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曦是兇手
書迷正在閱讀:惹火(公媳NP高h)、如夢(和尚 1V1)、北方有白雁、難捱(1v1?。?/a>、喘給你聽(年下1v1)、男德康復治療師(虐男NPH)、硬糖(1V1 H)、小秘密(年下H SC)、惡意、沙雕魔尊哥哥帶妹爆紅娛樂圈
林曦把紙條捏在手上,直到看到徐祥安攀著窗框爬了進來,他掌中的力度才松了些。 他閃爍在月亮下的發絲,徐徐飄舞,像是夜中轉舞的稻浪似的。林曦看得出神,幾乎忘了紙條的事,隨意就放開了。 他喉頭鼓動了下,連呼吸都跟著低迷沉默。 「怎么今天突然想見我?」徐祥安的聲音宛如落在琴弦上,撥動著林曦的心口,回音四泌。 「靠過來?!沽株卣f得很小聲,但徐祥安聽見了;他靠得很近。 那段距離有多近?宛如流星墜地,擦過地面一般,發出最閃耀的火花。 有多近?宛如這兩對眸子能互相穿透著彼此,如兩面鏡子一樣無限映照出彼此的身影及那炫目的星光。 有多近?彷彿此處存在著一個全新的時空區域,這里只能感受到他近得意亂情迷的呼吸,以致任何語言及感官都不再重要。 林曦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動了起來。 那個戴著眼鏡的林曦,推開病房大門。碰的一聲。他穿著極短裙的護士服,搖臀晃首的步步走進,前方還推著一臺心電圖,像是在表明著:林曦你決定活過來了??? 他一邊指著林曦一邊用腳打著節拍,身體隨之彈頓,感受著隱形的音樂,像是在叫著林曦也開始跟著歌唱并舞動起來,換他引導著這整個音樂劇的劇情演進。 shesaid. ooh,ooh. shutupanddahme. 林曦流下眼淚,盯著徐祥安的雙眼卻是一點也沒眨。 他瘋了。林曦知道自己瘋了,他再也沒那么確定過。 他受夠當唯一清醒而更顯瘋狂的那個人了。 他緩緩地抬起手,然后輕輕地搭在徐祥安的后頸上,就像那片云彩親自落下般,不帶走一切。 他什么都沒看出來。 他只從那倒映在對方瞳孔的自己的身影看見一件事——他還喜歡徐祥安。這個不會改變,宛如深根在地那么真實的答案。 不管這個人今天殺了誰,愛是一種不會改變的東西。 所以他會為此弔唁、為此落淚、為此煩惱,最終失去理智,再在精神死亡的邊緣溺斃并復活,周而復始。 所以只能這樣相信,只能相信這點,也最真切的那一點——他瘋了。徹頭徹尾,瘋入骨髓。 這份愛是唯一支撐他到現在的事物,只有他給自己的疼痛是能被感受的,才能錯認為感情,才能藉此憑依他的靈魂。 他一個前傾吻上徐祥安的雙唇。 「我喜歡你,徐祥安?!?/br> 不管你曾跟林曖發生過什么事,我愛你。 —— 戴著眼鏡的林曦拉攏了下裙擺,接著坐到靠著在床邊的長椅,由月光穿透他發間。 他前方擺著一個小推車,上頭擺著一臺卡?式的播放機。 他打開推車的抽屜,拿出了一個錄音卡?,然后放了進去。 —— 「『哥,哈哈,看到我在自己修水管你覺得很驚訝嗎?』」 「『林曦,我很遺憾你的meimei失蹤了,但我不能讓你這樣傷害自己。』」 「『姓林的,你到底打著什么主意?』」 「『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消失了,我覺得需要聯絡看看精神科?!弧?/br> 「門被推開,『林曦,你還好嗎?』」 「『好啊,我明天晚上過來陪你!』」 「『咕……咕…咕?!弧?/br> 「『…咕……』」 「咕嗯……」林曦按掉了播放機,雙手放在大腿上,正襟危坐地看著林曦。 還要再聽一次嗎?他問道。這就是你期待且渴望知道的答案喔。 林曦眨了眨眼,僵硬地壓下頭,徐祥安趴臥在自己的大腿上,像是睡著般。 再看仔細一點。 徐祥安不知為何一直抽搐著。還一直發出水滿出沸騰鍋具,濺盈出的聲音。 林曦看向自己的手,上頭滿是紅酒般液體。再看仔細一點。整張病床都淹著這液體。 林曦的手摸上徐祥安的后腦勺,那柔軟的發絲穿過著他的指間。 林曦。 林曦。 兩人面面相覷。林曦這時才發現,手中攢著的那張紙條,早就變成了那天伴著那張笑臉送來的小刀。 他將手順著徐祥安的后頸,一路緩緩滑至向下的前頸——于是他觸摸到了敞開的氣管,因為血液流了進去而一張一吐著,像是在咳嗽一樣,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 ……。 答。 林曦的眼淚落進了滿床的血泊,滴答地濺起水花。 救命。 救命。請救救我。 「啊啊啊啊啊——!」他緊緊擁住自己,指甲刺入了手臂內,嘶聲尖叫起來。 —— 他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完全失聲后,他把臉埋到徐祥安的背上,任由全身顫抖。 醒來的感覺很不受吧,我也常常這樣,因為低血壓。他翻著白眼,對著自己的話笑了下。 「不要不要不要……」林曦哭泣著,眼淚沾濕了徐祥安的衣裳。他抬頭看向另一個自己?!妇染任摇染任摇?/br> 你知道為甚么人會想救人嗎?因為他們認為自己能從中得到救贖。他從抽屜拿出另一份卡?,然后換了這份放進播放機。 所以你想得救,就只能尋找那個向你求救的人。 「『請救救我……請救救我……請救救我……請救救我』」 「『……請救救我……請救救我……請救救我……請救救我……』」 「『請救救我……請救救我……請救救我……』」 那個男孩又出現在了林曦面前,他就站在那臺推車旁。 男孩眨眨那跟林曦的想像一模一樣的玲瓏雙眸,眨啊眨,宛如星點穿越了想像來到了他的面前。 但戴著眼鏡的林曦卻伸手擋住了想要向前靠近林曦的男孩。 他已經在你那了,不是嗎? 林曦不解,然后全身一怔,僵硬地看向身下的徐祥安,他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了。 林曦冷笑了下。 然后他胡亂抓著自己的頭發,瘋狂地又哭又笑起來。 林曖被自己一刀開膛,拉出內臟的畫面;他自己割著手臂的畫面;他在抽離那吻后,抬手割斷徐祥安喉嚨的畫面。不斷播放著,像是一臺投影機對著他,不斷播放,不斷播放,不斷播放,不斷播放,不斷播放。 林曦推了推眼鏡,接著關掉了不知從何時出現在推車上頭的投影機,只留下不再有光投射在其上,抱著膝蓋痛哭,并撕扯著頭發的林曦。 然后他拍了拍男孩的背。男孩收到指示,主動闔上了窗子,然后走向林曦,緩緩將他的手拿了下來,然后珍視地用自己小小的手握住那顫抖的手指。 哥哥,換我救你了。 接著他擁住滿身血污的林曦,那柔軟的懷抱是那樣溫暖,充滿著清香及耽溺感。 沒事了,沒事了。 林曦還在啜泣著,他能感覺到男孩的手放在他的后腦勺輕輕拍著。 他抬起頭看向戴著眼鏡的自己,然后對著他笑了。 他回以同樣一個微笑。 然后他便從那臺推車宛如異次元的抽屜中拿出一罐氧氣筒,重重地放到地上。 氧氣筒早已被打開了,不斷地嘶嘶鳴叫著。 哥哥,我們終于可以睡著了。 男孩在林曦背后拿出一個打火機。 接著,他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