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漂亮女廠長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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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浪也沒瞞著,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只是只字未提自己的辛苦。 不過不用他說,阮瑤心里也知道,被關起來的人是她,可他的樣子卻比她還要憔悴勞累,就知道這幾天他有多勞累奔波。 阮瑤心里涌過一股暖流。 ** 回到公社,溫寶珠看到她立即撲過來,抱住她嚎啕大哭。 “阮瑤你可終于回來了,我這幾天吃不下睡不好,一閉上眼睛就夢見你被人欺負嗚嗚嗚……” 溫寶珠為她做的事情,她剛才也從秦浪口中知道了。 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別哭了,我已經出來了,再哭鼻涕就要沾到我身上了。” “……” 被她這么一說,溫寶珠頓時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哭。 因為工廠被封了,公社跟以往相比,顯得很冷清,而之前掛廠牌的地方空落落的,廠牌早不見了蹤影。 溫寶珠擦掉眼淚:“工廠是早上被封的,來封廠的人說你和陳書記搞資本主義作風,大家都擔心得不行,好在你們回來了。” 早上大家真是被嚇到了,不過大家都感恩阮瑤之前為大家做的事情,所以大伙都沒有走人,聚在一起商量要怎樣才能幫助阮瑤和陳書記。 只是大家都是農民,家里也沒當官的親戚,商量了好久都沒有商量出對策,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她這才勸大家回去。 俗話說,日久見人心。 這次雖然被抓起來,但她看到了好多人對她的好,如秦浪、溫寶珠,還有公社的社員們,一個個都讓她十分感動。 阮瑤壓下鼻子的酸意:“陳書記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陳書記之前也被拘留在公安局,可后面被紀委和監察的人帶走去調查了,所以她并不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被釋放的。 溫寶珠:“回來不到一個鐘頭。” 話音一落,陳書記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了過來:“阮同志,你出來了?出來就好,出來就好。” 阮瑤回身,看到陳書記的樣子被嚇了一跳:“陳書記你沒事吧?” 不過才關了幾天,陳書記的樣子不僅變得很憔悴,而且看上去白頭發都多了不少,整個人足足老了五歲。 陳書記擺擺手:“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其實這會兒陳書記的真正想法是:怎么可能會沒事?他被嚇得差點心臟病爆發好不好! 他當了一輩子干部,雖然沒有多風光,但這還是第一次被關押起來,第一次被調查,他差點以為自己出不來了,遺言都想好了。 阮瑤:“工廠的事情,我想明天去……”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陳書記給打斷了:“阮同志,工廠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阮瑤怔住了,溫寶珠也怔住了。 “陳書記這話是什么意思,到此為止是以后不想再辦工廠了嗎?” 陳書記點頭:“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經過這次,我是真的怕了,我們是一心為社員著想,可無奈……” 后面的話他沒說下去,可在場的人心里如明鏡一般,都十分清楚。 阮瑤明白陳書記的擔心和為難,只是她不甘心就這么放棄:“陳書記,這次擺明著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我們關掉工廠,這不是如了他們的意?” 陳書記嘆口氣:“我們在明,他人在暗,這次我們能完好無缺出來,可下次呢,下下次呢?我年紀不小了,實在不想每天活在擔心受怕中,我就按照上面的指標做好分內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就算了吧。” 阮瑤心里很不服氣,可看陳書記心意已決,便沒在出聲。 等陳書記走后,溫寶珠一臉擔憂開口:“阮瑤,我們的工廠就這樣結束了嗎?” 阮瑤第一次感到無力,苦笑一聲:“陳書記不想辦廠了,我們只能完蛋。” 從生產隊的知青到婦聯干事到開工廠,每一步走過來都不容易,她是真的不想放棄自己的心血,可她也理解陳書記的想法。 更何況再過兩三個月便是那十年,她有把握保證十年里都一帆風順嗎? 那是十分動蕩的十年,也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十年,就算她做好了萬全之策,她也不敢做任何保證。 秦浪進來后一直沒有出聲,看著她緊緊抿著的唇瓣,他心深處某個地方好像被人扯了一下。 有一點疼。 ** 工廠被封掉了,阮瑤呆在工廠也沒事情做,于是便坐秦浪的車回生產隊了。 生產隊的人都聽說阮瑤被抓起來的事情,這會兒看到她出來了,都圍著她問了好多問題。 阮瑤很有耐心跟大家解釋了,包括工廠以后不會再開的事情。 眾人聽到這消息,驚呆了。 “為什么不能開了?阮副廠長,那以后我們還開其他的工廠嗎?” “我聽說工廠被封掉了,可現在陳書記和阮副廠長都被放出來了,工廠還不解封嗎?” “大家好不容易賺點錢,到底是誰跟我們過不去!” “你們已經賺了不少,我們才叫慘呢,工廠還來不及進去就被封掉了。” 想到以后不能再賺錢了,大家的心里都十分難受。 阮瑤沒說周秘書的事情,也沒跟他們分析政局,只說上頭不讓開廠,然后就走了。 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免得以后他們胡說不到被人抓起來。 洪勝男幾人早已經紅了眼眶:“出來就好了,出來就好,我讓紅豆她爸去抓一把艾草回來,給你們洗澡去霉氣。” 除了用艾草洗澡,洪勝男還在阮家門口偷偷弄了個火盤,讓阮瑤幾人跨火盤去霉氣。 阮瑤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也沒拒絕。 趙香蘭眼睛一直盯著秦浪開過來的吉普車,像聞到rou味的蒼蠅,恨不得黏在上面不下來。 不過這會兒她更擔心工廠的事情:“大侄女,工廠真的完蛋了嗎?” 要真完蛋了,那她之前對幾個兒媳婦那么好,還把麥乳精拿給孫女吃,她豈不是很虧? 阮瑤:“工廠的確被封掉,不過我有件事情要跟大家說,我不是你大侄女。” 眾人聽到這話怔住: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就聽阮瑤道:“我被關起來那幾天,王芬和阮保榮兩夫妻去公安局寫了證明,跟我斷絕了親子關系,而且他們找了人證過去,證明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 除了秦浪,其他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堂屋里安靜了好幾秒。 趙香蘭最先回過神來,一拍大腿:“我就說呢,王芬那女人嫁進阮家兩年連個蛋都沒生出來,我們一搬走她就懷上了,原來是抱養回來的!” 當時他們搬到塔拉圖不到八個月,就收到京城的來信,說王芬生了個女兒,七個多月的早產兒。 當時她還跟丈夫說王芬這孩子懷得怎么就那么巧,他們前腳一走,她后腳就懷上了,以王芬的性格,說不定會覺得是他們克住了她,只是兩家人相隔得遠,她隨后就把這事情拋在腦后。 阮瑤秀眉微挑:“對于我的身世,大伯娘有沒有聽他們提過?” 趙香蘭搖頭:“沒有,當時我們已經搬到塔拉圖來,通訊那么不方便,而且兩家人當時鬧得有些不愉快,他們哪里會告訴我們這些。” 阮瑤想起阮保田之前失口叫她“大小姐”的事情,覺得還是要親自去問一遍才行。 她對親生父母是誰不在意,但她做事情喜歡掌握主動,萬一她父母身份有問題,她擔心到時候自己會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對于阮瑤不是阮家的孩子,洪勝男一行人久久沒法回過神來,不過看阮瑤一臉淡定和接受的樣子,讓他們想安慰也不知道從哪里安慰起。 去燒水時,洪勝男跟阮瑤道:“阮瑤,雖然你不是紅豆她爸的堂妹,不過在我心里,我早把你當作我的親人,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以后也會是這樣。” 要不是阮瑤幫助她,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可以活得這樣自立自強,阮興民也不可能“浪子回頭”。 現在這樣的日子,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阮家的堂妹,是不是工廠的副廠長,在她心里,她都是她的家人。 林秋菊扶著肚大如羅的楊珍珍走進來:“我們也是,在我們心里,你永遠是我們的親人。” 阮瑤看著眼前三個脫胎換骨的女人,心里暖暖的:“謝謝你們,你們也是我親人。” 聽到阮瑤的話,洪勝男三人都露出了笑容。 溫寶珠從外頭跑過來,抱住阮瑤的肩膀:“還有我還有我,我也把你當成我的親人了。” 她的樣子像擔心吃不到糖的孩子,幾人見狀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洗完澡后,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乍暖還寒的春夜,月如鐮刀,繁星點點,阮瑤坐在阮家的院子里,仰望著星空哈出一口冷氣。 秦浪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躺在長椅上,頭一點一點的,好像打瞌睡的小奶貓,明明困得要命,卻倔強不去睡覺。 他擦著頭發走過來:“進去里面睡。” 阮瑤醒過來,眼睛惺忪對上他的臉。 在他身后懸掛著淡黃色的月牙,因背光而站,臉一半在陰影中,一半沐浴在光線中,幽深如墨,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阮瑤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道:“我在等你。” 因為剛洗完澡不久,她的雙頰如染胭脂,粉粉的,仿佛三月的桃花一般,聽到這話,他心頓時漏跳了一拍。 他移開目光,強做淡定道:“你等我做什么?” 阮瑤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凳子:“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你什么時候回基地?” 秦浪桃花眼微挑:“這么迫不及待想趕我走?” 頓了頓。 他又輕哼了一聲:“果然是個過河拆橋的小沒良心。” 夜風吹來。 若有若無的香皂味道,還有淡淡的松香味道,月光如水般灑在他身上,他桃花眼往上輕輕挑著,看上去好像兩把小鉤子,勾人得很。 阮瑤心跳漏跳了一拍,目光不敢跟他對視:“你少污蔑我,我只是覺得你請假那么久,你領導肯定會不樂意。” 秦浪嘴角輕扯:“這么說你是在擔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