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6節
至于其他的班級第一、年級第一、縣第一、區第一、市第一、聯考第一,他統統都拿過。哪怕是把全國各省的前十名放在一起考,他也有信心名次不會低于前二十。 而渣爹,是八十九。 呵! 他舉起小胖手,認真嚴肅地定下自己的科舉目標,“考,八八,”想想覺得不對,他又更正補充,“考,八,十八!” 第八十八名! 一分也不要多,一分也不要少,就考八十八名。 八十八是多么美好的一個數字,不但諧音意味著‘發發’,還比渣爹高出了整整一個名次,整整一個! 這就叫做‘青出于藍,勝于藍’! 等將來他和渣爹都先后離開,就可以在墓碑上寫字了。 一個舊一點的墓碑上寫許某某,某某年進士,第八十九名,兒許某泣立。然后旁邊一個嶄新、擦得閃閃發亮的墓碑上就寫許某,某某年進士,第八十八名。 再讓子孫每年都去磕頭祭拜。 沒有子孫也沒關系,他可以多收幾個孝順徒弟,這年代弟子和兒子也差不多,然后另外再資助一些貧困學子,貧困族人、鄉親等等等等。 只要他多做好事,就能保證每年都有吃不完的香火,沒準到時候渣爹在地下窮困潦倒,還要他接濟呢。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把兩人的名次寫進族譜,就上下兩排,挨著寫! 呵呵! 許淙的嘴角翹了起來。 金氏沒忍住笑,這孩子,氣性也太強了。老爺不就給他起了一個他不喜歡的名字嘛,居然記到了現在,這樣可不行,往后得好生勸著些。 王氏也樂得不行,摟著許淙直喊‘乖孫’,還說奶給你記著,考八十八名,她定要看到乖孫考中進士的那一天。 許淙會不答應嗎? 當然不會,他不但高興地答應下來,還伸出手指和他奶拉鉤,“拉勾,百年,不變!” 王氏也伸出手指,“好好好,和我乖孫拉勾,一百年都不變。” 笑罷,王氏摟著有些困頓,挨著自己打哈欠,昏昏欲睡的乖孫,一顆心都軟成了面糊,連忙讓人鋪床,將他抱到隔壁屋休息。 然后她小聲問金氏,“慧娘啊,明成的信來了嗎?” 她之前聽兒媳婦說,兒子取的名字孫子不喜歡,哭了一下午鬧著要改。 這沒什么,她是個看得開的老太太,孫子不喜歡那讓兒子再取就是了,堂堂進士難道還取不出好名字? 誰知都過去這么久了,還沒收到回信。 可憐她的乖孫,周歲都過了,但還是沒有一個大名,家里人只能‘少爺’‘哥兒’地喊著。她雖然想先取個小名喊喊,但又想到自家現在不同以往,那些鄉間小名還是不能亂取。 就比如說兒子吧,大名是許林,因為是長子所以家里人從小就‘大林’‘大林’地喊著,結果‘大林’就成了兒子的小名。 在京城的時候自己有次在外頭沒忍住喊出了口,還被人聽到傳了出去,若不是兒子表現得闊達,毫不在意,自家就要被人笑話了。 所以后來她就改了,只喊兒子的字‘明成’。 也因此,她現在就很重視孫子的名字,定要兒子取個好聽,又意頭好的。 金氏有些為難。 “娘,老爺現在在興元府,離我們這遠著呢,即使是快馬加鞭也得月余才能到。所以哥兒的新名字,得下個月才能知曉。” 王氏翻了個白眼。 她這人在鄉下待慣了,又是在熟悉的家里,于是這會兒一只腳橫在了椅子上,一只腳著地,就這么雙手放在腿上,斜坐著抱怨。 當初我就說他了,外放就外放吧,咱們廬州那是多么好的地方,即使不能回來廬州,那淮南道、江南道也有的是地方。 “這天底下的好地方多得數都數不清,他偏偏不聽,硬是要選那興元府。” “選了也就選了吧,臨了還不讓咱們一起去,說什么那地方風沙大,人也蠻橫,不適合咱們這些又老又小的。” 說著說著,王氏的手指向外頭,就好像許明成就站在門外似的抱怨,“我看他這是翅膀硬了!” 金氏安靜聽著,沒打算辯駁,反正婆婆說上幾句,自個兒又心疼了。 這不,沒有多久,王老夫人就說再過不久,就是許明成的生辰,讓她托人送兩缸腌菜過去。自家剛做好的腌菜,用的都是族人種的新菜,挑的也都是俊的、嫩的,一點兒老葉子都沒有,他最愛配粥吃了。 金氏自是答應下來,腌菜和書信不一樣,不但體積大,而且也不好保管。這種東西就不能拜托驛站了,人家也不收,所以她準備過些日子和自己準備的衣裳被褥、以及鞋襪等等一起,托了商隊送去。 過幾個月入冬,正好能送到老爺手上。 睡得香噴噴的許淙并不知道他娘準備了好多東西,要讓人帶去給渣爹,如果知道了怕是忍不住會跑過去,在腌菜壇子上印兩個小腳印,然后氣憤地多吃兩塊糕。 好在他也不知道,于是每天努力鍛煉,活動著小短腿跑跑跳跳,還經常陪他奶王氏一起用膳,再接受金氏以及奶娘、丫鬟們的投喂,快樂長大。 現在的許淙,能跑能跳了。 于是在等回信的日子里,他把家里上上下下都逛了一遍。 至于外面,因為年紀太小,金氏不讓他出去。 有一次他實在是好奇,于是就跟著送東西的人出了門,可沒等他好好地逛一逛外面,就被心急如焚的金氏派人找回來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巧合,還是他出去后真的吹了風,當天晚上他就感冒了,喝了好幾碗苦藥汁,急得王氏和金氏直掉眼淚。 金氏更是徹夜不休地照顧他,眼底都黑了一圈。 而且她還非常生氣。 很緊張許淙的她不但責罰了照顧許淙的兩位奶娘,還當著家里所有下人的面打了門房板子,說再有下回就將他一家都發賣了。 不過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瞞著許淙的,怕嚇到他,所以他是事情過了之后才從肖奶娘的嘴里知道真相。 愧疚不已的他從自己的小金庫里拿了兩串私房錢,讓奶娘送過去給門房,不是他不想給更多,而是楊奶娘說已經足夠了。 經過了這件事,他后面再也沒嘗試出門,免得金氏憤怒之下真的把門房一家給賣了。 出去玩的事,只能等他長大一點再說了。 轉眼間,就到了吃菊花餅的季節,這個時候,許明成的回信也在一個太陽高照、平平無奇的中午被驛站的人送到了許家。 回信新名字! 許淙期待已久! 第6章 “拆!” 許淙的聲音大而響亮,字正腔圓,屋子里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他的目光也牢牢地盯在金氏的手上,信到哪兒,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兒,充分表達了他對新名字的在意。 王氏也催促,“慧娘你快拆開看看,乖孫啊,到奶這兒來,你爹若是取得不好,咱們再讓他換,定給你挑個好的。” 許淙搖頭,“不換,不換。” 只要不是‘許瀟’這個倒霉名字就行了,叫什么他都可以,反正名字不好,他以后就告訴別人這個名字是渣爹取的,丟臉的也不是自己。更別說這個時代還有‘字’這回事了,如果名不好聽,那等他長大就給自己取一個好聽的‘字’,那樣就完美了。 金氏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好笑著拆開信封,仔細看了起來。然后看著看著,她的臉上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你爹給你取了好幾個名字呢。” “你看看,”她把信紙放到許淙的面前,指著中間的一行字道:“你看這些名字都是好意頭的,有淙、瀾、洺、澤……” “淙!” 許淙沒想到渣爹取的第一個字,居然是自己熟悉的淙,淙字繁簡體都是同一個,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雖然其他幾個字也很好,但他許淙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嗎?肯定不是的,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指著那個字,仰頭看著他娘。 “淙,許淙!” “好,”金氏摸了摸他開始留頭發的毛腦袋,“淙字意頭好,水波淙淙,延綿不絕,我兒得了這個名字,將來定是事事順意,健康長壽。” 王氏不識字,不懂淙字怎么寫,也不懂它代表著什么意思,但一聽金氏說‘健康長壽’,她老人家馬上就點頭了。 “這個好,比之前那個‘瀟’字好多了,之前那個瀟字聽著就不吉利,讓人瘆得慌,這個淙就很好,適合我乖孫。” 金氏欣慰,“那我兒就是淙哥兒了。” 許淙也很滿意,從此他就是許淙了,離‘許瀟’這個倒霉名字足足有八丈遠。 既然名字都改變了,那命運也會被改變的! 他信心十足! …… 一回到上房,許淙就催著金氏寫信。 “娘,信!” “給爹!” 他許小淙慧眼識淙,從一長串名字里獨獨挑選出‘淙’這個字,完成了從倒霉孩子‘許瀟’到平平無奇‘許小淙’的轉變,必須要寫信告訴渣爹。 “好好好,淙哥兒莫急,娘這就寫。” 金氏含笑答應著,她先把許淙放在榻上,見他坐得穩穩當當,才讓秋月伺候筆墨。 許小淙在金氏的后面探頭探腦,發現以自己目前的角度沒辦法看到信,他還張開手讓楊奶娘將他抱過去放到金氏旁邊的椅子上。 然后他的目光就牢牢地盯著金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信紙,看到自己認識的字,還很高興地大聲讀出來。 “淙!” 金氏原本正凝神寫字,聽到他念出了‘淙’字,頓時驚訝起來。她放下毛筆,轉頭詫異地問道:“淙哥兒認識這個‘淙’字?” 許淙的大眼睛一轉,覺得這是表現自己聰明的好機會。 聰明的孩子好啊,不管在哪個時代聰明的孩子總會得到更多的關注,想要做什么事情也會更順利,于是他嘴巴一張。 “淙哥兒!” “信!”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這個‘淙’字,是‘許淙’的‘淙’,他剛剛看信的時候已經見過了,所以再次見到的時候,就能認出來。 金氏撫養了他一年,自然聽明白了這番淙言淙語,淙哥兒的意思是剛才看老爺的信,見過這個字,然后現在看到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