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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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面捏的人也有脾氣,何況眾人這幾日瞧著新帝不僅不是面捏的性子,反而脾氣暴躁行事狠辣。 這昔日的長公主當真不怕被新帝降罪? 看著宿流崢大步朝扶薇追過去, 眾人嚴重好奇心更濃——莫不是現在就要給長公主降罪?至少削掉那名不正言不順的長公主之職。 宿流崢冷著臉大步走向扶薇的帳篷, 甩開帳簾,邁步進去, 看向扶薇。 扶薇坐在窄床上,雙手捧著一杯溫水在小口小口地喝。 “扶薇!”宿流崢怒氣騰騰。 扶薇抬眼望了他一眼, 淡淡道:“去把自己身上拾弄干凈。” 宿流崢卡在喉嚨里的話就這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血, 皺了皺眉。 不過宿流崢并沒有出去。 他大步朝扶薇走過去,拉著一旁的竹椅到扶薇面前,大大咧咧地坐下,理所應當地說:“你給我弄干凈。” 扶薇靜靜看他一眼。忽然抬手,將杯中的溫水朝宿流崢的臉上潑去。 宿流崢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他“嘶”了一聲, 身心舒爽地感慨:“要是涼水就更爽了!” 扶薇無語地瞪他一眼,將手里的帕子扔到他臉上去。 宿流崢根本不接,由著帕子落在他腿上。他懶懶散散地靠著椅背, 望著扶薇。 水珠兒沿著他的臉頰慢慢滾落下去,一滴又一滴。 扶薇神情肅然, 認真道:“宿流崢,我以前從未見過像你這么沒臉沒皮的人。” “那你得謝我。”宿流崢笑,“我讓你見了世面!” 扶薇無語。 片刻后,她站起身來,拾起落在宿流崢腿上的帕子,彎下腰給他擦拭臉上的血跡。 宿流崢伸手想要抱住她的細腰。 “別碰我!”扶薇嫌棄地皺眉,“你身上太臟——” 扶薇的話還沒說完,宿流崢結結實實地將扶薇抱在了懷里。 扶薇默了默,繼續給他擦臉。 將血污擦凈,逐漸露出一張清雋好看的面容來。扶薇望著宿流崢的眉宇之間,微微失神。 就當是他吧?就當是他失憶忘記了那段過往,他還是他。 宿流崢突然捏了捏扶薇的屁股,說:“看你瘦得胸和屁股都變小了。” 他又捏了捏。 扶薇:…… 她怎么可能把宿流崢和宿清焉當成一個人呢?二人簡直天差地別。她做不到自欺欺人。 扶薇掰開宿流崢抱在她身后的手,從他懷里走出去,嫌棄地將沾著血跡的外衣脫下來。 看著她的動作,宿流崢皺皺眉,也把自己身上弄臟的外衣脫下來。可是鮮血滲透了外衣,他里面雪色的中衣也染了血。 宿流崢看了一眼,沒再管。 眼看著宿流崢張嘴,扶薇就知道他又要說胡話,她趕忙先開口:“你在哪里殺了耶律湖生?他不在主軍營里?” “不在。”宿流崢冷笑一聲,再解釋,“等著jian細把你劫走,離開了主軍營,在做接應。” 怪不得他能把耶律湖生給殺了。 扶薇想了想,說道:“耶律湖生一死,那這一仗是必然要不死不休了。” 她有些憂心。 她挑眉看向宿流崢,問:“陛下有何主意?” 宿流崢搖頭:“沒有。” 他又說:“別這么叫我,不好聽。” “人人都要叫你陛下,你還是早些習慣為好。” 宿流崢煩躁地反問:“你怎么不懂?正是因為人人都這么叫我,你才不能這么叫。” 扶薇柔唇微動,什么也沒說,略微偏過臉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嘴嘟囔著罵我傻子呢。”宿流崢翻了個白眼。 扶薇唇角勾出一絲笑來,點頭:“挺有自知之明。” 宿流崢略低著頭掀起眼皮往上看扶薇,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受傷了。” 扶薇眸光輕輕轉動望過來,宿流崢誠懇地補充一句:“真的。” 他抬手,隨意地指了下自己身后。 扶薇半信半疑朝他走過去,繞到他身后,果真見他身后的衣裳破了,亦露出衣服里面的刀傷。此時傷口還在流血。 扶薇愕然:“你怎么不早說?” 進來這大半日,東拉西扯,連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嗎? 宿流崢側過臉,欣賞著扶薇生氣的表情。 扶薇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將剛剛只是呢喃的評價罵出口:“你就是個傻子!” 她起身走到一旁的箱子里,翻出傷藥來,再快步走回宿流崢身后,看著他的傷口,說:“把衣服脫了。” 宿流崢本來想說胳膊疼,不想自己脫,想讓扶薇給他脫。可是瞧著她的臉色,宿流崢識趣地自己把上衣給脫了。 沒了衣裳遮掩,將他后背的傷口徹底展露出來,應該是被刀刃砍傷,傷痕有兩手長,幾乎橫穿了整個脊背。兩頭傷口淺些,中間有些深。鮮血順著傷處不停地往下淌。 扶薇蹲下來,仔細給他處理傷口。 宿流崢回頭看著她,突然語氣認真地叫她:“扶薇。” 扶薇擰著眉抬眸望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一邊上藥一邊問:“怎么了?” “好疼啊。”宿流崢特別認真地說。 扶薇安慰:“上藥的時候會疼一些,過一會兒就不疼了。” 扶薇將藥放下,伸手去拿紗布。 她的手突然被宿流崢捉住。 宿流崢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他說:“這里疼。” 扶薇驚訝地摸了摸。“沒有傷啊,是受了內傷嗎?我去喊太醫過來。” 扶薇剛要起身,宿流崢用力攥著她,沒讓她走。 “你不心疼我,我自己心疼自己。所以心口疼。”宿流崢一字一頓語氣真正地說完,突然又望著扶薇哈哈大笑起來。 扶薇:…… 她奮力推了宿流崢一下,宿流崢張開雙臂,故意順勢坐在竹椅向后倒去,結結實實躺在地上。 他后背的傷! 宿流崢“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扶薇罵出來:“你有病啊!” “宿流崢!你再發瘋犯病要死要活,我才懶得管你!” 宿流崢不說話,將手遞給扶薇。 扶薇氣惱地瞪著他,沒伸手去拉他。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 “疼。”宿流崢特別認真地說了一句。他又把抬著遞給扶薇的手收回去,說:“算了,反正向來沒人心疼我。” “我就該去死。當年死了的人就該是我。” 扶薇看著宿流崢的臉色陰沉下去,越來越不對勁。她趕忙去扶他。 不想他不配合。 “宿流崢,你自己起來,我拉不動你。”扶薇道。 宿流崢盯著扶薇的眼睛,重復:“當年死了的人就該是我,這樣哥哥就活下來了。反正你也更喜歡哥哥。” “我根本不認識你哥哥!” 宿流崢盯著扶薇的眼睛,忽然又笑了。握著扶薇的手,坐起身來。 扶薇不懂他的喜怒無常,忍著心中些許無語和氣惱,走到他身后,重新處理他的傷口。 扶薇仔細給宿流崢重新上藥。她的動作逐漸慢下來。 是啊,她根本不認識宿清焉。 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宿流崢而已。 扶薇鄭重得出結論:“我真是眼瞎。” “什么意思?”宿流崢回頭看她。 扶薇在宿流崢的后背上用力拍了一下,故意讓他疼。她站起身,重新回到窄床邊坐下,懶得理他。 宿流崢懶洋洋地支起一條腿,望著扶薇道:“我把耶律湖生殺了,真沒有犒賞?” “陛下這是莽撞行事、以身涉險,做事不計后果。”扶薇垂著眼睛。 “可是我把耶律湖生殺了,把他腦袋拿回來送你了誒!” 扶薇不知道他又鬧什么。她無奈道:“宿流崢,你現在是天子,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沒人可以犒賞你。” “真的?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宿流崢漆黑的眼睛一點一點亮起來。 他突然站起身,撲到扶薇身上。扶薇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宿流崢壓在了窄床上。 扶薇睜大了眼睛,驚愕地望著他。 “你可以犒賞我。只有你。”宿流崢捏住扶薇的臉。“親我。我要你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