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64節
四書五經的解釋,不存在‘一千個人,一千個哈姆雷特’這個說法,它的文字、注釋都是固定的,不是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的。 沒人教,你就不會! 這也是為什么寒門難出貴子的原因。 許淙當時聽許明成感慨著說完的時候,心情有點復雜。他是體會不到沒有老師的苦惱的,但看渣爹的表情,科舉這條路上,他好像吃了不少苦頭。 “許淙,許淙!”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許淙感覺自己被拍了一下,然后扭頭一看發現是趙誠,他正興奮地問道:“許淙,你說我們也能去縣學聽課嗎?” “我祖父說后天他要去聽你爹講《孟子》,我也想去!” “應該不能吧?”許淙推測,“我們還小,而且我們也沒學過《孟子》。”最起碼昨天許明成跟他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就沒說讓他去。 王瑜也冒了出來,高興道:“許淙,你問問你爹吧!我也想去!” 許淙略想了想,答應下來,“好,我問問。” 他其實也有點想去的,所以這天傍晚回去之后,他就問道:“爹,后天你去縣學講《孟子》,我能去聽嗎?” “還有趙誠和王瑜也想去!” 許明成對他這個問題,沒有表示詫異,而是問道:“你想去嗎?” 許淙點頭,“想!” 許明成隨手放下書冊,“那就去吧,我去接你們,不過你們三個在縣學不要亂跑,若是調皮搗蛋,為父可是要動家法的。” 許淙揚起脖子,“才不會!” 對待讀書,他可是非常認真的。 第47章 自認讀書非常認真的許淙, 第二天就把他們能去縣學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趙誠和王瑜,兩個人一聽,都歡呼起來。 趙誠驚喜,“許淙,真的嗎?” 后桌的王瑜也伸長了頭,“我們真的能去嗎?” 許淙回以肯定的答復,“可以去,我爹會來接。”他昨晚已經跟許明成商量好了,他路過趙家私塾的時候,會順帶把他們三個帶上。 趙誠和王瑜異口同聲,驚訝道:“你爹來接!” “是啊,”許淙不明白他們為什么這么驚訝,解釋道:“我爹會路過這里,順帶來接我們,然后一起過去縣學。” 趙誠和王瑜面面相覷,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別看他們昨天一副很想去的樣子,但其實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那可是縣學啊。 以前除非是家里有人考中了秀才或者是童生,不然連里面是什么樣的都不知道。沒想到他們一個七歲,一個才五歲,居然也能到縣學去看一看了。 想到這里,兩人齊齊興奮起來。 趙誠高興道:“許淙,你真是太厲害了!” “我爹也想去的,但他沒有功名。我現在也能去了,我中午就回去告訴他,哈哈哈哈哈。” 王瑜也興高采烈,“我也要回去告訴我爹。” 于是三人便約定好等許明成講課的那一日一起去縣學,為此他們還提前去找趙秀才請假。趙秀才聽到他們說要去縣學也很高興,非常爽快的準了。 轉眼就到了出發的那一日,許淙今天因為是跟許明成一起出門的,所以比以往上課的時間更早一點來到了私塾。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來的夠早了,沒想到趙誠和王瑜早就等候在了此處。他們兩個捧著書有一搭沒一搭地讀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看到許淙進來,趙誠眼睛一亮,“許淙你來啦!” 說這話的同時,他還往許淙身后的方向張望,一副想要見到某個人的樣子。他身后的王瑜也不遑多讓。 許淙好笑,“我爹沒來。” “哦哦哦,”趙誠有些失望,不過又很快地振奮起來,“許淙,我昨晚跟我爹說了,他果然很羨慕哈哈哈。” “不過他沒考中童生,縣學的考較也還沒開始,不能去。” “我爹也羨慕,”王瑜偷笑道:“今早他還和我一起來了,說要送我去。” 他們三人的對話引來了屋里其他孩子的注意,紛紛好奇地詢問他們要去哪兒,等聽到是縣學的時候,都齊齊驚呼起來。 “哇,是縣學啊!” “我爹說今天縣令大人會去!” “我爹是秀才,他也去了。” “我祖父一大早就去了。” “我叔叔昨天回來了一趟,然后昨晚又去了,他是縣學的學生!”說這話的人滿臉驕傲地看著周圍的人,“他還說昨天是孫教諭講《禮》,今天是縣令大人講《孟子》,以后他們每旬都要去講!” “哇——” 一群小孩子雖然《論語》都沒有學完,但聽說縣學的人能夠聽到舉人、進士們講解《禮》和《孟子》,都非常地羨慕。 還有人拉著許淙的手,追問他爹在家里的時候,有沒有跟他講過《禮》和《孟子》,是不是和在縣學里面講的一樣。 這許淙哪里知道啊,他都還沒學到《禮》這本書。 為了避免說出他爹現在正在教他《孟子》,從而引起更大的好奇,許淙忙道:“我爹很忙的,常常天不亮就出門,很晚才回來。” “他沒時間教我,不然也不會送我來讀書。” “也對哦。”問話的人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于是不再追問了。 不過一群人還是很好奇,尤其好奇最近幾天被周圍的人熱烈討論的縣學是怎么樣的,有幾個還想跟著去。后來雖然被勸住了,但他們仍然七嘴八舌,童言童語地讓許淙他們三個到了縣學要好好看、好好聽,回來給他們講講。 那可是縣學啊,好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進去的機會。 許淙等人一一答應下來。 沒過多久,滿臉喜意的趙秀才就進來了。夫子的威力還是很明顯的,見到他后,不管是年紀大些,還是年紀小些的孩子,都漸漸地安靜下來,一哄而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有的還裝模作樣地拿起書。 趙秀才哈哈一笑。 他有秀才功名在身,今天也打算去縣學聽講的,所以現在過來就是跟他們說這件事,還帶來了一個新夫子,說今天就由新夫子教他們。 新夫子? 許淙和其他人一樣,好奇地往前面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有著幾分熟悉的面孔。 這位剛進門的新夫子很年輕,大概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臉色有點點黝黑,一身衣服雖然干凈但洗得發白,看到屋內孩子們齊齊地看過來,還有些緊張。 趙秀才介紹道:“這是孫秀才,你們以后就喊他孫夫子。我不在的時候,就由孫夫子教導你們。” 他輕咳了兩聲道:“別看孫秀才年輕,他可是稟生!” 孫秀才! 許淙一聽這介紹,瞬間就回想起這個人是誰了,在他剛來勉縣的時候,曾經拉著渣爹出去買買買,想要花光他的私房錢。 他們出門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這個孫秀才。 當時他也是穿得很樸素,就支了個小攤子在路邊幫人代寫書信。他的生意不是很好,看到許明成抱著他,還站起來行禮了,口中自稱‘學生’。 那個時候,許淙還以為他是渣爹收的徒弟呢。 后來聽了許明成解釋才知道,讀書人見到官員,不用行跪拜的大禮,也不用自稱‘草民’,而是用更為文雅的‘學生’代替。這種優待哪怕是犯了事,只要有功名在身,也不用跪拜堂上的縣令,而是用作揖代替。 沒想到一年過去,孫秀才居然成為他的代課老師了。 不等許淙感嘆時間就是一把殺豬刀,那頭趙秀才和孫秀才已經做完了交接,趙秀才留下一句‘你們好好聽孫秀才的話’,然后就急匆匆地離開,估計是趕著去縣學聽課。 而孫秀才雖然表情有些緊張,但也開始拿起書本,按部就班地給他們講課,不過講著講著,許淙覺得他用的很多語句、典故都和趙秀才的莫名相似,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拜過同一個老師,亦或者孫秀才是趙秀才的學生? 唔,也有這種可能。 一節課聽完,就到了大家放風的時間。 古代私塾也不是從早坐到晚的,每過半個時辰夫子就會讓人休息休息,想問問題的去找他,想上茅房的也可以自便。 不過許淙三人以上兩者都不屬于,因為青木早就等候在門口了,一見到許淙出來他便道:“少爺,老爺已經在門口了,讓小的來接您和兩位少爺。” 許淙驚喜,“我爹已經到了?” “快走快走。” 三人先去和孫秀才說了一聲,孫秀才雖然驚訝三個小孩也能夠去縣學,但也沒有為難,親自把他們送出門去。 而私塾的門外,許明成已經等候在此處了,不過不是他一個人在等,王瑜他爹王員外也在此處,還跟許明成說上了話。 “爹!” 小跑出來的許淙朝他爹揮手,高興地問道:“你忙完了嗎?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縣學?” “對了,這是我的好朋友。” “趙誠和王瑜。” 趙誠和王瑜有些緊張地學著大人作揖,“學生趙誠王瑜,見過許大人。” “不必多禮,”許明成聲音柔和地回應,“你們就是趙誠和王瑜吧,淙哥兒在家里經常提及,說你們對他多有照顧。” “時間不早了,趕緊上車吧。” 旁邊的王員外趕緊道:“對對對,年紀小一些的就是犬子王瑜,大一些的是趙秀才的孫子趙誠,他們今日能隨著大人您去縣學,實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就勞大人您照看了。” 許明成點點頭,然后讓家丁把三個孩子抱上馬車,然后再沖王員外及跟出來的孫秀才打了個招呼,落下簾子,馬車便緩緩往前行去。 車里的許淙三人并不知道看到馬車離去之后,王員外激動萬分,而孫秀才的臉上則露出了遺憾之色,他們正高興著呢。 許淙最先開口,“爹,縣學在哪里,是什么樣的啊?” “縣學在孔廟旁邊,”許明成道:“就是幾排屋子,并一個大校場,無甚特別的,你待會便能看見了。” “校場?” 許淙咀嚼著這個陌生的單詞,又問:“校場是什么?” “這個我知道,”趙誠見許明成沒有板著臉,于是膽子也大了起來,跟許淙解釋,“校場就是跑馬的地方,我祖父說君子需學六藝,縣學的校場就是建來跑馬的,還有射箭等等,不過好多人家買不起馬,縣學的校場就長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