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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男德康復(fù)治療師(虐男NPH)在線閱讀 - 36纏足

36纏足

    “本來就該上刑了,”莫慈用閑話家常的語氣說,“小的復(fù)仇比完全不復(fù)仇更人性?!?/br>
    “這話是哪位佛祖說的?”朱邪低頭調(diào)整手機的系統(tǒng)設(shè)置。

    “尼采。”“佛門還能選修哲學(xué)?”“散修是這樣的?!?/br>
    看來莫獄警不管選擇哪條路都會走向反面,終將成為獄警里最像勞改犯的工人,佛門里宣稱佛祖已死的書生。

    “你真的要參與我們的復(fù)仇?這可是個危險游戲?!?nbsp; 莫慈不明白朱邪參與其中的緣由。

    “也可能只是金錢游戲……”朱邪把設(shè)置好的手機插回褲兜,“聽起來,你已經(jīng)想好用什么刑了?”

    “纏足。”

    朱邪沒想到會聽到這兩個字。

    有意思。

    刑訊是一項古老的技藝,現(xiàn)代軍事中許多秘而不宣的手段,都是從老祖宗那里傳承下來的。

    在祖宗那里,纏足被當作審美趣味和生活風尚,并不是一種刑訊手段,卻無比適合急著認祖歸宗的翟昇先生。

    把陋習(xí)挪用做刑訊,這不就是學(xué)術(shù)界鼓勵的學(xué)科交叉思維嗎?朱邪跟著莫慈去她家取要用的物什,望向她光明頭頂?shù)难凵裰卸嗔藥追仲澷p。

    朱邪對傳統(tǒng)文化的糟粕部分十分感興趣,這不怪她,要怪或許只能怪男帝王朝的傳統(tǒng)文化細看去,無處不糟粕。

    因為這惡劣的興趣,她了解倡優(yōu),也了解纏足。

    纏足不是女人被動獲得的專利,倒是男優(yōu)男伎主動內(nèi)卷的舞臺。

    早在南宋建炎年間就有男子開始纏足,男風興盛后,家童家優(yōu)這些家養(yǎng)的男伎,幾乎無人不纏足。

    及至清朝,男花旦魏長生首創(chuàng)“蹺工”,多少男伎競相效仿,重色不重藝,成名在蓮不在技。

    這個“蓮”字,就指舞臺上男戲子的三寸金蓮。

    最初只是模仿纏足,后來便開始真纏,雙腳越是尖窄平薄,越能引來臺下的喝彩與臺后的包養(yǎng)。

    男旦纏足內(nèi)卷到何等程度?演尋常戲火不了,就演粉戲。

    所謂粉戲,直白講就是包含多種限制級rou欲情節(jié)的戲碼,對標當代,就是R18情愛動作電影。

    中國古代的男人,總是含蓄而拐彎抹角的,yin也要yin出一點附庸風雅的風sao,房戲的床前自然要遮上輕紗帷幕,只讓躺在男人懷里的男旦露出一雙未脫鞋襪的金蓮,隨著床鋪越搖越烈,把蛋清灑在他腳腕,讓那無數(shù)男人渴飲的假jingye順著他的足尖一滴滴落在臺前。

    精蟲上腦的男客自然火燒喉嚨,能多買好幾壺標價過高的茶。

    此等好戲,今天能看現(xiàn)場版了,都說“小腳一雙,眼淚一缸”,朱邪好期待,翟昇何時發(fā)出第一聲哭喪的嚎叫?

    收費室一片黑暗,翟昇心中也一片黑暗。

    手機不見了。

    他逼迫自己思考剛剛和兩人接觸時的細節(jié),可被抓捕監(jiān)禁的余驚未消,他難以冷靜。

    手機是唯一可能的通訊工具,丟失手機會不會導(dǎo)致他和醫(yī)生并不穩(wěn)定的聯(lián)盟當場破裂?

    ……不對。翟昇背后炸起冷汗。

    如果手機被光頭女發(fā)現(xiàn),她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問罪了,能平靜這么久,只有一種可能——手機是被醫(yī)生自己拿走的!

    看來她徹底被她們馴服了。

    翟昇的脊背撞在墻上,地下的陰氣滲入肩膀,不存在的肢體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抬手摸了摸肩頭整潔的繃帶,原來包扎它的人已經(jīng)不是隊友,是敵人了。

    他終于徹底陷入孤立無援,開始害怕了。

    從前他沒有什么真正需要畏懼的事。

    成為老賴沒什么可怕的,只有沒見過大錢的平民把失信名單當回事,翟昇很多生意上的朋友已經(jīng)在失信名單上三進三出,七進七出的都還在逍遙快活。大家都有自己的御用訟棍,只要能補上資金周轉(zhuǎn),暫時的虧空不過是追求巨利前的放手一搏。

    其實他已經(jīng)補上了要命的大頭,剩下的小頭,本不該死纏爛打的。

    先是不知哪方勢力雇了黑社會要做掉他,又是這群瘋子農(nóng)民工——被抓住前,翟昇都忘了自己數(shù)年前欠過他們的這一點小錢。

    想到這里,他的心態(tài)穩(wěn)定了。

    這棟爛尾樓,避開他近年的全部生活軌跡,又和他有明顯聯(lián)系,不可不謂燈下黑的寶地,能幫他躲開黑社會的追殺。

    忍過一時,眼傷好治,買別人的器官就行,手臂得戴義肢了,至于折斷他手臂的人,只要有錢,什么人解決不掉?

    這次來解決他的黑社會,想必就有龐大的資金支持。

    眼前忽然一亮,打開的門后站著他在這里最不想看見的光頭,他的眼睛看不清任何人的五官,但無論多瞎都能認出那太陽般反光的明亮光頭。

    她身后的人穿著白大褂,憑衣服就能認出身份。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翟昇閉目,不愿多看,這一夜真漫長,她們還要造訪幾次?

    來到爛尾樓后,每次下停車場接觸翟昇,朱邪都把盤發(fā)放下來披在肩上,眼鏡也特意摘掉換成隱形的,以便和她在男科醫(yī)院里的形象相區(qū)分,更好實現(xiàn)她的趣味扮演。

    此時她站在莫慈身后,手在褲兜里捏著細黑框眼鏡的鏡腿,噠噠叩合把弄,看莫慈把一雙34碼的高跟鞋放在翟昇46碼的腳邊,伸掌就要去脫翟昇的皮鞋,朱邪攔住她的手腕,把自己新拆的一次性橡膠手套塞進她手心。

    中年男人很容易得足蘚,沒有足蘚,也可能有腳臭灰指甲之類的,別直接用手碰比較好。

    軍醫(yī)小姐有潔癖么……朱邪的手執(zhí)著地橫在莫慈腕前,她只能接過戴好,摘掉翟昇考究的皮鞋扔出門外,揪落黑襪,攥著他的腳踝塞進高跟鞋。

    “拿女人的鞋羞辱我?別太過分!”翟昇揚腳把鞋踹飛。

    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的腳很靈活,擅長逃跑?!蹦雀纱嗬鞯亟庀孪翟谘g的榔頭。

    很遺憾,她不準備按傳統(tǒng)纏足的法子,耗時一個月慢慢裹勒小腳。

    刑訊追求速度,需要速成。

    榔頭高高舉過頭頂,朱邪只聽見哐哐兩聲,十根腳趾均已齊根折斷——十指連心,男總裁沒來得及呼痛,瞬間就痛暈過去。

    莫慈拿起長約兩米的白布條,把腳拇指以外的四指窩進腳心,用竹板在腳兩側(cè)一夾,以最大力氣攥著布頭一圈,兩圈……緊繃繃箍住流血的雙腳,再取來針線,施展女紅把布頭縫死在腳面。

    34碼的高跟鞋往腳上一套,竟沒有因為鼓脹產(chǎn)生絲毫變形。

    “這就不怕他再逃了。”莫慈抱起工具箱就往門外走。

    這就完了?朱邪還沒看過癮呢。

    莫慈主動解釋道:“老婆睡眠質(zhì)量不好,得有人哄著才能睡著,今晚就到這兒吧?!?/br>
    就這樣丟下新認識的朋友回家抱老婆了?

    直到她爽利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朱邪才回過神。

    真好,有人和她一樣熱愛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