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為期七天,當我的地下情人(1)
除了法力無窮的魔術師,誰還具有把時間變換成現金的魔力? 話說這世界當真存在魔術師嗎? 如果存在,一定是他── 這名站在我眼前的男子。 「林若霜。」 不可思議的他竟能喊出我的名字,原以為被他找上已經足夠離奇,但是稍微仔細一想,他好歹和這所學校的擁有者關係密切,既然是如此具有身分的他,擁有這點資訊對他而言似乎不是多大的事。 但就當作是這樣好了,那他把我這種隨處可見的路人找來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吧?」他問。 在對喊出我名字的他抱有疑惑時,他適時擲出一句是以問號作結的句子,使我刻劃在他身上的疑問消除了些許。 我點頭算是回應。 他知道我姓名,但他分明沒有把握。這很重要,代表他縱然擁有掌握資訊的權利,卻不是所有資訊來源都是百分之百正確,否則他沒必要進行這項確認步驟。 「有養寵物嗎?」 「沒有。」 看,他的情報出現漏洞,發現問題的他正伸手搓揉下巴。 「我更正,你有養寵物的經驗嗎?」 他的反應算快。 「有。」 我曾經照顧過兩條魚,卻在三天后奄奄一息,我也曾照顧過一隻白兔,卻在某天清晨發現白兔趴在籠子內動也不動,沒了心跳。 這是我僅有兩次的養寵物經驗,當我被留在過去的人為我圈劃的某個空間時,不愿獨自待著的我找了動物作陪,卻發現動物們明明有嘴卻不說話,比起和我互動,牠們更樂于待在我替牠們安置的小窩。 我因此賭氣,不給魚乾凈的水和環境;我生氣,不給白兔新鮮的空氣和食物。 牠們的主人是我,瞧見我賭氣之下的行為,牠們也依樣畫葫蘆效仿我賭氣,魚的方式是肚皮朝天,白兔的方式是趴臥在地。兩種動物,相同的是牠們不再有其他動靜,更不再發出任何聲響,而我又回到原點,回到只有我自己的一人空間。 「那好,為期七天,當我的地下情人。」他說,接著隨口問一句,「你會照顧杜賓嗎?」 順勢的態度尤其明顯,我也就順順的讓后一句如空氣般流動而去,注意力全專注在他前一句話。 當我的地下情人。 要不是昨天晚上才把耳朵清理乾凈,我真要懷疑自己的聽力。 地下、情人。 多危險又引人遐想的字詞。 我將四字組成的詞語提取出來后放大再放大,檢視再檢視。 地下情人,比起后兩字,我該琢磨的理應是帶有七分危險、三分迷情的「地下」二字,然而交易在前,我只反覆放大后兩字的比例,這無疑讓我忽略掉「地下」所隱含的危險。 「一天一萬,最后一天結算總額,總共七天。」 他以現金作餌,交易結束時最大的受益方顯然是我,他則將在七天后損失七萬。 一天一萬,總共七天,換句話說即是七天過后會有七萬元入我口袋。 萬字起跳,可不是筆小數目。 在他眼底七萬元也許是他塞牙縫都不夠的零用錢,對我而言卻是要付出好幾個月勞力才能賺到的血汗錢,現在七天賺七萬的大好機會近在眼前,我完全沒有拒絕的道理。 「太少了嗎?」 他問,未給出答覆的我促使他以金錢加碼利誘。 「那一天兩萬?」 我趕忙搖頭,如此一來七天就能賺到十四萬,他愿意把鈔票當作玩具紙鈔大方撒,我還不敢這樣胡亂收錢。 「還是不夠?」他誤解我意思,「那一天三萬?這是極限,再多就是獅子大開口,我們的交易也會以失敗收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