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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氣死康熙了嗎(清穿) 第326節(jié)

    天知道他在外面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建堤壩辛苦就算了,每天跟死對頭納蘭明珠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就算了,他離得那么遠,家族有誰犯個蠢,他都沒法及時收拾爛攤子,可把他給急的啊。

    “為皇上分憂,乃是奴才的本分。”索額圖開始說場面話。

    不管做得再好,他都得謙虛一下,這才好讓皇上封賞他。

    而這,也是以往的慣例。

    就在索額圖和胤祚都以為他能夠回到京城的時候,康熙忽然說:“朕還真有憂需要你來分。”

    索額圖:?

    胤祚:?

    康熙道:“年后胤祚就得去天津衛(wèi)了,六歲離家,朕和太子都不放心,你跟他一起去吧。”

    索額圖:!!!

    瞳孔地震。

    第300章

    京城是整個大清的政治中心,所有官員擠破腦袋都想留在這兒,而天津衛(wèi)是個什么地方?

    要不是六阿哥總哭著喊著要去,又派人去那里建了個什么研究所,還說要造戰(zhàn)船、守國門,都沒法入許多人的眼。

    一聽說自己要去那,索額圖表情空白,腦子都不會轉(zhuǎn)了。

    皇上這話并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直接指派,他此行一去天津衛(wèi),就算是徹底綁上六阿哥的船。

    雖然并不意味著不能再被皇上重用,但他跟太子之間卻會變得不那么親近。

    或許,皇上就是不想讓他跟太子太親近,這才給了他警告?索額圖被自己的猜測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同一時刻,他感覺到坐在龍椅上的康熙,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胤祚年幼,不懂人情世故,你多幫襯著些。”

    索額圖全神貫注,肌rou緊繃,強迫自己迅速分析康熙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字,甚至些微的語氣變化。

    ——皇上說六阿哥年幼,是不是在暗示他不能倚老賣老,仗著六阿哥閱歷不足而欺負他?

    ——皇上說六阿哥不懂人情世故,是在暗示他要多護著六阿哥一些,還是暗示他要將這些事全部攬過來,不讓六阿哥沾染一點?

    ——皇上說讓他多幫襯著一些,是不是看出他積極地想回朝堂接近太子,這才把他丟到六阿哥那邊去?還是說只是想讓他幫六阿哥?

    索額圖將康熙說的那短短一句話拆開來理解,想了又想,覺得以皇上對六阿哥的寵愛程度,他可以往多了的方向想。

    “奴才遵旨!”

    康熙:“下去吧。”

    “奴才告退。”索額圖恭恭敬敬地倒退著走了,結(jié)果沒走幾步,看到了胤祚,“奴才給六阿哥請安。”

    胤祚看著索額圖的眼神有些復(fù)雜,本想拍拍索額圖的肩膀安慰他一下,又覺得如果自己踮起腳去拍,很可能讓汗阿瑪再給索額圖穿個小鞋。

    很多時候老父親的醋都吃得沒啥道理,索額圖已經(jīng)夠慘了,還是放過他吧。

    胤祚站在原地,欲言又止了一會兒,繞過索額圖進去了。

    索額圖:???

    他能感覺到六阿哥想跟他說什么,可為什么又放棄了呢?是御書房不好說話的緣故嗎?

    索額圖以為皇上讓他回京,就是想重新啟用他,結(jié)果來了這么一出,不止沒有回到朝堂,反而越來越遠了,還不知道會被納蘭明珠怎么嘲笑。

    他帶著滿腔期待來,又帶著滿腔心事離開,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下臺階踉蹌了一下,趕緊收收不定的心神。

    別想了,回去收拾行李吧。

    趁著離出發(fā)還有點時間,給家族里那些不安分的小子們緊緊皮,惹誰不好,去惹六阿哥,自己不要命,別拖整個家族下水!

    而御書房內(nèi),康熙正在問:“你怎么過來了?”

    胤祚尷尬地撓撓頭:“我就是覺得搞出了個鋼筋混凝土堤壩,讓他們幾個兩年都沒回家,挺對不起他們的,就想來看看他。”

    沒想到,意外聽到了康熙一招簡單推拉,把索額圖給他的現(xiàn)場。

    “你有什么對不起他的?”康熙面色肅然,糾正兒子的錯誤想法,“他們是大清臣子,享朝廷俸祿,為大清和百姓做事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嗎?”

    太子也說:“六弟別鉆牛角尖,沒有你做出來的鋼筋混凝土堤壩,也會有其他事讓三姥爺去做。”

    胤祚對索額圖的歉意本來就不多,被親爹和親哥這么一說,頓時覺得自己沒錯,索額圖拿錢干活是應(yīng)該的。

    “好的,那你們繼續(xù)忙,我去慈寧宮看望烏庫mama。”

    這一個多月以來,太皇太后沒對他要去天津衛(wèi)的事發(fā)表什么意見,反而讓胤祚有些不安,總擔(dān)心老太太憋了個大招。

    康熙看了一眼桌上堆起來的奏折,眼睛疼,腦殼也疼,頓時起身:“保成看吧,朕陪胤祚去。”

    太子:“……”工具人實錘了。

    他也放下了筆和奏折,一本正經(jīng)地說:“是時候讓三弟和四弟知道看奏折是一件多么辛苦,咳,重要的事情了。”

    這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啊。

    胤祚暗暗感嘆,卻不敢對此發(fā)表一點意見,省得等會兒自己也被拉來看奏折。

    父子三人并不著急,以飯后散步消食的速度,慢悠悠地前往慈寧宮。

    他們還沒走出乾清宮,梁九功已經(jīng)用“皇上有請”的理由從上書房請出了正在上課的三阿哥和四阿哥。

    三阿哥一直在上書房上課,四阿哥是只有回皇宮的時候來這上課,碰巧今天都在。

    兄弟倆剛出上書房的門,就見到康熙、太子和胤祚三人并行離開,當(dāng)時就有點懵。

    三阿哥:“不是說汗阿瑪找我們嗎?”

    四阿哥:“汗阿瑪朝那邊走了。”

    梁九功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三阿哥和四阿哥不認為梁九功會假傳圣旨,面面相覷一會兒,老老實實地去了御書房。

    兄弟倆前腳剛進去,后腳御書房的門就關(guān)上了,梁九功守在門口,一副怕他們倆逃出去的樣子。

    當(dāng)時,他們倆就覺得不對勁。

    果不其然,梁九功說:“三阿哥,四阿哥,請看奏折。”

    三阿哥:???

    三阿哥:!!!

    原地懵了好半天,下意識問:“這是我能看的東西?”

    因為過于震驚,聲音不斷拔高,帶著點不可置信的尖銳。

    梁九功只是笑:“奴才只是聽命于皇上,傳達太子的意思。”

    也就是說讓他們兄弟倆看奏折,是康熙和太子共同的意思。

    三阿哥的臉當(dāng)即就垮了,他還想再掙扎一下,眼角余光發(fā)現(xiàn)四阿哥已經(jīng)安安靜靜地坐上椅子,翻看起來。

    “四弟,你就不再掙扎一下嗎?”

    四阿哥翻了一個白眼:“早在木蘭圍場,我就已經(jīng)被拉去當(dāng)過苦力了。”

    三阿哥:“……”失敬了,苦力四弟。

    四阿哥看三阿哥的眼神有些哀怨,語氣中也有幾分:“三哥快活了那么些天,現(xiàn)在才開始當(dāng)苦力,就知足吧。”

    三阿哥:“…………”苦力竟是我自己。

    梁九功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把堆積在康熙和太子桌上小山似的奏折搬了過來,兄弟倆一人一半,誰也不多,誰也不少,十分公平。

    分完了奏折,梁九功又重新回到御書房的門口,一副“奴才就在這守門,兩位阿哥就放棄逃跑”的架勢。

    三阿哥:“……”

    四阿哥:“……”

    就在他們兄弟皺著小臉看奏折的時候,康熙父子三人來到了慈寧宮。

    胤祚前前后后來過這里不知道多少次,卻第一次在進門前有些躊躇,小腳丫都邁進去了,又悄悄退了出來。

    康熙和太子不明所以,“怎么了?”

    胤祚捂著嘴,超小聲地說:“烏庫mama會不會不同意我去啊?”

    康熙:“……”

    太子:“……”

    都到門口了,你才想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晚了?

    康熙懶得理會犯傻的兒子,大手一拎,揪住胤祚的后領(lǐng)子,就跟拎貓貓似的拎進去了。

    胤祚耷拉著肩膀,以“弱小、可憐、無助”的姿態(tài)進了慈寧宮。

    太皇太后一看他們父子進來的古怪架勢就被逗笑了:“哎喲,小六這是犯了什么錯?”

    康熙把胤祚拎到太皇太后面前才放手,小家伙還挺敦實,掉落地面時發(fā)出了好大一聲“咚”,在空曠的宮殿里產(chǎn)生了那么點回音。

    太皇太后和蘇茉兒的眼里都染上了幾分笑意,太子淺淺地笑了一下,康熙就夸張多了。

    “你小子最近不是在忙著整理這整理那嗎?怎么忙來忙去還胖了?”康熙也是搞不懂了,捏捏胤祚的小胖臉,“還真胖了啊。”

    胤祚不服,拍掉親爹總愛揉他臉蛋和雙下巴的大手:“我這是正當(dāng)年紀(jì),長身體呢!不是胖!”

    康熙樂了:“那朕是不是還得夸你一聲苗條?”

    胤祚又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哪敢說自己苗條?可說他胖也不行。

    小家伙“哼”了一聲,立馬投入太皇太后的懷抱,當(dāng)面告起狀來:“烏庫mama,你看他!當(dāng)著你的面,他都這么欺負我,可想而知平時有多壞!”

    太皇太后不要太清楚他們父子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打打鬧鬧的,聞言笑道:“那你想怎么樣?讓烏庫mama幫你打他手心嗎?”

    胤祚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這個可以有啊!

    太子的瞳孔微微放大,汗阿瑪又要挨打了?心動。

    康熙臭著臉:“想都別想!”

    胤祚那臭小子老愛跟他作對,愛看他的熱鬧就算了,保成居然都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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