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閹人爭奪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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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不懂迂回,只會直截了當?shù)乇戆住V煨罢f完,心肝脾肺都在沸騰,還好臉上不會露出多余的表情。 “你叫……?” “朱邪,醫(yī)學系大三的學生。” 姜思焰瞇起眼笑了:“如果我拒絕你的告白,你就會把我舉報給老師,是不是?” “我說了不抓你,就不會反悔,我不對你撒謊。” “那至少要報上真名吧?學生會長……牧希清。” 牧希清是朱邪的本名,牧姓來自拋妻棄女的生父,希清取自為愛盲目的生母,朱邪認不下這個名字,只是還沒有找到更名的路子——修改身份證上的姓名需要有關(guān)部門的人脈關(guān)系。 不等朱邪解釋,姜思焰便從后腰拔出水果刀向前突襲,她是左利手,這一擊卻用右手握刀,朱邪對身體那側(cè)疏于防備,刀刃眨眼便架在了頸側(cè)。 朱邪不知道,這不是姜思焰與自己的初見,學妹早在新生報到的第一天就已經(jīng)知曉她姓名,記得她模樣。 君山別墅,某棟某臥房里,姜思焰在丈夫的臂彎中睜開眼,撫摸著孕肚,也回想起了她們的初見。 剛進入大學時,她還扎著樸素到有些孩子氣的高馬尾,不情不愿地跟著舍友走到cao場上,按班級列隊站好,參加開學典禮。 炎炎夏日,主席臺上的人說個沒完,每人必講三大點五小條,對莘莘學子殷殷囑托,在姜思焰聽來,全是廢話。 最讓她不服的就是學生代表發(fā)言。 她趴到舍友耳側(cè)抱怨:“我也報名了,怎么不選我做代表?都是一個學校的,我就不如他嗎?因為我是女生就不選我。” 班主任走過來沖她一指,威懾的目光下壓,逼迫她閉嘴。 姜思焰乖乖閉嘴,等老師一轉(zhuǎn)身就在后面翻白眼。 都是大學生了,還要像育兒園小朋友一樣管教,聽這種徒有形式?jīng)]有內(nèi)容的大會……姜思焰看滿場站成方陣森嚴噤聲的大家,包括自己,都像個笑話。 這當口學生代表上臺發(fā)言了,掀起眼皮白一眼,果然是男生,熬完本屆同學的發(fā)言,還有學長發(fā)言。 “等下就到牧希清了!”姜思焰身旁醫(yī)學院方陣的同學興奮地喊一句,也被他們的班主任制止了。 嘁!牧,希,清,聽名字就知道,又是男學長。 姜思焰不滿地低下頭,抬掌搭在眉毛上,悄悄擋著日曬,耳邊嗡嗡傳來不比蚊鳴更動聽的演講詞——忽而一滯,爆發(fā)興奮的歡呼。 好奇心作祟,她還是抬頭看了,這一看,已經(jīng)困到瞇起的眼便漸睜漸大,直到裝滿了高臺上冷傲的身影。 彼年彼日,朱邪梳著和她一樣的高馬尾,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黑球鞋,站在主席臺上脫稿演講。 她伸出右掌輕輕下壓,臺下的歡呼便為她止息;她的視線毫不閃躲向上千人的cao場望來,如同閱兵。 原來真的有女人能到達她夢寐以求的高度。 聲名煊赫,站在萬眾矚目的焦點,是姜思焰從小到大的夢想。 少女姜思焰的夢想要更加不切實際一點。 “長大后,我想當總統(tǒng)!”她背著小書包跳到mama面前。 姜思焰是個平平無奇的女孩子,可放在歷史上去看,她卻是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奇跡。 計劃生育,讓她成了這片土地上唯一一代合理合法,被官方承認的,獨生女。 她是被全家人寵愛著長大的女兒,也是歷史上第一代被全家人寄予厚望的龍女。 不是嫁進皇宮當鳳凰的那種期望。 然而,她的mama也是第一代要培養(yǎng)獨生女的mama,沒有任何前人的經(jīng)驗可供參考,不知道該教女兒繼承什么,追求什么。 所以她只能說:“小焰,從來都沒有女總統(tǒng),武則天也只做了一代皇帝……你腳踏實地,不要翹辮子,先拿幾個滿分試卷回家,mama就很開心了。” 姜思焰不信,轉(zhuǎn)天就去競選小學班長,沒選上。 “mama,下次我一定能當上班干部。” “好,mama相信你,我們小焰這么厲害,總有一天能當上大領導,繼續(xù)努力,不要放松!” 小學課程容易,她能考大滿貫的一百分,初中就很難做到了,進入高中,姜思焰成了偏科生,只有數(shù)學和地理能考出還算亮眼的成績,大學則只拿了幾次三等獎學金。 可很難說她不優(yōu)秀。 姜思焰總覺得自己平平無奇,是因為對比的標準過高,能考入大學,其實已經(jīng)在百萬雌獅過大江的競爭中戰(zhàn)勝了絕大多數(shù)同齡人,何況她一路讀的都是名校。 這一代孩子的前途命運是由一場場大考決定的。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小升初,中考,高考,每逢大考,姜思焰都會超常發(fā)揮,考入以自己的水平勉強能夠到的頂級學校,成為名校里的吊車尾。 俗話說寧為雞頭,不為鳳尾,或許有一定道理。 姜思焰明明身處人人羨慕的名校,卻從沒感受過成功,因為她永遠處在小社會的末流,絕不可能在和優(yōu)等生的競爭中勝出,成為校園里的焦點人物。 她的經(jīng)歷,不能算作命運的挫折,這是普通人里非常常見的命運,甚至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命運,理智的成年人總有一天會接受自己的平凡。 可姜思焰執(zhí)拗。 人生只此一回,她愿為榮耀不擇手段,只求眾人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的剎那,有何不可? 看見朱邪的第一眼,夢想有了具體的輪廓。 原來,女人不是做不到成名,而是想要成名,需要比男人更勝百倍的成就。 姜思焰殘余的夢想重新熊熊燃起,卻不再向往光明的頂峰,而是向著熄滅一切的黑暗,不回頭地燒去了。 偉大的人能永垂青史,十惡不赦的人也能,不是嗎? 你瞧,她閹割男同學的這一天,全校老師都在為她奔走,多少同學都因她感到恐懼,她的事跡和一等獎學金的告示一起貼上了校報,不是嗎? 昔日被她仰望的,高高在上的學生會長,正專注地凝望著她,只望著她一個人,向她告白。 這是姜思焰在幻想劇場里為自己編排過無數(shù)次,卻從未實現(xiàn)的,人生高光時刻。 她心動了。 心動了,握刀的手依然很穩(wěn)。 盥洗室的洗手池前,她深深望進朱邪的眼底,一定要確定,這個人是真正愛她,真正被她征服了。 她是她犯罪的戰(zhàn)利品。 “牧希清是別人給我取的名字,我決定將來要改名朱邪,希望你能這樣叫我。” 傳說中寡言少語的學生會長,為了得到她的回應,解釋了這么長的話,姜思焰的笑容愈盛。 高臺明月,不用去摘,也奔她而來了。 “朱邪學姐,如果我不答應你的告白呢?”姜思焰得寸進尺。 “思焰,你知道么……有一類犯人,會返回犯罪現(xiàn)場,接近探案人員,帶著兇器招搖過市,只為炫耀自己的高明,犯罪心理學管它們叫愉悅犯。” 朱邪舉起剛剛繳獲的yinjing,不顧刀刃還架在頸側(cè),俯身貼上她額頭。 “你不躲起來,堂而皇之站在盥洗室門邊,洗衣盆里放著切下來的yinjing,剛剛還在老師盤問時故意搓洗衣服,讓泡沫下的血水若隱若現(xiàn),她們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讓你很快樂吧?” 額頭相抵的動作讓朱邪的鏡框下滑,露出一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透過這雙眼,竟能看見神情冷靜的女人近乎癡狂的微笑。 姜思焰不由一怔。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舉著它,走出去,告訴老師,人是我閹的。”朱邪揮一揮手里軟綿綿的rou條,幾乎是貼著她的唇瓣說,“親愛的學妹,你犯下的大案,要署我的名了。” 思焰啊,我知道你是個天生的壞女孩,自卑又自負,自私又自大,你想在這所學校留下一樁永恒的不解懸案,而現(xiàn)在,我可以隨時收回你的快樂。 “你要放棄大好前程,去做閹割犯?” “為了你,值得……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一刀捅進我脖子,動脈在這里。”朱邪伸指推一推刀尖。 姜思焰瞳孔震動,臉色發(fā)白,從這刻起,她徹底明白,這個人永遠不可能成為誰的戰(zhàn)利品。 想要征服她的人反被她征服。 “學校怎么能讓你這種瘋子當會長?” “裝成他們喜歡的樣子,很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