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偏執獨愛我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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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抬起腿,很是利索的攜妻兒一溜煙跑了。 真可憐。”容祀感嘆,他俯下身,微敞的領口露出一片瓷白的皮膚,趙榮華的臉不得不對上那塊溫熱。 她盡量把他想象成烤的流油的紅薯,才忍下往后避退的念頭。 忽然,容祀探身,咬住她耳骨,尖銳的牙齒像要磨穿皮rou,濡濕的唇熱的讓她發慌。 她扭頭,避開,卻被容祀一把按進胸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也別把我當成姚鴻,想爬我的床,我會讓你死的花樣百出。” 他抬腳踹開,拂袖而去。 第2章 趙榮華被鎖進一間四面漏風的柴房,冷風透過支離破碎的窗戶帶進來寒涼,她的身子熱一陣冷一陣,就像在炭火上燒的正旺,忽然被丟進冰雪里,滋啦的涼水兜頭落下,火星子茍延殘喘。 數日沒有進食,又從容祀手下險死還生,幾乎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生機。 不斷飄進來的雪片很快在腳邊堆出薄薄的一層,她抓了一把雪,費力的摘掉雪沫里的雜草往嘴里送。 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快要干裂的嗓子破開了黏結,冷水順著喉嚨滑到肚中,更餓了。 對面是小廚房,生著火的灶臺咕嘟咕嘟燉著雞湯,她咽著唾沫,仰頭,卻聞到一股惡臭。 窗牖探出一個腦袋,蓬亂的頭發,幽黑的瞳孔。在趙榮華的怔愣間,他跳進來,踢開柴火站在對面。 你是大夫?”趙榮華抓著雪,緩緩站起來。 宓烏拍了拍身上的臟污,一臉詫異,“怎么說?” 趙榮華指著他抬起嗅聞的手,“你雖然臭,身上也臟,但是指甲縫里有藥渣,像是白術的味道。” 我臭?我哪里臭?!”宓烏低頭嗅著腋下,許是在豬圈待久了,嗅覺并不靈敏。 哪都臭。”趙榮華默默說完,就見宓烏抱起胳膊,跟她大眼瞪小眼對峙。 這味道沾在身上,數日不散,就算沐浴沖洗,也洗不掉腌入皮rou的臭。” 你懂醫術?”宓烏嘖嘖,頗有些興趣。 趙榮華眸中帶了光亮,“會一些,也有法子讓你很快去除臭味,可你得幫我接一下骨頭。”她把垂落的肩膀轉向宓烏。 宓烏沒動,杵在原地打量她,“沒用的,容祀不是好人,方才他還把我丟進豬圈,我幫不了你。” 可你是宓烏。” 話音剛落,宓烏就愣住了。 他跟趙榮華素昧蒙面,不想竟被人一眼認出,京城第一美人,看起來倒是比傳聞中更有意思。 他伸手捏住趙榮華的肩胛骨,那處已經脫臼,他找準位置,手下用力,“怎么猜出來的?” 敢這般議論容祀的,也就是…” 咔嚓”一聲,手臂接好了。 宓烏拍了拍手,“可真是個鬼精的丫頭,可惜容祀不是姚鴻,他不愛美人。” 趙榮華從腰間摸出白瓷瓶,遞到宓烏手中,“你吃一顆就香了。” 一瓶都給我?”宓烏攥著瓶子,晃了晃,聽聲音里頭還有好幾顆。 趙榮華見他模樣歡喜,便愈發沉下心來,她知道宓烏是個醫癡,喜愛研究偏門別類的藥方,而這藥丸,只有她能調配出來。 烏沉香,姜黃還有杏花…烏沉香你入了多少量,是不是還加了紫花地丁?” 果然,宓烏很快開始琢磨配方,他舌頭抵著藥丸,巴巴的看向趙榮華。 等的就是這一刻,趙榮華指著對面,篤定道,“我想去小廚房,你幫我。” 宓烏收起瓶子,三兩步翻身爬上窗牖,扭頭哼哼,“我自己也能試出來。” 人走后,趙榮華跌坐到柴火堆上,她已經沒有力氣跑了,外頭天寒地凍,內里饑腸轆轆,渾身更是沒有一絲熱乎氣。 就要撐不住了。 她希望宓烏的耐心差一點,這樣,她等待的時間不會那般漫長難捱。 雪密密匝匝下到半夜,昏黃的燈籠被風吹得嗚嗚作響. 趙榮華不敢睡,就在柴房里不停地跺腳跑動,跑累了,就靠著墻壁狂念詩文,人冷的時候,容易犯困,她怕自己熬不住,兩只手對起來“呱呱”拍打,拍的掌心麻木,腦子里都是嗡嗡聲。 后半夜她窩在墻角,扯了柴草蓋在身上,本想瞇一會,卻不小心睡沉過去。 她招惹的姚鴻,憑什么要我們整個趙家跟著遭殃!讓她去死好了,死了就什么事都沒了。” 錦兒!” 我說的不對嗎?平日里祖母就寵著她,什么好東西都往她那送,她呢?她怎么報答我們趙家的,一臉狐媚子相,少不了跟她那個早死的娘一個德行。” 她還有什么臉活著!” 睡夢中的趙榮華,眉心蹙成尖兒,她把自己抱得緊緊地,像只被遺棄的貓。 華兒,你娘的牌位,總要你做些什么,我才好尋個由頭,遷到趙家祠堂。” 祖母的臉因保養得當而鮮少皺紋,只是她素日不茍言笑,總讓趙榮華生出敬畏之心,不敢過于親近。 趙家不能倒,好容易經營起來的一切不能毀在我的手上。 天底下的男人,多半都是看臉的,姚鴻如此,容二亦是如此。他年歲與你差不多,尚未婚娶,正是血氣方剛,如狼似虎的時候…哪怕從侍妾做起,憑著你的聰穎與美色,何愁沒有前途,容二再偏執,也還是個男人,但凡男人,就逃不開你…” 耳邊祖母呶呶不休的聲音似魔咒一般勒緊她的頭皮。 趙榮華捏緊手掌,小臉被破窗而入的冷風吹得通紅,她急切的想要掙開束縛,從睡夢中逃離,可手腳仿佛被蛛絲黏住,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她想喊人,喉嚨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我養了你這么多年,悉心疼愛,百般呵護,你是祖母的心肝,祖母巴不得為你尋一門頂好的親事。” 可是華兒,容家馬上就要破城了,趙家倒了,祖母死一百次都無顏見你祖父,見趙家祖宗!” 華兒,你就再幫趙家最后一次吧!” 蒼勁的聲音似穿破骨膜,劇烈的撕扯著她薄弱的神經。 她拼命掙扎,嗓子眼發出嘶嘶的響聲。狂風倏地卷開破門,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我不!”,門咣當一下,甩在墻上。 趙榮華徹底清醒過來。 好冷,她打了個哆嗦,方覺出后脊出了層汗,風一吹,整個人如墜冰窟。 當初祖母允她與姚鴻來往,憑著姚家的勢力,她們趙家得了不少便利和錢財。 大伯資質平庸,為人刻板,升了官,雖是個閑職,那些同僚因著姚鴻的緣故亦高看他一眼。二伯偷jian耍滑,在兩人相好的時候,打著姚家的名義,斂了不少財路。 可姚鴻起兵被誅以后,他們紛紛變了臉,仿佛從未得過幫扶,無人再提姚鴻名諱。 現如今容家入京,他們又氣急敗壞地將怨憤撒到她身上,怪她當初沒有應下姚鴻的提親,帶來今日之禍事。 無論她做什么,都是錯的! 她擦去冷汗,吐了口濁氣。 只差一點,她就能抱著準備好的錢銀跑路,再也不用聽別人對自己的母親唾罵,更不用為了趙家的昌盛,拿終身做賭。 全都被容祀毀了。 臨近天明,外頭的雪下的小了些,窸窸窣窣,鳥雀撲過枝頭,彈起簌白的雪沫。 小廚房總算開了門,是個微胖的宮女。 我們這種邋遢地,盛不了你這尊大佛。”那人掃過她皙白的手指,有些煩燥,“別在那杵著了,仔細弄臟衣裳。” 宓烏果真幫她了。 趙榮華還穿著縞素,只改了發式,簪著一枚素凈的銀簪,她往旁邊讓了讓,宮女行步如風,端起一盆青菜就往外走。 有人正好進來,上前打圓場,“宓先生都開口了,你就別給人臉子看了。” 她打量著趙榮華,心道坊間傳言誠不欺人,趙家小姐果真長得靡顏膩理,千嬌百媚,單是不盈一握的細腰,宮中就沒人能比。 香月就是脾氣燥,你別被她嚇著,”瘦削宮女名叫桂宛,和香月同在小廚房共事多年。 她握了把趙榮華的手,又冰又軟,不由嘆道,“咱們身型差不多,你若是不嫌棄,跟我去廂房換身厚點的衣裳。” 西廂房有六個通鋪,緊靠窗戶的位置還空著,桂宛從柜子底下翻出來一床被褥,抱過去,回頭就見已經換好衣裳的趙榮華,眼睛登時忘了眨。 同樣的粗布宮裝,灰撲撲的暗淡無色,穿在她身上仿佛格外雅致。 往后你就住這屋,地方擠了些,好歹沒那么冷。”她搓著手,又指著門口的位置,低聲道,“香月跟你隔得遠,她每日要忙許多雜事,不會特意招你。” 趙榮華仔細聽她講完后廚一應瑣碎,臨了喊她,“桂宛jiejie,謝謝你。” 桂宛一愣,旋即笑著擺手,“你叫我桂宛就行,宮里沒那么多jiejiemeimei。” 她挑開氈簾,踩著咯吱作響的雪,往小廚房去了。 第3章 起先的忐忑不安隨著忙碌漸漸被沖淡,近幾日來,因為容祀的宵衣旰食,夙夜不懈,小廚房每每都要熬到深夜,以備不時之需。 趙榮華將幾人的脾氣也摸得差不離。 香月看起來兇悍,實則最是容易相處,她表里如一,喜歡與厭惡往往寫在臉上。桂宛聰慧且心思細膩,待誰都是客氣周到,與各個廚娘關系甚好。 其余幾個廂房同住的,難免好奇趙榮華的出身,夜里臨睡前都會拉著絮叨八卦幾句,倒也沒有特別尖酸刻薄的。 她挽起袖子,將冷水里的青菜擺凈后,又端起木盆,往門外走,回頭瞧見香月在灶上燉湯,nongnong的鮮香味滾著熱氣往上頂著蓋子。 香月,該調小火了。” 香月似乎沒聽到,一雙眼睛直愣愣的望著空處。 趙榮華把盆放下,走過去將火調小,又喊了聲“香月”,那人才呆呆地轉過身來。 她的眼眶有些紅,神情瞧著迷茫悵然,跟素日的伶俐大相徑庭。 你怎么了?可是遇上事了?”趙榮華眉心微蹙,把兩只袖子擼下來,遮住瑩白的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