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95節
屬于喬張兩家的地,沒必要全把在手里,可以全分給佃戶種。 至于自己有地的人家,也可以用少量地租來換肥,不免費是怕他們貪心用多了對農作物反而不好。 種出來的糧食她可以高價收回來,再通過自己的鋪子銷售出去。 掙來的錢一部分作為獎金,給種糧食多,賣給喬家優質糧食的老農們蓋房子修路。 到時候即便定北將軍那伙人發現,也只會以為喬家是為了屯糧做生意,反正銀子的大頭肯定要送出去,不會產生任何麻煩。 這些苗婉都在去看作物的時候暗暗思量,回頭還要跟喬盛文父子商量下,他們覺得沒問題,就可以實施起來了。 其實苗婉有些后悔施肥的時候沒來一趟,若那時候過來,今年老百姓糧食收成肯定能多一些。 好在現在也不晚,收糧今年就可以開始。 她打起精神考慮作物的安排,馬上要上撥霞供,大豆用來做豆腐,豆渣用來喂豬,多做的豆腐可以賣給貨郎,走街串巷賣出去。 喂豬用不完的豆渣餅……咳咳,油炸豆渣餅味道比青稞窩窩頭還好吃,只要別讓客人知道自己吃的和豬一樣就成。 小麥的話,全都用來磨面粉,酵母有了,面包和白吉饃都能做。 至于青稞,其實味道跟小麥差不了很多,只是口感更澀一些,比小麥面糙,后世西寧也有很多青稞面做的面食。 當然,最出名的是青稞酒,可是她不會釀酒,回頭得問問有沒有這方面的手藝人,要是有,可以拿出一部分來釀酒。 甜菜不用說,全都用來做糖,現在喬家跟兀良哈氏的合作加深,私下里賣給巴音也不怕叫定北將軍發現。 差不多安排完地里作物的去處,苗婉想起來,張伯回喬家的那天,千金樓里正好把貨讓蘇日娜的人提走。 除了她之外,還有去年總是光顧殺豬匠麻辣串攤子的那個登州行商,另一個則是幫助過阮家的鄭姓商人,來自江南。 他們都定了上千兩銀子的貨,據說有一部分人已經出發進關了,登州和江南都是富庶之地,想必不愁賣。 但在路上也需要些時日,也不知道郡城的蘇日娜賣得怎么樣。 實則蘇日娜這會兒正站靠近郡守府附近的胭脂鋪子二樓,瞧著底下不輸千金樓開張時的熱鬧,滿臉自得。 她承認喬家小兩口有些手段,各行各業都不乏出色之人,蘇日娜不會庸人自擾非要跟人家比,她現學現賣學好了,地位才是她最大的優勢。 千金樓免費送黃金露?烏氏胭脂鋪免費送香粉。 千金樓憑黃金露可半價購買貨物?烏氏胭脂鋪買一瓶黃金露,可送一套烏氏胭脂鋪的上等胭脂水粉。 她把千金樓賣多少饋贈多少的法子,直接挪用,變成了買多少新上的貨物,饋贈同樣以金計價的烏氏胭脂鋪貨物。 蘇日娜確是個聰明人。 即便千金樓出來的東西再好用,日常來她鋪子里買東西的并非商人,不會從商機出發看事情。 有錢人更信奉不見兔子不撒鷹,吆喝的再熱鬧,在沒見到效果之前,這群有錢的婦人絕不會買賬。 她反其道而行之,以自家鋪子往日里被貴夫人們追捧的貨物為餌,引著人去試用,等她們知道這些東西的效果以后,自然就會追在她屁股后頭買。 如此烏氏胭脂鋪的貨也清了,還可以順著千金樓的速度上新品,如此循環往復,只要東西好用,往后這些婦人就再也不會去旁人那里買東西。 畢竟她可是一直送好東西呢。 蘇日娜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身為東家之一,苗婉送了她兩套千金樓在賣的產品。 不得不說……真香,字面意思。 沐浴乳洗完后,皮膚滑如凝脂,還帶著淡淡香氣,連阿古拉都忘了買來的西域姬妾,忍不住往她被窩里鉆。 玉石牙刷配上帶著淡淡涼意的牙膏,刷完牙后口氣清新,半個月時間她牙齒就比原先白了。 那白玉龍膏就更不用說。 不管在西平郡還是在北蒙,風沙都不小,蘇日娜因為有西域血統,在北蒙王室長得算是最頂尖的那一撥。 可她要在外奔波往返,皮膚著實沒那么好。 往常卸了妝粉后,她膚色暗沉,毛孔粗大,根本不能在太陽底下細看,所以只要阿古拉在她房里,她都是早早起身上妝。 用過白玉龍膏后,效果倒沒那么立竿見影,可自己的皮膚自己知道,用香皂洗完臉后,抹上白玉龍膏,皮膚立刻就沒那么緊繃了。 膚色暫時還沒有太大變化,只額頭和下巴的毛孔比原先縮了許多,如今也就只有兩頰和鼻翼還很明顯。 她這幾日,都特地在這兩個地方,反復涂幾次白玉龍膏,讓女奴多給她揉搓會兒。 今天早上出門前,她悄悄湊到琉璃鏡前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她感覺皮膚細膩多了。 有這效果在,即便她定價比千金樓還要高三成,也不愁賣不出去。 提早幾日,郡城各家的貴夫人們,甚至往常都喜歡來胭脂水粉鋪子逛的小娘子們,就都看到了烏氏胭脂鋪門前的告示。 說今日有前朝皇宮里流傳出來的珍品出現,只要能買到這珍品,烏氏便送鋪子里最緊俏的胭脂水粉。 不管是沖著珍品,還是沖著那些叫人趨之若鶩的胭脂水粉,都摩拳擦掌等著今日呢。 烏氏一開門,有錢人家里的婢子們,還有早早來等著的小娘子大媳婦,都一窩蜂涌進了烏氏胭脂鋪……的圍欄前。 對,蘇日娜把千金樓的布局也學來了。 她手底下的護衛可比從牙行買回來的壯小伙強多了,直接佩刀站在門前。 可以說,這些護衛們,除了偶爾要被狂放的小娘子們摸上幾下,還是很有震懾力的,沒人敢鬧事兒。 同樣早早打烊后,兩個鋪子的掌柜都眉開眼笑到蘇日娜跟前來稟報。 “東家大喜啊!今日咱們東鋪賣出去三千七百多兩的貨。” “恭喜東家,賀喜東家,西鋪雖然少了點,但那頭貴人住著的不多,也有兩千九百多兩銀子!” 往常兩家鋪子加起來每天能有一兩千兩都算是高的了,大多時候可能就幾百兩銀子,偶爾有貴重些的貨出來才會多賣些。 今天加起來六千多兩!這是什么概念? 若是天天如此,過不了多久,東家就能成為西平郡最有錢的商人! 蘇日娜翻看了下賬本,苗婉按照標價六成賣給她的,算起來是小一萬兩銀子的貨。 今日胭脂鋪本來也有自己的貨賣出去,千金樓的貨差不多賣掉了三分之一。 也就頭一天才能賣這么多,剩下的貨應該夠接下來大半個月賣的,等去拿新品的時候,得再定一批貨才行。 雖然兩家鋪子賺的錢沒有千金樓一日賺得多,但蘇日娜已經想明白了,這大批量低價出貨和高價零賣肯定不一樣。 千金樓的客人都是短期內一桿子買賣的行商,開張賣的多,一個月加起來未必有她流水高。 想著她面上多了點笑意,對婢子吩咐:“去,給我買幾壇子好酒送家里,等大老爺回來,跟他說鋪子大喜,今天一起慶賀一番,我等著他。” 若是胭脂鋪子利潤比原先高出幾成,起碼對阿布那邊能有交代了,她心情也輕松不少。 苗婉心知要是貨賣得好,蘇日娜這會兒肯定挺高興。 只希望后面等東西用到一半兒或者用完的時候,她別氣暈過去就好。 在心里偷笑了會兒,就集中精神應對拎著各種各樣東西過來感謝的百姓。 雖然孫老火顧慮到他們許久不沾葷腥,沒敢把rou做得太葷腥,都是按照清淡些的湯水法子來做的,燒烤爐子都沒用上,但他的手藝在那兒呢。 中午全都是頭都不抬,碗都給舔的干干凈凈。 吃了頓美味rou湯,大家都特別高興,也都不好意思,地主吃菜,他們吃rou,不管是質樸還是想著租地買肥,都非常有眼力價兒。 好些人吃飽了一抹嘴就趕緊跑回附近家里,不拘東西貴賤吧,一把小蔥,一把水靈靈的青菜,幾個雞蛋……甚至還有雞和家里烙得狗澆尿餅子,都熱情往張三壯他們手里塞。 主要苗婉是個婦人,都不好靠近,但是沒口子的感謝是沖著她去的。 張三壯等人:“……”咱就是莫得感情的拎籃工具人。 苗婉看著一個個局促不掩熱情和期盼的鄉親,心里清楚他們為什么會拿出這些自己都舍不得吃的東西來。 狗澆尿是一種西寧特有的餅子,要用白面做,還要用油煎,里面放上小蔥,兩面煎得金黃,比油餅還好吃,這時候估計過年才有人家舍得吃一回。 她鼻尖又酸了下,直接給了大家準話,“各位叔伯把東西拿回去,你們只管放心干活兒,回頭不管是給我家做佃戶還是買肥,我都應下了。我跟家里人商量好章程,等你們送糧進鎮子的時候,我保證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大家聽到她的保證,心里稍稍松了半口氣,剩下半口氣估計得等地租和買肥的價格出來,才知道能不能松。 所以沒人肯把東西收回去。 雖然窮,要是省上一口吃食,往后全家人的嚼谷不成問題,他們多餓幾頓都成! 苗婉沒法子,還是耿氏給她支招,“今天糧食肯定收不完,千金樓不是休息三天?回頭你叫阿威阿武過來給張伯他們送一趟銅板,只要在地里干活兒的,每天都格外發三個銅板,他們也不算白送東西了。” 銅板也不能多給,斗米恩升米仇,一開始就把人胃口養大了,后患無窮,恰到好處是個學問。 苗婉立刻點頭,抱著耿氏在她肩膀上蹭,“娘,還是你聰明,我今天……看見他們這樣,太難受了。” 耿氏也攬著苗婉撫著她后背,“娘懂,以前在京城時,我聽我婆婆說過鄉下日子不好過,一直都想象不出來,后來在來西北的路上才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世道艱難,心里忐忑彷徨極了。” 若非一路太震驚,耿氏也不至于捏著銀子也還是不踏實,一文錢恨不能掰開了花,就怕手里銀錢不夠,到時候變成那樣。 好在她比婆婆有福氣,娶回來個這么貼心的兒媳婦……嗯?這話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呢。 耿氏在心里尋思著,還沒尋思明白,她和苗婉中間就扎過來一個裹著軟帷帽的小腦袋。 “啊啊啊!呲!”淘淘手里捏著一小塊硬邦邦的rou骨頭。 反正做的清淡,讓她嗦一下味兒。 這會兒她被張娘子抱著,一個勁兒把骨頭往耿氏和苗婉跟前塞。 耿氏猜:“淘淘這是要給祖母吃嗎?” 淘淘聽不懂,就是使勁兒把骨頭往耿氏面前杵。 因為隔著帷帽杵不過來,她還有點著急,吭哧吭哧有點要哭的意思。 耿氏心里感動,趕緊哄,“哎喲喲,我的小阿芊真乖,祖母不吃,你自己吃。” 張娘子笑著附和,“可別說,這小女娃就是比尕娃子懂事,鹵蛋,有吃的恨不能全摟自己懷里呢,淘淘比他小都更孝順。” 苗婉看著越來越著急的閨女,小聲提醒,“娘,阿姆,你們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小家伙是覺得沒味兒了,想讓你給她換一塊兒呢?” 她話音落,淘淘急眼了,一下子把骨頭甩出去,順著帷帽的薄紗直接落在了自己腰畔。 她低頭看了眼,小花襖也臟了,骨頭也還沒有—— “哇——咦嗚嗚……” 耿氏和張娘子:“……” 因為有這一出,回去路上幾個孩子知道了,嘎嘎樂半天,苗婉心情也沒那么沉重了。 回到家,她立刻找公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