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偏執獨愛我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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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眼下看來,是要作死呀。” 這話激的趙榮華下定了決心,她深吸了口氣,旋即決絕的潛入水中。 容祀一愣,忽然斂了笑意,冷聲說道,“宓先生,再不出來,人真就死了。” 宓烏推門而入,走到他身邊往水里瞅了眼,“死就死吧。” 容祀冷厲的眸子瞥向他。 宓烏吸了吸鼻子,“你不是說過,凡蠱惑你心,亂你神者,必死無疑?她那蠱,無藥可解,只有她死了,你才不會被她擺布,受她脅迫。” 是說過,只不過那會兒他以為她想蠱惑誘/引程雍。程雍跟他不一樣,文人,吃不消。 既是誤會,那話自然也不算數了。 他摸著窗欞,薄唇微抿,“孤這副身子,還怕什么巫蠱之術!” 宓先生,她若是死了,孤就把你喂了土龍。” 十幾年的養育,白費了,喪心病狂。 宓烏揮揮手,便見水中出現幾個人影,齊齊向著趙榮華沉溺的方向追去。 雪下到晌午終于停了。 小廝抬著碩大的浴桶放到四聯屏風后,弓著身子相繼退出房間。 小案上是新換的香爐,宓烏添了迦南香,蓋上雕花爐頂。 容祀攏著中衣,斜靠在金絲軟枕,鋪開的烏發壓在手下。 他揚起手中的紙,蹙眉瞟向宓烏,“誰寫的?” 這般綺麗浮靡,吟風弄月,委實膚淺。 宓烏咳了聲,背過身不想理他。 容祀趿鞋下床,松散的衣裳滑下肩頭,掛在肘間。 他繞到宓烏面前,側臉盯著他莫測的表情。 她真的在這里有人?” 有…”宓烏不知該怎么回他,這事只有他知道,已經瞞了容祀許多年。 他正猶豫著,容祀卻信手將紙一扔,發出鄙薄的嗤笑。 天底下還能有誰比他更好。 有眼無珠的蠢貨! 不識抬舉! 他抬腳跨入浴桶,甕聲吩咐, 叫她進來,孤有事要辦。” 宓烏卻沒有聽命出門,反倒拖來一把椅子隔著屏風與他對峙。 宓先生,孤要的是女人!” 容祀從屏風后探出腦袋,很是不滿的乜著宓烏。 那兩首詩,其實是你寫的。” 容祀抬眉,“孤會寫這種靡靡之詞?宓先生,你怕是得了瘋病。” 宓烏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你趁人家睡著,臆想著做了詩,又在半夜醒來之時,非要恬不知恥的念給她聽…” 你確定看到的人是孤…” 容祀從水里嘩啦站了起來,兩臂搭上屏風頂,似聽到荒唐話。 宓烏瞄了眼他腰間,容祀又狀若無恙的坐回去。 是你,也不是你。” 說人話。” 是另一個你。” 宓先生,若是沒有聽錯,你的意思是,孤的身體里住著兩個人,另外那個,時不時會頂替孤的身份,出來快活。 換句話說,” 容祀握著桶沿,慢慢抬起眼睛。 孤,是個瘋子。” 宛若泡在深潭之中,那雙眼幽亮冷鷙。 宓烏深深吸了口氣,鄭重的點了點頭。 什么時候開始的。”容祀垂下眼皮,聲音聽不出異樣“當年我服喪回來,你八歲,有一日夜里,你趴在我床頭…我就知道了。” 那么早,”容祀只是淡淡回了句,溫熱的水泡的他皮膚浮粉,“還有誰知道。” 沒了。”宓烏將此事瞞的很嚴,便是胥策胥臨,也毫不知情。 本來容祀已經大好,不知為何,入京之后,反而頻頻發病。 頭一次,就跟趙榮華碰到一起。 他猛地抬起頭,對上容祀不明所以的微笑。 你…” 現下她也知道了,該怎么辦才好呢。” 趙家小姐不會多嘴的,你放過她行不行?”宓烏捏著眉心,頗為惆悵的感嘆,“當初你意氣風發,想為了滴水之恩將她生祭姚鴻,我沒有攔你。 可你臨了反悔,非但不殺她,還將她囚在小廚房…我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 一個死人,跟活人爭什么。” 容祀不以為然。 你不是說,姚鴻對你有恩,他生前喜歡趙家小姐,活著沒能如愿,死了你要幫他生祭過去嗎?” 他那點恩情,不至于叫孤舍己為人。” 那你究竟是喜歡趙小姐,還是想殺她滅口?” 沒想好。”容祀如是說道,又支著下頜悠悠望著宓烏,“不過有一點孤很清楚。” 什么?” 孤想跟她睡。” 宓烏老臉一紅,氣的一把推開屏風,站到容祀面前。 怎么,你不同意?”容祀慢條斯理靠在桶壁上,只露出細滑的肩膀,濕漉漉的頭發纏在頸邊,妖精似的勾人。 是你說的,孤想睡誰,約莫就是喜歡誰,孤不同她睡過,又怎知道是不是喜歡。” 那,萬一睡后,你喜歡…” 那她就是孤的人。” 那若是不喜歡呢?” 宓烏舔了舔唇,見他煞有其事的想了半晌,不由跟著緊張起來。 那孤就多睡幾次,反復確認。” 禽/獸啊。 第30章 宓烏能對他傾囊相授,卻不能杜撰他不了解的東西。 比如如何討好姑娘。 他們從船上臨時靠岸,尋了家客棧落腳。 一進門,容祀便開始沐浴,從日頭高懸到暮色四合,出來的時候,手腳皮膚都泡的發白發軟。 他不知這幾日里趙榮華如何虐待自己,讓他渾身黏膩,酸臭難聞,她卻干凈清爽,肌膚透亮。 穿好衣裳,他取了本游記橫到榻上,剛翻了兩頁,外間便傳來腳步聲。 他把書挪到眼下,斜眼瞟了瞟。 宓烏帶著一個身形肥美的中年女子,款款而來。 那女子渾圓,體型卻是勻稱,纖腰肥臀,胸口亦是波瀾壯闊。 她走上前,福了福身便開始偷偷打量容祀。 宓烏摳著鼻梁,見容祀一臉冷漠,遂給女子使了個眼色,那人便展開明媚的笑臉,扭著腰滔滔不絕起來。 公子,妾打眼一瞧,便知你尚未通曉男女之事,這位大人請妾過來給公子解惑,妾受寵若驚,定會以畢生所學,授公子簡易之道。 其實男女歡/好,亦要講究你情我愿,水到渠成,萬不可強行為之,使對方生出抵觸之情…” 你哪來的?” 容祀打斷她,支著腦袋睨了眼宓烏,有些不耐煩。 妾姓劉,是煙青樓的掌柜。” 煙青樓,妓/院?” 容祀放下書,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劉掌柜,見她言談舉止皆是風情,卻不似從前在幽州看到的那些庸脂俗粉,反倒有種從容自若的篤定感。 回公子,妾的煙青樓,乃是臨安城最大的妓/院。” 你要教我怎么嫖?” 容祀托著腮,問的很是坦蕩。 宓烏輕輕咳嗽一聲,“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