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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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腳下時,那些雜志、小報說他自私自利,功利性極強。 等站上山巔,風向驟變,他就成了伺機而動的豺狼,精準的獵手。 話都是讓外界說的,至圣內部從來只記他的好。 因為他們都知道,曾經多少次有行業頂尖的風投公司想把他挖走,待遇一次比一次夸張,那時候薄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如果不是他在,至圣不知道要垮多少回。 可是人都容易升米恩斗米仇。 眼下再說那些舊事,莊思邈也感覺不到一點溫情。 他煩躁到極點,來回徘徊數步,猝然間揮拳往薄言臉上打。 這點距離,薄言完全可以躲得開,但他沒動,站姿如松。 那一拳火辣辣地在嘴角綻開,薄言活動了下頜骨,抬起手,用手背蹭過嘴角。有一絲血紅,和他昨晚在溫瓷嘴角擦下來的口紅印跡很像。 很多事情不再能讓他的理智皸裂。 薄言不覺得生氣,反而彎了下唇:“莊思邈,我們兩清。” 他和莊思邈終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 薄言說完轉身,渾身輕松。 他正要離開,聽到莊思邈在后面咬牙切齒地叫他:“eddie。” 腳下微頓,莊思邈又說:“你會后悔的。” 是啊,他會后悔的。 他其實早就后悔了。 在知道過去那么多事,在知道溫瓷過得并不好的時候,他早就開始后悔了。 門一開,外面方經緯躲閃不及,露出一顆疲憊的腦殼。 他與薄言視線相對。 “你倆……”被撞見,方經緯暫且顧不上尷尬,先替自己解釋了一番:“我也有知情權。”隨后指著他嘴角的痕跡,立馬續上話題,“你倆鬧崩了?” 薄言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淡聲道:“你可以進去安慰他。” 這么說就等于默認了。 方經緯是個聰明人,偷聽到那么多,再加上自己的判斷多少能還原出事情本貌。 他在玻璃門之間來回猶豫,想著莊思邈總歸在里,不會跑,又考慮到薄言臉上帶傷,于是先追上薄言。 方經緯:“你們真和溫家有仇?所以現在算什么?還要繼續?還是停手了?” 薄言不說話。 方經緯又問:“你打算怎么處理至圣?那么多員工,還有別的項目……” “我帶著溫家的投資案一起退出,對至圣來說只是少了個失敗的合伙人和失敗的項目。薄言道,“不影響其他投資案。” “然后呢?”方經緯斜眼看他,“剛才還沒說完,你自己呢?” “你擔心我做什么。”薄言看了眼電梯鏡里自己的嘴角,“我還沒丟掉溫家孫女婿的身份。” “……” 方經緯覺得有理,心里的擔憂倏地就憋了回去。 就是,他一個普通人擔心溫家的孫女婿干嘛,屬實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他轉念又想到另一件事:“eddie,你就當我私底下問你一聲,這件事我絕不會到莊思邈那邊提。” “你說。”薄言沒太刻薄他。 “我之前看到你在做換股方案,你是給溫氏集團做的?” “嗯。” 方經緯又不懂了:“你不是恨溫家嗎?” 電梯門倒映出薄言深如大海的雙眸,與多年前不得不服輸的頹然不同。 這次,他是心甘情愿的:“算了,舍不得。” 作者有話說: 薄言:這個坑,我一定要摔兩次(毅然決然 第54章 羽翼【雙更】 當天溫瓷沒在公司, 她正陪幾個集團股東在打高爾夫。 之前她是不做這些事的,只不過眼下章合泰沒法再打理生意上的事,老太太又病中, 溫大小姐只好暫時紆尊降貴。 球場是陸家開的,聽說有她的預約, 前后都清了場。 所以眼下這片草皮地只有一組客人。 從至圣出來薄言先去了她公司, 從小吳口中得知溫瓷在球場,他轉道過來。大概是認出他是溫家的孫女婿,球場工作人員一路將他迎至休息廳。 白毛尖才送上來, 對面倏地坐下一人。 薄言抬眸, 看到溫瓷的那個“發小”——陸詔。 他和陸詔并不熱絡,天然藏有敵意。 尤其是在莊思邈胡言亂語過后。 見陸詔坐在對面,薄言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盞,像沒看到似的。 陸詔少爺氣重,受不了別人的無視。于是主動開口:“你來接她?” 薄言短暫地嗯了聲, 懶得搭理。 “很少看她來打球。最近大概是公司的事太煩心了, 還得大小姐親自下場。”陸詔俊眼斜飛,“你干的?” 被更有意思的事情吸引注意力, 陸詔忽然揚起聲:“喲, 臉怎么了?” 薄言扯了下嘴角:“與你有關?” “脾氣這么大,隨便問問啊。”陸詔懶洋洋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長地說, “你知道嗎, 她們家老太太前些日子讓她離婚來著。” 薄言以為, 無論對方說什么他都會心如止水。 只是很快他發現, 很多時候他的理性并不受自我控制。就像最初, 只要聽到溫瓷兩個字, 心就會喧囂不止。慢慢地,他可以心平氣和接受所有溫家的消息,直到重逢的那一面——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心臟跳得震耳欲聾,所有的平靜只是虛偽假面。 后來擁有她,他的死xue就成了任何有關分開或是離婚一系列的字眼。 體內像被設置了敏感字的機器,察覺到危機就會呼嘯著拉響警報。 聯想到在她書房看到的離婚協議。 薄言很難不去想,是不是因為老太太的威壓她才立了協議。 一次兩次威逼利誘不成,那三次四次呢? 如同十年前那樣,溫瓷遲早會向他提起分開。 思及至此,薄言思緒愈發陰沉。 不過他善于掩藏,在陸詔看來并沒有任何波瀾。陸詔見他面無異色,有點沒意思,只是目光在他嘴角的傷口上停留數秒,才道: “白毛尖算我請的,走了。” 薄言見過很多陸詔這樣的有錢人家少爺,說話做事隨性而為,沒有什么參照標準。他突然出現,突然說這么幾句話可能是存心,也有可能只是一時興起,隨便找點玩樂。喜歡看別人吃癟或是挫敗,是有錢人的奇怪癖好之一。 無所謂他出于哪種目的,薄言只知道三千多個日夜,再難的都已經過去,他不可能再讓溫瓷離開。 另一邊。 因為中途休息幾次說了點集團的事,等幾桿子進洞,已經過去許久。 球童送上手機時,溫瓷剛好接到薄言的電話。 “在哪?”他直接得不像話。 兩人才剛剛赤誠交流過,他撞得格外深,把溫瓷說的喜歡“重一點”詮釋得淋漓盡致。現在想起來還能讓人清晰想起他的力度。 青天白日回味這些,溫瓷絲毫不覺得臉紅。 她仿若無事地嗯了聲:“在打高爾夫。” “我知道。”那邊說,“我已經到了。” 溫瓷把那句“那你還問”給咽了回去,環顧四周。 從果嶺到休息大廳還有一段距離,沒見到他很正常。但因為知道他過來了,心里的期待一下被拉高許多,陡然沒見到人免不了幾番失落。 她朝等著的幾位股東頷首示意,到另一邊繼續接聽。 “我快結束了。”溫瓷低聲說,“你在休息室等我?” “好。” 溫瓷用指甲撥弄著球桿,忽得松下肩線:“算了,我已經結束了。” 她是一點都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 反正是面子工程,她也不怕情況更糟一點。 和那幾個老頭打過招呼,溫瓷頭也不回地坐上車。 幾分鐘后,球童將她送至休息廳門口,溫瓷一眼就看到了薄言挺拔的身影。他穿了件深色襯衫,西褲也是同色系的,只有銀質皮帶扣泛著金屬冷光。這樣一身搭配,將他身上的精英氣質烘托到了極致。 如若不是知道他是來接她回家的,溫瓷真要以為約了人在這里談上千萬的生意。 她把球桿丟給球童,在距離數米之外突然頓住腳步。 早上離開時還好好的,上哪兒去跟人打架了? 溫瓷瞇了下眼,手指隔空摸在他的傷口處。 “你打架,打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