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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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日,晴,今天我舔了干爸的手,他臉紅,還故意兇我,可真好玩。 明日那討厭的陳大媽,就要帶干爸去相親,我可要好好想個法子,不讓干爸去,要不,裝月經來,肚子疼的打滾,讓哥去區局找韓伯伯?讓他罵干爸幾句? 不好,韓伯伯對干爸印象不好的話,干爸還怎么升官? ······’ 關上湛藍的日記本,把鎖頭鎖死。 莊豫決定求助外援許睿睿。 家里來個女人,他肯定也是不喜歡的,借刀殺人的計謀,什么年代都管用。 莊豫拿著一本參考書再次下樓,還在轉角,便看到正在蹺二郎腿啃蘋果的‘小布點’。 “睿睿哥,有道題不會,你上來教教我嘛。” 她知道自己的媚點在哪,不緊不慢中,眼眸含笑,角度微抬脖頸30度,能顯示出她修長的脖頸,和已經發育良好的前胸。 許睿睿啃完最后一塊,把牙簽扔進沙發邊的垃圾桶,又提了提有些松垮的褲腰,搖頭晃腦上樓來。 “爸呢?洗碗還是在外面抽煙?” “你管他?他不在家才自在。” 莊豫有些恨鐵不成鋼,腳尖踹他膝蓋上,“你懂個屁,馬上家里就有別的女人來,你后媽,我干后媽。” 許睿睿頓住,內雙的大眼睛滴溜亂轉,“誰?你知道是誰介紹的?看老子不往他家塞幾只老鼠,老子不姓許。” “15號住的陳家那肥太婆,聽說那女人,是她娘家姨娘的什么親戚。明晚見面,地點不詳。” 挑起許睿睿的氣憤,莊豫自然愿意多透露一些,偷覷他咬緊下唇的模樣,佯裝沒注意,“是高校老師,33歲,沒孩子,離婚兩年,這樣的高知女人,你懂的····” “明白,咱們學校的老處女在那放著呢,怪里怪氣的,忒不好打交道。” “嗯,你明白就好,我是外來的,有些話,只能和你說,咱爸不能談這樣的,不然,咱倆都沒好日子過。 我倒不打緊,區公安局的家屬院,總有我親爸留下的那套老房子在,我和這女人不合,可以躲回去,你呢?許睿睿同學,往哪里躲?” 莊豫見火點的差不多,拿著那本沒撕膜的參考書,云淡風輕的進屋。 許睿睿小身板在樓梯上轉了兩圈,貓著腰,從樓梯轉彎的小窗戶翻了過去,順著排水管道下去,竄上后面的桔子樹,便到了房子后面的小巷子。 見他走遠,莊豫拿起筆,心無旁騖的做起練習題來。 即便高一,也不能松懈。 晚上九點半,樓梯被踩的蹬蹬作響。 莊豫趕緊趴在桌上,擺出正在睡覺的姿勢。 許立冬進來,手里還端著杯冒熱氣的牛奶。 用手輕拍她肩,“莊豫,阿豫,醒醒,上床睡,小心脖子痛。” 拍打三下還沒動靜,許立冬叉腰嘆口氣,微微彎腰,把她抱起來,朝另一側的床上走去。 莊豫垂下的一只手,在走動的搖晃中,忽地在他胯間輕輕擦過。 他驀然停住,雙腿盡量張大,避開輕晃的手臂。 把她慢慢放上床,給她蓋上薄毯,慢慢脹大的下體,讓他驚促出門。 莊豫睜開眼,把身體轉個方向,看了眼那條惹禍的手臂,她親上那個剛才拂過他下體的手指。 逃不掉的,干爸,你注定是我的。 莊豫下床,把溫度正好的牛奶,一飲而盡。 喝牛奶長胸,她可要好好保養,這可是她魅力之一。 臨睡前,許睿睿才鬼鬼祟祟回來。 滿身的灰塵和蜘蛛網,不需多問,鐵定和死黨周家強,一起去抓老鼠蜘蛛一類的去了。 莊豫洗完澡出來,許睿睿還在她屋里,喝她偷藏起來的兩瓶啤酒,和他帶回來的一些鹵煮花生和雞爪。 “我跟你說,陳肥婆明早,不摔個中風,算我放屁。我可讓周家強往她家門縫里,塞了好幾樣好東西。” 見莊豫已經開始擦頭發,沒理他,把啃得只剩骨頭的雞爪,丟進垃圾桶,許睿睿拍手站起,拿上還未喝完的半瓶啤酒,出了她房。 莊豫對著寬大的穿衣鏡,笑得眼睛成彎月。 翌日。 花園里街道,一早便有救護車嗚嗚作響。 一打聽,陳家有人摔倒,跌破頭,還流血。 原因是家里居然有條死蛇,還有幾只發臭的老鼠。陳大媽起得早,被嚇得暈過去。 許睿睿和莊豫一起出門,兩人嘴里含著酸奶,手里拿著許立冬早上煮好的雞蛋和饅頭,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笑呵呵和爸爸再見。 許立冬一晚上都沒睡好,那豎起的玩意兒,到早上都還是硬邦邦的。 一晚上的輾轉,讓他下定決心:今晚的相親,一定要去。 聽說陳大媽進醫院,他倒覺得沒什么,因為地點和時間,都已經約好,只是陳大媽這一摔,本來可以不理,這得了她的介紹,不管成不成,起碼要去醫院探望一次,才算人情做到家。 莊豫心里裝了事,一天上課都是心不在焉,好不容易下課,她直奔許睿睿的高二三班。 有男同學不斷在她身后吹哨,她全都裝作沒聽見。 許睿睿的同桌,正是死黨周家強,肥憨憨的他,一見莊豫便大喊,“阿豫,阿豫,你來接你哥放學?放心,今天他不會惹事。” 莊豫朝他笑,見許睿睿已經背起書包,她把自己的書房也朝他肩上一放,昂首闊步,走在前頭。 許睿睿調皮愛惹事,許立冬交給她兩個‘一定’任務:在校行動一定匯報行蹤,放學一定一起回家。 尤其今天,好戲不能少觀眾,更不能缺少配角。 那約會地點,莊豫已經查清,她偷偷在許立冬的身邊,有收買的‘眼線’。 這消息,就是‘眼線’發短信告訴她的。 “何家私房菜,這是個什么鬼地方?” 許睿睿沒理傻憨憨周家強,翻找手機地圖。 “工農兵路特一號,江邊上。”莊豫把手機里的定位發給兩人,“走吧,的士,算我的,明天我生日,韓伯伯才給我發了大紅包,五百塊。” 許睿睿癟嘴,腹誹,韓棟梁是處長,當然有能力拿錢砸,顯示愛心。 哪像他爸,鞠躬盡瘁,做飯做菜,還不如韓棟梁的一個紅包,讓莊豫感動。 三人鉆進的士,朝工農兵路而去。 正值下班高峰期,等到三人趕到時,從落地大窗看去,一身棕灰色西裝,理了個短茬頭,還打著一條紅色領帶的許立冬,正笑意盈盈,看著對面坐下的女人。 “臥槽,真是你爸啊?” 周家強小瞇眼瞪的溜圓,見許睿睿不答,他轉向莊豫。 莊豫昂首邁腳,小腦袋一歪,“你又沒別的法子,走吧,姑奶奶請客,非要膈應他們一場不可。只當我生日提前過的。” 許睿睿內雙大眼,滴溜溜亂轉,扯住她手臂,“不用,花這冤枉錢干嘛,咱們等會到家門口的燒烤攤一坐,比在這吃勞什子私房菜舒服的多。你且看我們的。”擠眉弄眼,把書包丟進莊豫懷里,拉著周家強走了。 莊豫其實一點都沒想要請他們進店吃飯,激將法,在許睿睿身上,百試百靈。 在餐館旁邊的小巷口里,抱住三個書包,她買了瓶汽水,邊喝邊等。 大概半小時不到,許立冬臉色鐵青,扯住許睿睿的耳朵,直往外面來。 而他身后,緊緊跟著那位相親的女人,一身紫紅長裙,一頭卷發,臉上還帶著副金絲邊眼鏡,倒有幾分嫻淑雅靜的文人氣質。 莊豫急吼吼上去,并未看那朝她點頭微笑的女人,而是直接跪倒在地,大聲哭泣起來。 許睿睿和她的默契,是在長期中形成,見自己計劃失敗,苦rou計,興許能成。 也顧不得是在外面,他死死拉住莊豫,兩人立刻抱頭痛哭起來。 沿路,有不少市民圍觀,此刻的許立冬,恨不得有個地縫,他慌不迭和那王老師解釋,哪知王老師已經冷下臉,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