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偏執(zhí)獨愛我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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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胥策都有些急了。 殿下,要不要過去看看。” 看什么?” 答得倒是很快。 胥策一腦門冷汗,心道,還能看什么,自然是看趙小姐。 若不然,他一趟趟讓自己去常春閣的甬道上等著,難道真是為了去迎程大人? 不去!”容祀合上眼皮,索性將膝上的毯子拉高,下頜埋了進去。 嘖,口是心非。 胥策抹了把汗,欲言又止了幾次,終是忐忑不安的退去外間。 胥臨朝他使了個眼色,兩人聚到一起,又開始竊竊私語。 程大人看著文文弱弱,你沒見他單手就能抱起趙小姐,得虧他穿了氅衣,走的時候,大半個身子露在風雪里,卻把趙小姐裹得嚴嚴實實?!?/br> 到底是個文人,知曉冷暖,知道疼人。我要是趙小姐,心也給捂化了…” 他倆年歲差不多吧,遠遠瞧著,很是登對…” 嘖,可殿下給程大人要了裴家小姐,裴家老大人做過太子少傅,裴大人如今又是朝廷頂梁之臣,兩家門當戶對。 若是結成姻親,日后對殿下百益而無一害。” 在理,可男女之事,哪能一言兩語說的清楚,當初姚家…” 啊…殿下!” 胥策冷不丁回頭,被不知何時杵在身后的容祀嚇得魂飛魄散。 兩人膝蓋一軟,撲通一聲齊齊跪在地上。 容祀抿起唇角,慢條斯理的走到兩人跟前,探身對上他們驚慌逃避的眼睛,輕輕嗤笑。 孤眼拙,竟沒發(fā)現(xiàn)你們二人有說書的本事。” 他系上帶子,居高臨下睨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兩人,語調(diào)輕快的說道,“怕什么,孤還能吃了你們?!?/br> 兩人抖得更厲害了。 容祀系了半晌,手指也不知怎的了,硬是打了個死扣,那雙好看的眉眼登時就沉了下來,聲音幽幽宛若來自地獄。 不知死活的東西!” 旋即用力一扯,拽斷了帶子,將氅衣擲到地上。 胥策忙爬起來,從衣架上取了另外一件銀白色狐貍毛的新衣,低眉順眼的服侍容祀穿好,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替他系上絲帶,理了兜帽,這才退到旁側站定。 容祀乜了眼,胥策趕緊上前開了門,涼風灌著暴雪,肆無忌憚的迎面撲來。 容祀皺起眉頭,白皙修長的手指籠在衣領處,將暖爐抱到胸口,“明日你們二人就去院中央,對著那顆老銀杏樹說書,孤不說停,誰都不準閉嘴?!?/br> 不是喜歡說嗎,他成全他們! 人走出去數(shù)步,胥策拉起地上的胥臨,示意他同自己跟過去。 胥臨疑惑不解的低聲問,“去哪?” 還能去哪,去看趙小姐!” 胥策跺了跺腳,后面那人趕緊爬起來,邊走邊問,“不是不去嗎?怎么又去了?” 還說,還說,明日有咱說不完的時候,嗨…” … 屋外冰天雪地,屋內(nèi)春光迤邐。 趙榮華跌坐在床榻之上,一張小臉泛著異樣的潮紅,明眸像是蓄了一枉清水,更為瀲滟了。 她張著小嘴,舌尖抵在牙齒上,拼命克制腦子里的欲望。 這幅景象落在程雍眼中,卻是要命的折磨。 是誘/惑,亦是心之所向的饑/渴。 他重重吁了口氣,后脊頂著門框,用那僅有的涼意喚回理智。 半是欲/火半是清醒。 當火苗子卷積著巨浪鋪天蓋地將那片清醒焚噬,他再也控制不住,踉蹌著腳步,將趙榮華攏在懷里。 兩人火熱,如同灼燒的火炭,撞到一起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程雍溫潤的眉眼變得濃郁充滿蠱惑,叫趙榮華殘存的意識全部泯滅。 她伸出手指,虛虛搭在那瑩白的頸項,按住他汩汩跳動的青色血管。 指肚下的皮膚,宛若觸到了珍饈,一路繞到頸后。 抬眼,媚/色/蕩/漾。 程雍紅了雙眼,兩頰如雪后枝頭紅梅,艷的不成樣子。 顫抖的唇小心翼翼啄在芬芳之上,他聲音啞了,低低覆在趙榮華發(fā)間。 趙小姐,我…冒犯了。” 他的唇早就咬破,腥甜的氣息混著發(fā)絲的柔軟。 程雍閉了眼,喉結上下滾動著,他的手指扣住趙榮華的頸,往唇邊一按。 滑膩如脂。 趙榮華發(fā)出輕微婉轉的嚶/嚀。 門忽然被人抬腳踹開。 冷厲的風將雪片吹進身體,兩人交/纏的手臂尚未松開。 程雍下意識的護住趙榮華。 眉眼微垂,懷里的人,鬢發(fā)凌亂,香腮殷紅,靡麗而又勾人。 趙榮華茫然的回頭,撞見門口一臉陰鷙的容祀,她顫了下。 程雍反應過來,將她衣領攏起。 容祀笑了笑,陰郁的面上滲出難以描述的殘暴。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趙榮華的頸子。 那里,雪膚光滑,堪堪多了點點猩紅。 遲遲未歸的婢女端著水走到門口,驚訝的叫了聲。 容祀回頭,接過她手里的銅盆,一言不發(fā)的走進門去,揚手,將趙榮華從頭到腳澆了個濕透。 醒了嗎,下作的賤婢!” 第23章 棉衣被徹底澆透,進了涼風,渾身冷的忍不住打顫。 趙榮華骨rou里的那絲熱意,登時煙消云散,濕漉漉的頭發(fā)貼著頰邊,水珠沿著額頭慢慢滑落,在腳底形成一團水暈。 抬起頭。 面前的容祀,臉上噙著一抹陰冷的笑容,皙白的手指攥著暖爐,指肚已然陷入鏤刻之中。 醒了嗎,不知死活的東西!” 趙榮華的臉瞬間蒼白羸弱,唇輕輕抖著,渾身上下狼狽不堪,她咬著唇,沾滿水汽的睫毛眨了下,與眼中熱意交融。 門外陸續(xù)來了幾個婢女,七嘴八舌小聲議論。 就像被人剝了衣裳,推到眾目睽睽之下。 她低著頭,腦中凄白一片。 直到身上一暖,程雍脫了氅衣將她裹住,擋在身前,她眸中蓄滿了淚,強忍住繃在眼尾。 程雍低頭,用沙啞溫和的嗓音安慰,“有我,別怕?!?/br> 眼角的淚終于撲簌簌滾了下去。 容祀一掀袍子,徑直走到房中唯一的太師椅,坐下,冷眸幽幽掃向你儂我儂的兩人。 鼻間發(fā)出輕嗤聲。 孤召你入書房,本來是有一件喜事要說,”他停頓了下,拇指捻著扶手,微垂眼皮。 如今看來,倒像是孤一廂情愿,自作多情。” 雖裹著氅衣,通體的涼寒卻是一陣一陣激的趙榮華上下牙打顫。 她知道容祀想說裴雁秋的事。 孤為你要了個門當戶對的姑娘,裴大人的千金,裴雁秋?!?/br> 程雍眉心一皺,不待說話,容祀又輕笑著打斷。 不過,今日的情形孤也看到了,你若是喜歡她,孤可以成全你們?!?/br> 右腿往膝上一搭,他抬起眼皮,打量著堂中兩人神色。 程雍拱手一抱,面容堅定,“臣謝殿下成全,臣愿娶趙小姐為妻。” 趙榮華一驚,便見容祀的目光倏地略過程雍,朝她冷冷的瞥了過來。 程大人,我不…” 程雍微側過臉,聲音輕柔,“趙小姐,我真心實意想要娶你?!?/br> 她知道程雍君子,此時說出這番話,無非為了護她聲譽,護她周全。 這樣的人,本就該有個好前程,好姻緣,沒必要因為自己反受連累,與容祀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