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128節
苗婉心下一驚,“前幾日相公回來,二舅怎么不說!他這回回郡城要當值個十幾天才回,這可如何是好?得叫人去查查看吧?” 阮衾知道外甥女膽兒不肥,哭笑不得趕緊解釋,“應該不是盯梢的,過去問人家也好好跟咱說話,就是帶著股子幽怨,大老爺們跟見不著相公的小媳婦一樣。” 苗婉:“……”她感覺二舅在指桑罵槐。 阮衾沒想那么多,只意有所指,“千金樓年前出了不少得用的好東西,還有羽絨服和棉衣、毛衣毛褲那些,倒是夠咱們忙活的了,可等天熱以后衣裳便也不怎么要緊,你是不是該給千金樓上新貨了?” 苗婉捂著胸口偷偷瞪阮衾,“二舅你下回說話能不能直接說結果,嚇死我回頭你怎么跟我母親交代呀!” 阮衾敲她腦袋,“那是我meimei,我還用跟她交代?你光知道對你大舅上心,怎么不知道關心關心你二舅,小時候白扛著你出去看花燈了。” 苗婉反省了下,二舅說得對,都是舅,不能厚此薄彼。 她非常孝順給二舅倒了杯茶,更孝順地問,“那二舅您說吧,二舅母是趕您去睡庫房了,還是不讓您上炕了?或者……是二表哥和三表哥氣您了?您只管說,回頭我做夢碰上曾外祖母,讓她托夢訓他們。” 阮衾:“……”這外甥女,感覺不能要了。 要是老祖宗去夢里罵人,嚇死個誰,他還有活路嗎? 他著實興不起溫柔舅舅的款兒了,一巴掌拍苗婉腦袋上,“少瞎咧咧,我和你二舅母好著呢!至于你二表哥和三表哥他們,反正都是上不得墻的貨,一天三頓打就夠我舒坦的了,還能被他們氣著?” 也想著催新貨進門的阮嘉麟:“……” 苗婉用可憐的眼神看了眼二表哥,這孩子只能間歇性的要要臉,說不準啥時候就被親人給撕得一點不剩還倒欠。 當即,抱著微妙的憐惜心態,她跟看淘淘一樣,不用他們著急,自己進屋將做好的東西拿出來。 “其實新貨我早就研究出來了,只不過想著千金樓大家都在忙,怕累著二舅母她們,就沒急著拿出來。” 也是怕貪多嚼不爛。 本來一間接一間的鋪子開起來就有些倉促,既然都開了,肯定得沉住氣慢慢發展。 上太多新鮮玩意兒,容易累著人不說,還叫人眼花繚亂,反而覺得東西廉價。 所以這回她也只拿出來了兩樣東西,以豬油為主要成分的面霜和花露爽膚水。 本來豬油厚重,做面霜更適合冬天用。 但冬天那會兒大家都在忙著做衣裳,苗婉就沉住氣沒拿出來,回頭將做芳香油分理出的芳香水試了下。 像是迷迭香和菊花的芳香水,都很適合拿來做爽膚水,能夠讓皮膚保持清爽細膩,再用面霜,只要做好清潔,倒是也不礙事。 而且白玉龍膏是美白為主,滋潤為輔,這豬油膏則是滋潤為主,細膩肌膚為輔,各有不同功效,調整豬油和中藥的配比,就不怕堵塞毛孔。 在豬油膏中要用到的東西比白玉龍膏還要多,要用杏仁、薏仁、茯苓、白芷、甘草、菊花和桑葉以及蒼術打成粉,加入烈酒蒸餾出的酒精攪拌成團。 藥團與用紗布過濾過的豬油攪拌均勻進行熬煮,煮開后用小火燉煮兩個時辰,要不間斷地進行攪拌,不能糊底。[注] 等滅火后要趁著還沒有冷凝的時候將殘渣給過濾干凈,再滴入幾滴不同功效的精油攪拌均勻,如此才徹底成型,放在陰涼的地方凝固成膏便可。 阮衾父子聽苗婉解釋完都緊緊皺起眉來,苗婉看得滿頭霧水。 “怎么了?這膏子耿嬸和阿姆她們都在用,喜歡的不得了,她們皮膚原先比較粗糙,用白玉龍膏效果不算太好,這豬油膏讓她們皮膚細膩了好多咧!” 阮嘉麟鄭重地點頭,“效果我們不懷疑,但這東西只要叫豬油膏,它肯定賣不出去。” 誰樂意把豬油往臉上糊啊? 到現在阮嘉麟都不敢叫外頭人知道白玉龍膏是羊油做的呢,否則那膏子再香,旁人也覺得有股子腥膻味道。 苗婉:“……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怎么做,什么效果,我都告訴你們了,江南不是說是個男娃兒都要會讀書,讀書人個個兒都至少得奔個童生嗎?起個名字還要找我,我很忙的哩!” 說完她趕緊起身就溜了,省得讓這倆人看出來,苗世仁這會兒跟驢子沒啥兩樣,肚子里啥都有,就是沒墨水兒。 阮衾看著外甥女腳步飛快溜走,攔都攔不住,哭笑不得,“跑什么,我是想問,不是說要做百花系列?這菊花總歸不那么吉利,是不是換個花兒,也沒讓她起名字。” 即便溜得再快,都是自家人,還能不知道她起名廢?聽金絲窩窩和金銀窩窩就知道了。 因喬家和阮家大房都在忙著搬家,喬盛文和阮嘉笙都是好多書要整理,阮衾爺倆也沒去找他們。 阮嘉麟還就不信了,沒有大哥和大佬,他們還能吃帶毛的豬? “好歹我也是個童生,爹您……是童生他爹,怎么著也能想出兩個好聽的名字來吧?” 阮衾白他一眼,“等你?福哥兒和祿哥兒名字還是你娘起的。” 親爹只能想到狗剩和栓柱這樣的賤命,指望兒子,千金樓怕是能黃。 阮衾將苗婉拿出來的方子和試用貨揣在身上,溜溜達達回千金樓去,他娘子大李氏的出身比阮家還好呢。 從小就識文認字,若是女子能科考,說不定也是個舉人之流,定能起個讓人驚艷的名字。 尋常時候,下午千金樓打烊了其實還不歇著,里面織布機和紡車動靜外頭也能聽得見,尤其是從后門。 阮衾爺倆總愛往外頭跑著躲閑,也是因為這后宅里娘子軍太多,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里好些時候都是七八臺戲一起上,著實讓人頭疼。 誰知這日阮衾剛下車,耿叔就面色嚴肅攔住他,“不對勁,前頭那些人不見了,在這里咋聽不見張家老大媳婦和楊家幾個媳婦的說話聲了?” 連織布機的聲音都聽不到,要是娘子們歇著,更應該聽見她們說笑的動靜才對。 結果他們都停在門前了,還安靜的很,讓人頭皮有點發麻。 阮衾只感覺腦子嗡的一聲,都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腦海中空白一片,啥也想不起。 等反應過來,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屁滾尿流下來騾車,瘋了一樣往門前跑。 “娘子!娘子啊!” 耿叔嚇了一跳。 阮家兩位老爺,大老爺一言一行都特別講規矩,二老爺總是笑瞇瞇,兩個人都算文靜的。 他還是頭一次見這位老爺嚎出了狼的動靜,也著實太不穩重了! 不過他立馬反應過來,娘咧!他娘子也在里頭! 耿叔都來不及拴騾車,也跟著從車轅上趔趄下來就里跑,“娘子!娘子你應我一聲啊!” 兩個人匆匆忙忙跑進去,腿軟的跟棉花一樣。 平日里守著千金樓的那兩個小伙子,張娘子幾番打趣要給他們說親,倆人數著攢的銀子,已經都羞澀地點頭盼著了。 可,可這會兒卻躺在屋前頭,血淌了滿地,不知生死。 阮衾張大嘴,嗓子眼怎么都發不出聲來,只嗬嗬作響,像是要撅過去一樣。 可他不敢,不敢撅過去,也不敢過去開門,怕看到自己更無法承受的畫面。 反倒是耿叔這個農家出來的漢子,心理承受力更好一些,流著牛淚也不耽誤哆哆嗦嗦跑上前,使勁兒把門推開。 推開門他也拽著門往下滑,“娘,娘子!” 屋里暈了一地的女娘,地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不知道是誰的,只怕跟外頭那倆小伙子也是一樣的結果,被人殺了。 阮衾緩過一口氣來,沒如自己所想的嚇暈過去,反倒看著滿地暈倒的娘子軍,深吸了口氣,尖叫出聲:“娘——子!你別扔下我啊啊啊啊——” 一只繡鞋‘啪’的一聲也不知道是歪打正著還是正好,砸在了他嘴上,讓他吃了一嘴土。 “閉嘴,你個夯貨!”大李氏咬著牙坐起身,為了不暈過去,手心都快掐爛了。 “你怕賊人聽不出只有你們兩個回來了,還腦子里裝了屎,不記得去叫人嗎?” 阮衾:“……” 耿叔:“……” 哦對,叫人! 倆人著急忙慌往外跑,一不小心撞到一起去,阮衾身子瘦弱,懟不過耿叔,也根本沒防備,直接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當時就聽見‘咔嚓’一聲,不知道哪兒斷了。 耿叔嚇得臉色煞白,過去挓挲著手舞弄,不知道該怎么辦是好。 大李氏覺得自己這會兒要是暈過去,肯定不是迷藥的事兒,是被這兩個無用的男人給氣暈過去的。 她狠下心,一口咬在手指上,不是十指連心?鉆心的疼讓她清醒了點。 她扶著紡錘起身,踉踉蹌蹌把后門關上,插上擋門檻。 而后看都不看疼暈過去的阮衾和手足無措的耿叔,直接進門。 進門后,她又咬破倆手指頭,忍著疼鎖上門,這才放心暈過去。 作者有話說: 注:這個方子是真的存在,只是簡化了許多,資料來源自百度文庫[自制美容古方面脂]。 第96章 耿叔不敢輕易挪動阮衾,又怕外頭有賊人,一院子的人都會被殺了,又怕又急,哆哆嗦嗦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阮嘉麟回來發現不對,到底比當爹的靠譜點,跟耿叔把爹抬進屋,踉蹌趕著騾車回喬家報信。 這下子誰都顧不上搬家的事兒了。 喬盛文叫耿氏和張娘子等婦人看著孩子們,所有人都趕緊往千金樓去。 本來喬盛文還攔著不讓苗婉去,苗婉堅決不肯。 “爹您別說了,我肯定得去,得有人守著嫂子她們,二嫂懷著身子不好過去,只有我合適。” 喬盛文也著實沒時間說服苗婉,見她白著臉梗著脖子比淘淘還倔,只能同意。 路上兵分兩路,一路直接去千金樓,一路將西寧鎮幾個大夫都拉到千金樓。 等好不容易將娘子們都安頓在屋里躺下,由著大夫給診脈的時候,耿嬸和于氏她們都醒了,沒出人命,這就叫大家伙兒都稍稍松了口氣。 大李氏因為掐破了手心,有些發燒,還沒醒。 大夫們診斷了一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徹底放松下來。 “各位老爺,娘子們只是中了些微迷藥,只喝幾副排毒的藥就好。 外頭兩個小伙子是被人倉惶間砸破了頭,醒來可能會有些惡心想吐,躺幾天喝幾服藥也就無大礙了。” 喬盛文緊著問,“確定都沒事兒?” 要說有沒有受了重傷的,大夫說還真有。 替阮衾看病的大夫面色凝重,“阮家老爺受了驚嚇,又摔斷了腿,傷筋動骨就夠受罪的了,現下心神不寧有些起燒,若是夜里高燒不退就有些危險,得仔細看顧,否則外邪入侵,只怕是要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