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11節
待金氏走后,青木垂頭喪氣地進來認錯,“都是小的不好,沒有照顧好您。” 許淙小手一揮,表示沒有什么。 青木平時還是很能干的,這次完全是因為陶響球版的保齡球太好玩,他們兩個玩得興起沒有注意到時間,等下一次不玩這么久就沒事了。 不過想起上次他偷溜出門,金氏就打了門房板子的事,他左右瞅瞅見沒人在,才小聲問道:‘你去,哪兒了,我娘,有沒有,罰你?’ 青木老實搖頭,“夫人沒有責怪小的,是田嬤嬤說小的沒有照顧好少爺,讓小的在外頭站了半個時辰。” 罰站啊,那沒事了。 小時候調皮,經常被老爸老媽罰站,自己做了老師之后偶爾也會罰調皮小朋友站著的許淙對罰站可真是太熟了,知道青木不會受傷。所以他招手讓青木靠近自己,拿出一串錢讓青木明天去找石頭他爹,請他幫忙做一套保齡球來。 這是他剛才靈機一動,想到的好主意。 陶響球太脆弱,以及也太重了,所以才玩了一下午就讓他的小胖胳膊不堪重負,但換成小一點的木球或者是竹球就沒事了啊。 它們不但體積小、重量輕,還耐撞耐摔、便宜皮實。等石頭他爹做好竹子版本的保齡球后,他就可以隨便玩了。 青木邊聽邊點頭。 他從小就被家人細心教導,知道自己將來是要被送到小主人身邊當差的,所以導致他做事是處處以許淙為先。雖然許淙年紀小,但他依然聽從對方吩咐,不會覺得自己年長,就拋開許淙的想法,擅自做主。 而許淙雖然年紀小,但也是有自己主意的,輕易不會動搖,所以兩個人相處得還是挺愉快的。許淙對青木也很滿意,時常覺得自己像電視里的霸道總裁那樣,擁有了一個非常能干的萬能助理。 等說完了正事,許淙把桌上的點心推到青木面前,招呼他一起吃。 雖然剛剛已經吃飽了飯,但要么又香又軟、要么又酥又脆的點心也好好吃,費了張廚娘好大心思才做好的點心,必須不能辜負啊。 正餐一個胃,零食一個胃! …… “淙少爺玩得真開心。” 金氏的奶娘田嬤嬤今天也在屋里看顧許淙,所以對許淙和青木下午的表現很清楚,晚上的時候就向金氏稟告。 “夫人,我看淙少爺挺喜歡青木的,這會兒兩人玩得正開心呢。您選青木做淙少爺的書童,沒有選錯。” 金氏正在寫信,聽到她的話后笑道:“青木是個好的,難得的是他慎言慎行,聽淙哥兒的話,從不擅自做主。” “淙哥兒喜歡他并不奇怪,” 說到這里,金氏笑道:“他的性子其實像老爺,老爺最討厭別人陽奉陰違了。誰若是對他耍陰的,他嘴上雖然不說,但暗地里必會找回去。” 旁邊伺候筆墨的秋月也笑道:“是呢,青木上次回家,和淙少爺有關的事情是半句都沒吐,我爹也夸他這性子好。” 金氏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放下毛筆,然后拿起剛寫好的信紙,折疊后遞給秋月,“這信你讓你爹親自走一趟,送回京城,一定要親手交給我爹。” 秋月點頭,“是,夫人。” 待其出門,田嬤嬤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夫人,您,您決定了?淙少爺若真的記在了您的名下,那將來……” “這還能有假?” 金氏站了起來,無視了欲言又止的田嬤嬤,往里走去。 “這件事老爺和我爹早就商量好了,許家的嫡長子,得是金家的外孫。之前沒有定下那是因為淙哥兒年紀還小,但現在他既然已經滿了兩歲,身子也康健,那宜早不宜遲,早些定下名分也好。” “不然等到老爺主動提起,那不但是我,就連金家就要沒臉了。” 田嬤嬤鼻子一酸,抹著眼淚道:“老奴是為姑娘感到委屈啊。”她是真的感到心酸,所以連‘姑娘’這個金氏還在閨中的稱呼都喊出來了。 “這有什么可委屈的?” 相比起田嬤嬤的委屈,金氏倒是坦然,她甚至還笑了一聲,“即便是我能生,也不一定能平安長大。家里的二哥和四妹,就是小時候沒有細心照顧而夭折的,我如今有了淙哥兒這個活潑康健的孩子,哪能不知足呢?” “將淙哥兒記成我的兒子,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他都只有好的。” “今天這些話,往后可莫要再說了。” 敲打了田嬤嬤一番,金氏又道:“對了,你過幾日去一趟莊子上,和白芷說一聲,順帶把老爺送來的醫書給她送去。我就不去了,以淙哥兒現在對出門的熱衷勁,我若是去了他肯定吵著鬧著要跟去。” “這件事還是等他大一些再說吧。” “是,老奴知曉了。” 田嬤嬤趕緊擦干了眼淚。 第11章 許淙并不知道,隔著幾堵墻的地方正發生著一件關系到他身世的大事。不過即便是知道了也沒有辦法,他才兩歲呢,兩歲孩子的話大人也不會重視。 玩累了的他吃過晚飯,又被楊奶娘細心地在臉上、脖子上、手上等地方涂上香香的藥膏之后,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第二天醒來,神…… 胳膊酸痛! 昨天的疲倦,居然累積到了今天,明明他都已經睡過一覺了啊! 淙淙震驚! 金氏一邊給他喂飯,一邊哭笑不得,“凡事應有節制,玩耍亦是如此,這回你知道厲害了,往后就應該有張有弛。” 許淙重重點頭。 也是他大意了,在現代的時候玩過的東西,并不意味著他如今的小身板也能玩。所以還是要有計劃,那些需要費力氣的游戲,玩的時間就不能太長。 王老夫人今天也和他一起吃早飯,聽到金氏的話后就喝完了碗里剩余的粥,砸吧嘴道:“要我說啊,淙哥兒還是動彈得少,他爹小時候就沒有這毛病。” “咱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不是請了兩個鏢師嘛,其中一個還是咱們廬州人,和明成一樣的年紀。我之前和他嘮嗑的時候就聽說了,他家里有一個十歲的兒子,從小就跟著他爹習武,現在都能扛一麻袋的谷子呢。” “那身子骨得有多好。” “養孩子啊,就得這么養。” “摔摔打打的,不用太精細。”說起這個話題,王老夫人有很多話要說,當下就道:“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啊,我看有些人家就養得太精細。” “孩子都五六歲了,還抱在手里不肯放。而且也不讓吃別的,就光喂奶,她們養孩子就跟大冬天種菜似的,冷了怕凍壞,熱了又怕熱壞。結果怎么著,就那明成的上官,慧娘我們還去他家吃過席呢你記得不記得?” “嘿,他家小孫子說沒就沒了。” “不像咱們鄉下的孩子,因為打小就和地里親近,摔摔打打的,即使不小心得了病,除了那些請不起大夫吃不起藥的,多半都能好。” 金氏看了看已經一整年沒生過病的許淙,點頭,“娘說得是。” 如果說剛開始金氏對王老夫人的這一套表面答應,實際不從,但經過兩年時間的觀察和實踐,她現在已經暗暗認同了。 這讓王老夫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不過倔兒媳婦能夠回轉過來,也是好事一件,王老夫人想了想就沒再說話了,專心地端著碗喝起了粥。一邊喝還一邊在心里嘀咕,這碗也太小了些,不實在,還是她那兒的大碗好使,喝一碗就飽了。 …… 許淙這一修養,就養到了石頭爹把他要求的古代版保齡球做好,親自送了過來。和保齡球一起送回來的,還有他讓青木送去的一串錢。 石頭爹說不管是木頭和竹子,都是家里有的東西,他就是閑著的時候削一削,刨一刨,哪里需要給什么錢? 即便是要給,一串也太多了。 要知道許淙給的一串錢可是一大串,整整一百文,他那天以為是只有十文的那種一小串,等青木走了之后打開一看,可是嚇了一跳。畢竟現在一個壯勞力從早到晚忙一整天,也就只能賺個十幾二十文。 他給得太多了。 所以石頭爹這次除了給他送保齡球套裝之外,還把多余的九十五文錢退回來了,說這么簡單的東西,五文錢一套就夠了。 許淙聽得眼睛一眨一眨的,有點回不過神來。 五文錢,這也太便宜了吧! 要知道他一出生,就每個月都有一串,也就是一百文的月錢。這些錢是他自己的,他還不會說話的時候由兩位奶娘保管,等他會說話了就拿過來自己看著,畢竟現代人還是更喜歡自己保管自己的錢。 但他也就是擺在那里放著,平時很少花。 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會在他娘的教導下抓一把‘賞’給身邊的人,比如照顧他的肖奶娘、楊奶娘,會做好多好吃的張廚娘等等。 現在少了肖奶娘,但新增了青木。 聽他娘說,家里上到他奶,下到倒夜香的婆子,每個人都有月錢。 不過有的人多有的人少,雇傭的會領得多些,但賣身的就要少些。因為那些賣身入府的,他們家不但給過了賣身銀子,還要管她吃喝,一個月要有一頓rou,除此之外還有看病吃藥,每年還要發衣裳鞋襪,逢年過節還要有所表示等等。 但雇傭,平時偶爾還可以回家的那些就少有這種福利了。 許淙的身邊,肖奶娘是金氏的陪房,楊奶娘是外面雇傭的,青木是第三代的家生子,從祖父母輩起就賣身到金家了。 他們的月錢就不一樣。 不過那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許淙每個月有一百文的月錢,長年累月下來,他已經積攢了十幾串這樣的錢了。因為個人習慣問題,他心里通常把一個銅板兌換成現代的一塊錢,一大串就是一百塊。 在他看來,在現代買一套木制或者竹制的手工保齡球,怎么也得幾百塊吧?那還是有切割機打磨機等等幫助的情況下呢。 所以換算成物價低很多的古代,一百塊就差不多了,所以他才拿了一串錢給青木,讓他拿去請石頭爹幫忙做。 但沒想到,居然不是十比一,而是一百比一? 五文錢一套?! 許淙愣住了,有些沒回過神來。 身家暴漲的他在青木的提醒下,還是把錢接了回來,不過也沒全接,他數了五枚銅板給石頭爹,再跟他定了一套。 既然這么便宜,那就多訂一套,可以和小伙伴們一起玩。 …… ‘啪!’ ‘咕嚕咕嚕……’ “哇,全散開了!” “厲害!” 一看到擺成錐形的竹瓶子在木球的撞擊下四散滾開,還沒等扔球的那人得意呢,圍著的幾個孩子就歡呼出聲,紛紛搶著說這次輪到自己了。 “到我了,到我了!” 先前扔球的那個大孩子意猶未盡,仗著自己身形高大,幾步快跑過去把球撿起來抱在懷里,誰也不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