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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154節

    景柱子一蹦三尺高,“老子特娘的用你憐惜?老子又不是大閨女!”

    眾人:“……”

    同樣的場景不少,脾氣急的已經上腳了。

    連徐大堯都沒忍住給了周定一腳,“你個老小子,吃了那么多天好東西,不早點跟我們說!”

    周定嘿嘿笑,“早點說了,還輪得著咱們來嗎?”

    徐大堯想了想,還真是這么回事兒,深吸口氣,“不行,今天我得跟我手底下的人好好說說。”

    肯定瞞不住,但西寧鎮房子和城墻早晚會起好,能多吃一天是一天啊!

    梁安那邊也是這么安撫快打起來的景文和景柱子的。

    等大家伙都說好了,功曹司給新來的人登記好統計工分的表,就由著法曹司帶人往磚瓦窯那邊去。

    一百個人由林大志這種擅長起房子的人安排,兩天功夫就將磚瓦窯給蓋成了磚瓦廠。

    原本漫天飄著的飛灰都少了許多。

    墻擋住了風,草木灰都更好收拾,這是為啥苗婉急著要先蓋磚瓦廠的緣故。

    眼看著制堿廠也快蓋好,景文還有徐大堯并著手底下的兵都快哭了。

    吃了幾天包子,他們實在舍不得放棄這份苦,他們也想一直吃苦。

    “梁哥,要不你去跟守備大人說說?條街和瓦市是不是也得起啊?”景文跑到梁安身邊扭扭捏捏求他。

    “咱們這些人別的干不好,可蓋房子只需要體力,活計肯定比百姓們干得好,讓我們為老百姓們多做點事兒唄?”

    梁安唇角抽了抽,我看你們是想替老百姓們多吃點包子是真的。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竟然是鹵rou菘菜包子,鹵水里混著nongnong的腳脂,將菘菜都染成了rou味兒,香得人快把舌頭都吞下去了。

    說句不善良的,梁安都偷偷想過,要是西寧鎮一直都有蓋不完的房子就好了。

    所以聽景文這么問,梁安也想安撫住他,別叫他回去把事兒給戳穿,就替他去了一趟守備府。

    為啥是梁安去呢?

    喬瑞臣比較喜歡用識文認字的,不是看不起不識字的,而是有些事情需要統計。

    現教人學不趕趟,但除了忙得團團轉的六曹司,百姓們識字的是真不多。

    就連六曹司都并非所有小吏都識字,因此將士們當中識文認字的都被提□□多干些統計的活兒。

    梁安往守備府去的時候,正巧碰上了周定和徐大堯,別看徐大堯名字土,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的童生出身,有底氣過來求喬瑞臣。

    誰知他們幾人進了門,不等開口求活兒干,喬瑞臣就笑了。

    “我正要去找你們,磚瓦廠那邊兩座院子起好,得勞煩你們在往磚瓦廠東南方向五里外的地方再起一座養豬場,面積就以磚瓦廠的三倍大小為準,不過到時候需要蓋的屋子沒這么復雜,讓林大志跟你們說。”

    幾個人聽得一臉驚喜,大不怕啊,就怕不夠大!一直蓋下去才好呢!

    說起來,還是楊氏有上進心。

    她前頭虛弱是因為她養的牲畜都沒了,整個人受了打擊,又受了驚嚇,才看起來虛。

    實則楊氏底子不錯,這回孩子又沒足月,底下傷的不重,不等做足月子就下了炕。

    有她帶著暫時沒活計的聚福食肆伙計們,張二壯和張屠夫就有時間下鄉去收牲畜了。

    不獨是豬崽子和成豬,雞鴨和雞蛋鴨蛋都收,羊也收,兔子也不放過,反正家畜你有我就要。

    一來二去,守備府的別苑地方不夠用了。

    那地兒本來是守備跟妻妾們賞花的地方,花都被摘了用來做精油,但類似小花園那么大,也容不開太多家畜。

    楊氏一直記得苗婉說要合理養殖,尤其是衛生要搞好,密度不能太大,否則或冷或熱一定會出問題。

    財神爺的話她一點都不打折扣。

    不敢耽擱,楊氏趕緊找到苗婉,就一個要求,“原先張家和喬家在的地方是不是都能拿來養殖?最好是能連阮家的地方一起占了,蓋三個宅子,分別用來養豬、羊和雞鴨。”

    苗婉想了想,阮嘉笙和阮衾兩口子要走,往后阮家人還是住在一塊兒的好,那讓他們住在現在張家住的那個宅子里就成。

    原先屬于三家的宅基地,苗婉本是打算給張家住,剩下的地方再用來養殖。

    張娘子對這個早有打算,“咱們想在原先的宅子和守備府之間,買塊地起房子,這樣甭管去喂牲畜,還是來守備府找你報賬都方便,離得也近。”

    他們原先住的地方就離守備府和北營不遠,只不過是隔著河要繞路。

    現在以那條河為線,對面開養殖場,這邊住人,也不用聞著味兒,幾家人也不用因為住得遠生疏了。

    苗婉覺得可行,張家人都還沒養好身子,房子不著急起,可養殖場等不得。

    夜里苗婉還跟相公商量,“我瞧著蓋房子耗費體力,將士們應該累得不輕,要不然就讓他們輪換著來?”

    喬瑞臣笑著摟住媳婦親了親,“這個咱還是別替他們做主,讓他們自己決定就好。”

    媳婦還是不知道包子有多受歡迎,他都沒想明白,以前媳婦怎么沒拿包子出來賣呢,肯定也不少掙錢。

    苗婉要知道肯定告訴他,好吃的太多,她就是純粹給忘了。

    等苗婉過去驗收制堿廠的時候,確認沒問題,就發現這群人高高興興拿著家伙事兒,擁簇著林大志去蓋養殖場了。

    “將士們真實在,果然是天底下最可愛的人。”苗婉跟阮嘉麟感嘆,“都不歇一歇,也不媚上,只想著干活兒。”

    阮嘉麟一臉復雜,都知道苗婉是個小娘子,就算是媚上,也沒人敢媚到她面前來啊。

    沒瞧見那些將士們聽見苗婉叫大舅,立刻就熱情了許多,恨不能將林大志抬著走嗎?

    可愛沒看出來,只看出來一點,這幫大頭兵可能吃了。

    阮嘉麟對制堿沒啥興趣,他更喜歡跟人說說笑笑,這活兒不用跟外頭人打交道,讓張大壯來不正好嗎?

    想起來阮嘉麟就酸溜溜的,“旁人都喜歡能說會道的,咱們家阿婉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喜歡干活兒不會說話的,連千金樓都讓張家人管,外家反倒排在后頭了。”

    不過他也就是酸一酸,對張家人的付出他是看在眼里的,酸溜溜又找補一句,“我不是對張大哥他們有意見,只是擔心他那樣老實,以后得叫人坑。”

    阮家一直做生意都免不了叫人坑得不輕,換上張大壯,以后行商們回來了,指不定怎么算計他們兩口子呢。

    對于行商會不會回來?阮嘉麟更是一點都沒懷疑過,他家小表妹可是讓曾祖母在夢里開過靈光的。

    苗婉捂著嘴偷笑,“表哥吃醋了。”

    阮嘉麟哼哼,“我吃哪門子醋?我只吃醬蔫!”

    跟著過來打掃衛生,連帶著要負責學會制堿,將關鍵技術拿捏在自己人手里的六個女工都捂著嘴偷笑。

    苗婉趕緊安撫阮嘉麟,“表哥別急啊,往后這里讓三嫂來管,只是你經驗多,千金樓還得過些日子才開張,你先帶帶三嫂。”

    阮嘉麟繼續哼,“哦,那等千金樓開張,我再去給張家大哥大嫂當師傅?他們可沒敬茶。”

    “你讓大哥給你磕頭啊?”苗婉譴責阮嘉麟,“你這是欺負殘疾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忍心嗎?”

    阮嘉麟:“……那你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良心?你這么壓榨我,就不怕累死我?”

    “哦,我沒有心。”苗婉眨眨眼飛快道,“不但要這樣壓榨你,過幾天送爹娘去郡城你也得去,這不是還沒累死嗎?郡城的鋪子還要交給你。”

    阮嘉麟:!!!你是魔鬼嗎?

    嗯?不對,他面上突然升起喜色,“你要在郡城開鋪子?還是千金樓嗎?”

    苗婉故意吊他胃口,“那得看二表哥忙不忙的過來呀,總不能真累……”

    “交給我交給我!哪里需要我去哪里,我比將士們還可愛,任勞任怨!”阮嘉麟拍著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

    苗婉:“……”

    她和女工們一起搓胳膊,一個大男人說自己可愛什么的,著實有點不大要臉了。

    本來喬盛文夫婦是打算跟喬瑞臣一起去郡城就行,不想讓家里其他人送,要不然到時候喬蕊和小阿芊哭起來,老兩口心里都不好受。

    但苗婉不肯,又不是不回來了,總得讓爹娘知道家里人都惦記著他們,省得獨自離開,路上更難受。

    再說現在西寧鎮有兩個營地的將士們負責掌管秩序,六曹司輔助統計,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岔子。

    那些富戶忌憚固北軍和喬瑞臣,哪怕條街和瓦市一直沒動靜,也沒吭聲。

    如今正是大伙兒一起去郡城最好的時候,再過陣子那些富戶就要鬧起來了,而且等行商回過味兒來,也還有的忙。

    于是一家子整整齊齊去了郡城。

    不過沒發生小家伙們哭哭啼啼送別的場景,主要是圣人出行的陣仗太大了,都忙著張大嘴震驚呢。

    圣人在西北多呆了這么久,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圣人在西北了,也就無從談低調的問題。

    原本在秋狄獵場等著的皇家衛隊都一路趕過來,迎圣人歸京。

    喬盛文夫婦有賴圣人的照顧,也有好幾個內侍照顧他們,倒是省了兩口子在郡城買人的打算。

    喬蕊和淘淘本來是要哭的,可兩泡眼淚剛噙在眼眶里,就聽到了號角聲,全嚇回去了。

    哪怕喬蕊在京城住了六年,也沒見過這種陣仗。

    皇家衛隊在前面吹號角,馬齊頭并進,衛隊氣勢驚人。

    從固北軍出來的護送隊伍,所有將士都身著銅甲,拔刀相碰,鏗鏘的聲音幾乎鎮住了所有的百姓。

    大家全都跪地高呼萬歲,苗婉算是真正見到了山呼海嘯的場面,也有些被鎮住。

    “哇——原來我罵過這么大陣仗的人嗎?”她偷偷嘀咕。

    以前苗婉光知道圣人是最高領導人,但圣人太年輕,住在一個院子里的時候也太活泛。

    她本來就是后世民主社會來的人,實在是升不起什么誠惶誠恐的心思。

    直到此刻,看到高高站在明黃色十六馬拉著的皇家車駕上的圣人,突然就感覺到了他的威嚴天成。

    果然,天底下最會裝逼的,永遠是天子。

    喬瑞臣小聲跟她解釋,“大家都知道圣人在西北,西蕃和北蒙乃至西域也都能知道,此番陣仗主要是為了震懾。”

    不然,以圣人十萬兩銀子都要從小表嫂手里摳的性子,肯定是越樸素越好。

    苗婉帶著一家子都蹲在地上,左右去看,明白過來,還有些人是站著的,不過有些錘肩低頭,有些雙手交叉在胸前垂首,能看得出是北蒙和西域人。

    “誒?那是兀良哈氏的大爺吧?要過去打招呼嗎?”苗婉看到了蘇日娜的相公,拉了拉喬瑞臣的衣袖。

    喬瑞臣面色淡淡的,“不用,他們沒打算與我們深交。”

    苗婉沒明白,可過去兩家之間生意往來不少啊,雖然巴音事情做的不厚道,可畢竟有前頭的交情,怎么突然就斷交了呢?

    回到驛站,喬瑞臣才跟苗婉解釋,“那北蒙逃奴死了,乞顏氏要求交出陳志晟,圣人沒有同意,所以如今烏氏胭脂鋪除了白玉龍膏,其他東西已經不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