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秘 第57節
沈謐下意識接話:“應該是上演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聽你這形容,以前很喜歡他?” 謝容琢語氣冷冷淡淡,掌心卻是溫暖的。 “是還蠻喜歡。”說完,沈謐的小拇指被謝容琢用力捏住,她趕緊補了句:“但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 謝容琢松了力道,將她的手包裹在掌中,低頭打量她一圈。 “哦,那是哪種?” 經過昨晚那個吻,沈謐在被謝容琢盯著的時候,心里總會泛起一陣洶涌漣漪。 她移開眼:“剛去學校時他借生活費給我,幫我找工作來著。誰會討厭幫助自己的人,對吧?” 謝容琢面無表情:“幫你解圍,帶你遠離是非之地的人,你怎么不喜歡喜歡?眼里就只剩錢?” “……那我吃不上飯,總要保命的。”沈謐撇開臉嘟噥:“而且你帶我離開是非之地那天,當的是無名英雄,我上哪兒找你報恩去。” 謝容琢沒問她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答案很明顯,昨晚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他全都記得。 謝容琢并不嫌棄碰過她的嘴唇、跟她躺在一張床上,是她多慮了。 想到昨晚謝容琢吻她時觸電般的酥癢感,沈謐的臉頰又開始發熱。 謝容琢問她:“還介意四年前那件事么?” 沈謐搖搖頭:“沒有之前那么難過了。”她朝他貼近了一點,語氣變得俏皮:“我師父說過,被誤解是成長必經之路。” 謝容琢低頭:“這么聽你師父話?” “嗯吶~”沈謐心情很好,故意夾著嗓子講話:“我是他唯一的寶貝徒弟嘛。” 謝容琢習慣了她的行為邏輯,她亂來,他反而覺得熟悉。 他松開她的手,拉開車門。 “專業一點,沈秘書。” 沈謐看了眼前排司機,輕咳一聲:“好的老板。”然后心安理得讓謝容琢幫她開車門,美滋滋坐進去。 不過這種囂張場面只限路途中,一到辦公室,沈謐立刻召喚回專業素養,該干什么干什么,該說什么說什么,不該干的、不該說的她只字不提。 忙到中午,沈謐拿起手機準備點外賣,順手翻了下朋友圈。 看到張芷青發的奶茶圖片,在底下評論:羨慕! 半小時后,外賣送到。 沈謐的外賣里多了一杯張芷青朋友圈炫的同款奶茶。 正想問張芷青是不是她幫忙點的,手機彈出謝容琢的消息。 dsm:不用羨慕。 居然是謝容琢給她買的,一起睡過就是不一樣! 沈謐:謝謝師父 dsm:怎么謝? 沈謐:下班請你吃飯? dsm:行 謝容琢摁滅手機,隨意擱到辦公桌上。 已經回家換過衣服,抬手的瞬間,他似乎還能聞到那股淡淡的梔子花幽香。 可惜這縷香還不完全屬于他。 柯展母親的話給沈謐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她反感異性的示好,他只能悄悄幫她,花心思一點一點慢慢靠近,等她緩過來。 謝容琢自己都感到意外,他是個不喜歡浪費時間、干脆利落的人。 但在喜歡沈謐這件事上,卻做得隱秘又小心翼翼。 * 這頓飯吃掉沈謐半個月的生活費。 她看著卡里的余額,雙目漸漸失去神采,早知道不打腫臉充胖子了。 去大排檔就好了啊,去什么西餐廳! 謝容琢要付就讓他付啊,干嘛要跟他搶! 沈謐后悔得面目全非,咸魚一樣癱到床上。 今晚她總能聞到若有似無的木質冷香。 特別是謝容琢睡過那只枕頭,聞著就止不住臉熱。 沈謐抱過那只枕頭,埋頭用力吸了一大口,然后脫力般躺平,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臉頰慢慢爬上紅暈。 情緒太滿,她需要宣泄,掀起被子蓋住臉,在被窩里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 * 第二天是周六,沈謐約了趙柏笠聊工作。 睡眼惺忪,跌跌撞撞擠進洗漱間,擰開水龍頭發現沒水,才想起水電費沒繳。 前段時間沈謐把所有積蓄都用來買房了,沒給自己留生活費。 現在身無分文…… 這個月給謝容琢和客戶買咖啡能報兩千多,但今天周六財務休息。 借張芷青那幾萬塊還沒還,現在又去借水電費,沈謐開不了這個口。 在銳興銀行工作,有房,穿著奢侈品當季新款,拎著鉑金包,卻連水費都繳不起!說出去誰敢信?? 太過于光鮮亮麗,借錢都不好意思借。 事實證明,人被逼到絕境,真的會不要臉。 沈謐點開謝容琢的微信頭像,發語音甜甜地喊了一聲:“師父,早呀。” 這個點謝容琢應該還沒起床,隔了幾分鐘才回復。 “想要什么。”他也發的語音。 還是她的寶貝師父懂她! 沈謐軟著嗓子,繼續說:“您能不能跳個流程,幫我報一下茶水費?” 過了幾秒,聊天框彈出一筆轉賬。 備注:預備金。 這樣的好老板哪里找! 沈謐點了接收,給謝容琢打過去一個語音。 被秒接通。 她摁亮揚聲鍵,神采飛揚:“師父您想吃什么早餐不?我路過給您帶過去呀。” 謝容琢應該是躺著的,鼻腔滾出聲低笑。 “不敢吃,怕被敲詐。” 他的聲音帶著初醒時的磁沉,特別好聽,容易讓人頭昏腦熱,如果當初在游戲里謝容琢開麥跟她說話,她的網戀速度可能會更快。 “不貴不貴,只收您十塊錢跑路費,怎么樣?” “不怎么樣。”謝容琢似乎翻了個身,那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周末不休息,你瞎跑什么。” “這不是約了阿笠談工作嘛,社畜沒有休息日。”沈謐拉開衣柜,鉆進去翻找衣服,“看到了吧謝老板,我正在努力奮斗,爭取早日把欠你那筆錢還上。” 謝容琢:“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有不能說的原因。”沈謐把手機放到枕頭上,開始換衣服:“欸,你認識檜苑地產的老板嗎?” “找他有事?” “不是他,是他們集團蓉城一個小縣城分公司的人。”沈謐扣好內衣,伸手拿打底衫:“阿笠從那位負責人手里拿了塊轉讓地建民宿,那塊地有私人糾紛,三天兩頭有人帶頭去鬧事,施工隊已經被迫停工一個多星期了。” 她把衣擺收進魚尾裙,拉上側拉鏈,拿起手機坐下:“如果民宿不能順利建起來,會影響投資人對我們公司的整體評估。” 不知道是被什么打擾到了,謝容琢的注意力不太集中,過了幾秒才接話。 “你們公司?” 他的聲音突然有點沙啞。 沈謐腦子里空白了一秒,條件反射般迅速抓起手機。 確認她發的是語音,而不是視頻,這才放心。 “師父,有個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沈謐低頭系襯衫領結,語氣有點尷尬:“雖然那筆錢是以我自己的名義投資,但那錢是從你口袋出來的,所以阿笠還是按約定給我算了提成。” 說完立刻澄清:“哦我拒絕過的,是她非要給,說不收就是看不起她……然后我就說既然這樣,那別給我錢了。” 謝容琢:“然后你拿著那三個點的提成,入股了她的民宿。” 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謝容琢,連她拿了幾個點的提成他都知道。 沈謐干脆全招了:“還有商鋪,餐廳,以及一家奶茶連鎖店。” 謝容琢:“小財迷。” “姐妹的產業當然要支持一下啦,雖然錢不多,重在心意嘛。”沈謐抓抓頭發,眉頭一皺:“我就納悶了,投了這么多產業,怎么還是沒錢。” 謝容琢:“成本低,回報快的生意都寫在刑法里。別急,做生意太急容易出問題。” 沈謐被安慰到了:“嗯!我會把好關。那您認識那人的老板嗎?我們現在聯系不上他了。” “我讓人問問,十分鐘后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