。她便也是這樣抖的。 李邵修淡淡笑了一下:“看著我。” “你是我的妻子。你我二人之間親密,沒什么可顧忌的禮節,你也不用同我行禮。”李邵修聲音沉穩,“我雖身份不同,但你依舊是我的妻子。與以前絲毫沒有變化。明白嗎?” 江柔安悶著腦袋不說話。悶葫蘆一樣,心里惴惴,她竟然是天子的妻子。 見江柔安還是拘束,李邵修頗為無奈的嘆聲,在她的唇角落下安撫的一個吻。 總是拿她沒辦法。這孩子,怎么現在倒害怕起來了?前兩天還對他毫不客氣的頤氣橫直來著。 下巴被修長的指尖挑起,一吻逐漸加深。她的舌尖被吮,發麻著,微微的發著疼。他的舌/很寬大,能把她的完全包裹住。 眼神稍許迷惘,不知道該看向何處,只能徒勞瞅著朱窗的一角。 待她氣喘吁吁后,才被放開。面前男人的呼吸聲音清晰,一下一下的,好像成了落到寂靜井里的石子,回聲漸大。 “怎么抖的更厲害了?現在好些了嗎?” 熟悉的氣息逐漸歸攏,江柔安點了點頭。伸出手圈住他的脖頸,柔聲細語:“我只是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而且有些后怕。” “怕什么?” “怕您失敗。怕太后用毒計…怕很多東西。” “傻孩子,不必想太多。” 李邵修撩開她鬢角的發絲,安撫道:“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是啊。他還好好的。 面前人兒難得的柔軟乖順,輕輕的依偎在他胸膛前,好像依偎著全世界一般。兩彎蝶翼似的眼睫低垂著,影子清晰而淡薄,面容如雪,紅唇嬌艷,微微腫脹著,留著獨屬于他的痕跡。 李邵修很輕易的被勾起來某種滋味,低頭蜻蜓點水般吻她的雙唇,又低聲問:“有沒有想我?” 自從上次宮變,朝堂事務繁忙。江南水患,貪官污吏,前朝舊賬清算起來費時費力,一連好幾天時間都被耽擱,連見她的空子都沒有,自己已經是思念頗深。 李邵修暗暗想,若是懷里這小沒良心的東西敢說沒有想,那他會立即扒干凈她的衣裳,就在這窗前榻子上,略施懲戒。 若是說想了,他可能會高抬貴手,輕柔愛撫一番。 江柔安被他問的臉紅,聲音悶悶的:“想了。” 她很想他。 很想他把她摟在懷里,兩個人說一些話,細細的探尋一番,有李邵修在的地方,她從來不用自己cao心什么。一切一切,都會被他安排妥當。她被細心照顧的很好,只需要呆在他身邊便安心。 她也很害怕。朝堂爭斗如同逆水行暗涌,稍不留神便會被卷入淵底。他這樣寵愛她,包容她,她不想讓他受傷。 可李邵修也不只把她看做一只簡簡單單的小寵物。有些時候,他會很尊重她的意見。會很容易的把她的心變軟,比如說現在。 男人沙啞幾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多想?” 江柔安羞死了,懊惱的掩著下唇,不說話。 李邵修將人橫抱而起,進了內室,又問:“既然是想,那證明給我看。” “心肝兒,今天你自己多動一動,成不成?” … 柔軟女聲響起:“我,我才不要呢。” “那便是不想我。小騙子,竟然敢騙我。” 簾子簌簌落下,某人開始懲罰說了謊的小騙子。 許是真的幾日未見,天雷地火一般,難舍難分的纏了起來。 已經要了兩回水了,還是沒有結束的意思。綠瓶十分稱職的守在殿外,等著里面主子傳水進去。 夜里的時間獨屬于二人,沒有旁人來打攪。 簾子簌簌,殿里斜插著的幾株粉梅花落下來幾顆。 漢白玉階前有玉池。天氣不好,烏云籠罩層月,魚兒在透明的池子里慢慢游蕩,不知何時開始落雨。開始落得不大,而后忽然急促起來。 雨一滴滴灑落。 無須多時又變大了。 池塘波瀾起伏,幾只花紋漂亮的紅鯉緩緩游蕩出水面。 窗前細雨飄蕩,諾大宮闈被雨水浸濕,遠處的紅墻黛瓦落滿雨滴,緩緩流淌匯聚。 許久過去。綠瓶聽見里面喚水,指揮著兩個宮使把水抬進去。而后收斂神思,輕手輕腳關上門。 許久之后。 殿里陷入寂靜。 李邵修取來帕子,細細擦了一番。 “我雖是天子,也得伺候妻子。和以前毫無不同,不是嗎?” 帕子被浸在溫熱的水中,緩緩展開,李邵修捏干了水,隨意搭在架子中。 江柔安閉眼。 李邵修若無其事,安撫道:“不用擔心旁的。前朝無事,你只管安安心心繡你的帕子便好。” 江柔安才回過神來,抿唇望著他,半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