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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366節

    “我們也可以去嗎?”后面的小孩聽到陳烈酒回來了,面上也是一喜,緊接著向許懷謙問道。

    許懷謙本就是來抓他們的,怎么可能會不同意呢:“可以啊,都去,全都可以去,正好大家一塊去看看那黑水路。”

    這路可是被來往的路人和縉朝的商人給吹神了,說是比煤炭渣子路好上百倍。

    有不少商人已經在私底下準備請命了,希望陳烈酒把這條路給修好后,在其他地方也同樣修建一些這樣的路,他們給錢都可以!

    孩子們通過商人路人以及報紙的宣傳,早就對這黑水路感興趣了。

    這會聽到不僅可以去看陳烈酒,還可以去看傳說中的黑水路,一個個更興奮了,全都擁著出門坐馬車去了,行李也不拿。

    許懷謙在后頭,趕緊讓人給他們收拾些行李,京城外頭離著京城還是有幾天距離的,別到底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看他們往哪兒哭去。

    不過,許懷謙明顯是多慮了。

    由于這條路實在是太有名了,每日去看修路的人絡繹不絕。

    現在的人也聰明,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錢賺,一個個去看修路的時候,都推著自家的小攤子,順便賣點東西補貼家用。

    看熱鬧賺錢兩不誤。

    何況修路的魆族人那么多,他們有工錢,休息的時候,也能買點他們的東西,簡直不要太實惠。

    所以許懷謙他們抵達的時候,修路的道路兩旁全是叫賣的。

    趕了幾天路的孩子們,早就饑腸轆轆了,全都下馬車去買自己喜歡吃的了。

    末了,還不忘給許懷謙帶熱碗粥回來,知道他趕完路,需要吃點暖和好消化的食物。

    許懷謙喝著粥,見里面還有rou粒,挑了挑眉:“這里還有賣rou粥的啊?”

    “嗯。”垚垚咬著一個餅,舔著唇說道,“餅子、糕點、什么都有呢,都相當于一個小型展銷會了。”

    許懷謙喝著粥,又問了聲:“給你阿爹買東西了沒?”

    “買了買了。”垚垚提著籃子給許懷謙看,“什么都給阿爹買了點。”

    許懷謙看籃子里除了各類吃食還有飲品、果子之類的放心了。

    這群孩子沒白帶。

    吃了飯,消了消食,準備繼續往前走去找陳烈酒的匯合的許懷謙,聽到一陣哐當聲響。

    緊接著就看著陳烈酒帶著一堆帶著家伙什的人從道路的盡頭鋪著路走過來。

    “哎喲,修得真快,這就修過來了!”有那賣吃食沾不得灰的店家,看到這一行人,忙把停在道路旁的攤子往前挪了挪。

    而孩子們那里還顧得上這些,一看到陳烈酒就忙圍了過去:“阿爹!阿爹!”

    “陳阿伯!陳阿叔!”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烈酒轉過頭,看到一群他的孩子,忙給他們揮了揮手:“灰太多了,你們別過來。”

    然后繼續讓修路的人行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這才走到他們跟前:“你們怎么來了?”

    “爹爹帶我們來的!”糯糯垚垚兩個獻寶可愛獻了。

    聽到許懷謙也在,陳烈酒抬頭向人群看去,許懷謙抱著兩歲的裴泫珠正邁著長腿往這邊快步走過來,邊走還邊說這群跑太快的孩子:“我是一眼沒看見你們,你們就從人群里溜跑了!”

    他們人小,又慣會見縫插針,抓住一個縫隙就鉆了出來,許懷謙別說只有兩條腿了,有八條腿也跑不過他們。

    一群孩子只管笑。

    “怎么帶著孩子來了?”看到許懷謙的陳烈酒詫異地問了一聲。

    “想你了唄。”許懷謙一點意思都沒有。

    陳烈酒笑,還是那么陽光明媚:“我也想你。”

    “忙完了沒有?”許懷謙看了眼陳烈酒身后的工程問了聲,“孩子們給你買了吃食,忙完了坐著歇會兒。”

    “還有一點點。”陳烈酒看了眼道路,又跑回去了,“你們在一旁等我一會兒。”

    這路修了三年,每天都在機械地重新前面的動作,就算是頭豬也熟能生巧了。

    于是陳烈酒帶的這一批魆族人,現在對修路是越來越熟練了,也越來越快了。

    而為了修這條路,魆族全體斤千萬人,打了幾年仗又經歷過天花□□后,現存只有九百萬人的魆族人,除了老弱病幼,剩下的一半人都投在了這條路上。

    可以這樣說,除了還留在族內的人靠著燒玻璃、種藥材賺錢,剩下的人都在靠這條路過活。

    陳烈酒跑過去,指揮著他們將黑水鋪在先前早就修葺好的各種渣子混合夯實的道路上,再用一個大型的石碾將鋪在道路上的一層黑水給碾實。

    跟道路兩旁的百姓說:“黑水還沒有凝固,大家不要隨意在上面走動,若是有了腳印,你們以后行路不方便不說,被抓到了還要罰錢。”

    這個百姓們早就知道了,在道路還沒有曬干前,是絕對不會往上面踏的,陳烈酒也是例行公事,怕總有那么幾個不信邪的人想要去試試。

    看沒有人上前來搗亂,陳烈酒這才重新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到帶著一群孩子等他的許懷謙身旁。

    “阿爹洗把臉。”剛剛陳烈酒重新回去指揮人的時候,糯糯和垚垚兩個小孩就去問周邊擺攤的店家要了些熱水,這會兒陳烈酒一過來,他倆就忙不迭的給他擰了擰帕子,伺候他洗臉。

    “阿爹自己來。”陳烈酒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灰,清爽一點了。

    “要不要再洗漱一下。”看他擦去灰塵很舒服的樣子,許懷謙提議,“去馬車上,我給你去找熱水。”

    “不用了。”陳烈酒搖頭,“我待會兒還要做工,洗了也是白洗了。”

    “餓了……”忙了一上午了,他餓得不行,“有什么吃的?”

    “好多吃的!”一群孩子忙把他們的買的吃食遞給陳烈酒,“吃我的!吃我的!阿爹吃我的!”

    陳烈酒隨手挑了幾樣自己愛吃的,沒形象地往地上坐著啃。

    “阿爹太辛苦了!”糯糯圍著陳烈酒使勁轉,“都累瘦了。”

    陳烈酒被他逗笑:“哪兒瘦了?”他還覺得自己結實了不少呢。

    “就是感覺阿爹瘦了嘛!”糯糯說不上來,反正他覺得他阿爹瘦了,還把垚垚拉下水,“是不是垚垚?”

    “嗯嗯!”垚垚使勁點頭,“阿爹瘦了好多好多,這幾年肯定很辛苦。”

    說得他走時很胖似的。

    “多吃點就補回來了。”陳烈酒不在意這些小事,轉過身來捏了捏裴泫珠的臉頰,問他,“珠珠,還認得阿伯不?”

    “嗯……”裴泫珠自看到陳烈酒就在想這誰,這會兒陳烈酒問她,她支著腦袋想了想,想不到了。

    “是伯伯的夫郎。”許懷謙給他解釋,“你一歲的時候,阿伯還抱過你呢。”

    “阿伯好。”許懷謙這么一解釋,裴泫珠就知道了,趕緊給陳烈酒問好。

    “珠珠也好。”陳烈酒喂她吃了點東西,看大家都圍著他,笑道,“你們去玩吧,我跟你們叔叔說點好。”

    “好吧。”好久沒有看到陳烈酒,一群孩子圍著他看個不夠,但陳烈酒說要說話。

    最大的已經十六歲的盛聞燦就帶著一群孩子去看那傳說中的黑水去了。

    孩子們一走,許懷謙好笑地看著陳烈酒:“說什么?”

    “不說什么,靠一下。”夫夫二十年,什么情話都說過了的陳烈酒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了,反正他家小相公在他就安心。

    許懷謙當即都跟陳烈酒一樣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把自己的肩膀支過去,拿給陳烈酒靠。

    一向愛干凈的許懷謙一點都嫌棄陳烈酒身上的塵土,挽著他:“累了啊?”

    “不累。”陳烈酒靠在許懷謙身上,搖搖頭,“就是舒服。”

    許懷謙哼笑:“那是當然,挨著我睡最舒服了。”他可是認識老婆第一天就被老婆睡覺都摟著腰舍不得撒手的人吶。

    說完又道:“舒服就靠著我睡一覺吧。”

    陳烈酒就當真聽許懷謙的,靠在他身上飽飽地睡了個午覺,期間許懷謙動都沒有動一下,任由他睡。

    等他睡醒,去看路的孩子都回來了,他們走過了這截路,去到更前面的已經曬干了的路。

    看到陳烈酒醒了,蹦蹦跳跳過來跟他說話:“阿爹,阿爹,這路太神奇了,走在上面比走在煤炭渣子路上還要好呢。”

    雖然煤炭渣子也很平坦舒服,但是太軟了,有種踩在棉花上的感覺,而這個路yingying的但也不是那么傷腳。

    最重要的是它還防水,雨水落在上面一點都不沉下去,會從兩邊流出來。

    “要是這個黑水路到處都能修建的話,以后我們出門,鞋上都不會沾上泥巴了。”

    常年在京城生活的小孩,最討厭的就是京郊城外的泥巴路了,每次下雨天出行,回來一雙鞋子都臟得沒辦法看了。

    陳烈酒笑了一下說道:“那阿爹努努力,爭取全天下都修上這種黑水路。”

    這倒是把許懷謙給驚道了:“你還真要給他們修路啊?”

    “也不是都為了他們。”陳烈酒搖頭,看向遠處正在給工人們做吃食,生意紅火得不行的小商販們,“你看這條路帶動了多少生意?”

    許懷謙也看了過去。

    “除了修路的盡頭。”陳烈酒給他說,“前面修好了的路,幾乎也是隔個幾里就有一個小攤子,甚至還有住在道路不遠處的村子,直接在道路旁搭起了茶棚,給過路的商人給歇歇腳,做點生意什么的。”

    “而且京城到魆族這一條路修通了,定然有不少愿意去魆族做生意的人。”陳烈酒計算著,“這樣這條路上所有生意都能夠活絡起來。”

    “我們商部也能在沿途開設商場,幫助周邊百姓和商人賣賣貨。”

    “重要的是,魆族人已經習慣了修路,這三年來,他們靠修路給自家修了房子,也買得起縉朝的布匹茶葉糧食這些了,日子不知道比從前過得好多了,陳金虎乍然不讓他們修了,他們都彷徨著呢。”

    陳烈酒早發現了,一說要修到京城了,這群修路的人都很恐慌,就怕以后沒路修了,他們沒活干了。

    “那就修吧。”作為戶部尚書,許懷謙對修路并不抵觸,他就是擔心,“你們那個黑水湖有多大,里面的水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嗎?”

    早在陳烈酒要修這個黑水路時,許懷謙就料到了他們應該是發現了天然的瀝青湖,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他們所謂的黑水就是瀝青。

    “很大。”陳烈酒沒有丈量,給許懷謙比劃了一下,“估計有一個縣城那么大,我們一路修路修到了京城,也沒見少。”

    那量不少。

    許懷謙挑了挑眉,還是個超大型的瀝青湖,估計能用好幾百年。

    “那就修吧。”不用擔心瀝青沒有了的問題,許懷謙給他建議,“最好把全國的主干道都鋪上一層這瀝青,要是錢不夠的話,我給你你們出個主意。”

    “什么主意?”陳烈酒問他。

    “收過路費吧。”這可是瀝青路啊,比泥巴路和夯土路還有三合土路好走多了,不收費多浪費啊,“可以普通百姓過路不收費,但商隊過路收費。”

    “也不貴,一段路,五個十個的銅板,從京城走到魆族至多也就兩三百文的過路費。”許懷謙說道,“再打兩個牌子束著,收費還債,收費修路,他們肯定是愿意。”

    陳烈酒覺得許懷謙這個想法不錯:“正好,我們商部還要沿途修煉商場,就把這個收費的地方,設置在商場旁,一舉兩得。”

    “商場也別光賣貨物,修些免費的茅房,派人隨時打掃得干干凈凈的。”許懷謙再建議,“再弄些類似的客棧的房子,讓路過的商隊行人也有個住宿的地方。”

    雖說這個時代的人們還不是那么講究,可以隨時在野外解決,甚至有了馬車在野外睡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