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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81節

    “兩個方案。”這是許懷謙定的計劃,許懷謙知道燒錢的地方在哪里,“第一個想辦法跟西域換琉璃石,只要你們拿得出琉璃石,我就能讓工部幫你們燒制。”

    現在戶部燒出來的琉璃采用的就是這種方法,只要有足夠多的琉璃石,不怕解決不了問題。

    陳烈酒想了想,直接問:“第二個呢?”

    “第二個就是招商了。”許懷謙給陳烈酒說,“你看這個廣場開起來,里面至少好幾百家商戶,只要你要能說動他們來投錢,這錢不就有了。”

    這個方法,兩人之前都用過,確實好用,相當于空手套白狼。

    但這次陳烈酒搖搖頭:“我想讓這個商部完全掌控在商部手中,也跟你說的一樣,這樣的環境里,先天的適合女子、哥兒在里面待,招商的話,大概率會提前透露計劃,也會吸引來許多其他商人。”

    既然這個商場是為了女子、哥兒打造的,陳烈酒就不想“惹事生非”。

    但若不招商,還有什么最掙錢?

    自商部開啟展銷會活動后,商部每天都有人拿錢來進展銷會,雖然每日商部收的錢也不少,但這點錢還是不夠修建這么大一個商場的。

    “開技術學校吧。”許懷謙看他老婆也有為錢為難的時候,直接跟他開頭道,“你們商部不是正好有這個計劃么?”

    “對。”先前在盛北的事,陳烈酒有給許懷謙寫信說明。

    “何不如趁著這個機會開辦學校收學費?”學技術跟讀書就不一樣了,讀書是教人明智理,不被困在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里,而學技術是學別人吃飯的本領,讓自己也能有個一技之長,能夠養家糊口。

    這性質不一樣。

    收費當然也不一樣。

    許懷謙與陳烈酒說:“尋常人家拜師學藝都要當個十年八年的學徒,把師傅伺候好了,師傅才能夠將你看家本領,學完了還要給師傅養老送終。”

    “你的學校肯定不會做到如此,但少了這些流程,學費是不是就要相對應往上提高?”

    陳烈酒沉思了一下,在盛北交流學藝的時候,確實有好多人藏著掖著,不肯把自己的看家本領給拿出來,就算教也只是教一些皮毛。

    “那這樣就涉及一個問題,怎么讓這些師傅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本領交給這些學徒?”這個時代的人還秉承著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思想,所以在教徒弟的時候都會留個一兩手。

    如果他們真的要辦這個技術學校的話,就一定要讓這些師傅把他的看家本領都拿出來,不然人家交了那么多錢來這個學校學技術,卻連核心的技術都學不到,那豈不是要鬧笑話。

    “他們無非就是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嘛。”許懷謙覺得這個問題很好解決,“那我們就給他們提供終生崗位吧。”

    “什么叫終生崗位?”見許懷謙又提出一個陌生的詞,陳烈酒記下的同時問了問他這個詞的意思。

    “就是他只要來學校任職,只要他不提出離職,這個崗位一直都是他的,當然不是說做到死啊。”許懷謙很耐心地說,“他還是可以六十歲之前退休的,退休就是跟我們致仕一樣的,致仕后,學校還給他們發致仕金,一直直到他死亡,死亡還給他們發一份喪葬費。”

    陳烈酒挑眉,這是只要他進入到學校教技術,就能從他進學校那一刻,一直養到把他送走。

    “還有那種有子女的,擔心把技術交給別人之后,自己的子女沒飯吃的。”許懷謙覺得這個問題也很好解決,“那就跟他們說,只要你來學校任職,你的子女不管有沒有學會你手上的技術,你退休之后,你的子女都可以頂學校的一個崗位。”

    這樣有了傳承,他們就不怕自己的技術被人學走之后,自己沒了飯吃。

    陳烈酒感覺自己的壓力有點大:“這一來,學校得收多高的費用才能夠承擔一個把先生送走的銀錢。”

    每個月的俸祿還是小事,主要是許懷謙說的那筆喪葬費可不是個小數目。

    古人重孝,民間賣身葬父的故事層出不窮,就是因為一些特別重孝的人,非要搞一些喪葬排場,沒有棺材,沒有送葬的隊伍,不發喪。

    而且有些地方還分什么,人死之后,每年再在忌日這幾日,擺幾次流水席,就相當于再做一次靈。

    要連做三年,不然就是不孝!

    一個技術學校就算有再多的學生,學費能夠承擔得起這筆費用嗎?

    “學校把人教出去就不管?”許懷謙好笑地看著陳烈酒,“他們學的技術總要出去賣弄技術吧?”

    “你們學校可以跟學生簽訂你的協議,主要是從你們學校出去的學生,不管是做生意也好還是開辦作坊也好,這個稅收都歸你們商部收。”

    這樣學生越多,收的稅也就越多,而稅收又可以反哺當年教授他們技術的先生們。

    陳烈酒突然眼睛一亮,這是個辦法!

    “這樣一來,吏部那邊是不是就要吃虧了?”陳烈酒可沒有忘記,民間的商稅可是不上報給戶部,而是留在各地衙門,供各地衙門建設當地。

    “我早就覺得這個稅收法不好。”許懷謙搖頭,“說是商稅留在各地衙門,讓各地衙門建設當地,但你看我們待過的縣城,那個縣城做得很好了?”

    “商業不發達的縣城收不到多少稅,連修建衙門都困難,而商業發達的地方,有些商人為了不交稅,給縣衙各種走后門,最后商人是得利了,百姓們的日子卻越來越苦。”

    “你們商部把稅收收了過去,好歹會在各地創辦學校,衙門把錢收了過去,不知道會干什么去了,當然,其中肯定有好人,但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能夠禁得住誘惑的人很少。”

    不說衙門,就說商部,就算他們俸祿很高,是他們這些當官的兩倍,還都是心軟的女子、哥兒,但許懷謙能百分百說他們以后不貪污嗎?

    有男貪官,就會有女貪官,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沒有哪一項政策,是百分百不會出錯的。

    盡量做到大家都好就行了。

    “我知道了。”許懷謙這樣一說,陳烈酒就懂了,先收著,等最后吏部鬧起來的時候,再想新政策改革了就是。

    這還什么都做起來,就想那么長遠,最后什么也做不了。

    隨后兩人又規劃了一些細節,正說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一道驚天動地的哭聲,沒差點把兩人的魂都給嚇出竅。

    “哇嗚!哇嗚!哇嗚!”

    許懷謙和陳烈酒看過去,只見剛剛還給糯糯小朋友一塊玩耍的阿稚小朋友,正坐在毯子上嚎啕大哭。

    “怎么了?”許懷謙直接向兩旁看護孩子的太監宮女問過去。

    “剛剛小公子和太孫殿下一塊玩七巧板,小公子一下就把七巧板給拼好了,太孫殿下卻怎么拼都拼不好,他就——”

    回話的太監頓了頓,聲音也小了點:“他就自己把自己氣哭了。”

    氣性怎么大?

    許懷謙擰眉,孩子哭聲太大了,許懷謙怕他把嗓子哭壞,看了眼完全被嵇明輝小朋友的哭聲給嚇到的糯糯小朋友,給陳烈酒使了個眼神,讓他去抱兒子,自己也上前去把阿稚小朋友給抱了起來。

    放在肩膀上,輕聲哄:“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們阿稚還小,拼不好七巧板很正常是不是。”

    許懷謙雖然很瘦,但人很高,肩膀還挺寬闊的,嵇明輝小朋友還沒被人這么抱著哄過。

    嚎啕大哭過后,感覺到挺舒服的,就轉變為一抽抽地抽噎。

    “阿稚不會玩七巧板?”許懷謙看他不哭了,又把他從肩膀上放下來,抱在懷里,替他擦了擦眼淚,“不就是一個七巧板嘛,瞧你都哭成小花貓了。”

    “不哭了,叔叔教你好不好。”許懷謙很有耐心,一邊哄一邊給他擦淚,還時不時給他拍背,怕他自個把自己嗆到。

    不知道嵇明輝小朋友是還在生氣還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不氣了,許懷謙哄他,他并沒有應聲,只是小小的抽噎著。

    許懷謙也不管他,從地上把他剛剛沒有拼湊出來的七巧板撿起來,抱在桌子上,很慢很慢地給他展示:“這個要這樣,你看它的形狀,這個要這樣,再這樣放在一塊。”

    “咦!”最后一塊拼完,許懷謙給他說道,“你看是不是就拼好?”

    “阿稚再拼一次好不好?”阿稚小朋友被許懷謙溫聲細氣的言語給吸引,加上許懷謙又挺會循循善誘的,剛剛還對七巧板氣極的阿稚小朋友,在許懷謙的鼓勵下,重新拿起七巧板,慢慢拼湊起來。

    他不會的時候,就看許懷謙,許懷謙就從旁給他意見,然后再鼓勵他:“阿稚很棒,馬上就要拼完,拼對了!”

    果不其然,在許懷謙的鼓勵下,半個時辰后,阿稚小朋友成功地拼好了七巧板,發出了開心的笑聲:“嘻嘻哈哈!”

    他是開心了,但是糯糯小朋友全程看許懷謙哄別人不哄他,嘴抿著老高,可不開心了。

    甚至把頭埋在陳烈酒懷里,決定不搭理許懷謙。

    哄好了別人孩子的許懷謙要開始哄自己的孩子了,他對還開心的阿稚小朋友說:“阿稚,你剛剛突然發脾氣的一哭,把糯糯弟弟嚇哭了,是不是該跟糯糯弟弟道個歉?”

    “道——道?”可能在阿稚小朋友的記憶里就沒有道歉這一項,所以有些蒙。

    “跟糯糯弟弟說對不起。”許懷謙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嚇蒙了他兒子道歉是最基本的。

    “對——對——不起!”阿稚小朋友看了看許懷謙又看了看糯糯小朋友,模仿著許懷謙的發音跟糯糯道了歉。

    平時許懷謙和陳烈酒做錯了什么,兩人也會跟糯糯小朋友道歉,糯糯小朋友對道歉不陌生,但他還是有點不開心。

    他爹哄別人不哄他。

    哄好了阿稚小朋友,許懷謙把孩子交給了帶他的太監宮女們,見他沒有再繼續哭了,又去把糯糯小朋友抱起來,哄他:“撅什么嘴?”

    “他是客人,你是主人,爹爹先哄他,再哄你,有什么不對?”許懷謙抱著他低聲給他說話。

    “好了,今天糯糯是大氣的糯糯,晚上獎勵糯糯跟爹爹阿爹睡好不好,你睡中間!”許懷謙摸了摸他的腦袋,問他,“好不好?”

    這孩子自出生后就喜歡睡在他和陳烈酒身旁,但許懷謙覺得從小就讓他習慣了跟他們睡不好,一直都是把他放在一旁的小床睡的,剛開始有點不習慣,還鬧騰過一陣子,后來習慣了,也就習慣了。

    但這孩子還是喜歡黏著兩人睡,許懷謙只偶爾允許他上兩人床睡,大多數的時候,還是讓他一個人睡。

    聽到今年可以挨著兩個爹睡,糯糯小朋友瞬間就把剛剛不愉快給忘記了,兩只眼睛亮晶晶的,興奮地說:“好!”

    他這股興奮一直持續到晚上洗澡睡覺的時候,洗了澡就拉著陳烈酒不知道到在小聲嘀咕什么,直到許懷謙讓他過去睡覺,他才從陳烈酒的懷里爬出來,爬到兩人中間躺下,拉過被子閉上眼睛乖乖睡覺了。

    許懷謙和陳烈酒兩人一塊給他拍背,把他哄睡了,許懷謙問陳烈酒:“他跟你嘀咕什么呢?”

    “他看到太子吼過阿稚,說阿稚的父親好兇。”陳烈酒看著許懷謙笑,“說你從來不吼他,還給他做玩具,還讓阿稚給他道歉,說他好喜歡爹爹。”

    許懷謙哼笑了一聲:“小屁孩,舌頭都捋不直,就會說這么多的話了?”

    “阿謙!”陳烈酒說完,叫了許懷謙一聲。

    許懷謙抬頭:“嗯?”

    陳烈酒湊過去,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我也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糯糯跟阿稚不是cp阿,別嗑錯了。

    第129章 持酒平天下18

    商部決定了要開技術學校, 許懷謙就讓陳烈酒干脆自己修建一個學校,就修在京郊城外與即將修筑的城市廣場挨在一起,正好為擴建京都做基礎。

    “阿謙, 你覺得這學校怎么修好?”陳烈酒覺得即將許懷謙接手了這個城市擴建的任務, 他還是多聽從一點許懷謙的意見比較好。

    “按照盛北區的建造方式建造。”京城的學校許懷謙就不太想按照盛北的學校那樣建造又大又漂亮, 以后的京城肯定人口越來越多,如果都按照盛北的學校那樣建造, 京城的地就會越來越不夠,還是多想辦法節約地比較重要,“修好一點, 窗戶用玻璃建造, 也能明亮一點。”

    “好。”有了先前在京城修建商品房的經驗, 陳烈酒知道, 這種房子的采光不好弄,但現在有了玻璃,就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

    “至于錢——”這是又要修建學校, 又要修商場的,全都要用到琉璃,商部的錢肯定不會夠用, “你們這邊學校先建著,那邊開始找一些手藝師傅, 一定要有一定知名程度的那種師傅,然后打著師傅的名頭,開始招生。”

    既然都要給師傅們養老了, 還實行了職位傳承制, 那用一下師傅的名頭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然這學校建不起來也白搭。

    “好。”許懷謙說什么,陳烈酒都一律應下, 商部這段日子也收錄不少坊間手藝師傅的名字,從中找到幾個稍微有些名氣不難。

    但要找出幾個名氣大到一說出名字,就會有很多人愿意上門來學手藝的好。

    陳烈酒想了想,挑眉看著許懷謙,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