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個世界當咸魚二代 第7節
最后在延先離開,他在門邊穿鞋,一張臉比來時拉得更長:“我會去查查孩子的mama是什么情況,孩子的身份證明我也會幫忙處理,還有養孩子花費大,我會在卡里打一筆錢,專門給我孫女用。” 在野:“哦,雖然我不覺得你是個好爸爸,但是多打點錢給你孫女,可能她以后會覺得你算個好爺爺。” 在延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他好像還想再說點什么,又實在懶得說,最后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開門走了。 在野回到客廳,那里只剩下母親溫聆一個人。在野特地看了眼,她的拖鞋已經好好穿回了腳上。 沒有在延在場,再加上剛才和在延發的一通脾氣已經把她本就稀少的火氣消耗完了,她現在看上去又和平時一樣溫柔。 “小野,你長大了,剛才他那么說,我以為你要生氣的。” 確實,如果是以前的他,可能會和在延吵起來。可現在的他成熟了,那天在學校里看著同學們為了作業、談戀愛這些煩惱,而他搜索著各個托兒所,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成熟了。 “小野,我要跟你說件事。我準備全家搬回國內了。”溫聆又說。 在野坐下的動作一頓,然后淡淡嗯了一聲。 他沒問為什么,溫聆繼續說道:“落葉歸根,終究還是要回來的,以后住得近了,你如果愿意,可以帶那孩子去我那里住段時間,平時也可以帶她過去玩。” 在野沒說可不可以,只是說:“她叫小千。” “小千嗎?”溫聆笑了下,“好,是個可愛的孩子。但是小野,你知道,帶個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以后你還會遇到很多的麻煩和困難,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她對他是愧疚的,在野知道。在她的上一場婚姻里,她是個受害者,那時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也顧不上他。 “……少cao心我,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吧。”話里的意思雖然和之前差不多,但語氣格外輕緩。 在野聽到輕輕的啜泣。 他沒抬頭,提起那瓶可樂,給mama倒了一杯。 溫聆聲音哽咽,提醒:“別給孩子喝太多可樂,碳酸飲料對牙齒不好,你也別喝太多。” 在野:“……”早已經知道可樂的危害了。 送走mama,在野去房間里看了眼,小孩還在睡。之前是裹在被子里睡的,現在她自己不知道怎么的改變了姿勢,整個人變成了趴著睡,腦袋露出被子外,雙手壓在身體底下,屁股拱起。 這是什么睡姿? 突然一陣音樂聲炸響,在野迅速按了手機靜音,看一眼睡著的小孩,見她沒動,這才起身拿著手機去廁所里接電話。 “喂!在野,花云山山道,晚上來不來!” 第一次覺得這家伙的嗓門這么大,在野把聲音調小。打來電話的是他的朋友寧則益,一個摩托車賽車手。 兩人因為賽車認識,在野雖然不像寧則益那樣將賽車當夢想,但這也是他的愛好,每當他心情不好,或是覺得無聊,只要騎著車沿著山道飛馳,就能將一切糟糕的心情拋開。 今天和父母的談話,他看著冷靜,可還是有受到影響。此刻,他格外想在路上吹著冷風疾馳。 “來不來呀,你好幾天沒出來玩了,在忙什么呢,你的車都要生銹了吧,快來快來!” “……馬上。”在野掛了電話,輕輕擰開浴室門。 小孩睡得沉,現在應該不會醒,他就騎兩個小時回來,應該沒事。 門一打開,在野被浴室門外站著的小孩給嚇得一瞬間心跳加速。 “……你怎么醒了?”在野把她提起來,重新塞回被子里,“已經晚上了,你要睡覺了。” “唔嗯……我沒洗澡。” 想到她洗個澡要花多久,在野敷衍:“今天可以不洗,明天再洗。” 誰知小孩盯了他一陣,突然語出驚人:“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去玩。” 在野:“!” 余千:“我也要玩。” 在野:“不行。” 余千死死拽著他的褲子,開始走流程練嗓子。 在野不明白,小孩子為什么能一下子哭出開水壺的聲音,又一下子哭出防空警報的聲音。 半個小時后,在野抱著孩子離開家,去車庫把自己的車開出來。車很炫酷,給人既笨重又輕巧的矛盾感,線條流暢,配色是紅黑色。在野跨上去,顯得腿長逆天。 但這個長腿帥小伙胸口掛著個小孩,他撐在車上,檢查了一遍身上用來綁孩子的綁帶,又把她的帽子整理了一下。 “不要張嘴說話,風大,不要亂動,知道嗎?” 小孩興奮地貼著他的胸口,用腦門猛撞他的胸膛表示知道。 引擎聲低沉,車子發動了,開上馬路。 這大約是在野這車子買來后,開得最慢的一次。他維持著這種車子都快睡著的速度,來到花云山山道下。 那里已經停滿了各色摩托車。寧則益的賽車俱樂部今天把這里包下,他們要練車,還要比賽,所以特別熱鬧,來的不只是賽車手,還有很多湊熱鬧的朋友。 寧則益穿著帥氣的賽車服和人說話,見他來了,過來打招呼。 “在野你來了,怎么樣今天要不要參加我們的練習賽……你胸前掛的是個什么,怎么還會動?!臥槽你帶個孩子來干什么,不對,這誰家孩子啊!” 在野從妥協答應帶著余千出門起,就一直板著一張無語至極的臉,這會兒也不多解釋,只對大驚小怪的朋友說:“我今天不參加,騎兩圈就回去,不用管我。” 被綁帶牢牢掛在他胸前的小孩扭頭看一眼寧則益,那雙好奇的黑葡萄眼把寧則益看得一愣。 “在野你特么怎么回事,人家載人都是帶女朋友來耍帥,你帶個孩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因為帶孩子沒有了自由夜生活的在野聞言心情異常不爽:“管好你自己。” 說罷帽子一戴,遮住自己冷酷的表情,發動車子,順著停靠在一邊的車子外圍,轉上了山道。 這是他熟悉的山道,他已經在這里開過無數次,最快時,路邊的燈和樹影會變成一條條彩色的線,那時他不是在和其他人塞車,更像是在與時間賽跑。 當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感覺腰上被踢了一腳,在野一怔,周圍流動的彩色逐漸慢成了樹木清晰的輪廓。 小孩背對著前方被綁在他胸口,她看著側面掠過的景物,莫名激動地直蹬腿,仔細一聽,嘴里還在咕嘟咕嘟地叫。 瞎激動什么,不是說好不出聲的嗎。 但在野的速度不自覺就慢了下來。 晚風灌過他的衣服,吹過他的頭發。空無一人的夜晚山道旁,有樹在開花,細碎花瓣落了一地,被車輪碾過,風里也帶著一股香味。 抽空往下瞥了一眼,在野發現小孩嘴里咬著他的衣服一角,像只小狗。 在野的嘴角忽然彎起。 第8章 校霸8 在山道上開了一半,后面有呼嘯的車隊追了上來,是寧則益那些賽車隊的人,他們大多認識在野,就算不認識在野,也熟悉他那輛車,火焰幽靈——一個中二十足的名字。 在往常,這輛車在山道上疾馳,車身上的紋路就像是燃燒的火焰般耀眼,漆黑的車身加上漆黑的騎手,又像是獨行山道,游離于眾人之外的幽靈。 但今天,這個火焰似乎有點燒不起來。一輛又一輛花里胡哨的車越過他,認識的騎手故意放慢速度起哄,吹起口哨,發出怪聲。 在野戴著頭盔看不清神情,只隱約看到他的下巴有些緊繃,對這些家伙的嘲笑感到不太愉快。 這個時候,從他懷里也發出了怪聲,像是在學那些人的口哨和喊叫。不過這聲音稚嫩得如同雛鳥,而且很怪。聲音一出,就讓那群怪叫的家伙全部怔住。 “cao,什么聲音?”有人叫道。 在野顧不上和這些混蛋生氣,他臉色古怪,再次放慢速度,對胸口處被外套裹得漆黑一團的小家伙說:“不能學他們怪叫!” 在野看著賽車的一群人就像在看一群會傳染的病菌,主動和他們拉開距離,劃清界限,免得孩子再學他們怪叫。 他今天的車開得無比穩健,不僅不快,而且毫不炫技,就這么在山道上開了一圈,停了下來。他將綁在胸口的余千拆了下來,將小孩提著放到地上。 剛放到地上,余千就歪歪扭扭地往旁邊斜著走了兩步,又像喝醉酒似的,斜著打轉走了兩步,繞了兩個圈,腳下一崴,跌坐在地。 她摔著了,但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坐著,兩只小手撐在地上,死活爬不起來,只能抬頭看他求助。 在野被她逗樂了,板不起自己校霸冷酷的嘴臉,露出個十分少年氣的笑容,一手撐在車上也不急著把孩子抱起來,反而嘲笑地說:“非要來玩,暈了吧。” 余千爬不起來,也沒再堅持嘗試一下,搖搖擺擺就地一躺。 在野:“喂!” 因為這個孩子,再也沒能感受速度與激情,慢吞吞地載著她又回了家。 余千洗澡(玩水)出來,不知道她怎么洗的,半個腦袋都在濕乎乎往下滴水,在野拿著毛巾隨手給她擦了兩下,一大一小臉對著臉,這時余千忽然對著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哈啾!!!” 在野眼睛一瞇,嫌棄又敏捷地往后一縮腦袋,用毛巾包裹著她的腦袋和臉整個一頓揉搓,完了看看她紅潤的小臉蛋:“應該不是著涼了吧?” 小孩已經困得不行,從他手里掙脫后,自覺地抓著被子爬到了床上,躺好。 快天亮那會兒,在野翻了個身,碰到了身邊的孩子。過了會兒,他忽然睜開眼睛,將手放在孩子額頭上仔細摸了摸。 她在發熱。 怎么都喊不醒,身上汗濕了。在野抿唇,迅速起來找藥,好不容易找到很久沒用的藥箱,里面的感冒藥瀕臨過期。快過期了還能吃嗎?而且,兩歲的小孩能不能隨便吃藥?把藥放回去。 溫度計測溫儀也不知道放哪去了。在野看看外面的天色,在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裹著發燒的孩子出門。 這個時候他也不能自己騎車,只好叫了輛車。好在這時已經有司機師傅出門接單,一上車在野就說:“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看了眼他懷里的孩子:“喲,孩子發燒了?那我送你去一附院,那里好。” 在野:“行,麻煩快點。” 小孩在他懷里發出不舒服的哭聲,說哭聲也不準確,就是難受的哼哼。在野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只能回憶著自己小的時候,生疏地在孩子背上拍了拍。 在野從沒感覺這么折磨過,好不容易到了,直接抱著孩子下車,差點忘記付車費。 進了醫院,因為孩子沒有身份證號,開卡掛號又折騰了一陣,好不容易看上病了,醫生量了溫度,異常平靜地說:“沒什么事,38°多一點,用退熱貼就行。” 在野眉頭死死皺著:“不給她吃藥嗎?” “溫度不高的話,這么小的孩子不建議給她吃藥。我可以給你開點,要是后面溫度退不下來再吃。”醫生三下五除二看完,“前面付錢拿藥。” 在野:“就這樣嗎?我看她燒得很厲害,叫不醒,還一直在哼。” 醫生看看這個大男生,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是新手帶孩子,耐心了點解釋:“小孩子病了不舒服就是這樣的,沒什么大事,你自己注意給孩子保暖,吃點清淡有營養的,過幾天就好了。” 在野神情凝重:“我聽說小孩發燒太嚴重,會一直不退燒,有可能燒成傻子。” 醫生:“小伙子,別擔心,沒事的好吧,你先用退熱貼試試,要是不行,退不了燒咱們再看,她這個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沒那么嚴重的,好吧?” 看診二十分鐘,十五分鐘在安撫家長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