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婀娜扶闕在線閱讀 - 第2節

第2節

    扶薇有些詫異。原以為書呆子看書看得入了迷對周圍一切渾然不覺,原來是她猜錯了嗎?

    扶薇更細致地打量起面前的書生。于樓上窗前遙遠,只覺他舉手投足間脫俗優雅,與周遭格格不入,似墜落紅塵的璞玉。如今近處端詳,瞧出他更多的昳色。扶薇目光在宿清焉輕垂的眉眼多停留了一會兒,有些驚奇他的眼睫這樣長。她從未見過男子有這樣蜷長濃密的鴉睫。他坐在對面,潤柔安和,歲月靜好。

    宿清焉抬起眼睛。

    四目相對,扶薇一瞬間撞上一對靜謐幽明的漆眸。平靜、真實,又無暇。這樣一雙眼睛的主人恐怕是個良善到有些天真的人。

    這枯燥又漫長的養病散心之旅,似乎找到了點樂子。

    扶薇的唇角慢慢漾起一抹笑,貼著臉頰的珠簾跟著晃了一下,在落日余暉的鍍照下,撞出閃爍的璀澤。

    “好看。”她忽然說。

    “什么?”宿清焉漆幽的眸中慢慢浮出疑惑。

    “先生的字很好看。”扶薇垂眸,視線落在小方桌上的手抄。

    字跡清雋,潤如其人。

    扶薇收回視線,重新與宿清焉對視,緩聲:“煩請先生代寫一封家書。”

    宿清焉不言,直接拿過一張信箋。他一邊研墨,一邊問:“寫給什么人?”

    宿清焉左手執筆,準備妥當將要落字,仍未等到扶薇開口,他抬眸,望向扶薇,安靜地等待著。

    第002章

    寫給什么人?

    宿清焉這個問題把扶薇問住了。她能給誰寫家書呢?和她有血緣關系的家人都死光了,堂表皆不剩。恩重如山的養父母也不在了,留給她一個如今在宮里當皇帝的弟弟,想起這個弟弟……扶薇心里就來氣。

    “母親。”扶薇念出這個有些遙遠的稱呼。

    宿清焉落下這兩字,又等了良久,也沒等到扶薇再開口。他溫聲道:“若姑娘不知怎么寫,可以告訴我想說什么事情,在下幫姑娘潤詞。”

    “母親應當正因我要成婚而歡喜,可男方家里既嫌我體弱短命,又怪我強勢出風頭,想要毒害我性命。我該如何告訴母親?”扶薇抬眸,望向宿清焉。

    宿清焉望著扶薇眼眸里的一汪幽潭,愣住。

    扶薇慢慢移開了目光,垂眸輕聲:“先生只幫我寫……一切安好,這四字就夠了。”

    良久,宿清焉才收回目光,一筆一畫地寫完。

    他放下筆,頷首輕吹信箋上的墨跡,直到浮洇的墨汁完全滲進紙張里。

    “姑娘,不管遇到了什么難事,家人總是會站在你身后,相陪相助。”宿清焉雙手捧上家書。

    可是扶薇沒有家人呀。

    “多謝先生。”扶薇淺淺一笑,伸手去接。薄薄的一張信箋下,她指尖若有似無地輕輕碰了一下宿清焉的指背,又須臾離去。

    扶薇若無其事地垂下眼睛,纖白的指捏著信箋,慢條斯理地將其從當中折了一道。

    宿清焉靜靜看著她指上的動作。

    扶薇抬眸對他笑了笑,而后扶著蘸碧起身。

    走之前,靈沼放下兩枚銅板。

    宿清焉看向小方桌上的兩枚銅板。可是……他幫人寫家書向來是不收錢的。

    不遠處包子攤的許二等扶薇離去,立刻湊到宿清焉面前。不僅是他,周圍幾個商販和行人也都湊過來,轉瞬間將宿清焉的小方桌團團圍住。

    “清焉,離得近看得清,她是不是真的美得跟天仙似的?”許二急忙問。“她下半張臉戴著珠簾是有疤還是歪嘴?或者齙牙?你離得近肯定能看清!”

    宿清焉看了許二一眼,再茫然環顧周圍湊過來的一張張看熱鬧的臉龐。

    他認真回憶了一下扶薇長什么樣子,而后緩緩搖頭,認真道:“沒注意。”

    濃密的鴉睫下一雙干凈的眸子將人望著,無辜又真誠。沒有人會懷疑他說假話。

    許二一噎,氣得翻了個白眼:“你這個書呆子!”

    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宿清焉的手虛握成拳置于小方桌上,拇指指腹不自覺地貼了一下食指和中指的指背。

    他抬眼,望著不遠處的垂柳。夕陽細碎的光粘在隨風拂動的柳條上,仿若貼著嬌靨輕晃的珠簾。

    他真的沒注意珠簾之下,他只記得她的眼睛。

    宿清焉回頭,人海里已然看不見扶薇的身影。

    扶薇已經回到了繪云樓。她將信箋隨手放在桌上,抬起手臂,蘸碧習慣性地幫她褪去外衣。扶薇外出歸來第一件事必然是沐浴更衣。

    花影早就將沐浴的熱湯備好,扶薇沐浴過后換上舒軟的寢衣,獨自待在寢屋里。

    以前總有處理不完的政務,如今空閑著,扶薇尚不能適應這種無所事事。她呆坐了一會兒,視線落在北窗下那一箱書信。

    忽想起蘸碧的話,扶薇忍不住想阿斐會不會真的遇到了什么難事?

    扶薇走過去,終于拆了一封段斐寄來的信。

    只看了兩行,扶薇就氣得拂袖。信箋翩翩飄落于地,其上字字句句皆是一顆赤誠之心的款款深情。

    扶薇不是陛下親jiejie,陛下也不是太上皇的親子。這事還要從多年前太上皇的一場惡疾說起。那一年向來龍體康健的太上皇突然癱瘓在床,言語也困難,不能處理朝政,只能退位。

    可宮中并沒有皇子。

    太上皇便從宗親中挑選新帝。許是太上皇寄希望于自己還能再康健,又或者想著日后將皇位還給自己的親生骨rou,太上皇挑選了容西王獨子段斐——段斐當年七歲,剛剛父母雙亡,家里更是和朝中重臣毫無聯絡。

    一個名不正言不順沒有權勢的七歲幼帝,日子有多艱難可想而知。

    那一年扶薇也只有十二歲,半大孩子罷了。榮西王夫婦對扶薇有大恩,她一直將段斐當成自己的親弟弟。身為jiejie,她不得不強撐著,牽著弟弟一步一步往前走。姐弟二人經歷過許多共苦的日子。

    段斐被推到這個位子,只能迎難而上,不再有回頭路。她要保護姐弟二人,也要爭一口氣。她希望阿斐長大成為千古流芳的明君,讓天下不再有戰亂和流民。

    心懷希望,縱使熬壞了身子,縱使慘遭歹人毒害差點喪命,扶薇也不曾覺得有什么大不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弟弟對她的感情過了界,早就不再是姐弟之情。

    當段斐抱著她的腿哭著說要丟下皇位和她逃到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時,扶薇直接氣得吐了血。

    她氣他這有違綱倫的心思,更氣他不爭氣將皇權天下當成兒戲!

    一想到段斐的不爭氣,扶薇又覺得不舒服。一陣反胃,想吐吐不出,最終又變成斷斷續續地咳。這是當初中毒后催吐留下的后遺癥了。

    蘸碧小跑著進來,給她端來藥。喝了藥過去許久,扶薇才好受些,輾轉睡去。

    忙時睡得少沒有精力做夢,扶薇最近倒是常常被夢魘纏著整夜,總夢到小時候逃亡的日子。

    第二日傍晚,扶薇又出了門。既是來江南散心,哪有一直待在屋子里的道理。

    她沿著長街緩步,偶爾在某個商鋪或攤販前駐足。不多時,恰好趕上孩童下學,幾個孩童清脆笑著你追我趕往一家茶肆去。他們不是去吃茶的,而是蹲在茶肆外聽說書先生講故事。

    “主子。”靈沼壓低聲音,“好像是在說您呢。”

    扶薇聽了聽隱隱聽見“長公主”,剛好又走得有些累了,便進了茶肆,找了個僻靜地方坐。靈沼給扶薇在長凳上鋪了軟墊,又從自己帶的水囊里給扶薇倒了溫水。

    “這個長公主是榮西王從外面帶回來的,剛被帶回府,就想爬榮西王的床!”

    扶薇笑了。現在對她的編排已經這么離譜了嗎?她被榮西王帶回家的時候才六歲呢。

    “所以說這個和皇家一點血緣關系沒有的女人厲害呢!命好運氣好,自己也有手腕。陛下登基之時年幼,朝野都在猜是平南王奪位,還是兩位丞相主持大局,又或者攝政王挾天子以令諸侯。可你們猜怎么著?”

    天高皇帝遠,在這偏遠小縣城的人竟能肆無忌憚地議論這些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吶!長公主是出了李大人家的門,褲子還沒穿好就往孫大人府上趕。她那宮殿人來人往,文官武將都能去。忙的時候,還要在外面等著……”

    扶薇單手托腮,認真地聽著。珠簾下的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淺笑。

    她突然想起好幾年前,她學著史書上說的出宮體察民情,第一次聽見外面的人如何用污言穢語編排她,接受不了,氣得大哭了一場。

    扶薇恍惚那個時候的自己還真是年紀小。她如今再聽這些黃謠,已經渾然不在意了。

    “李叔。”宿清焉立在茶肆外,提聲打斷說書人。

    說書人正說得起勁兒,給宿清焉使眼色,讓他有什么事情一會兒再說。

    宿清焉就站在扶薇身后,一張長桌之遙。她聽見宿清焉輕嘆了一聲。

    “李叔,你說的不對。”宿清焉再開口,清潤的聲線越發堅定。

    李四海愣住,嘀咕一聲:“又來給我找事兒……”

    蹲在茶肆外的孩童們交頭接耳,又好奇地望向宿清焉。

    李四海無語,朝著宿清焉走過去。兩個人隔著茶肆的半墻,一里一外。

    “你干什么?”李四海質問。

    “你說的這些事情沒有根據,都是些添油加醋的謠言。略加斟酌,就知道不可能是真的。”

    李四海無語:“說書講樂子,我又沒說你家女人亂搞?眾人聽個樂子,沒人介意真假。享福的長公主也沒那么小心眼介意!”

    “她介意。”宿清焉認真道。

    李四海被宿清焉認真的樣子唬住了。“她介意?她告訴你的?你認識她?人家是長公主,位高權重養尊處優,享了福被百姓議論兩句怎么了?”

    “人非神佛也,皆有喜怒哀樂,怎會不介意?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對是對錯是錯,不該因為她站在高處就要承受污蔑。”

    李四海頗有幾分氣急敗壞:“那你小子,就能保證我說的全都是錯的?”

    “不能。”宿清焉道,“李叔前幾日說到前朝的幾位掌權者或重臣時,講的是建樹功績,而不是這些男女私事。長公主縱使私下混亂,也不該對她的政見成果只字不提,而是一味說些不能確定的荒唐事。”

    “李叔,若是私下閑談,晚生絕不置喙。可這些孩子在聽。您對孩子們說這些,不合適。”

    宿清焉向后退了一步,深深作了一揖。

    李四海望了一眼外面的孩童,氣得胡子都在顫。他指著宿清焉,半天憋出來一句:“怪不得都說你有病!”

    李四海轉身,惱聲:“今天不講了!”

    一個孩童站在宿清焉身邊仰起小臉,問:“他真的是瞎說的嗎?那先生跟我們講一講長公主吧!”

    宿清焉微笑著:“我不認識長公主,不能妄議。”

    宿清焉轉身離去。孩童們圍繞著他。——宿清焉有時候會去學堂給孩子們上課,是他們的老師。

    聽著那些稚嫩的童聲漸遠,扶薇才慢慢轉過身,若有所思地望著宿清焉如松柏挺拔的背影。

    原來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人。如白紙一般的人,欺負起來會有負罪感吧?不過……應當也會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