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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玫瑰墨煙在線閱讀 - 玫瑰墨煙 第33節

玫瑰墨煙 第33節

    一直到天快亮,才瞇了一會。

    艾倫從外面買回早餐,有咖啡、牛角包,還給她現做了一碗水果沙拉。

    吃完飯,才送她回酒店。

    手機早沒電了。她插上充電器,等了一陣才開機。

    照例涌入一大堆工作短信。約畫的、引薦的、拜師的,甚至還有邀請她上綜藝的。

    這要一一回復,真得回到猴年馬月。

    她統統無視掉,臉上仍有止不住的笑,正想給黎珂打個電話。

    忽然看到一串未接通話里,有一個醒目的名字。

    溫巖。

    看清這個備注的瞬間,心臟重重一墜。

    似冬日里的一道雷,冰冷又嚴厲地劈在她身上。

    她出來這么多天,家里終于不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難道是郁家給了家里什么壓力?

    她眉心微蹙,愈發忌憚那位閻羅。

    家里不打電話,她可以裝忙不聯系。但電話已經打來了,她斷無視而不見的道理。

    溫雪瑰認命地嘆了口氣,拿起千鈞重的手機,回撥號碼。

    “您撥叫的用戶已關機。”

    她又撥一次,還是同樣的答復,只得把電話打到父親的助理那里。

    這回對方倒接得很快,語氣溫吞有禮,不緊不慢道:“雪瑰小姐,請問有什么事?”

    “顧哥,我爸在嗎?”她心煩意亂,隨意繞著發卷,“他手機關機。”

    “溫總出差了。”顧總助的語氣不偏不倚,沒半點感情色彩,“您試試下午再打。”

    這好比給她判了個死緩。

    溫雪瑰輕輕“嗯”了聲,仍無法釋懷,一直沒掛電話。

    對面也便耐心等著,不發一言。

    顧總助三十多歲,已在溫巖身旁十年,算是看著她長大,對溫家的事也了如指掌。

    溫雪瑰糾結一會,還是怯怯地問了句:“那我爸,他……最近有沒有生我的氣?”

    對面仿佛料到了她的問題,沉默一瞬,才恭恭敬敬道:“我不知道,雪瑰小姐。”

    “但如果我是您,我會選擇,盡快回來。”

    作者有話說:

    有點卡,嗚嗚qaq

    明天會早點更

    留言發紅包~

    第18章 沉淪晚鐘

    房內七零八落地擺著畫具和小零食, 之前給家人帶的禮物塞在餐桌下。

    椅背上掛著她的衣服,有外面穿的,也有松軟的家居服。

    很像在家里。

    不知何時, 她把這間酒店當做了家。

    溫雪瑰懵懵地站起身, 從房間角落拖出行李箱, 打開,拿起架子上那五個盲盒娃娃, 放進去。

    等摸到那只隱藏款, 鼻尖忽然一酸。

    她拼命忍住淚意,就地一坐, 高高地仰起頭。

    不想離開這里。

    不想離開他。

    其實她知道自己何時起把佛羅倫薩當作家。在認識艾倫以后。

    爸爸在出差,mama一直沒個動靜。那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有一天滯留在這里的權利?

    她吸了吸鼻子, 抓起手機撥號碼。

    對面很快接起來。

    “雪瑰?”

    他笑得和煦又自矜:“不是才回去不久, 這么快就想我了?”

    “嗯。”

    溫雪瑰一點也不拐彎抹角,悶悶地應了聲, 重復道:“我好想你。”

    打完電話,她又叫客房的貴賓服務, 準備一些東西送上來。

    艾倫進門時, 便聞到屋內的淡淡甜香。

    她小跑著來開門,唯恐慢一秒似的。

    小臉洗得素白,松松垮垮扎著個丸子頭,柔軟的碎發垂落耳邊,臉頰上沾著點蛋液。

    手里還拿著電動打蛋器。

    看見他的剎那,一頭栽進他懷里。

    要不是手里有東西, 她肯定會像樹袋熊那樣, 緊緊抱住他的腰。

    艾倫默默將手中甜點背到身后, 扔在不起眼的玄關。

    “干什么呢?”

    她仍把頭埋在他胸前,沉默好一會才抬眼,眸間酸楚已被笑意掩飾得很好。

    “你不是不喜歡吃蜂蜜嗎?”

    她搖搖手里的打蛋器:“我給你做巧克力蛋糕。”

    -

    幾個盆凌亂地扔在柜臺上。溫雪瑰一會看手機菜譜,一會手忙腳亂地用食品秤。

    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正忙得火燒眉毛,忽然想起最重要的巧克力還沒隔水加熱,倒吸一口冷氣。

    艾倫忍住笑意。

    果然是嬌養長大的女孩,連做飯要戴圍裙都能忘。

    他在廚房門口找到一件簇新的,走過去半抱住她,給她系上。

    女孩纖腰如柳,細細的帶子長出來好大一截。

    系完,他卷起袖子:“我來幫你。”

    溫雪瑰遲疑:“那就不是我給你做的了。”

    “怎么不是。”他唇角輕扯,鉆了個邏輯漏洞,“我們一起動手,既是你給我做的,也是我給你做的。”

    “好有道理。”溫雪瑰無法反駁。

    艾倫一接手,立竿見影地拯救了廚房的兵荒馬亂。溫雪瑰到最后才有上場機會,她光速學會了裱花。

    拍完十幾張照,終于舍得切蛋糕。她一垂眼,險些又要掉眼淚。

    艾倫怎么這么好。

    這樣她不就更舍不得走了嗎?

    回去以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她是想反抗婚約,但若家里人不向著她,又該怎么辦?

    怕被看出異狀,她清清嗓子,糯聲道:“你怎么這么厲害?”

    他眸底似有淡淡陰鷙,并未多說,只道:“熟能生巧。”

    她忽然想起一句熱播劇臺詞,隨口學道:“你還有什么事兒,是我不知道的?”

    問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艾倫動作一頓,鋼刀險些從手里滑落。

    可少頃,他藏起沉郁目光,輕車熟路地揚起唇。

    “昨晚才剛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么快就忘了?”

    他是在指那句“我愛你”?還是在指那個用行動表明的,“想吻你”?

    溫雪瑰一下心跳砰砰,不再追問,埋頭猛吃蛋糕。

    艾倫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袖口。

    極劣質的棉料,走線凌亂,紐扣也輕微不齊。

    手機從褲袋里漏出一角,不是他在國內用的款式,樸實無華,時常卡頓。

    它們都是假的。

    那么,被它們武裝起來的自己呢?

    他想起自己真正意義上,和溫雪瑰的初遇。

    那日路過市中心,竟見到一座極為奢侈的花園畫室,多瞥了一眼。

    少頃才想起,這里屬于他那位金枝玉葉的未婚妻。

    也未多想,便走進去。見她在工作,不便打擾,只在暗處看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