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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127節

    許淙:!!!

    等等,澤哥兒這可不能說啊!

    糟糕,之前給澤哥兒和浵姐兒講解《竹精傳記》內容的時候,隨口透露麻竹是許明成的原型,并且吐槽他禿頭的事居然被澤哥兒記下來了!

    淙淙危!

    “哈,哈哈爹我突然想起來該去收拾行李了,不然會耽誤下個月啟程回鄉,我這就去收拾這就去!”

    “對了鄒東家給的銀票放匣子里了……”

    許淙隨手抱起澤哥兒,然后頭也不抬地跑了。

    ……

    好險好險!

    成功跑出房門的許淙見后面沒有人追來,于是拍了拍胸膛,松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以許明成的涵養,是做不出在家里追著兒子打的這種事的,但保險起見許淙還是決定這兩天躲著他好了。畢竟自己再過兩三個月就十四歲了,而不是三五歲,十四歲可就沒有那么厚的護身符了。

    說到護身符,許淙把懷里才一歲多的澤哥兒舉了起來,看著他笑得露出兩顆小白牙的小臉質問道:“剛剛你是不是故意陷害哥哥?”

    “壞透了!”

    澤哥兒朝他露出一個笑臉,“哥,畫!”

    許淙險些氣笑,抱著他就往內院走去,“不畫了不畫了,今年的份額已經畫完了,接下來就看哥哥給你考個舉人回來。”

    “等我考完舉人,就回來教你讀書。唔我看看,你就跟我一樣先讀《論語》再讀《孟子》,然后什么《中庸》、《尚書》等等都安排上。還要把我這些年收到的字帖都轉送給你,讓你天天寫大字,寫到懷疑人生。”

    “你怕不怕!”

    許淙虎著臉看著澤哥兒,“怕了吧?!怕了就記住這話以后不能說了,知道不知道?”

    “不然等哥哥走后,就沒有人救你了,爹就會打你屁股!”

    澤哥兒蹬蹬小短腿,指著書房的方向,“哥,畫!”

    許淙沒忍住,在他的小臉上輕輕地掐了一下,惡狠狠地說:“不畫了!”

    第109章

    好家伙,才畫了三本就被這小子坑得險些挨打,要是再畫兩本,畫到麻竹為了風度將生發水揮霍得一干二凈,后面戰斗激烈的時候又變成了一個禿頭的話,那在澤哥兒的腦海里,豈不是爹麻竹禿頭?

    公式記得越牢,以后他挨打的隱患就越大。

    聰明的淙淙,當然不會做這種事了。

    所以他不顧澤哥兒的反對,徑直把他抱回內院,交到了金氏的手里。而他自己則跟金氏交待了一下,然后就回房收拾東西了。

    他剛剛說的收拾東西準備回鄉,并不是騙人的。

    如今已是三月末,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不但不冷不熱,而且路上的風景也很好看。要是在去年,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到徐州,正埋頭讀書了,但今年因為要回廬州考鄉試,所以還滯留在家里。

    這次回鄉,只有他、許橋叔、青木以及駕車的家丁三人。

    至于石頭是不回去的,因為他今年不下場考試,所以正好留在青州,順便也能跟著許明成讀書。畢竟等自己考完鄉試回來,兩人還要到云氏族學去的。石頭的時間緊迫,就不用浪費在跟自己東奔西跑上了。

    正當許淙猶豫哪些要帶,哪些不要帶的時候,已經明白過來小兒子為什么會說‘爹、禿’的許明成沉著一張臉回到了后院。

    今年已經過了四十歲的他威嚴日甚,板起臉的時候別說那些他們來到青州之后才買的小丫鬟,就連秋月這個已經成為管事mama好幾年的都不敢近前。

    不過金氏不在此列。

    她雖然看到他在生氣,但卻并不畏懼,而是拿著一疊銀票問道:“老爺,淙哥兒此次回鄉,我們應該給他帶多少銀子才好?”

    “家里這些年陸陸續續買了不少地,如今你的名下有四百畝,淙哥兒的名下有一百畝。我想著要不要趁他這次回鄉,再添一些?”

    因為本朝官員俸祿豐厚,所以朝廷嚴禁他們在外購地,亦或者經商,不然就會有被貶或者丟官的風險。許家不缺吃穿,許明成也沒有什么費錢的愛好,所以為了前程著想,他們家都是依著這個規矩辦的。

    換句話說,如果許家想要買地,那就只有在廬州老家買,但廬州那邊也不是想買多少就有多少的。錢倒是其次,主要是地沒有這么合適的。

    就比如許明成,他是進士所以名下可免五百畝地的稅以及二十戶人的勞役。而且他能考中進士離不開族人的供養,所以他名下的兩百畝掛著的都是族人的地,自家只有三百畝。而免徭役也是用在了族人們身上。

    至于許淙,因為只是秀才所以只免五十畝,勞役也只能免五戶。有些讀書人不多的地方可以免更多,但并不包括廬州。

    兩人相差甚大。

    但只要許淙考中了舉人,那五十畝就會變成兩百畝,所以金氏便打算著趁這次回鄉的機會,再買一些地。

    畢竟家里現在有三個孩子,澤哥兒年紀小不打緊,但最大的淙哥兒過兩個月就十四歲了,而浵姐兒也要滿十歲。

    兩個人都差不多要相看起來了。

    到時候兩門親事接連定下,那不管是聘禮還是嫁妝,花費都少不了。家里若是不提前攢些家底,恐怕就要相形見絀了。

    是以金氏才有此一問。

    許明成卻冷哼一聲,“給什么?”

    “他不是自己有銀子嗎?祥云書坊剛剛又送來了幾百兩,而且他這次畫了四本畫冊,眼見著明年到手的銀子就要超過我這個做爹的了。”

    “讓他花自己的去。”

    許明成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讓他多往外花點也好,免得他手里的銀錢太多,就連心都開始野了。”

    金氏詫異,心想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老爺,可是淙哥兒又惹你生氣了?”

    “你也不要跟他置氣,他雖說要下場考舉人去了,但現在也就才十三歲呢,離加冠的年歲尚早,都還只是個孩子。”

    “什么十三,是十四了!”

    許明成沒好氣地道:“等他考完了舉人,非得將他扔出去好好地歷練幾年不可,玉不琢不成器,若一直是個孩子,以后如何成大器。”

    金氏也不跟他爭辯,隨口回了一句,“那就等他考中了再說吧。”

    她往準備給許淙的那一份再放了兩張銀票,然后道:“俗話說窮家富路,出門在外還是多帶點銀錢才好。老爺你也多給他準備兩張帖子,這樣他在路上若是遇到了什么事,也好拿著你的帖子找人通融通融。”

    許明成點頭,“已經給他準備好了。”

    “這次回鄉,我讓許橋順帶讓他去拜訪一下我的兩位同年,他們在翰林院待的時間比較長,認識的人也多,沒準正好認識這次淮南道的主考官。”

    “他們在路上的時候主考官們也差不多確定下來了,淙哥兒正好可以請教一二,此事我已給岳父去信,等人一定,馬上就派人去廬州。”

    因為鄉試的正副主考官都是朝廷指派,而各個地方遠近不一,所以往往會提前幾個月就把名單確定下來,方便他們啟程。

    而這也正好給了旁人打探其風格的機會。

    很顯然許明成就屬于這其中一個,他甚至為了節省時間,都不讓金侍郎浪費時間把信送到青州,而是直接送去廬州。

    緊張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若是許淙在此,恐怕又要吐槽渣爹是官迷一個了。

    不過他現在并不知道,所以還在專心地收拾東西。因為難得回一次老家,因此他帶的東西有點多。衣服鞋襪等等是肯定要的,不過這個讓青木收拾就可以了,他自己則是選一些其他的比如頭冠、發簪、玉佩、扳指等等。

    古人有云:君子無故,玉不去身。

    所以許淙從小就有一些玉制的東西,小的時候是玉佩,長大一些還有玉簪、玉扳指、鑲嵌著玉塊的抹額等等。這些東西有些是金氏給他準備的,有些則是長輩們比如金侍郎、許明成以及云知府他們送的。

    頭冠和玉簪沒什么好說的,都是用來扎頭發的,他雖然并未成年,但平時也不會披頭散發,而是會用簪子和發冠進行半束發。當然有時候也會用頭巾,這個主要是看當天穿的是什么衣服,青木會給他搭配好。

    至于扳指并不是戒指,也不是為了耍帥才帶的,而是因為練習騎馬射箭的時候為了防止傷手才特意準備的,族學里人手一個。當然材質也是各種各樣,有竹子做的、有陶瓷做的,而許淙這個玉扳指則是老師給的。

    所以別看許淙是個男孩,但他的配飾還是不少的。這大概就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吧,什么樣的場合就得穿什么樣的衣服。

    不然就會顯得失禮。

    老是失禮的人,以后就沒有人找你玩了。

    他這次回鄉,不知道會遇上什么人,什么場合,所以選到最后他高中低都準備了一份,然后讓青木都收起來。

    “少爺,您要不要多帶點啊?”

    青木望著最后整理出來的兩大箱子道:“小的看硯臺給周少爺收拾行禮的時候,那是收拾出了整整五大箱!”

    “隔壁院子的趙少爺就更多了,裝了有六箱呢,他們兩個都是今年要參加鄉試的。少爺您要不要再多準備幾身衣服,發冠也再帶兩個,這樣回頭跟其他秀才、舉人們聚會的時候,也好天天不重樣,不會被人笑話。”

    許淙失笑,“我是去考鄉試,不是去相親。”

    “再說了,只要我把銀子帶齊,什么東西買不到?吃的倒是可以多帶些,但衣服嘛就算了,畢竟我們只有兩輛馬車。”

    兩輛車、三匹馬、四個人,這就是他們這次回鄉的安排了。

    因為沿途都可以走官道、住驛站,沒有驛站的地方也會有客棧,所有并不需要帶很多東西趕路。再說了如果他自己就帶了五六箱東西,占了一輛馬車來放行禮,那就得多安排一輛馬車,再多帶兩個人了,那樣未免太興師動眾。

    這樣就很好,所有人的行禮放一輛馬車,然后讓家丁駕車。而自己和橋叔乘坐的這一輛馬車則由青木趕著。

    至于剩下的那匹馬,平時可以讓它拉車,如果需要人往前面探路或者誰在車里坐得無聊的時候,也可以騎著它到外面放放風。

    許淙還打算騎著它打獵呢,畢竟他剛才可是把自己的扳指和弓箭都帶上了的。在外面打獵他還沒有試過呢,應該會蠻好玩的。

    青木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連忙去安排了。

    第110章

    許淙繼續收拾東西。

    這樣得帶上,這個就不用了,拿了占地方不說,還容易碎,不過可以擺在屋里的多寶架上,看著也是賞心悅目。

    最后等他把整個箱子整理了一遍后,角落里的一個略顯陳舊的木盒顯露了出來,許淙看到它的時候著實愣了一下,遲疑了一下才拿了出來,啪嗒打開了。

    里面是一盒發簪。

    這些發簪新舊以及風格都不一,有的粗狂、有的細致,還有的具有異域風情。都是他這些年在勉縣、恭州、廬州、青州、徐州等地買的。每年給金氏準備生日禮物的時候,他都會順便給常白芷也準備一份。

    畢竟無論是在《庶子官途》這本書里,還是之前許明成及金氏講述的身世真相里,常白芷這位親娘,都沒有傷害過自己。

    她或許由于什么原因,選擇了對自己避而不見,但她各種意義上的,并沒有傷害過他,甚至她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受害者。

    所以于情于理,許淙沒有辦法對她視而不見。

    在他今生十幾年的教育里,無論是各位夫子、老師、許明成或者是其他人,潛移默化地都告訴他,身為男子,身為家中長子,得承擔好自己的責任。這其中就包括保護好內宅女眷們,如祖母、母親、meimei等。

    因此許淙想了想,覺得這次回鄉,他要去看看她,最起碼得確定她現在是平安的。而且為了預防萬一,也得告訴她將來有一天,除了自己親至之外,如果有人要接她去與他們團聚,那么不但不能答應還得多加防備,以免發生書中那樣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