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第30節
書迷正在閱讀:曉蝶韻事、守寡多年后戰死的糙漢回家嚶嚶嚶、和煦的時光、[綜我英]今天個性覺醒了嗎、你親你情-她和她是親人,也是情人、【藍色監獄同人】Blue Love(千切X自創)、【鑽石王牌】一起走過、我的屬性修行人生、塵心陳意、薊花
如果提起地毯,肯定又要牽扯到以前的事。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撇開視線,避之不談。 溫瓷進衣帽間拿了點衣服,出來時余光瞥見薄言坐在沙發邊,一手握著平板,一手不住地揉捏太陽xue。她咳了一聲,示意他看角柜:“里面有蜂蜜,你沖一點。” 薄言注意力都在平板上,聞言只是低聲嗯了一下。 她把手里的衣服扔在一邊,腳踩著羊毛毯踱過去,就停在他身邊,而后小腿輕輕一抬,踩住他的腳背。 腳趾抵著她柔嫩的腳心,薄言喉結一滾:“怎么了?” “做嗎。”溫瓷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而后重復了一遍那句令人措手不及的話,“今天做嗎。” 那點來不及完成的工作成了次中之次。 薄言破天荒地覺得,留到明天也無可厚非。 他伸手攬過她的腰,嗓音低沉:“好。” 溫瓷幻想過很多次關于她的新婚夜,從來沒有哪次幻想比眼前的事更直接。甚至還穿著婚禮上的禮服,沒來得及關燈,兩人身上都殘留著今晚宴席上的微醺醉意。那身風情萬種的高開叉禮服成了最趁手的作案工具。他肆無忌憚地扯高裙邊。 溫瓷順勢跪坐在羊毛毯上,伏低,以擁抱的姿態環住他的脖子。 下頜至脖頸,留了好幾處斑駁的口紅印。 禮服上的褶皺越來越多,溫瓷忽然抬手,揉平他緊蹙的眉心,又揉了揉他因為忍耐而緊繃的頸部線條。 “別繃那么緊。”她輕聲說。 短暫的空白過后,他用干澀的嗓音回敬:“你也是。” …… 結束后,溫瓷沒再管他,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燈光把她照得幾乎睜不開眼,她在鏡子里看到自己被揉得亂七八糟的禮服,脫下扔到一邊。漂亮的胴體上確實留下了一些痕跡,多集中在腿上。溫瓷抬眼,看到了最觸目驚心的那一處,是左肋下的陳年舊傷,一處猙獰的刀疤。 半小時后她出來,發現主臥的床邊擺著她慣用的馬克杯。 杯壁還是溫的,溫瓷嘗了一口,是蜂蜜水。 什么腦回路…… 溫瓷在心里抱怨了一句,關燈躺下。 十幾分鐘后,她依然沒醞釀出睡意,索性下床,光著腳來到起居室。剛才被扔到一旁的平板又回到了他手里。性-事過后,他眉眼間殘留著些許繾綣。 “薄總。”溫瓷語氣不佳地叫他。 薄言抬了下眼,見狀,溫瓷繼續說:“今天你也要工作到半夜嗎?” 配合上后半句,先前那聲薄總就顯得有些奚落了。 嗒得一聲,平板發出鎖屏的輕響。 薄言從俯身工作的姿勢慢慢坐直,把原本就扯得亂七八糟的領帶徹底解開。等站起身,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酒意上涌,太陽xue突突直跳。 準備去按壓xue位的手剛抬到半空,就聽到溫瓷說:“我是讓你喝蜂蜜水。” 不顧他的表情,溫瓷啪的擰滅了起居室的燈,自顧自往回走。 下一秒,連廊傳來一個聽起來并不像罵人的詞。 “笨蛋。” 躺下沒多久,浴室傳來嘩嘩水聲。 直到快要睡著時,溫瓷才感覺身邊陷下一個弧度,與她同樣的沐浴液味道散了過來。她保持著入睡的姿勢沒動,鼻腔發出懶散的哼聲。 空調徐徐出風,流動的空氣把兩人身上相似的氣味攪和到了一起。 屬于男人的溫度從后擁了過來。 “睡嗎?” 他的聲音在夜色中染上了涼意,溫瓷卻覺得自己被他氣息撫過的耳廓極盡guntang。 溫瓷依然閉著眼,用剛才同樣的語氣奚落道:“薄總精力真是不錯……” “今天晚上。”他頓了頓,“那件禮服很襯你。” “你喜歡?” “嗯。還行。” “喻淮安幫我挑的。”溫瓷隨口道。 身后的人沒再說話,只是環著她的力度收得更緊。 溫瓷閉著眼睛:“騙你的。” 環住她的力氣并沒有消失。 溫瓷在這樣的懷抱中昏昏欲睡,在神志完全喪失之前,她似乎聽到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她將醒未醒,胡亂地應:“……嗯?” “我那天確實有工作。”他的聲音在夜里顯得格外清晰,音調很低卻很柔和,“不是故意沒來。” “……” 長久的無人應答后,薄言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她的脾氣較之從前變了許多,所以他不清楚她是真的沒聽到,還是故意不搭理。這種由于陌生而滋生的無法掌控讓人覺得不舒服。 明明不久前,他們還在做最著親密的事。 他閉上眼,看到起居室恰到好處的燈光下,她被弄得格外漂亮的表情。 *** 第二天早上,他們誰都不用上班。 說好要一起去老宅見奶奶,溫瓷卡著點起的床。醒來時另半邊已經空了,她起床洗漱,化好妝。還沒下到一樓,就在樓梯拐彎角的法式玻璃窗外看到了薄言。 他穿得很休閑,普通t恤和寬松的運動褲,肩胛處有汗濕的痕跡。應該是運動完回來,耳機垂了一邊下來,就掛在領口。 乍一看竟與多年前年少時的模樣重疊到了一起。 溫瓷在玻璃墻內靜靜看了一會兒。 她化著精致的妝,穿著得體的裙裝,仿佛隔著玻璃,同時也隔了十年的歲月。原本緊密的距離又被拉得很遠似的,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下到一樓,他也正好從長廊穿過。兩人同時抵達餐廳。 看到她,薄言只是輕微點了下頭:“你先吃,我沖個澡下來。” “你還有晨跑的習慣?”溫瓷開口。 “偶爾。”薄言道,“睡不著的時候。” 想起昨夜,溫瓷扯了下嘴角,“你精力還真是好。” 薄言嗯了聲,上樓:“就當是你夸我。” 這樣的語氣,配這樣的打扮,還真是有了點年少時的滋味。 用過早餐,司機過來接他們。 因為要避開還在小區門口蹲守的小報記者,司機特地走的后門。車子駛出數百米,溫瓷忽然想到:“有東西落房間了,我要回去取一趟。” 薄言吩咐司機調頭,而后隨口問:“是什么?” “昨天婚禮上戴過的一頂冠。”溫瓷抿了下唇,“祖傳的,所以現在還是奶奶在保管。” 她說完,薄言確實想起今早淋浴出來,看到更衣室的中島柜上放著一個碩大的珠寶盒。 車子返回香樟豪邸。 薄言這側先開了門,長腿跨下:“我去拿,你在車里。” 想了想今早這雙漂亮卻份外折磨人的細高跟,溫瓷點頭:“好。” 因為知道存放的地點,薄言很快拿到珠寶盒。 等他帶上衣帽間大門出來,正好看到傭人在打掃起居室。傭人趴在茶幾邊,小心翼翼地打理著那塊地墊,仿佛要伺候到每一根羊毛一樣,小梳子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緩慢移動。 盡管弄得很小心,也避免不了偶爾有打結的地方。 那么一塊地毯,需要雙腿下跪許久,貓著腰精疲力盡,才能打理的完。 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心理,他路過時淺淡提醒了一句:“普通地毯而已。” 對于他的搭話,傭人很驚訝,不過很快解釋道:“薄先生,這不是普通的地毯。只要大小姐喜歡的,就不普通。” “是么。”薄言沒什么表情地點了下頭,準備下樓。 “肯定要好好打理啊,上一塊這樣的地毯大小姐都用了快十年了,好不容易才換了新的,這塊看起來比上塊做工要精致好多,她應該更喜歡吧。”傭人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又要用多少年呢,可不得好好保養。” 薄言腳下一頓,回頭:“上一塊?” “和這塊差不多,就是邊緣沒有這些玫瑰暗紋。”傭人說,“一直擺在原來的房間里的,邊都毛了,她也沒說換。不過前些日子大小姐讓收起來了。” “方便……給我看一下嗎?”薄言眸光晦澀,“舊的那塊。” “可以啊,在原來房子那邊。”傭人問,“可是您看了是有什么用嗎?” 薄言聽到自己的聲音說,“我認識一家還不錯的保養地毯的店。” “之前我也想找地方保養一下呢,問了好幾家都說太舊了。不過就是因為這個事,我拍了照片。”傭人說著拿出手機,遞到薄言面前。 照片上那塊舊羊毛毯異常眼熟,邊緣確實已經毛了,不再好看。 是很多年前,他攢了一些錢在商場買的。 不是什么大牌,只是很柔軟,很舒服,他沒怎么挑就選了當時眼里覺得最貴的這塊。如今想來,也不過就是小幾千而已。 不值得被保護那么久。 回到車里,溫瓷正在接老宅那邊的電話,掛斷時望過來:“怎么這么久?” “記錯地方了,找了一會兒。”薄言說著在她身邊坐下。 “奶奶說——” 溫瓷紅唇微張,還沒說完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吻打斷。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他吻得很淺,只是在唇邊蜻蜓點水般輕輕一碰。而后鼻尖蹭了蹭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