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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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秋火說完了, 才發現回春樓里還有外人。他瞥了宿流崢一眼,在他和宿清焉一模一樣的面龐上多看了一眼,轉過頭望向扶薇, 等著請示。 “跟我上來。”扶薇轉身往樓上去。 秋火跟著往樓上去,宿流崢亦跟著。 扶薇回頭望向宿流崢, 道:“你在書閣里等著我。” 宿流崢站在樓梯半截, 并不轉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扶薇,顯然不高興扶薇要把他支開。 扶薇緩了語氣,帶著點哄人的語氣說:“你哥哥沒有死。你不去找他嗎?” 宿流崢忽然冷笑了一聲, 不滿扶薇這敷衍得好似哄三歲孩童的語氣, 他轉身就走,也不跟上去了。 扶薇看他一眼, 轉身往樓上去,進了茶室。幕后之人牽連頗廣, 扶薇并不想讓宿流崢知道她的身份。她在圈椅里坐下, 撫了撫額角,看向秋火。 秋火進屋前,先求助似地望了蘸碧一眼。 蘸碧想了想,拽了花影一下,兩個人一同跟了進去。 秋火先偷偷瞧一眼扶薇的臉色,才稟話:“平南王。” 說完了, 他立刻抬頭去看扶薇的表情。 扶薇眉眼間神色淡然,并沒有過分意外的情緒。這段日子,她把能猜到的人猜了個遍, 不管從秋火口中說出誰來,也不意外。 蘸碧和花影對視一眼, 明白了秋火稟話前的猶豫。 這平南王是太上皇的胞弟,也是當年太上皇患了急癥癱瘓在床后最順理成章的繼位之人。段斐被拉上龍椅,滿朝文武很多人不服氣,這個平南王當然是最不服氣的那一個。 “調動所有夜影衛,誅之。”扶薇平靜地說。 秋火和蘸碧、花影,三個人同時跪下來,齊聲:“主子三思啊!” 平南王哪是那么好殺的?朝中重臣多少是他心腹?而且他手中也掌了兵權,人常年在軍隊之中。想取他性命,實在難如登天。 再言,若平南王這個時候出事,扶薇必然最被懷疑。在那樣戒備森嚴的軍中謀殺平南王,不可能不留下罪證。謀殺皇室,那是死罪!縱使扶薇是長公主的身份…… “做不到嗎?”扶薇淡聲,“多年栽培,原來夜影衛也竟是貪生怕死之輩。不若就地解散,歸鄉種田去罷。” 明明是平淡的語氣,可是秋火后頸一寒,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危險,不由一陣頭皮發麻。 “主子!夜影衛無一膽小之輩!屬下只是怕主子一時沖動,眼下絕不是除掉平南王的好時機。再待三年,朝中形勢變化,兵權慢慢奪回來,再處置他也不遲啊!” 蘸碧在一旁柔聲勸:“主子,您以前不是最常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平南王狼子野心蠢蠢欲動,必要除了這個心頭大患。只是眼下確實不是好時機啊!” “而且主子您現在不在京中,和朝中臣子聯絡也慢。”花影附和,“平南王最忌憚您。若他這個時候出事,朝臣肯定要為平南王請命,向陛下求旨處置您。千里迢迢,形勢不利于您啊!” 扶薇聽著他們的勸,神色一直沒有任何變化。 瞧著她這個表情,秋火、蘸碧和花影心里頓時覺得不好。 扶薇看了花影一眼,道:“你有句話說錯了。平南王最忌憚的可不是我。他向來鄙夷瞧不上我。” 扶薇自嘲一笑。 扶薇再道:“他最忌憚的,是壺州那位不知是不是真的還活著的先皇子。” 秋火皺眉,蘸碧和花影面面相覷。 “可是……”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先皇子已經死了,那只不過是太上皇的執念罷了。 秋火試探著開口:“壺州那邊一直盯著,先皇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扶薇不多解釋,只是道:“散步消息,就說李大人找到了先皇子。” 秋火愣住,不明所以。 “同時,”扶薇盯著秋火,瀲眸轉冷,“殺了平南王。” 秋火慢慢回過味兒來,平南王最忌憚的人確實不是扶薇,而是那早夭的兩位皇子。 若那兩位皇子被李大人尋到,和平南王遇刺兩件事同時發生,兩方才是真正勢不兩立,才是最該互相懷疑的對象。這水淌渾了,名不正言不順的扶薇乃至如今龍椅上的皇帝才能把自己摘出去。 “還有,”扶薇沉聲,“今年也該請王將軍率兵回京,論功行賞,共慶新歲。” 這是要把王將軍這條暗線抬到明面上來了! 扶薇是怒不可遏,勢要殺了平南王給宿清焉報仇。可這不代表她會沖動行事,沒有半點準備。 “屬下遵命!”秋火應聲。他心中也像是吃了一枚定心丸,略有了些準數。只要長公主并非為情所擾不顧一切亂了陣腳,他對長公主的能力有著萬分的信任。 秋火領命退下,扶薇這才想起宿流崢。她問蘸碧:“宿流崢走了?” 蘸碧搖頭:“一直在書閣。” 頓了頓,她再補充一句:“剛剛送秋火下去的時候,瞧了一眼,蘇二郎好像睡著了。” 睡著了? 扶薇起身下樓,去到書閣的時候,將腳步放得輕淺。她提裙穿過一座座書櫥,直到走到最里面,看見宿流崢趴在一個小圓桌上睡著了,臉頰枕貼著那件白狐裘。 扶薇的視線落在那件白狐裘上片刻,才慢慢上移,落在他的手上。他受傷的手搭放在桌面,纏在他手上的紗布已經被里面的鮮血滲紅了許多。 扶薇眼前莫名想起曾經那些夏日暖風撫過,她偎在宿清焉懷里,幫他給他掌心的傷疤涂抹藥膏的情景。 “去把傷藥拿來。”扶薇壓低聲音,吩咐跟在身后的靈沼。 靈沼很快將傷藥取了來。扶薇沒讓靈沼跟著,獨自悄聲走到宿流崢身邊。 她在他身邊坐下,小心翼翼將他受傷的紗布剪斷、一層層解開。 宿流崢睜開眼,卻并不動,仍舊保持著枕在桌面上的姿.勢望著扶薇。 扶薇垂著眼,捏著濕帕子小心翼翼將他手指傷口周圍的血污擦凈,才發現他已經醒了。 扶薇抬眸望他一眼,收回視線,繼續拿起藥膏抹在指腹,一點一點給他涂于傷口,最后又取了干凈的白紗布,重新一層一層給他纏繞。 做完這些,扶薇才轉眸望向他。 四目相對,宿流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扶薇。 默了默,扶薇先打破沉默:“一直看什么?” “看嫂嫂你啊。”宿流崢打了個哈氣,“嫂嫂真好看。” 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蘸碧故意加重了腳步穿過一座座書櫥,走來向扶薇稟話:“主子,知州府送來了請帖,邀您去赴賞菊宴。” 第037章 扶薇頭也沒回, 淡淡道:“放那吧。” 蘸碧便將請帖放在書案一角,悄聲退了出去。 扶薇將傷藥、小剪子和剩下的白紗布,依次工整擺放進小藥盒中, 她隨口問:“待在這兒做什么?怎么不去找你哥了?” 宿流崢豎眉,不高興地說:“是你讓我在書閣等你的。” 嗯?扶薇回憶了一下, 她好像的確是為了不讓他聽內幕, 敷衍了那么一句。她“哦”了一聲。 “哼。”宿流崢冷哼,“果然。” 扶薇溫聲與他說話:“害你哥的人我負責殺,你負責繼續去找他,好不好?” 宿流崢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湊到扶薇面前, 高興地盯著她:“你也相信我哥沒死對不對?” 扶薇眼神一黯。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說,可是每次見了宿流崢近乎偏執地一遍遍強調他哥哥沒有死要去尋找他哥哥, 扶薇那顆心好似都能被輕輕地撫慰。 雖然她知道宿清焉確確實實已經死了,可是她還是掩耳盜鈴般點頭:“尸體還沒尋到, 自然不信他就這么死了。” 騙自己, 有時候也是一種安慰,也是一種對疼痛的緩解之藥。 宿流崢眉眼里的高興更加強烈。他開心地說:“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只有嫂嫂相信我!只有嫂嫂和我一樣堅信哥哥沒有死!” 他興奮地拉住扶薇的手,開心的模樣頗有幾分孩子氣。 扶薇望著他這堅信與興奮的表情,唇角也慢慢漾出一抹柔笑來。 手背的濕柔讓扶薇從思緒里回過神,她低眉望過去, 看見宿流崢彎著腰,低頭親吻扶薇的手背。 扶薇望著宿流崢。她喜歡看他垂著眼睛的模樣,他垂著眼睛的時候, 分明就是宿清焉。 絲絲的濕柔在她手背上傳開,溫柔蜜意緊接著傳到扶薇的心里。 那種熟悉的感覺, 扶薇也說不清屬于宿流崢,還是……因為他垂眸的樣子太像宿清焉,她把宿流崢是宿清焉的錯覺,當成了熟悉。 扶薇低頭,將吻輕輕落在宿流崢的頭頂。 錯覺就錯覺吧。 錯就錯吧。 許是扶薇總是不給宿流崢好臉色,甚至斥罵他、打他,此刻扶薇的溫柔相待,讓宿流崢有些受寵若驚。 他抬起頭看向扶薇,漆亮的眸子里噙著困惑。 扶薇伸手輕輕去覆他的眼睛。宿流崢剛要伸手將扶薇的手拿開,扶薇的吻已經落了過來。 唇齒相纏的潤甜讓宿流崢沒有再管扶薇擋他眼睛的手。兩個人氣息亂時,宿流崢將臉埋在扶薇的胸口,一邊吻一邊悶聲斷續地問:“嫂嫂,我的眼睛長得丑嗎?” 扶薇沒有說話。她閉上眼睛,去聽窗外越來越聲弱的叫賣喧囂上。她又在聲聲撞擊里,徹底沉浸在屬于三個人的享受中。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宿流崢幾乎每個晚上都宿在繪云樓。他來的時間不定,或早或晚,有時候深更半夜才來,有時候卻是黃昏時候就到了。 若還沒天黑他便穿過長街去繪云樓,必又要惹得街邊的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宿流崢快步踏上二樓,將樓梯猜得咚咚響。 扶薇坐在書案前,擺弄著香料,遙遙聽出他的腳步聲。 “今日來得倒早。”扶薇轉頭望了一眼窗外,“日頭還沒有下山呢。” “想嫂嫂了。”宿流崢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拉過一旁的椅子,劃出刺耳的聲響。他貼著扶薇坐下,直接伸手將扶薇手里的香料拿走,然后霸道地將扶薇的手捧在他掌中。 扶薇無語地瞥了一眼弄碎的一塊香,轉眸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