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女神系統 第17節
涂菱揮揮手,“行,弦哥您慢走。” …… 送走顧弦之后涂菱又在窗前欣賞了一會兒月色,這才洗臉漱口,和衣躺到了床上。 她明明剛才還很清醒,可腦袋一碰到枕頭,睡意便如潮水般涌來,整個人就像躺在軟綿綿的云朵里那般舒服,身體變得輕盈,但意識卻慢慢下沉。 涂菱在睡著之前只有一個想法:也許是之前喝下的梨花白經過長時間的醞釀突然發揮了作用吧,畢竟小道士都說了喝了這個有助于睡個好覺。 可這個好覺只睡了一半,涂菱就像被人推了一把,將她從軟綿的云朵上推了下來,她心中一驚,毫無預兆地就醒了。 猛然睜開眼睛,涂菱的額頭沒來由冒出了顆顆汗珠,手臂上的汗毛紛紛立了起來。 屋內一片黑暗,從窗戶縫中投進來的一絲月光在此時看上去都帶著詭異的慘白。 涂菱的心臟突突直跳,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是身體在預警。 ……好端端地睡在房中,門窗也都上了鎖,會有什么危險? 出于本能,她掀開薄被,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 四周非常安靜,安靜到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涂菱用夜視功能仔細查看了一下,房間里一切正常,就連睡前跟顧弦喝茶的杯子位置都絲毫沒變。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她的身體預警系統出現了問題? 下一秒她便否認了這個可能,從小到大,一旦有這種感覺絕對會遇見危險。 涂菱抓起枕邊的修羅刀,提起真氣,站到了床后的隱蔽處。 她剛站定便感到了一股威壓朝她襲來,這股力量突然而猛烈,她甚至被震得身體一時無法動彈。 涂菱拿著修羅刀的手微微發抖,來的這個人,修為要比她高出起碼三個等級,至少是筑基以上。 和這個人對上,她一絲獲勝的希望都沒有。 雖然顧弦就在他的隔壁房間,可就算他趕過來也無濟于事,只會多一個犧牲者。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威壓在減少,涂菱的手腳也慢慢變得可以活動起來,可她卻覺得自己更危險了。 就在此時,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現,接著迅速向窗戶靠近。 外面的月色明亮,又起了一陣風,這影子與窗外的樹枝一起晃動搖擺,顯得頗為鬼魅猙獰。 涂菱恨自己這對眼睛有夜視功能,看得如此清楚,連裝瞎都無能為力。 修羅刀捏在她的手上,刀把都已經被汗水浸濕,這時候她的腦子幾乎已經停止了思考。 她眼睜睜看著那道影子距離她越來越近,馬上就要貼到她的窗戶上…… “啊!” 只聽到一聲悶哼和一道不大明顯的金光閃過,涂菱見證了奇跡的發生。 那道黑影像是被什么擊中,如同死鳥一般直直從半空中墜下。 “砰--”重物砸落在地的聲音響起,在黑夜里特別響亮。 此時涂菱的手腳就像被解開了束縛,徹底可以活動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感受將她籠罩。 她明白,自己又一次被好心人救了。 思及此,涂菱幾步跑到窗前,將窗戶推開,向下望去。 月光把街道照得很亮,一個穿著黑袍,披頭散發的大漢正如同死狗一般臉朝下趴在地上。 他幾次三番想爬起來,都被一道金光擊中,然后再次摔了下去,毫無還手之力。 “恕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高人饒了在下的狗命。”黑衣大漢聲音低沉,帶著nongnong的哀求之意,都快要哭出來的那種,“求求您了,求求了……” “邪魔外道在外.發.浪也就罷了,老夫的地盤你這yin.蟲也敢來滋擾。”蒼老的聲音響起,帶著刺骨寒意,“既然臟了我的清凈地,那便留下點東西再走罷。” 語罷,又一道金光閃過,黑衣壯漢慘叫一聲,鮮血飛濺,他的一只手臂直挺挺被砍了下來。 斷臂咕嚕嚕滾到了街邊的下水溝中,幾只老鼠吱吱嘎嘎尖叫著,興奮地圍上去抱著斷臂啃了起來。 第24章 老鼠的眼睛泛著紅光,一擁而上,撕咬著殘臂,咀嚼的聲音伴隨著濺出的血rou,興奮得像在享受一場饕餮盛筵。 而趴在地上的壯漢,鮮血流了一地,渾身抽搐著,只能發出聲聲痛苦的喊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寂靜的夜里,這兩方的聲響混合在一起,活像一場非現實的恐怖電影,令人心驚膽戰。 明明客棧的對面就是大刀行的場子,里頭也住著不少修士,但那里仍然黑燈瞎火,安靜得要命,無論是店家還是客人都無人出來看熱鬧,生怕惹禍上身。 這便是修真界的現實,強者敲打弱者理所應當,如果弱者那方還主動犯賤去惹強者,被打被殺就更是活該。 涂菱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這個壯漢是修合歡邪術的修士,不知道什么時候盯上了她,趁著半夜就來動手了。 對于這樣的爛人,她自然不會同情他被收拾,只是被這場面震撼到,一時腦子有些空白。 等反應過來后便是一陣后怕襲來,差點就完犢子了,還好老孟救了她。 ……不對,準確地說,她是住在這家客棧借了光,得到了老孟的庇佑這才逃過一劫。 “在下、在下初來貴寶地,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師放過小的。”倒地的黑衣壯漢此時已經無心惦記他的獵物,他只想保命。 壯漢不停求饒,聲音顫抖著,發出每一個字都咬著牙,顯得痛苦異常,“在下再也不、不敢了,真、真的不敢了。” “以后敢來我客棧鬧事,取你狗命。”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后響起關門的聲音。 老孟走后,趴在地上的黑衣壯漢也能動了。 他緩慢地坐起來,先是用剩下的那只手在斷臂的肩膀處點了幾下將血止住,又打著擺子從腰間掏出丹藥服下,這才死里逃生一般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 涂菱暗自冷笑,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她關上窗戶,正要回去繼續睡覺,突然聽見街外傳來聲響。 起碼有三個人在向這邊靠近,腳步很輕,修為跟她差不多。 涂菱心里一緊,難道又有人搞事? 她將窗戶紙戳開一個洞,正好看見幾個穿著青布長衫像是家丁護院的男人跑向黑衣大漢處,二話不說扶起他,架著就往東北方向離開,幾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來這修邪術的壯漢沒說謊,他應該是被誰邀約,初次來歡喜鎮。只是這廝沒摸清老孟的脾氣和底細,以為他不會多管閑事,便莽撞前來造次,誰知道整只右手手臂都沒了,這yin、賊以后怕是練不了合歡邪術,修為這輩子也就到頭了,可謂得不償失。 …… 涂菱回到床上,抱著雙膝,仔細思考剛才發生的事情,更覺渾身發冷。 她這種唐僧rou體質,行走江湖真的是很危險的。 不像孤山的第一層森林,這里藏龍臥虎,連路邊擺攤的商人、富貴人家養的奴仆都是煉氣修為,更別提那些專業保鏢打手和鎮場子的金丹修士了。 她仿佛綿羊走進了狼群。 涂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被這壯漢給盯上的,她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 要不是小道士把她安排進老孟的客棧,她現在已經變成別人練功的爐鼎,走上原書女配的炮灰道路。以后自己絕對要加倍小心才行,一點都馬虎不得。 胡思亂想下,涂菱后半夜一直無法入睡,靠著打坐才勉強將心神穩住。 …… 天一亮,她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小菱,是我。”門外傳來顧弦輕柔的聲音,“你醒了嗎?” “弦哥,你等下。” 涂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和頭發,這才去開門。 門外的顧弦精神奕奕紅光滿面,一看就是睡得非常好。 他進門之后看見涂菱有點驚訝,“你怎么看上去面容有些疲憊?” “你沒聽見?”涂菱更為驚訝,“昨晚上老孟收拾登徒子那么大動靜呢。” 顧弦整個人有點懵,滿臉都掛著問號,“妹子,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昨日跟你聊完天回房倒頭就睡,眼睛一睜就是天亮之時,什么也沒聽見呀。” 涂菱:…… 她昨天還納悶為何顧弦沒有出現,原來是直接睡死過去。 就是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那個黑衣壯漢使的幺蛾子了。 “到底發生何事了?”顧弦意識到出了大事,神情立即嚴肅起來。 涂菱嘆了口氣,“昨晚我這個唐僧rou,差點被人抓去燉了。” 接著她把昨晚的事情仔細給顧弦講了一遍,“多虧你想得周到,不然我就……弦哥,真的謝謝你。” “你怎么又如此客氣。昨晚我應該是著了那個邪修的道。”顧弦氣憤道:“修煉合歡邪術的門派不多,但個個手頭都有些下三濫的迷、藥迷術,令人防備不及。我沒想到竟有人膽子如此大,真敢來這里作惡。” “還好老孟出手了。”涂菱道:“雖然我知道他并不是特意救我,只是不希望有人來這里鬧事,可我還是想感謝一下他。” 顧弦點頭,“應當的。” …… 無名客棧有個小小的后院,涂菱他們在前廳沒見到老孟,便來此處尋找。 后院小歸小,但種著花草,有水井魚缸,還建了石凳石椅,弄得有模有樣的。 老孟正抱著酒葫蘆坐在藤椅里,見他們過來也沒理,自顧自地飲酒,一臉愜意。 “老孟,早。”顧弦笑瞇瞇跟他打招呼。 “去打水洗漱吧。”老孟朝水井處抬了抬下巴。 “行。”顧弦給涂菱使了個眼色,自己挽起袖子往水井處去了。 涂菱走到老孟跟前,抱拳微微鞠躬,鄭重道:“孟大師,昨晚謝謝您出手。” 老孟眼也沒抬,“什么大師小師的,酸不拉嘰。” 涂菱再次真誠道謝:“不管怎樣,感謝您救了我的命。” “我只是不想讓這些邪魔外道臟了我的地方。”老孟說著看了涂菱一眼,冷道:“你這體質,不找個地兒好好呆著修煉,還跑外面瞎晃悠,是嫌自己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