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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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緩慢駛出校園。 往左是回家,往右是去公司和老宅。 薄言沒問她,直接拐向左側(cè)。校園的綠蔭道逐漸被甩到身后。 才開了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溫瓷手機響了。 看到是老宅那里過來的電話, 心里一陣煩亂。 她耐著性子接起,幾秒后語氣陡然生變:“在哪?” 薄言放慢車速,抽空望過去,見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指,眉心也蹙了起來。 料想電話那頭有要事。 還沒來得及等電話掛斷, 溫瓷忽然回過頭, 語速很快:“去仁和私立,十幾分鐘前奶奶剛送去過。” 她和老太太關(guān)系并不像表面看的那么好, 甚至…… 薄言知道她心里對老太太有怨恨。 只不過她又是個很柔軟的人。 薄言沒多問, 立即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反方向疾馳。 礙于溫瓷什么都沒說,他只有在紅燈間隙用僅有的信息來加以安慰:“仁和的醫(yī)術(shù)和設(shè)備都很先進,不用太擔(dān)心。” “我知道。”溫瓷抿了下唇, “我只是覺得奶奶身體一向硬朗, 怎么會突然倒下。” “誰打來的?” “管家李叔。” 距離仁和還有一個紅綠燈的地方, 溫瓷忽然接上了暫停在那的話題。 “也不是李叔發(fā)現(xiàn)的, 是爸爸讓李叔打的120。” 薄言還不知道今天在加德, 章合泰在溫瓷心里的正面形象已經(jīng)幾乎要被磨滅了, 只以為她在陳述一件事實,于是不明其意:“嗯?” “你覺得……”溫瓷把臉偏向窗外,“爸爸是個怎樣的人?” 醫(yī)院磚紅色的大樓近在眼前,薄言順著車道拐進停車場。 地下車庫的等一盞接一盞晃過他眼前,就像過去的樁樁件件也一件件鋪陳開來。 話到嘴邊,他只是很客觀地陳述:“是個成功的商人。” “在我這,商人從來就不是一個褒義詞。”溫瓷說,“成功的商人尤甚。” 她最近藏的事尤其多。 薄言內(nèi)心不悅,但礙于現(xiàn)在場合并不對,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下,以作回答。 溫瓷也同樣心不在焉,好像并不在意他怎么回應(yīng)一樣。 抵達住院樓的vip電梯口。 溫瓷先一步下車:“你有其他事的話——” “沒別的安排。”薄言打斷,“你先上去,我停完車就過去。” “好。”溫瓷乖乖點頭。 視線透過車窗落在她身上,或許是因為事發(fā)突然沒心思顧及自己的形象,她的裙邊沒完全撫平,在等電梯的間隙她才注意到,彎腰捋了幾下。 很快身影消失在電梯的金屬門后。 薄言這才收回視線,坐在車里給方經(jīng)緯撥去電話。 “怎么了?”方經(jīng)緯的聲音從藍牙耳機里傳了出來。 “上次讓你轉(zhuǎn)的資產(chǎn),怎么樣了?” “哎呀這件事啊……”方經(jīng)緯聽起來沒怎么上心,“我在至圣本來就沒有多少私人資產(chǎn),基本都是你倆的,我有什么可轉(zhuǎn)的啊。再說了,突然轉(zhuǎn)出來干嘛?你連提兩次……還特意讓我不要跟莊思邈說,不會是……我們至圣出什么大問題了?” “沒有。”薄言揉了揉眉心,言簡意賅,“轉(zhuǎn)不轉(zhuǎn)移隨你。不過損失自負。” 他都這么說了,方經(jīng)緯心中一凜:“幾百萬也是錢啊,我下午就取去。” “想個周全點的法子。” 薄言還沒說完,方經(jīng)緯立馬道:“我知道,我肯定不讓別人知道。” 正要掛電話。 方經(jīng)緯見縫插針道:“你不想回答的話就當(dāng)我隨口問問。畢竟我也有出資嘛,有知情權(quán)也是應(yīng)該的。” 薄言不耐地敲指:“你說。” “為什么突然這么急?” “一個風(fēng)險很大的項目,想加快進度。” 方經(jīng)緯明明想問風(fēng)險到底有多大啊,大到需要讓他趕緊拿走自己沒來得及領(lǐng)的那筆分紅,整個至圣現(xiàn)在風(fēng)險最大的不就是和溫家的那筆投資嗎? 但那筆生意薄言和莊思邈都把更大的身價賭在里面了,他們都不怕,自己怕什么呢? 可是臨問出口,他卻問了另一個問題:“為什么要加快進度?” 望著溫瓷消失的方向,薄言忽然意識到當(dāng)初冠冕堂皇談的計劃,在他心里不過是再見一面的借口。良久,他才道:“沒什么,把事情拖太久不是我的習(xí)慣。” 掛掉這通電話,立馬有另一通等待中的接入。 意料之中,是莊思邈。 他上來就說:“聽說溫老太太進醫(yī)院了?” 薄言不咸不淡地評價道:“你消息很靈通。” “eddie。”那邊頓了幾秒,語氣倏地輕松起來,“時機到了。” 薄言按壓著眉心,顯然比對方冷靜許多。 “我知道。”他說。 *** 溫瓷趕到樓上的時候老太太還在手術(shù)室。 敞亮的走廊里人出奇得多。章合泰,管家李叔,還有平時走得近的幾房親戚都在。 一見到溫瓷,李叔先過來跟她說情況。 “下午老太太請了章先生談事情,中間我進去送了一趟茶水。到快傍晚,章先生說老太太不舒服,要叫家庭醫(yī)生來看看。等我打完電話回去,老太太忽然沒站住,就摔倒了。” “書房監(jiān)控看了嗎?”溫瓷問。 “看了。”管家答,“和章先生陳述的差不多。” 奶奶在書房安過監(jiān)控,只記錄畫面,不記錄聲音。 溫瓷往走廊那頭望了一眼,垂下眸:“知道談的什么嗎?” “應(yīng)該是投資的事。”管家說。 “現(xiàn)在醫(yī)生怎么說?” “心情起伏太大引起的輕度腦梗。人還有點不清醒。” 溫瓷點了點頭:“好,知道了。” 從溫瓷出現(xiàn)之后,走廊里的人幾乎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 這么多人在這,管家來了以后誰都沒招呼,誰都沒說,只有溫瓷出現(xiàn)后才單獨在旁邊聊了幾句。無論怎么看,溫這個姓氏確實越過其他任何限制。 饒是章合泰做了這么多年溫家女婿,也要排在他這個唯一繼承人的女兒后面。 章合泰本人好像沒什么意見,朝溫瓷招招手。 溫瓷坐在他身邊,還沒開口。 章合泰先道:“老李都和你說了?” 溫瓷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只點點頭:“嗯。” “我的錯。老太太年紀大了,有些投資上的失誤不應(yīng)該跟她說。讓她白擔(dān)心。” 都這么說了,溫瓷一大堆問題反倒只能在這件事上切入。 她抿了抿唇:“投資出什么事了嗎?” “單月收益率出了點問題。” “很嚴重?”溫瓷問。 “我相信不會對整期造成太大影響,正在努力挽救。這件事薄言應(yīng)該——” 話說一半,電梯叮的一聲停在本層。 金屬門剛打開就看到了薄言挺拔的身影,說曹cao曹cao就到。 章合泰朝那揚起下頜,“薄言應(yīng)該清楚。” 溫瓷食不知味地哦了一聲:“我們之間不怎么聊這些。” 她坐在這,看著薄言一步步走近,再細想章合泰嘴里的話,腦子里一團亂麻。唯一清晰的那根線就是不應(yīng)該是章合泰說的那樣。 沒什么投資失利可以讓一向穩(wěn)如泰山的老太太有那么大的情緒波動。 一定還有什么內(nèi)因。 章合泰這時候起身,“我去找這里的院長聊聊。你們先等。” 溫瓷突然出聲叫住:“爸爸。” “嗯?” 溫瓷暫且放下想要捋清思緒的心,談起另一樁:“一會有空嗎?想和你確認點事。” 章合泰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好。” 章合泰離開后,離手術(shù)室最近的這張沙發(fā)椅上只剩下溫瓷一人。沙發(fā)另一頭輕輕下陷,熟悉的冷松氣息纏繞而來,像雙大手將她包圍。 溫瓷朝他安慰性地笑笑:“輕微腦梗,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薄言觀察了一會兒她的表情,低聲:“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