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有間小賣部 第82節
書迷正在閱讀:罪案調查[刑偵]、小師妹是修真界戰力第一、那個偏執獨愛我、前男友說他拯救世界回來了、扶搖上青云(科舉)、競夕成灰、競爭對象(校園,1v1h)、在年代文里當廠長、金丹老祖在星際靠旋轉小火鍋致富、情意濃
德柱賞她一個最絕的白眼,動也沒動,順手也抓了一把瓜子,“這就夠一毛錢的了。” “你快去搬。”魏橙花隔空扔德柱一個瓜子皮,瓜子皮沒扔過去,半路就落下了。掉到地上,一點聲響都沒有。 “你給我搬過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橙花癡癡地笑著。 “行!”張德柱站起來,走過去搬了凳子。 “哎哎,給我放腳下,對,我要搭上去呢。” 魏橙花把雙腳放在小凳子,頓時覺得輕松好多,笑著看向小凳,“這不錯,等我也在電影院的售票處放一個,正好搭腳。” “哼。”德柱就笑了,“屁事挺多。說吧,什么秘密。” “一個天大的秘密。”魏橙花看著他說,“你相信我,你如果聽了,肯定會跳起來!” “那你說啊。” “不行,我要一會兒再說。”魏橙花挑了挑眉,十分得意。 張德柱無奈,嗑了一會兒瓜子,突然想起什么,連忙問:“不對啊,你不是晚班嗎?怎么這時候就下班了?現在有十點了?” “沒有。”魏橙花道,“我沒去上班。換班了。” “沒事干換班干什么?”張德柱道。 “去了趟醫院。” 張德柱立刻就笑了,哈哈哈地,說:“魏橙花同志,你也太沒出息了。你不要告訴我,你在你媽那里吃了頓飯,吃吐了。哈哈哈哈,你太不給我面子了,怎么,我張德柱沒錢給你買rou?讓你回一趟娘家,就吃吐了?” “滾滾滾。”魏橙花踢了一下腳凳,“你才吃吐了呢。” “就那大肥rou片子,你也能下得去嘴。”張德柱想著就打了個顫兒,“還鋪了一碗!” “不用你能,張德柱,你可勁兒說吧,看你一會兒會不會跪下來叫我祖宗!” 魏橙花話剛說完,就看見大哥大嫂來了。 邵女見她坐在自己的圈椅上,跟真的一樣,想起自己平時就是這么坐的,就想笑,“橙花,這椅子挺適合你的。” “是不是,大嫂!”魏橙花一只手滑過去,就覺得這圈椅坐得是真舒服,尤其是椅子上綁了墊子,下面后面都有棉墊,坐上比沙發舒服。沙發就太軟了,坐得時間長了,很累。 “我也得讓德柱給我整個這椅子。”魏橙花繼續道,“真舒服。” 張德柱且不理她,看向德福,“大哥,咋說的?” “去上班。”張德福道,“剛剛說了,明天一早去報道。對了,德柱,廠子有點遠,你明天一早送她過去吧。先去趟趟路,再說。我這腿也不能騎車,要不然,我就送了。” “好,我去送就行。”德柱問,“你知道在哪里嗎?” “知道,一會兒我給你說路。很好走,順著前面那個大路一直走就到了。就是有點遠。路倒是很順。” 魏橙花不太明白,當初考上了酒廠不去,怎么這時候又去了? 她有點煩,想著要怎么對領導解釋。 可一想到自己懷孕的事情已經確定了,心里又釋然了。 一遍遍告訴自己,現在是個孕婦了,不能生氣。 管她上不上班,在哪里上呢,和她都沒關系。先管好自己再說吧。 “你看你,還不起來!”張德柱去拉魏橙花,“大嫂都來了,你還不讓位子,讓大嫂坐。” “哦哦哦。對。” 魏橙花慢慢起身,屁股剛離開圈椅,就被張德柱拉起來了,催促道:“你快點吧,看那屁股沉的!” “你!”魏橙花瞪著德柱,“你也去給我整一個圈椅。” “還用整?堂屋就有一個。”德柱說,“你敢坐嗎?” 本來堂屋是兩個圈椅,一對兒,擺在四方桌兩邊。 一個是翟明翠的專用座椅,常年只她一個人坐,就連張東東都不敢搶。還有一個,就擺著。應該說是張成文的,可張成文沒了,這椅子就空了。 孩子們從小到大都坐馬扎和板凳,沒人碰過。 后來知道邵女懷了三胞胎,且肚子越來越大,翟明翠就讓德福把另一個圈椅搬到小賣部,讓邵女坐著。后來又給加了坐墊,這才成就現如今的樣子。 張德柱說的另一把椅子,就是翟明翠常坐的。 他本意是將橙花一軍,想讓她收斂一下,順口說了出來。 可橙花就笑了,沖德柱挑了挑眉,“敢!” “能死你!”張德柱先走了,“大嫂,對了,剛剛我們吃了瓜子,錢放錢箱里了。” 小兩口走了,張德福立刻讓邵女坐下,“今天的盤點我來做,你歇著。做完咱們就關門吧,這天越來越冷了,晚上來買東西的也少。” 邵女看看時間,剛剛七點鐘,說:“再等一等,八點關門。” 張德福不知道為什么要故意卡到八點,想著做完盤點也差不多這個點了,就說:“行,一會兒你先回去休息,我來看到八點。” 張德福把錢箱子打開,各種面額的錢都放在一起,整整齊齊的擺好了,一小摞一小摞的。 還有硬幣,一個個也疊起來,像疊羅漢一樣,越壘越高。 張德福都弄整齊了,然后一筆一筆往本子上記。 看著錢就不少,可真的算出來,才知道具體數目。 張德福越算越不明白,轉頭看向邵女:“昨天沒盤點嗎?” 邵女明白他的意思,自從開店,張德福就不知道每天邵女能賺多少錢,今天第一次算,看著那金額,也嚇一跳。 “盤了。”邵女說。 “那今天一天就賣了這么多錢?”張德福驚訝道,“不少啊。” “不用管營業額多少,利潤少的可憐,所以,不咋賺錢。” 德福有點懷疑,看著邵女,“真的?” “嗯。”邵女笑了,“你快弄吧。” “你說德鳳能干好不能?”張德福心里揣著事,總是不能消停,“她那么沒長性,又是她不喜歡的酒廠,就算現在答應了,以后能不能干長還不一定。” “那就看她自己了。”邵女說,“咱們都把她當大人看,其實德鳳也就十七歲。” 邵女想了想,自己親弟弟都二十了還是那副樣子,更別說一個十七歲的女孩了,“也不過是個孩子。” “也是。”張德福手停了一下,“我也是十七上班的。當去煤廠的時候,真的什么都不懂。不過還好,當時有咱爸……有咱爸在一旁教著,他走的時候,我上班有大半年了,正好是個冬天……” 往事不可追,德福說著說著就不說了,低下頭繼續寫自己的賬。 邵女順手從旁邊拿起一本書,這次是老舍先生的《駱駝祥子》。 書剛拿到手,才看了幾頁,邵女就被深深吸引了。坐在這里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拿書。 張德福聽到翻書的聲音,停下筆看她。 這一段時間,德福感覺邵女慢下來不少。 以前的她雖不愛說話,可經常性的急躁。對于沒有做完的事或者即將要做的事,總是提心吊膽。用老百姓的話來說,就是存不住事。事情會隔在她心里,一直反復戳她,叫她,讓她不能安生。 可現在的邵女,坐在那里看一本書,喝一杯水,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焦躁。不管什么事情,她都不怕。也不再憂心。 這個世界對于她,好像天邊的浮云。 永遠離她遠遠地,哪怕某一天忽然烏云密布,傾盆大雨,張德福都覺得,她會信步走在雨里,也不躲也不趕。 “這書好看嗎?”德福突然問。 “好看。”邵女抬頭看他,“記完了?” “還差一點。”德福說,“我剛剛看了后面隔間里,存貨不太多了。是不是又要進貨了?” “這周末該來送貨的。”邵女道,“隔一周來一次。上周末已經把進貨單交上去了。” “哦。” 德福看看日期,這日子過的真快,再過一周就到月底了,他的石膏可以拆了。 要走的話總是要說的,德福思慮很久,就想著等拆了石膏再說。 反正拆完石膏也不可能立刻就能走,還要等個十天半個月。 工廠的事也要交接一下,一大堆呢。 想到工廠里的事,今天北京那邊來了電話,技術科的主任說自己絕對回不來,身子不能再壞了,要堅持在北京治病。 廠長長吁短嘆的,說聽那意思,是不會回來了,直接辦了內退,退休養病去了。 技術科的主任不回來,廠子里就缺了人。而且這位置可不好提,到哪里找對機械什么都懂的去? 廠長思來想去,也就德福了。 他特意把德福叫來,聊了半天,意思就是讓德福接了技術科主任的位置。 從小隊長到技術科主任,這是一次質的飛躍。 不但不需要下井,還可以升官,在本市工作,和家人在一起,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可張德福委婉的拒絕了。 他也說不上在廠子里不好,可他更惦念隊上的人。 那是他從十八歲開始,就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 在他眼里,那不僅僅是工作,而是他生命的延續。 而且,只有在井隊里,他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感覺張成文還活著。 他想走,想回井隊。 第一道難題,不是廠長,而是邵女。 張德福慢慢記完賬,又坐著等了一會兒,兩人都沒說話,他靜靜坐著想心事,邵女則捧著書在讀。 一直到一串車鈴聲響起,幾個姑娘騎著自行車從小賣部門口經過,邵女才合上書,對德福說:“咱們關門吧。” 關了店門,兩人穿過院子。邵女走的很慢,夜里院子里黑洞洞地,張德福扶著邵女,經過德柱他們房間時,就聽到一聲響亮的“撲通”聲。 邵女和德福都停下腳步,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緊接著,德柱的聲音在房間里、在院子里、甚至在整片天空中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