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偏執獨愛我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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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察覺出異樣,回頭,見容祀換了件薄衣,正往樹下來,不禁紛紛起身,恭敬地站成一排。 傅鴻懷見趙榮華想走,不由往旁邊站了站,低聲道,“殿下臉皮薄,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趙榮華哪里聽他的,一抬手,用扇子將傅鴻懷隔開,慢條斯理往營帳后的小河邊去了。 容祀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笑來,低眉,望見桌上的殘羹冷炙,遂瞇起眼睛揚手一指,“傅將軍,吃飽喝足,你們這會兒便去cao/練吧!” 傅鴻懷腦子一嗡,容祀嗤了聲,跟著那人的身影三步并作兩步,追了過去。 水流潺潺,擾人的蟬鳴聲吱吱的環繞在側。 趙榮華越走越快,提著裙擺想要避開他的追逐,直到前頭再無路可去,被一段細流阻了腳步她才剎住了腳步,卻還是不肯回頭看他。 容祀腿上有傷,見她風一般地小跑,唯恐她踩到什么利器,索性也不管掙開的疤痕,一口氣將她堵到小河邊。 微風拂起她的發,將清香撲進他的懷里。 我餓了。” 趙榮華扇的更厲害了。 你就不會哄哄我,非要惹我生氣。你看,費心費力做的一桌好菜,反倒便宜了他們,何苦來哉。” 你脾氣也太壞了,原先不這樣的,天太熱,曬得你頭腦發脹,發昏嗎?”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轍?做錯了事情,就得道歉,別以為你使個小性子,我就會依著你,慣著你,長此以往,你就無法無天,不知道是非對錯了。” 趙榮華猛地轉過身來,容祀抬了抬下頜,不躲不避地與她對視。 趙榮華怒極反笑,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的看了半晌,趙榮華敗下陣來,拿著團扇便要從他旁側繞過,容祀跟上去。 你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其一不該當著我的面夸旁的男子,夸也可以,但不能昧著良心說胡話。傅鴻懷的手指粗短僵硬,你瞧瞧我的,十指纖長,靈巧的不得了。 其二你不該不聽勸,你那一筆臭字,若是寫出來,著實損你形象,身為京城第一美人,你的字也得跟你的人匹配,對否? 我讓你謄抄,委實是為了你好,你卻不知好歹,惡語相向。 其三,明明給我做的飯,卻端去給了他們,吃的一口都不剩。你真是太狠心了,太沒心沒肺了!” 他神色哀傷,眉目凄楚。 可謂字字振聾發聵,趙榮華便是再不講道理,也該低頭認錯了。 可那人對著自己,笑了又笑,直把他笑的心里沒底。 一抬腳,又要走。 你給我涂藥,還故意欺負我,你瞧我身上的傷,都被你按開了,流血了!”說罷,他一把撩開衣袖,繃著肌rou猛地用力,原本就沒愈合好的傷口如愿扥開,細密的血珠暈了出來。 趙榮華被他氣得腦袋發懵。 休要編排我!” 哪里是她按得,分明是容祀為博同情,故意扥開。 她走得急,容祀一邊追一邊喋喋不休,“你跟孤道個歉,孤就原諒你,聽到沒。” 趙榮華的裙衫如彩蝶一般,隨風簌簌飛舞,容祀氣急敗壞的堵到她身前,抬手橫起來一擋,“不許走!” 難不成你想打我?” 趙榮華猶疑地盯著他,想起從前的暴行,還真有些畏懼。 就在這時,容祀往前一站,幾乎懟到她身上,腮頰莫名涌上一股嫣粉色,趙榮華警惕地摸向腰間香囊,容祀的眼睛瞪得滾圓,挺直的鼻梁沁著汗,白皙如玉的皮膚緊致而又細膩,他動了動嘴。 孤…錯了。” 第96章 蟬鳴蓋住了容祀的話,繞耳不絕的吱吱聲讓方才那句“孤,錯了”顯得不甚真實,以至于趙榮華擎著團扇,宛若石化一般。 你說什么?” 比起相信容祀道歉,她寧愿認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事實證明,大概真是她聽錯了。 因為下一秒,容祀便悶堵著一張俊臉,攔腰將她扛了起來,旋即大步走向營帳。 趙榮華到底心疼了他,瞥見透過衣裳滲出的膿液,也沒再掙扎,只是任由他扛著,兩人一路無語。 容祀是怕她看見自己漲紅的臉,生出鄙薄心思,從而小看了自己,故而將她扛到肩上,也顧不得傷口疼痛,只希望趕緊回去,莫要讓自己這副狼狽之相再丟人現眼。 此事若放在從前,是斷然不可能發生的。 可眼下,他好似自然而然就能說出如此下作卑賤之語。 著實有些惡心。 想他還譏諷過旁人的窩囊,卻沒成想有朝一日他能活成自己最厭惡的模樣。 簡直沒臉看。 他走的極快,路上遇到cao/練的將士,同他行禮后,容祀只悶聲哼了下,便加快了步伐,將一眾人等撇在身后。 掛在他肩上的趙榮華也好過不到哪里去,容祀向來是個不會憐香惜玉的主兒,他又練得一身精健肌rou,沿途晃來晃去,隔著衣裳如同貼著石頭,又硬又硌,倒垂的小臉紅一陣白一陣,胃里翻江倒海似的,既盼著容祀慢些走,讓自己舒坦點,又巴不得他趕緊從cao/練的將士旁離開,那一排排灼人的眼神,簡直要把她燒成灰燼。 幸她不是什么烈女,否則合該自沉江底。 待回到營帳,容祀將她放到地上,背過身橫起胳膊就往臉上擦了把汗。 趙榮華理好衣裳,粉粉的小臉帶著幾分不自在:“我要睡了,你回吧。” 孤身子疼的厲害,你給孤擦擦…” 說著,他便預備脫衣,雖背對著趙榮華,卻仿佛能看見他臉上的別扭。 自己回去擦,胥策胥臨都在,犯不著跟我耍渾。”趙榮華偷覷他的反應,見他身子一僵,不由挺了挺肩頸,仿若狠狠出了口惡氣,心情甚是舒暢。 往后字我也不會再練了,父親最是好脾氣,最是講道理,若知道我不喜讀書習字,想來也不會惱怒,我想作甚便作甚,想睡到幾時便睡到幾時,便是打雷下雨,也礙不著…” 不練便不練,左右虧的是你自己,當孤愿意監督?” 容祀嗤了聲,轉過身來,趙榮華一眼便瞧見他前面的身體,逆著光,俊朗堅毅的不像話。 她揪著帕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抬抬眼睛。 真是養眼,那些傷痕遍布,有種凌虐感。 她有些羞愧,竟在此時生出這等下/流的想法,可好歹又給自己找了個由頭,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般想著,心里也就沒什么負罪感。 你自甘墮落,不求上進,孤又何必做那個惡人,出力不討好的蠢事,孤才懶得管。 你愛怎樣便怎樣,往后誰都管不得你,誰都得依著你,可好?” 這話說的委實喪氣,純屬發泄之言。 說完后,帳內便是駭人的沉默。 趙榮華被他堵得不知如何反駁,索性揚手一指,沖著門口道:“好,很好!那么你便走吧!走呀!” 容祀咬了咬唇,伴著一聲極具威懾力的冷笑,風骨凜然地轉頭就走。 … 正經論起來,這是兩人頭一回吵架。 勢均力敵,不分尊卑的吵架。 以前容祀欺負她,大抵都是仗著自己太子的身份,陰狠的手段,逼得她不得不假意屈服,退避三舍。 他可隨著心性任意妄為,更能不顧她的想法肆意占有。 報應就是這么來的。 當認定自己喜歡上的時候,便再也拿她無甚辦法,甚至還要奴顏婢膝地揣摩她的心思,顧慮她的感受。 這滋味,磨得容祀攤餅一般,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他日日頂著烏青的眼圈議事,傅鴻懷和那幾個副將卻是愈發神采奕奕,被那頂好的珍饈飼養著,連面皮都紅潤透亮,更別說粗獷有力的嗓音,燥的容祀愈發窩火。 這夜議到子時過半,眾將離開后,帳內剩下胥策胥臨二人,恰逢宓烏從皇城過來,又一一報了安帝和御林軍布防近況,待理完頭緒,胥策胥臨已然拄著胳膊昏昏欲睡。 宓烏打了個哈欠,見他不過短短幾日,竟好似消瘦了許多,不禁咦道:“不應該呀。” 容祀掀起眼皮:“什么?” 旁人都是精神煥發,體力充沛的模樣,怎你形銷骨立,容顏憔悴,嘖嘖,怕是縱/欲過度…” 縱個屁。” 容祀冷冷打斷他的話,煩亂地打開書冊,卻又忽然合上,往后一躺,閉了眼睛。 孤連她的手都摸不著,何談縱欲。” 宓烏跳腳過去,湊到他面前驚道:“前些日子不還如膠似漆,難舍難分,怎一轉臉就連手都摸不到了,你是不是說錯了話,還是給人甩臉子了。 哎,我就說你不適合動感情,執拗,偏激,狂妄,哪個姑娘能受得了?不然咱們算了,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畢竟再這么蹉跎下去,我還真怕物極必反,再折騰出一個病態人出來。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 宓烏見他冷冷清清的樣子,便又拔高了音調,“我到底比你大,有些事上比你有見地,你…” 年紀一大把,連女人都沒睡過,跟我比見地,呵…” 精神上的富足,你懂嗎?低俗的人才講rou/體。” 宓烏知他油鹽不進,也沒了講理的欲望,甩手哼了聲,“老子稀得管你!” 等一下!” 容祀赤白著臉,陰陽怪氣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孤腦子不正常了?” 宓烏心道:何其明顯,只差刻在腦門上。 面上卻是嘿嘿一笑:“何以見得?” 容祀邪氣的面上露出一抹悔意,一閃而過后,又變得極其自我,“孤好像…支配不了自己的言行,明明孤是想要討好取悅她的,也曾想著在說話前多過腦子,可一旦跟她對上,嘴里就沒了把門的,什么狠話都能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