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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個世界當咸魚二代 第183節

    沒能在孩子臉上看到另一個男人的影子,反而怎么看都像是大師姐兒時的模樣,可愛又無辜。

    “這只祈愿寶盒送給你,見面禮。”婁淵咬著牙說。

    千才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呢,被流光溢彩的寶盒吸引目光,抱起來晃晃。

    也不知道婁淵凝視孩子的這短暫時間里想了些什么,他面色掙扎一番,忽然問孩子:“你愿意喊我一聲爹嗎?”

    千沒搭理他,張開嘴試圖去咬盒子。

    公西越一腳把小師弟踢到了山榭下的水潭里。

    第169章 主角7

    暖風和煦,千四肢大敞地躺在昭明宮瓊花苑的榻上曬太陽睡覺,時而側身,時而伏趴。

    這樣的天氣實在太好睡了,孩子睡得手指腳趾都張開,榻上的玩具被她不安分的睡姿擠到地上,散落一地。

    由煉器大師制作的木榻冬暖夏涼,可自行調節冷暖,帶著防護結界,避免孩子從上面掉落。又有幽香環繞,可引氣安神,最適合小孩,是舅姥爺荊靈詔特地為千準備。

    不只是這一個榻,在荊靈詔的昭明宮,已經劃分出一個小院子,等待著千入住。像這種雕琢著瓜果葫蘆和孩童嬉戲圖案的家具,還有一整套。

    可惜公西越不為所動,對師父兼舅舅的暗示假作不懂,雷打不動地每日帶孩子來玩耍,結束每日修行后就帶著孩子回去鶴鼎山。

    想要留住的小寶貝每天得走,不想管的兩個孽障倒是被迫每日都待在他這里要他看著。

    荊靈詔每天看著自己沒出息的小外甥女公西聞星,和爛脾氣的小徒弟婁淵,都感覺一陣鬧心。

    千躺在榻上睡覺,顯得歲月靜好的時候,就在附近最大的那棵瓊花樹下,婁淵和公西聞星在負重前行。

    公西越盤膝坐在滿地落花瓣上閉目修行,她的靈劍墜霜風卻分作兩道影子,分別攻擊前方的公西聞星和婁淵。

    這兩人一左一右,被公西越強行圈在十六塊青石磚的范圍里,不間斷地接受她的“鍛煉”。

    公西聞星早早就已經哭著喊jiejie不行了,然而任由她如何哭爹喊娘,公西越也能準確卡在她耗盡全部體力的那一點上,才停下對她的蹂躪。

    至于另一邊的婁淵就更倒霉一些,公西越對他比公西聞星嚴厲的不止一點,畢竟公西聞星一場下來只是出些汗,婁淵可是渾身帶傷,無數次被師姐打在地上又爬起來。

    連滿地的白色花瓣都沾了他的血,公西越卻好似看不見,只用本命劍壓著他打。

    婁淵也硬氣,一聲求饒都不肯說。

    公西聞星躺在地上歇過勁來,一個字不敢抱怨,悄悄爬向jiejie身后的木榻,想要去外甥女千寶那里尋找一些安慰。

    她還不敢鬧出太大動靜,生怕招惹了jiejie,惹來和婁淵一樣的對待。

    好不容易來到木榻邊,公西聞星一腦袋鉆到孩子的肚子上猛吸一大口,感覺自己終于活了過來,那種喘不過氣和焦躁難耐全都平復下來,腦子也終于清明一些。

    回頭再看被jiejie指導的婁淵,公西聞星抱緊千,心中凄然地想:jiejie最近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變得這么心狠手辣。

    睡了這么久的千終于被姨姨給吸醒了,她習慣性地翻個身想要繼續睡,又被一雙柔軟馨香的手給拖回去,緊緊抱在懷里。

    “千寶終于醒了,姨姨已經一個上午沒有和千寶一起玩了,千寶肯定想姨姨了吧!姨姨給千寶一個親親!”

    被姨姨拽著玩耍,千扭動著摸到腳邊的玩具。

    那是一個圓潤的小盒子,帶著珠光的紫色,在太陽底下流光耀目,正是婁淵送她的見面禮,祈愿寶盒。

    這祈愿寶盒據說是深海寶蚌所化,因為喜歡吞食有靈氣的東西,在體內經過日久天長孕育出寶貝,如果遇到有緣人祈愿,它就會張開蚌殼吐出一樣寶物贈予,所以被稱作祈愿寶盒。

    然而,這祈愿寶盒到了千的手里,卻成為了一個稀奇的“小寵物”。

    在千敲擊蓋子,寶蚌張開蚌殼準備吐出寶貝的時候,千抓起旁邊的“玩具”就塞進了蚌殼里。

    她的“玩具”都是荊靈詔寶庫里的,雖然在他老人家看來適合給小孩玩,但放在外面也是難得的寶物。

    祈愿寶盒生平第一次,張開蚌殼竟然沒能吐出寶貝,還被喂了寶貝,從此之后,每次千敲開蚌殼,都要給這個小寵物喂點什么,反正她的玩具有很多,每天都在增加。

    和祈愿寶盒玩完了喂食的游戲,再一次感覺自己的寶貝比不上被喂的寶貝,寶蚌在一旁緊閉蚌殼陷入自閉。

    一陣風來,寬闊的庭院里洋洋灑灑又吹落一地白花,帶著滿身寒氣的荊靈詔飄飛過來。

    因為過盛的靈氣,他的衣服都無風自動,足不沾地從內殿過來,飄然璀璨恍若神人。

    他本準備先去公西越那邊看看只剩一口氣的小徒弟,但在半途被千發現了,孩子張開手,扶著木榻邊緣啊啊直叫,好像在和他打招呼,荊靈詔于是毫不猶豫轉向千,來到榻邊。

    小徒弟雖然凄慘了點,但大徒弟這么嚴厲管教肯定有她的道理,他還是不要管了。

    千揮著胳膊抓住了荊靈詔飄起的衣擺,又一手抓住他的腰帶,踉蹌兩步沖進他懷里。

    無他,為了躲開姨姨又一波的親熱。

    嚴肅飄渺的神情逐漸變得慈祥又和藹,荊靈詔把千抱在懷里,拿起玩具和她一起玩耍。

    千踩在他的腿上彈跳:“飛飛!”

    “好好,師祖抱著我們千飛飛?!?/br>
    一開始還顧及著陪孩子玩鬧在晚輩面前會失了形象,現在荊靈詔已經不在意了。第一次對著公西越說疊詞詞后,她詭異的神情,荊靈詔已經不愿再想。

    抱著千在院子里飄飛轉悠,一會兒帶著她來到院中最高的那棵瓊花樹頂,和她一起指點遠處的山和宮殿。

    一老一少雖然聽不懂對方的話,但你一言我一語也和樂融融。

    唯有公西聞星好似戒斷反應一般,在底下可憐兮兮地看著兩人,手指撓著木榻上的花紋。

    從前荊靈詔的昭明宮少有人來,長日寂靜冷清,如今卻熱鬧多了。

    不多時,薛盈盈和奇秀山的兩個師妹也來了。

    “剛摘下來的靈果,特地來送給師伯和千嘗一嘗。”薛盈盈帶來了兩籃子水靈鮮嫩的果子。

    主要是給千嘗一嘗,畢竟他們肅然高冷的大師伯可不愛吃這些。

    薛盈盈所在的奇秀山有許多果樹,日日都能摘得新鮮靈果,她也不是第一次送來給千吃。送來東西,還可以順便和孩子玩耍一陣。

    千抱著一顆大大的桃子,上嘴就啃,整個人都壓著那個桃子栽倒在榻上了,可是牙齒蹭半天,頭抬起來一看,桃子皮都沒破。

    大家看著直笑,等著她求助,最后由荊靈詔并指在桃子上一劃,割開一個整齊的口子。

    堂堂劍仙,化靈為劍,就用來干這個。

    這邊三代同堂,和樂融融歡聲笑語,更顯得幾米之外的婁淵蕭瑟凄涼。

    被師姐打得站不起來的婁淵劇烈喘氣,注意到師姐睜開眼,往啊啊直叫的孩子那邊看了一眼,也跟著分心一瞬。

    那邊師父忙著看孩子吃桃子,師妹被孩子逗得掩口直笑,連師姐睜開眼也是去看孩子,而不是他!

    婁淵心口一股郁氣,突然肚子被墜霜風的劍柄重重一擊。

    “專心?!睅熃憷淅湔f。

    婁淵咬牙倔強:“……師姐,我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

    公西越:“廢話少說,練劍?!?/br>
    千睡覺的時候,婁淵在挨打;千玩耍的時候,婁淵在挨打;千吃東西的時候,婁淵還在挨打……

    天黑之時,昭明宮亮起燈,公西越總算結束了今天對師弟的教學,把劍系回腰間,帶著千在舅舅和meimei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

    千一走,荊靈詔恢復了威嚴沉重的氣勢,將倒在地上的小徒弟運進室內,丟進靈池里打磨恢復,等到明日好有精力繼續接受師姐的教導。

    公西越在鶴鼎山的住所并不華麗,只是個山居小筑,到了這里,只有母女兩個。

    公西越放下劍,會先陪千玩一會兒。

    不過在公西越自己來看,她這是在鍛煉孩子。

    “來,千,走到我這里來?!惫髟綇堥_手說。

    等千踉蹌沖到她懷里,公西越又起身走到另一邊,繼續鍛煉她走路。

    直到幾次之后,千再也不肯走了,抱著她的腿坐在她的靴子上,這種鍛煉才宣告結束。

    盡管覺得孩子這樣的鍛煉遠遠不夠,但她哭哭著臉的樣子太可憐了。

    公西越也不能像對待倔強師弟那樣把這么小的女兒丟在地上摔打,她就像塊牛皮糖一樣,黏在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于是只能把她抱起來,在院子里走動著,并告訴她:“明日不可以這么懶惰了,明日要多走一百步才可以?!?/br>
    就這么明日復明日,每日的訓練量都沒提高過。

    “大師姐?!?/br>
    前來拜訪的是二師弟段元朗。

    抱著孩子把來客讓進廳中,師姐弟二人對坐烹茶。

    段元朗長相文雅,烹茶姿態也格外好看,只是他今日不太專心,眼神時不時看向趴在公西越膝頭的千。

    千正在努力地啃公西越的靈劍墜霜風,以往愛惜靈劍的公西越也縱容著沒阻止。

    段元朗有些出神,將茶杯推向公西越,才回神說:“師姐托我問的事已經有消息了,紅塵煉心塔不久之后就會再度開放,入塔令段家能拿到,過幾日給師姐送來。”

    “不必,消息已經麻煩你了,入塔令屆時我自會弄到手?!?/br>
    段元朗苦笑:“師姐何必與我這般生疏客氣呢,便是其他師弟師妹問起,我也會幫忙?!?/br>
    紅塵煉心塔是一個特殊的試煉之地,適合想要苦修者,只是這試煉之地開放時間不定,入塔令也難尋。

    段家各處都有商會,消息靈通,公西越才尋段元朗幫忙打探。

    “這入塔令應當是給婁淵師弟的吧?我聽說近日大師姐對婁淵師弟教導嚴厲,這樣,會否也太過倉促了些?”段元朗委婉地求情。

    自小看大的師弟,公西越自然也心疼,只是想到師弟為情入魔的未來,她就不得不硬下心腸。

    “婁淵資質好,修行路上不曾遇上阻礙,我與師父從前都覺得不必急著打磨他,只是我錯了,他早一日磨出劍心,日后就少一分走錯路的可能?!?/br>
    “大師姐故意壓著他打了這么些時日,也該消氣了,難不成師姐真準備打到他進紅塵煉心塔那日?”

    公西越輕輕冷哼一聲:“打到他哪日看到我,第一個念頭是如何在修為劍術上超越我,而不是如何追求我為止?!?/br>
    段元朗想笑,又嘆氣:“情之一字,怕是難改,師姐恐怕不能如意。”

    公西越想起眼前人也是未來“誤入歧途”之人,不由靜靜看他不言。

    她向來有什么說什么,甚少有這種猶豫踟躕不知該如何說起的時候,一手煩悶地抓起膝蓋上女兒的頭發。

    倒是段元朗看出她的煩悶,笑道:“師姐是在煩惱如何斷了我的念頭?師姐不必憂心,知道打擾了師姐,我會盡力控制收斂的?!?/br>
    對這個溫柔寬厚的師弟,公西越也語氣和緩,對他說:“無論何時何地,多珍重自身,不必為了他人犧牲,你可記住了?”

    “好,謝謝師姐?!倍卧蚀寡?,又從乾坤囊中拿出一些東西轉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