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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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忽然想起胡遮告訴她這位宿夫人喜歡香料,將胡遮先前給她的香料拿出來,令丫鬟在屋內點燃。 宿流崢吸了吸鼻子,說:“不好聞。” 不好聞嗎?許文靜輕嗅,覺得還好吧。這香的味道有些特別,她不曾聞過。 扶薇從里間出來,宿流崢和許文靜同時抬眼看向她,皆是眼前一亮。 縱是低調寡淡的顏色,可人生得艷麗呀。別人是衣裳襯人,而扶薇此刻則是憑借這一張臉蛋一股氣度,將這件尋常的衣裙襯得飄飄然了。 許文靜新裁的這批衣裳里,她唯獨對這件不滿意,覺得樣子簡單顏色也不過艷麗。可沒想到穿在扶薇身上這樣縹緲若仙。可她很快明白過來,不是因為衣裳才將扶薇襯得好看。若是她來穿這套衣裳,必然是不好看的。 宿流崢倒是直接許多,直言:“嫂嫂真好看。” 許文靜回過神,趕忙接腔:“宿夫人容貌出眾,我這最普通的衣裳是沾了夫人的光了。” “多謝。”扶薇對許文靜笑了笑,轉身朝桌上的香爐走去。 她一出來就聞到了香味兒,她俯身湊近輕嗅,詢問:“這是什么香?不曾聞過。” “這倒是把我問住了。”許文靜道,“夫君從外面帶回的,我竟是忘了問叫什么名字。宿夫人若是喜歡,那我改日送夫人一些。” 扶薇只是對沒有聞過的香料有一點好奇,并不覺得這香料有多好聞。她淺淺一笑,道:“那倒不用麻煩了。” 許文靜微笑著點頭,詢問:“夫人是想在這兒小坐一會兒,還是這就往菊花宴去?” 扶薇今日來赴宴,本來是想散心賞菊的。可瞧著知州府里的菊花也就那樣,沒什么珍稀的品種。宴席之上眾人圍著祝明業的官僚之風太濃重,讓扶薇有些反感。她已經想走了。 “有些不舒服,這就打算回了。”扶薇道。 “真么早。”許文靜驚訝蹙眉,“是我們招待不周,府里丫鬟做事不利索,讓夫人掃興了。” 扶薇對這個一板一眼說氣話來語氣卻很溫柔的許文靜有些好感。她說沒有,又說只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許文靜不好執意再留,只能含笑客套道:“下次再單獨宴請夫人。” 沒有那些臭男人,說不定還能愉快些。扶薇頷首答應了。 許文靜剛要送扶薇離去,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吵鬧聲,隱隱聽見很多人朝這邊走來。 “去看看發生什么事情了。”許文靜側首吩咐丫鬟。 扶薇挑了挑眉,隱約猜到來者恐怕是要往這兒來。 扶薇沒有猜錯,一大群人以祝明業為首,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花廳來。 婢女將花廳的房門打開,祝明業一腳跨進來,焦急環顧,對扶薇急聲:“長……快出來!屋子里的香料有問題!” 扶薇回眸,望了一眼桌上的香料。 宿流崢立刻轉頭,去看桌上的香爐,那升起的煙線直直往高處去。 花影已經瞬間寒了臉,抬手一揮,香爐被她掀翻在地,正染的香塊被壓滅。 祝明業下令讓隨從將花廳里所有窗扇都打開。 “去找個大夫來!把整個南源城的大夫都給我叫來!”祝明業冷聲。 胡遮神色莫測,煩躁地瞥了一眼林芷卉。他不明白林芷卉為什么會突然跑到菊花宴上揭發丫鬟故意弄濕扶薇的衣裳,再將她帶去有毒香的花廳。 許文靜被這一出嚇到了,快步奔到胡遮面前,問:“夫君,怎么回事?” 胡遮咬著牙,沒說話。 扶薇淡淡掃過胡遮和許文靜,心下有些了然。 見到扶薇沒出事,祝明業重重松了口氣,轉頭看向林芷卉,問:“芷卉,你仔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芷卉抿了下唇,嘀咕:“我恰好聽見胡遮和下人密謀!” “你胡說!”胡遮氣得指向林芷卉。她怎么可能恰好聽見他和下人密謀?這是不可能的!他沒有和任何下人提過這件事!香料是歷小雨給他,他轉身給了許文靜,中間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下人知情。 林芷卉冷笑了一聲,反問:“難道這香沒有問題?” 胡遮語塞,繼而語無倫次:“什么香?我不知道!” “可是你夫人剛剛說了,這香是你給她的!” 胡遮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來轉去,飛快地想著對策。 宿流崢聽得不耐煩,暴躁問:“那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宿流崢一發問,林芷卉立刻顧不得和胡遮嗆聲,立刻望向宿流崢,解釋:“那種香叫鴛鴦香。是、是……是一種能亂人神志和意識的藥……” 畢竟還是沒出閣的姑娘家,提到這種香料,林芷卉有些不好意思,聲音越來越低。可她雖然說得模模糊糊,可是這種香料的名字幾乎已經暗示了其作用。 “大膽!”祝明業氣炸了。他睜大眼睛指著胡遮,“你當真如此膽大包天?” 林芷卉立刻說:“他貪圖宿夫人的美色,想要將人迷暈了,占為己有!” 胡遮愣住了。他瞪圓了一雙小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林芷卉。 什么玩意兒? 他以為自己的計劃被林芷卉知道了,可是她在說什么?沒錯,那東西確實鴛鴦香,他也確實借著許文靜的手給扶薇下致幻的藥。可是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擁有美人啊!他完完全全是為了祝大人啊! “你、你你……你胡說!”胡遮被氣得方寸大亂。 許文靜立在一旁,蹙眉望著自己的夫君。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夫君是這樣的人。可是……可是夫君以前并不喜歡香料,怎么就那么突然給了她香料呢?冬兒那丫鬟平日里穩重,是真的不小心將水灑在宿夫人身上嗎…… 懷疑的種子在許文靜的心里種下。 祝明業的手下拽著找來的大夫,大步趕來。文弱的大夫被拽得腳都快要離地。侍衛松了手,大夫腳步一虛,扶著一邊的義椅子大口喘著氣。 “去查那香料里摻了什么東西!”祝明業厲聲。 被抓來的大夫被一屋子的大人物的陣仗唬到了,他來不及休息快步走過去,蹲在那打碎的香爐旁邊,手指捻了些香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甚至舔了一下。 “好像……好像是鴛鴦香?”大夫說得不是很確定,“如果想要確認還需要尋些藥材,放在一塊花上些時間,看看反應。” 他既然能說出鴛鴦香,在場眾人便知林芷卉所言不假。 很快,祝明業的侍衛又抓來別的大夫過來查看。有的沒看出來,可看出來的大夫說的都是鴛鴦香。 那個喚冬兒的丫鬟也被架了過來,她跪地哭訴:“姑爺讓我假意弄濕宿夫人的衣裳。別的事情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嚇得直哭。 “你好大的膽子!”祝明業氣得胸腹都要炸開,“真是色膽包天,膽敢生出這樣狂妄歹毒的色心!” “我不是我沒有!”胡遮慌了。他環顧屋內,岳丈大人低著頭陷入沉思,許文靜紅著眼睛滿眼失望地望著他。 “我……夫人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想要強占她!”胡遮急聲。此刻的冤屈之感實實在在。 許文靜失望地搖頭,向后退了半步,哽咽道:“你居然讓我下毒,若今日你如愿了,那就是害我成了幫兇……你……” 扶薇早就站累了,坐在玫瑰小椅里,悠閑地瞧著他們審問、對峙。 祝明業看了扶薇一眼,心有余悸。他絕對不能放過胡遮這個色胚小人!他冷聲一聲,睥向許茂典,問:“人證物證具在,許大人當如何判案?” 許茂典道:“自然該依法懲治,胡遮雖為下官,可下官絕對不會姑息!只是幸好林姑娘告知及時,沒有讓他得逞。依下官之見,先重打五十大板,而后拘押服刑一年。祝大人意下如何?” 祝明業還未開口,宿流崢嗤笑了一聲,冷聲反問:“就這?” 許茂典嘴角抽了抽。這還不滿意?可這的的確確是按照律例判的,他并沒有徇私。 胡遮清楚地感覺到岳丈要放棄他,他“噗通”一聲跪下來,跪行至祝明業身邊抓著他的長衫衣擺,急聲:“大人,我都是為了您啊!沒錯,那香料確實是鴛鴦香,也是我讓冬兒故意將那個女人的衣服弄濕。” “但是!我絕對沒有私心,都是為了大人您啊!看著大人整日為了這個女人魂不守舍,絞盡腦汁想要幫大人得償所愿。所以才出此下策!”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短暫的眼神交流。這段時日胡遮對祝明業的奉承,大家都看在眼里。 一時之間,眾人倒是有些摸不準,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扶薇輕笑了一聲,抬眸看向祝明業,問:“祝大人,倘若他將我迷暈了,祝大人敢嗎?” 祝明業下意識搖頭,甚至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他怎么敢?! 長公主就算脫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不敢碰長公主一根手指! 前年,曾有過一個武將對長公主起了歪心思。結果怎么著?長公主下令,當著十萬士兵的面兒,將那個武將閹了,又把切下來的東西塞回其口中。那個武將羞愧難當,回去之后就上吊自殺了…… 想起曾經的事情,祝明業更是覺得脊背生寒,一腳將抱著他腿的胡遮踹開! 起先還是氣憤胡遮對長公主的所作所為,如今倒是怕自己被他連累! 祝明業躬身走到扶薇面前,懇切道:“我真的不知情,你要信我!” 扶薇柔柔一笑,頷首:“自然信你。” 信你沒這個膽子。 宿流崢看著他們兩個那么近地四目相對親近說話,他胸口起伏燒出了一絲怒意。 一個侍衛手里的刀突然脫了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宿流崢已經將刀朝胡遮劈了過去。 胡遮立刻尖叫連連,雙手捂著血rou模糊的襠褲滿地打滾。 看著被砍下來的玩意兒,在場的女眷們皆是變了臉色,急急轉過身去,不敢多看。 宿流崢將刀還給侍衛,侍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刀被他拿走了。 宿流崢看向扶薇,卻見扶薇的臉色有些冷。 扶薇站起身,往外走。經過許文靜身邊的時候,她若無其事地淡聲:“會派人還夫人新衣。” 言罷,她再不理會屋內眾人,離開知州府。 宿流崢追上去,快步超過扶薇擋在她面前,疑惑問:“嫂嫂覺得我做得不對?” 扶薇靜靜望著宿流崢浮著陰森的眼睛,沒說話。 宿流崢心口煩躁,人也暴躁起來:“嫂嫂總是說罰罪相當,又沒取他性命,怎么就又惹你生氣了?” 若按他的意思,就該一刀將胡遮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他……他是怕嫂嫂又不高興。 “你沒有做錯。”扶薇道。 “真的?”宿流崢疑惑地望著她。 扶薇輕輕頷首,“真的。” 沒有做錯,可是他卻不像他。 扶薇再往前走,宿流崢沒有攔。他跟著扶薇登上馬車,一路上,幾次看向扶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