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個世界當咸魚二代 第60節
十幾個人飛快按照他的吩咐退下,只留下兩個顫抖的廚子站在角落束手等待。 兩人不敢抬頭,只聽到護法低聲問著什么人。 “想吃什么?” 新鮮的食材很多,玲瑯滿目擺著,這讓千想起了某個場景。 好像在超市里一樣。 她頓時忘記了精靈果乳木果,興奮地選著自己感興趣的菜,顏色鮮艷的,樣子奇怪的。 羅曳一一記下。 他對食物不怎么感興趣,這里的食物他大半不知道叫什么,也沒法給尊主建議,抱著她走了一大圈選好了菜,他就吩咐那兩個廚師用那些菜做最拿手的菜色。 抱著孩子走出廚房,回到流沙的宮殿。 廚房的廚子在死亡壓力下,動作飛快,很快就有人來布置飯桌,送上了前菜。 千一個人坐在桌子中間,面對著一大桌子的菜,外面還如流水一般不停往上端。 羅曳背著手站在她身后,守著她吃飯。 千確實餓了,她很久沒看過這樣的一大桌熟悉飯菜,抓過那兩根白玉筷子,伸長了手去夾面前醬色的rou,吃了一大口。 好吃,超好吃。 孩子的大眼睛亮閃閃,抱著自己的碗尋找米飯。 羅曳雖然沒有jiejie那么擅長察言觀色,但也不是傻子,見狀雙手接過千的空碗,給她裝了一大碗飯。 千吃的香噴噴,狂干三大碗米飯,覺得特別滿足。 問題是吃飽了飯就犯食困,手里的碗和筷子還沒放下,千腦袋一歪磕在飯桌上睡了過去。 羅曳眼神一厲,上前托住孩子倒下的身體,第一反應就是:“飯菜里有毒?!” 送菜的仆從聞言,無不嚇得失色,腿軟跪下,張嘴就要求饒。 羅曳臉色猙獰地檢查尊主的情況,然后發現她只是睡著了。 羅曳:“……” 第58章 魔尊3 羅曳托著睡著的千,像托著貢品一樣,神情凝重地將她送到了寢殿。 作為沒有帶孩子經驗的大惡人,羅曳把孩子放到床上時,既沒有給她脫去寬大的外套,也沒給她蓋上被子。 半蹲在床邊的凳子上,羅曳一手點著自己的臉頰,時不時看一眼床上睡覺的小魔尊。 忽然,他的右手小指動了動,上面連著的細細絲線泛過冷光。 在幽絕宮側門處,一個偷偷摸摸瞞過守衛想要離開的仆從,身體忽然四分五裂,又被陰影中蠕動的東西拖到暗處吃了個干凈。 還有被人放飛,想要飛出幽絕宮的魔鳥魔蟲,也爆出一片血花。 “呵。”羅曳輕笑一聲,嗅了嗅絲線上傳來的一點血腥味。 流沙很快趕回來,她用袖子掩著鮮紅的唇,悄悄看了眼床上的魔尊。 “尊主睡著了?” “嗯,吃過東西后就睡了。”羅曳撐著下巴回答。 “幽絕宮中的奴仆,肯定有其他魔將和長老的眼線,看見了尊主的仆從不能讓他們離開幽絕宮。” “我當然知道。”羅曳勾起小指上的絲線,“剛才都已經殺掉一個了。” 整個幽絕宮現在就是一個被看不見的絲線包裹起來的繭,除了此地的主人,能進不能出。 千吃飽又睡了一覺,早上起來,精力充沛。 她穿著流沙給她準備的合身衣服,踩著柔軟的小靴子,流沙還替她將頭發梳了起來。 穿著打扮方面,流沙花了不少心思,顧及到尊主原來的性別和現在的性別,她只能往中性方向打扮,免得令她不快。 穿上了合身衣服的千,抓著自己的袖子,像揮舞翅膀一樣在幽絕宮的長廊里跑動。 她摸摸那些雕花的柱子,拉一拉飄動的簾子,又被院子里的奇怪花草吸引了注意力,還跑到池子邊去看魚。 流沙不遠不近地跟著她,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看著這個活潑的小尊主將手伸進池子里和魚玩耍……然后被魚咬了一口。 魔界連養的魚都如此兇殘。 千舉起自己被咬的紅紅的手,回頭有點委屈地展示給流沙看,并告狀:“它咬我。” 流沙:“……” 笑容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保持住。 她面無表情對弟弟說:“去,把那條膽敢咬尊主的魚抓了,中午給尊主燉湯。” 不一會兒,羅曳提著一條魚,跟著千和流沙前往廚房。 廚房里的水池里放著一只金色甲魚,千溜達到水池邊,好奇地看了一會兒,廚子擦著汗低聲介紹。 “這是從修仙界運來的金甲魚,rou質鮮美,是用來做金龍湯的主材料,難得的滋補珍品。” “金龍湯?”千愣了下,忽然俯身把那只大甲魚從池子里抱了出來,并且抱著它一路往外小跑。 流沙趕緊跟上,看著她把那只大甲魚丟進池塘里,然后叉著腰呼出一口氣,一臉欣慰地看著大甲魚沉底。 “我不吃你,你要在這里好好生活。” 流沙默默上前給她擦干手上袖子上沾的水,回頭對羅曳說:“你現在立刻就親自去把魔城里最出名的醫者帶回來!” 殺人不眨眼的魔尊已經開始放生甲魚了,不敢想象再這樣下去她還會放生什么! 魔城內最出名的醫者漢秋是個墮魔的修士,據說從前在修仙界也是個出名的醫修,只因為沒治好一位大人物的孩子,被通緝追殺,不得已流落魔界。 羅曳找到漢秋時,他正在魔宮九長老之一常春珈的府邸里,坐立不安地和常春珈一起喝茶。 “左護法想請醫修,常某自然不會阻攔,只是不知道這是要替誰治病,讓左護法這般焦急……莫不是右護法出了什么事?大家關系也不差,不如我一起去探望一番。”長老常春珈用扇子遮住半張臉,只露出兩只狐貍眼。 羅曳朝他一笑,眼里卻泛起冷光。 “不必了,流沙現在不想見外人。” “哈哈哈,那好吧。”常春珈仿佛只是隨口一提。 羅曳帶著漢秋走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走出來,坐在常春珈對面。 “常春珈,你說尊主出了什么問題,可是真的?” 常春珈悠悠地揮舞著扇子。 “誰知道呢,我只是猜測而已。” “尊主閉關,大家都關注著魔宮,兩位護法的幽絕宮昨日突然封閉,右護法還出門了一趟,神神秘秘不知做了什么,左護法如今又來尋醫者……我會猜尊主出了什么問題,也是自然,畢竟他們可是忠心的狼犬,除了尊主,還有誰能讓他們如此緊張在意?” 黑衣女子指甲漆黑,搭在桌上。 “如果尊主真的出了問題,我們作為長老,自然也該知曉。兩位護法瞞著此事雖是忠心,卻也不妥。不如召集其他長老,一起去問個清楚?” “誒,我只是猜測而已,猜測而已,或許是我猜錯了也未可知。”常春珈笑著,嘴里沒句準話。 “你的意思是不管了?”攝靈摩挲著自己的黑色指甲,心里大罵常春珈sao狐貍。 “你是知道我的,我實力不強,在九位長老之中排位靠后,這種事,哪輪得到我出頭,倒是攝靈長老你,穩居前三,有這個實力和兩位護法要個說法。” 攝靈嗤笑,身形一轉消失在原地。 這狐貍如此好心通知她,原來是想讓她做馬前卒去試探,真是好打算。 不僅是他們,魔宮中的異樣飛快地傳到各個長老,甚至是傳到了各地魔將耳朵里,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 不過,礙于兩位護法的赫赫兇名,以及魔尊的威懾,眾人還沒確認消息時,只敢暗中打探,少有人敢直面兩位護法鋒芒。 此時幽絕宮內,千坐在錦墊上,好奇地看著對面的醫修漢秋。 漢秋的手指按著千的小胳膊,額頭上滿是冷汗。 從他被羅曳強行帶來,他就明白自己肯定遇上了天大的麻煩,等到看見千,他就確定,自己這次怕是兇多吉少。 魔尊懷幽儂他自然是見過的,也聽說過他修煉的天魔祭書。所以眼前這個和魔尊一模一樣的小孩是誰,自然不用多說。 當初的腥風血雨他哪怕沒經歷過,也聽人說過無數次。 眼下他不由暗道糟糕,不論他能不能治好魔尊,恐怕知道魔尊狀況的他,會被滅口! 漢秋看一眼左右站在千身后的兩人,在他們的視線中緩緩收回手。 “尊主的狀況如何,可有辦法恢復?”羅曳抱著胳膊問道。 他完全不打算掩飾這個孩子的身份! 漢秋苦著臉回答:“魔尊體內的情況很奇怪,他并未出現任何遭到反噬的癥狀,甚至體內的魔力也消失不見,仿佛從未修煉過。” “怎會如此!”流沙驚訝,“那尊主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漢秋:“就是什么情況都沒有。” 這話說完,他的脖子上一涼,幾根絲線交錯在他脖子邊上。 “再看,然后找到治療尊主的辦法。”羅曳干脆地說。 流沙語氣柔和,仿佛很好說話:“你不是號稱魔城最厲害的醫修嗎,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如果暫時看不出來,就在這住下慢慢為尊主診治。” 漢秋:“我沒有號稱魔城最厲害,都是別人給的虛名……” “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的這名,治不好尊主,你的腦袋就割下來給尊主當球踢好了!”羅曳打斷他。 漢秋瞧著羅曳那和傳說中一樣邪氣的表情和語氣,欲哭無淚。 “我不想踢腦袋球。”千提出抗議。 她早就注意到羅曳手上的絲線,對它們產生了好奇,伸手去摸。 漢秋眼看著對自己邪魅威逼的左護法,迅速收起那可怕的絲刃,并將之捧到小魔尊面前,供她把玩。 這絲刃是有“生命”的,在千手中,也只是柔韌的細絲。她捏著這細絲,玩了一會兒翻花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