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是學渣 第3節(jié)
入戶大門距離近,開門聲音大;廚房那里有小門通向戶外花園,但要繞過阮老太的房間,勢必會被發(fā)現(xiàn)。 躊躇之際,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冷冽的質問,“大晚上想去哪?” 荊念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差點心臟麻痹,她猛地回頭,一下子對上男人黑颯颯的雙眸。 對方眸底蓄著了如指掌的肯定,眉眼犀利,令人無法直視。 男人手里拿著扳手和老虎鉗,額頭布滿了汗珠,右邊臉頰上還沾染了銹跡,有一種不羈的冷峻。 第3章 、胖頭陀 醒醒!千萬別被男色所惑! 荊念心里不爽,這男人屬貓的嗎?!走路悄無聲息的! 她強忍著想罵人的沖動,逼自己不要退縮,直視他的眼,晃了晃手里的水杯,“錚……錚哥,你嚇了我一跳,我下樓倒水。” 秦錚定定地打量對面的小胖妹。 兩分鐘前,他分明注意到這孩子想要偷溜出門,從她剛才的下意識行為判斷,她不敢直視他,且眼睛向上看,還故意晃了晃水杯。 她在撒謊。 他傍晚才到北城,老太太與他聊了一路,說她孫女雖然內向了點,但很聽話,怎么可能與人早戀,一定是老師沒調查清楚,拜托他周一去學校一趟。 秦錚并沒把長輩的戲言當回事,他比阮朵朵大八歲,在他眼里,阮朵朵就是一小屁孩。 他也是從她這個年齡段走過來的人,現(xiàn)在的生活遠比當年豐富多彩,光一個智能手機就能消遣好幾天。 八年鴻溝擺在他和阮朵朵之間,何況小姑娘膽小自卑,他不想說教體罰她,以免令小姑娘更加不自在。 可是,他所有的設想都被眼前的她給打亂,她這副模樣,說她自卑,沒人會信。 思忖片刻,秦錚開口,“帶我去你臥室一下,奶奶說你淋浴間的花灑壞了,我?guī)湍銚Q一個新的。” 荊念等了半天,以為他要拆穿她的謊言,沒想到等來這句話。 她都想好十幾種偷溜出門的解釋,他竟然不追問了,頓時有一種便秘的難受感。 五分鐘后,荊念把秦錚帶回臥室。 秦錚拿著工具去了衛(wèi)生間,她沒跟過去,落座在書桌旁,佯裝寫作業(yè)。 心思不在作業(yè)上,心里想著既然現(xiàn)階段回不去蒼穹山,她得去古玩街買吃飯的家伙,暫時拿來用一下。 也不知道她的羅盤和尋龍尺情況如何,丟了還是被那群人拿走了。 這倆寶貝可是她吃飯傍身的家伙,普通市場上難以買到,它們是祖師爺傳下來的,靈氣得很。 這幅身體不算胖得走不動路,大概一百六十斤左右,荊念著急的不是迅速減肥,她猜不準阮朵朵的血能不能當引子。 醒來至今,她還未找到時間試驗一下,一來在同學老師眼皮子底下不好弄,二來這個時間點,房間里還有尊大佛。 荊念思前想后中,秦錚已經(jīng)換好新的花灑。 他見她對著作業(yè)本發(fā)呆,微微蹙眉。 他抬腳走過去,大致掃了一眼被她壓在手臂下的練習冊,英語作業(yè),中翻英。 空白一片。 秦錚想到她的成績,唯獨英語單科能考到一百三十分,其他科目皆倒數(shù),他一時間摸不清這孩子的腦回路。 荊念頂不住男人具有壓迫性的目光,抬頭看向他,“錚哥,你還有事?” 言外之意,不要杵在這打擾她寫作業(yè)。 秦錚從練習冊上收回視線,提醒她,“換好了,我試了一下沒問題,你洗澡時再看看,我到十一點睡覺。” 荊念點了點頭,“好的,謝謝錚哥。” 等人一走,她忙不迭扔掉手中的筆,推開椅子站起來,煩躁不安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小胖妹的便宜未婚夫要在這里待多久?嚴重影響她的計劃。 麻煩。 午夜十二點,荊念從被窩里翻身坐起。 她沒穿拖鞋,光著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盡量悄無聲息來到陽臺上。 伸手取來樓下香案上順來的三支香,拿出打火機點上,心里默念蒼穹派祖師爺名號,對著蒼穹山所在方向作揖三鞠躬,隨后蹲下來插在綠蘿盆栽里。 須臾,她從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白紙,夾在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凝神盯著指間白紙。 五分鐘后,荊念氣急敗壞地把白紙揉搓成球丟到垃圾桶里,泄氣地返回到床上。 完了,完了,一代風水大師就此隕落! 她的賺錢大計啊! 阮朵朵幼時,父母因公犧牲,小胖妹與奶奶阮老太相依為命,每月只靠父母的體恤金和阮老太的養(yǎng)老金過日子。 吃飽穿暖沒問題,想靠此發(fā)家致富,太難,每月不足萬元的生活費都不夠買她留在蒼穹山里的寶貝。 哎,天將降大任于斯人……老天爺,你玩我! 翌日。 高三黨要早起,荊念打著哈欠起床,去衣櫥翻找衣服時,她再次嫌棄地搖了搖頭。 小胖妹太自卑,衣柜里除了校服只有黑色系的運動休閑服,而且尺碼超級大,能夠裝下三個她。 她抬手捂臉,哎,憂傷。 換上校服,吃了阮老太準備好的早餐,在秦錚意味深長的目光下,荊念騎上電動車直奔北城一中。 北城一中。 荊念到校后,熟門熟路摸到高三年級車棚。 二十四歲的靈魂偽裝在十八歲身體里,簡直要了她的老命,偽裝學生比看風水還難。 車棚這邊陸續(xù)有同年級的學生推車過來,他們看到阮朵朵照舊不屑一笑,下一秒繼續(xù)聊起先前的話題,壓根懶得把目光分給她。 荊念不生氣,甚至樂得耳根清凈,背著沉重的書包慢吞吞挪向教學樓。 她想快也快不起來,身體負荷超重。 一路上遇到的女同學都離她三丈遠,生怕沾染到她的肥胖因子,男同學幾乎是每人一句‘胖頭陀’。 荊念眼皮子都沒抬,把他們調侃的話當耳邊風,繼續(xù)步行上樓。 小慫包的班級在四樓,一踏入高三一班教室,鬧哄哄的教室瞬間一靜。 荊念站在門口與教室里的學生面對面,有點懵逼,不知道座位在哪。 正當她決定先行觀察一番時,有人從教室后面竄過來奔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焦急萬分地問,“朵朵,我昨晚給你發(fā)信息,你為什么不回我?!” 荊念定睛一瞧,注意到來人正是那名長發(fā)女生。 正當她要回答時,突然有人高聲尖笑,“王雨欣,你白費好心了,胖頭陀與三班張超交往一事,班主任已經(jīng)知道了!” 什么跟什么?誰跟誰交往? 荊念一頭霧水。 王雨欣眼里飛快閃過得意,不等荊念反應,繼續(xù)扯著她焦急地吼道,“朵朵,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喜歡張超的事說出去的,張超放話要找你算賬,他說喜歡誰都行,都不會喜歡你這……這只豬頭。” 話剛落下,全部哄然大笑,間或伴隨著‘不自量力’、‘惡心’等帶有侮辱攻擊性的字眼。 所有人都等著阮朵朵出糗,視她如臭水溝里的淤泥,避之而不及。 荊念一瞬也不瞬掃向這群半大不小的學生,年輕鮮活的面龐,無憂無慮的年紀,人云亦云,沒有主見的年齡段。 切,她可是大佬,才不與他們一般見識。 半晌,她甩開王雨欣的手,不顧王雨欣的訝異,面露嘲諷,“是嗎?不怕死,他就來。” 撂下這句狠話,荊念抬腳繞過發(fā)怔的王雨欣,不緊不慢朝教室最后一排靠窗那排最里側空著的座位走去。 白蓮花朋友,荊念同情小慫包識人不明。 所有人都被阮朵朵不按牌理出牌的回答弄懵了,一個個皆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阮胖子今天怎么了?變化好大!” “臥槽?我沒聽錯吧?阮朵朵這是在挑釁三班的張超?不對呀,她不是喜歡張超的嗎?” “雨欣,雨欣,你們家胖妹到底怎么了?” 王雨欣心里的懷疑與不安不比其他人少,她緊緊握住拳頭,裝作不知曉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放心地回頭打量阮朵朵。 穿著寬大的藍白相間的校服,長發(fā)扎成馬尾,低頭整理書包時,下巴上的rou堆得厚厚的,難看至極。 這分明還是那個膽怯慫包的阮朵朵。 王雨欣百思不得其解。 上午四門課,各科任課老師見到荊念坐在位置上發(fā)呆,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沒看見。 自己不重視自己,他們老師想管也管不了。 荊念沒有在發(fā)呆,她在絞盡腦汁研究逃晚自習的可行性。 這里是一中,校門口管理嚴格,白天上課期間,沒有班主任領著,即使拿了病假條都不能出門,唯一的可能性只有晚上七點到九點半的晚自習。 時間不等人,她迫切需要去周邊的古玩市場一趟。 終于熬過上午的課程,到了飯點。 一中食堂提供午飯,家長們?yōu)榱耸∈拢鲃永U費讓自己的孩子在學校吃一頓。學生們哪怕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屈服于家長們的yin威。 “走,吃飯了,去晚了又搶不到紅燒雞腿!” “我先去上個廁所!你幫我占位啊!” 下課鈴聲一響,班級的學生一窩蜂沖出門,生怕去得遲搶不到好菜。 荊念確實餓了,這副身體胃口好,餓得快,早上吃下肚的一大碗面條在第三節(jié) 課就消耗掉了。 換作她自己的身體,她完全可以撐到下午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