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我們的關係
明天,我該以怎樣的表情去面對你呢? 明天,我又該以怎樣的名義去跟你說上話呢? 是以『笑歡歌』去見『愁上月』的關係; 還是以『穆程宇』去見『吳思潔』的關係; 又或是以一名『顧客』與『店員』的關係……去進行交談呢? 然而,我并沒有我想像的這么勇敢;隔天的我…當了逃兵…選擇逃避而非面對, 在車內靜靜地待著;就連打烊了,我也未下車…邀閉店的你上車并送你回家。 車子,太顯眼了,所以看著閉店后要回家的你,我將車停在店外并下車,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對某個人進行尾隨的舉動, 這種行為若是公諸于眾,毫無疑問必定遭眾人誅伐! 跟著你搭上公車,過了好久才下車;原來你的這一趟來回,比我想像中還更費時。 下完公車后,轉搭另臺公車;在夜晚的陪襯下,車上人逐漸減少,空氣中瀰漫的氛圍更顯得冷清。 轉搭好幾臺車后的我們下車后,便從站牌開始走路回家; 而尾隨在后的我則與你保持好一段距離,不過似乎被遠處的你察覺, 你增快了前進的步伐,似乎是把我當成恐怖份子加快、加大步伐離開;的確是個很不錯的方法。 ──不過,并不是對每個人都管用;但我并沒有因你的加速而改變我的步伐。 「──啊!」 因大步加快前行,時不時回頭注意后方的你, 就這么撞上了從巷弄里出沒的男子, 而撞到他的你,也因衝撞到陌生人發聲大叫。 「小妞,會不會看路啊!」 「對、對不起。」如此老套的劇情,卻在我眼前發生。 「一句對不起…就解決了?你朝我撞來的這力道可不小呢!」 「老大,跟她說那么多干嘛!這妞長得挺不錯的…要不…」 「多嘴,去一旁幫我把風…等我完事后再叫上你。」 「知道了…不過完事后…可得記得…叫我一聲。」 「知道了…別在這蹭著了,快去把風。」 「那老大你就慢慢享用吧!」 「──你打算干嘛…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要大叫救命了。」 「大叫?你這妞開我玩笑吧?這里的建筑都是廢墟居多,就算你喊破喉嚨,聲音壓根也傳不到第四人那。」 「噢~~是這樣嘛!那我,算不算第四人呢?」在遠處的我拉高音調,打斷男子的話。 從漆黑見不著臉的遠處輕聲走近…并在不讓你驚嚇的情況下…介入你倆的對話。 「是、是你…你怎會在這?」 「你先別說話。我說啊…要嘛…你跟你兄弟識相點直接離開,要嘛我請警察來處理!」 「離開?叫警察?笑話,這種地方…等到警察趕來這…我們早就跑了, 倒是你看上去不怎耐打,我勸你識相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離開; 興許我就不揍你一頓了。」 「都說了…是給你們改邪歸正的機會了!能別這么不識好歹嘛!」 「你這小子,到底是誰……不識好歹啊……」話音才剛落,一拳便緊接朝我揮來。 「我啊…是她男朋友!不過我已經很久不打人了… 所以這次…就當作是彼此間的切磋!放心,我會盡量降低傷害的。」 我回道并接住揮來的拳頭,將握在掌中的拳往我這一拉; 而你也因我這一拉,重心朝我這傾斜,隨后我便一拳捶進了你的肚子。 「放心,死不的!我減輕力道了,頂多就在原地痛一段時間而已!」 將捶進肚子的拳收回后,你便雙手護著肚子,雙膝下跪并非歉意, 而是因疼痛感而將注意力集中在肚子上,雙腳跪下也是如此。 「對了!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出現在這;應該說別讓我再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 要不然,下一次就不會像這一次一樣,這么簡單就結束了!」 疼痛抱腹雙膝跪地的你,因仍在緩衝疼痛感而無法回答,只是默默聽我講完這番話。 「還愣在那干嘛,走啊!」 「嗯?噢、噢、噢!」 見到這景象的你,先是一臉矇樣,隨后思緒逐為清晰的你,才回道并跟上。 「謝謝。」從后方跟上來…與我并齊后的你說道。 「昨天,對不起。」不知怎地…覺得此刻的我最適合說出口的話…便是這一句。 「嗯嗯……其實我也有錯……」你閉嘴發聲否認搖頭…并接著開口回道。 「還沒說呢?你怎在這?」 「為了……跟你說聲對不起。」我停頓了好段時間,才鼓足勇氣說道。 「就這個?」 「嗯。」 「這樣啊!不過今天真是多虧有你,不然我說不定不知道會發生甚么事!話說你剛英雄救美的樣子挺帥的。」 「沒事就好了。」 「你沒開車來啊?」這時你才恍然想起車子的事并問道。 「嗯,我擱在店外了。」 「那你待會怎回去?」 「先把你安全送回去再說吧!」 「──對了…剛剛…你…跟他們說…我…是…你女朋友…這事…」 「咳咳!這只是讓他們不再繼續糾纏你…一時之下脫口而出的話…這番話… 讓你感到不舒服了嘛?你別多想…」我回道,心想…這事怎么就被你撈出來談。 「沒有…不過你說的那三個字,還有挺出身子保護我的這事; 老實說碰上這情況的當下…我挺意外的。」 「我也挺意外的,這種電視劇會出現的狗血劇情…就這么被我遇上了。」 「噗…哈哈……不是有句話是這么說嘛『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其實這種狗血劇現實很常發生,只是沒發生在我們身上,所以對此的感觸不會這么深… 不過你這說詞我還挺喜歡嘛…」我的這番話使你開懷大笑回道; 不像是才剛遭遇那種事的女子;也許就算我沒挺身而出, 你也會有一套自己能夠應付他倆的方法吧! 「到了!」 「嗯…到了。」你回道,語氣顯得不像之前高昂。 「你要怎回去?」 「叫車吧!」 「明天假日,也得上班?」 「最近工作已經能空出假日休息了!」 「也不早了,這時間叫車,司機也會為難的!要不…來我這…住一晚。」 「孤男寡女的,就不怕我對你起歹念嗎?」 「剛剛陪我走回來的路上…不也算是孤男寡女嘛!你不也沒心生歹念嘛!」 「那不一樣。」 「怎不一樣?」 「一個是在空曠空間;一個則在密閉空間。」 「是有這么一說,不過剛剛攔住我的那倆人…不管是不是在密閉空間都打算起歹念…不是嘛…」 「這…」 「──還是你怕你克制不了……所以忍不住對我心生歹念。」 「激將法對我沒用。」 「這算哪門子的激將法,我是怕你沒叫到車…直接睡在大馬路上, 如果叫到車,這個時間點也會讓接客司機感到困擾的。」 「──還是你…怕我把你吃了?剛那猛勁揍人一拳的你…會怕到我家住一晚。」 「那好吧!先說好這不是妥協,這是借住;住宿費我再跟你結。」 「知道啦!」聽到我說要借住一晚后,你的語氣微增高昂并面帶愉悅神情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