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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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合泰不語,不過目的已然達到。 警察問:“你的意思是溫小姐與案子有關系?” “有。” “沒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分別屬于章合泰和薄言。 薄言面含厭惡:“章先生潑臟水的本領與日俱進。” “我實事求是。”章合泰嗤聲。 溫瓷額角的傷實在令人介懷。雖然情緒不佳, 她也不想讓自己攪和進這些破事里,于是輕輕碰了碰薄言的袖扣:“沒關系, 例行調查而已。” 薄言深看她數秒, 妥協:“就在這,我去安排個房間。” “好。”溫瓷機械地點點頭。 長達二十分鐘的詢問以一句“后續有別的事我們再聯系你,溫小姐”為結束。 所幸溫瓷從下飛機后的每一分鐘都在公共視野里, 就算在車內獨處的那段時間, 道路攝像頭都清晰地拍下了她寸步未移的證據。 暫時可以肯定, 她與章合泰兒子的那樁案子無關。 至于章合泰把警察帶到醫院來, 原先多半是沖著老太太去的。 事情逐漸回到正軌。 溫瓷無所謂后續會怎么去詢問老太太, 現在的她只想離開這里, 離這些人越遠越好。 從房間出來,薄言就在門口等著。 他身上有很淡的煙草味。 在他一旁,與他一起候著的是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從別在胸口的銘牌判斷應該就是護士說的那個普外專家。 果然,薄言望她一眼,轉頭道:“麻煩你了。” 醫生示意溫瓷坐下,“不麻煩,應該的。” 她的額頭是追尾時磕到的,此時血污已經干涸了,手指輕輕一撥,有細小的碎屑往下飄。等這一塊清創完成,才看得到原來的傷口。 薄言冷眼看著,將唇抿成一條直線。 自與她一起后才知道流年不利,她身上大傷小傷似乎都沒停過。 而他記得,少女時期的她是個很愛漂亮、很怕疼的姑娘,腳底劃了頭發絲大小的細痕都能哀上半天。 時間可真快,也真奇怪。 醫生交代傷口多少天不能碰水,多清淡少食辛辣的時候,薄言才從泥足深陷的回憶中緩過來。他看到她額角貼了一小塊干凈紗布,冷冰冰的白色,竟與她沒血色的臉沒太大差別。 明知不該在這時與她生氣的,薄言還是忍不住冷了臉。 溫瓷不是沒見過他冷淡的時候,先前她無所謂,后來不怕,反而到了這時卻有些無所適從。但是也沒有更多精力來應對了。 她麻木起身,跟隨他的腳步一步步走近電梯,坐上他的車,回到香樟豪邸。 誰都沒有說話,除了公路上的鳴笛,就只剩引擎氣浪了。 香樟豪邸的婚房住了一年多,遠比不上她常住的那棟。 可是每次回到這里,她都會有一種歸屬感。像回到安全區,倏地一下人就松了。 不在的這段日子,花房玫瑰依舊團團簇簇。 溫瓷路過時忽然起了念頭,進去剪下一支開得最漂亮的珍珠雪山,等回到臥房時插在了床頭的琉璃瓶里。 做完這些后,她聽到浴室水聲驟停。 一路沒怎么說話的薄先生出現在浴室門口,眉眼冷淡地說:“洗澡。” “嗯。”溫瓷輕輕回答。 她確實急需一個熱水澡來緩解渾身的郁氣。 身體太疲,水汽蒸騰的舒適環境下,她踏進浴缸不到十分鐘就睡了過去。什么都沒夢,很沉的睡眠。 *** 知道章合泰的家事時,薄言還在鄰市。 那位小時照顧他的老奶奶身體快不行了,從療養院轉去了市立醫院。這些天都是護工在陪。聯系過家人,但薄言趕到的時候病房依舊空曠。 他原本想多待幾天,可消息一傳到耳中,一刻都無法安定。 老奶奶拍拍他的手背,虛弱地比劃:“有事……去忙……” 到底是放心不下。 臨走前,他再三回頭:“就去一兩天,很快回來。” 老奶奶笑:“去吧。” 從鄰市過來最快的是高速,因為嫌司機開的太慢,中途換了薄言親自駕駛。他這一路上都在想,如果章合泰的兒子真出事,像溫瓷那么傻的,一定會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吧。裝的那么冷心冷肺,其實她很傻,很軸,心也很軟。 別的或許沒法感同身受,只這一件,他卻可以。 溫哥華的那場雪同樣在他心里下了很久。 這一路上,電話也打了不知道多少。 她不接。 越是這樣,薄言越是難安。所有的煩躁不安只好通過加重腳下油門,才能稍稍得到一點緩解。 高速上下來,他先回的香樟豪邸。 溫瓷沒在。 轉道又去老宅,正好看到章合泰從老宅園子里沖了出來。 章合泰精神恍惚,居然沒看到自己閃著大燈的車。 一路跟隨到醫院,上樓,那顆狂亂跳動的心在看到她的瞬間幾乎就落回胸腔了。可是下一秒,他又注意到她額角的傷口。 血跡已經干涸,黏在她無暇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猙獰。 須臾間,怒氣就涌了上來。才不見多少個小時,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接下來的每一秒,他的余怒和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包括回家后她獨自去了花房。 薄言站在露臺,視線透過沉沉的夜色落在花房的透明玻璃上。直到聽到腳步聲出現在樓梯轉角,他才轉身進去放水。 挽起袖口,薄言靠在洗手臺邊。 浴室溫度逐漸悶熱,眼前的水波也氤氳起來。 他一邊聽著外間的動靜,一邊在試圖讓自己更平靜。 今天不適合吵架。 起碼不該在這樣的情緒下跟她說話。 薄言自以為讓她進來洗澡時態度已經足夠溫和,但落在溫瓷眼里依舊冷冰冰的。他們錯身而過,薄言抬手,抓到一片空白。 浴室逐漸響起淅瀝的水聲。 每個細微的動靜都能猜到她在做什么。后來水聲停了多久,薄言便等了多久。他抬腕看表,皺起眉。 去敲浴室的門,里邊依然沒動靜。 薄言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溫瓷。” 溫瓷沒有回應。 闖進去的那一刻,氤氳水汽撲了滿面。 按摩浴缸正在噗嚕噗嚕涌出水流,水流裹在她光潔的胴-體上,一波接一波,很是舒緩。這么美的畫面,他卻沒有欣賞的心情,只注意到浴室光線下的左肋傷疤。和她額角的新傷相對。 因為睡的太過安靜,薄言甚至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 直到指腹感受到氣息溫熱,才終于放下心。 他跪坐在浴缸邊,神色黯然。 良久,取了浴巾將她包裹著抱起。頭發只沾濕了發尾,簡單擦拭一下就行。至于身上其他地方,薄言自覺做到了清心寡欲。 睡夢中溫瓷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 這么折騰她也沒醒,想必已經累極。 等全部收拾好把人塞進被褥,正打算起身,脖子上忽然掛上一雙手臂,將他箍在原地。薄言只好維持此刻的動作,貼近她:“醒了?” “嗯。”溫瓷懶得睜眼,雙手摸上他的臉頰,捧著臉又把他拉進一點。 鼻尖相抵,她甕聲說:“你給我擦身體的時候就醒了。” 沒問她為什么裝睡。 溫瓷也沒問他為什么不問。 這一刻安靜至極。 溫瓷緩緩睜開眼,在墜入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時,今天一整天緊繃的情緒忽得找到了突破口。手指下移,從領口劃進他的襯衣。 她坐起身,反身將他壓在床上。 衣衫窸窣作響,兩枚寶石袖扣不知被扔到哪里,再往下,是金屬拉鏈的質感。 薄言一言不發地看她做這一切,在她咬著下唇攀上來時終于開口:“我對你來說就是這個作用?” 溫瓷抬眸,與他的視線撞到一起。 他情緒很平靜,只是手臂上蓬勃直跳的青筋在唱著反調。 靜默片刻,溫瓷松開手,徐徐直起腰。 在她欲跨坐而下的時候,手臂被人拉住。 薄言忍著煩悶偏開頭,側臉在燈帶的照射下顯出幾分陰郁。 “你繼續。”他一字一頓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