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86節
她干巴巴地笑,“先前跟您說的東西都需要時候細細調試,且得些日子呢,都說好飯不怕晚,咱細水長流,悶聲發大財嘛。” 淘淘可能是被拍的不耐煩了,跟個小豆蟲一樣蠕動了幾下,噗呲放了個綿長的屁。 蘇日娜僵了下,收回手退后幾步,心想,我聽你娘倆在這里放屁。 作者有話說: 求評論呀求評論,一頓更新猛如虎,一看評論二點五,咦嗚嗚,三十萬字啦qaq求不單機~ 第67章 送走蘇日娜后,苗婉把淘淘抱起來,不由分說在她小臉蛋上親了兩口,這小家伙比她爹還好使,趕客工具小屁人兒。 耿氏端著皂角米銀耳羹進門,見孫女被親醒,懵著任娘親將她的臉親成半張餅子,拼湊出一個滑稽的嫌棄表情。 她哭笑不得放下銀耳羹,將淘淘抱過來,也到時候該把尿了。 “這位夫人過來,是想在新鋪子插一腳?” 耿氏曾經也是當家主母,雖然生意門道不算通,可看人精著呢,那蘇日娜一瞧就是個精明人,手腕也強勢。 據說還是北蒙王室,若非惦記著阿婉手里的方子,肯定不會往他們這阿里巴人家里跑。 苗婉發愁地托著腮,甜甜的銀耳羹都沒心情喝。 “她想捏著我們的貨好掌控客源,不管她是想管著鋪子,還是用成本價拿咱們的貨物,都想得美著呢。” 蘇日娜走之前還說,鋪子一直放在那兒肯定是不行的,生意場上得明算賬,哪怕是租鋪子,也不可能一直不給租金。 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催著她趕緊開始給四成的干利,人家還挺體貼,可以不要銀子,延續巴音那里的法子,拿貨物來抵就成。 苗婉本能覺得不對勁,若真如蘇日娜所說,她在郡城經營日久,即便苗婉這里更物美價廉貨還多,郡城的生意她也別想沾了。 喬盛文在門口聽著,也蹙起眉,難道是阿古拉和巴音沒有跟蘇日娜說清楚現在開鋪子的緣由? 還是說……兀良哈想把主動權捏在自己手里,到時候瑞臣想做什么都要通過兀良哈氏,如此兀良哈氏以后是進是退,兩邊都可以倒。 倒是好算計。 耿氏給淘淘換著尿布,建議,“要不然讓耿嬸做掌柜?你不是有那個什么培訓,鋪子少說得下個月才能開張,小一個月的時間,耿嬸怎么也能學到些東西。” 苗婉誒了一聲,“可以啊,長壽跟驢蛋他們去私塾后,耿嬸現在干活兒比以前還積極,她肯定愿意。” 而且干活兒時,大都是苗婉動口,耿嬸動手,對產品比旁人都了解的多。 但耿嬸被叫過來以后,知曉要做什么,只一個勁兒擺手。 “我不行,我跟我們家那口子一樣,不會說話,讓我干活兒還行,可要跟那些貴人們打交道,我想想就腿軟。” 苗婉心想,沒別人了啊,死馬只能當活馬醫。 她給耿嬸加油打氣,“嬸兒,驢蛋說長壽在私塾都被先生夸了好幾次了,我瞧著他描紅的大字也有靈氣,若往后要走科舉路子,憑你和耿叔的工錢,肯定不夠使吧?” 喬盛文也在門口點頭,“當初供我科考,我家里都賣了不少田地。在西北科考,路上不太平,還要請鏢局,就光童生和秀才,來回怎么都要二十幾兩銀子,若長壽爭氣,舉人和進士所需之錢財起碼要翻十幾二十倍有余。” 耿嬸目瞪口呆:“老天爺,需要這么多銀子?長壽他,他也未必這樣爭氣啊。” 話是這么說,可孩子都是自家的好,耿嬸聽驢蛋他們說過幾次長壽聰明,她夜里做夢都能笑醒。 耿氏心思細,又加了一碼,“咱們先不說長壽多聰慧,他總得娶妻生子吧?但凡以后有點功名,娶個體面的兒媳婦,聘禮總是不能少的,有阿婉在后面支撐你怕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嘛。” 為母則剛,耿嬸壯著膽子,“那我,我試試。” 試試就……試得苗婉幾乎想哭。 耿嬸干活兒是真不錯,讓她背那些面脂和胭脂的好處她也背下來了。 可苗婉和耿氏分別做客人考耿嬸突發狀況的時候,只拿出在食肆的三分之一功力,就給耿嬸考糊了。 稍做為難姿態,她就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不知如何應對。 苗婉抱著淘淘在屋里轉,仰頭長嘆,“老天爺啊,給我個掌柜吧!” 她好歹也是穿越女,就不給點金手指啥的嗎? “阿婉,有人找……”耿嬸站在門口小聲道,她這幾天看見苗婉就腿肚子轉筋,“說是你家親戚。” 親戚?苗婉滿腦袋問號。 苗家的親戚不可能,阮家據行商捎回來的信,說是酒樓開得正火呢,也不可能來啊。 她抱著淘淘出門,天井里站著一對夫婦,身旁坐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 怎么說呢……乞丐都比他們強點,渾身破破爛爛,面色憔悴還曬傷了,黝黑不說,滿臉爆皮。 站那兒來陣風都打晃,忒慘。 淘淘都驚得忘了臭味兒,抱著苗婉眨巴著大眼睛看個不停,主要是看地上坐著的兩個孩子,她還從來沒見過這種顏色的孩子誒。 “你們是……”苗婉更捏不準這到底是誰了,從原身記憶里對不上號。 最高的那個乞丐激動上前一步,“阿婉表妹?我是你二表哥阮嘉麟啊!” 這一路趕來西北的種種煎熬,尤其想到小表妹也是這么一路趕過來的,讓阮嘉麟悲從中來,看見苗婉眼淚就掉下來了。 “嗚嗚嗚,表妹,這一路來西北我才知道,你——”但淚眼朦朧他也能看得出,苗婉過得……特別好。 那小臉rou嘟嘟的,跟她懷里的小團子幾乎一樣,都白生生站在那,全穿著新衣裳,瞧著有那么點地主家小娘子的模樣。 他原本的感嘆變成了—— “表哥我,實在是太苦了,嗚嗚嗚……” 苗婉:“……” 喬盛文和耿氏本來在張家,聽毛蛋說看見有乞丐進了喬家,趕緊回來了。 一進門就聽見阮嘉麟嚎著嗓子哭。 旁邊曬傷最嚴重的女子也抽噎,“這跟說好的也不一樣啊,表妹,我們都太苦了,你們當初是怎么過來的呀?” 喬盛文:“……”誰會傻到頂著烈日趕路呢,押送的兵油子也不是傻子,肯定是避開最熱的時候趕路。 耿氏趕緊上前,“孩子怎么坐地上了?是不是中暑了?快抱進去喝碗鹽水,耿叔,辛苦你去給請大夫過來瞧瞧。” 苗婉也有心說幾句場面話,奈何閨女潔癖又上來了。 阮嘉麟一靠近,淘淘扭頭就埋她脖子里,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臭的,哭得比阮嘉麟還大聲。 沒法子,苗婉只能讓公婆幫著先招待阮嘉麟一家子,她去廚房跟耿嬸一起燒水做飯,先讓他們洗漱一番,吃飽了再說話。 大夫來看過,倆孩子倒是沒啥大事,就是吃得不對付,脾胃傷了,拉肚子拉得沒勁兒。 反而苗婉的二表嫂李氏有點中暑的跡象,得喝幾副消暑的藥。 好不容易收拾妥當,大家能坐下來說話時,太陽都快落山了。 苗婉實在不明白,“二表哥,我收到信說,你們不是在江南開酒樓嗎?你怎么來了呢?你這是路上叫人搶了?” 阮嘉麟有些疲憊地打了個哈欠,“家里放心不下你,派我過來看看,我沒叫人搶,你表哥我又不是傻子,財不露白,咱故意這樣一路乞討過來,銀子都在我身上呢。” 李氏撇撇嘴,小聲反駁,“你可拉倒吧,被人騙了干糧的不是你?那銀子不是給阿婉的嗎?” 阮嘉麟:“……”不是,媳婦,剛來你就拆我臺! 苗婉心里一暖,原身記憶中,只去過外家一次,是母親剛走后的第三年。 那時外祖母還在,聽說她病的很嚴重,生怕王氏把她磋磨沒了,硬是叫人接她回蘇州住了小一年。 要不是王氏為了拿捏阮家繼續給錢,派人把她接回去,想必原身應該有個很美好的童年。 就只接觸那么短時間,外家就能為了讓她嫁到喬家舍棄大半家財,可以看得出阮家很看重阮氏這個外嫁女和外孫女。 連喬盛文和耿氏眼神都柔軟許多,不管阮家人是不是太包子,起碼這對待至親的赤誠心思,就讓人起不了惡感。 可喬盛文依然覺得不對勁,不放心苗婉派家里人過來看看,帶上李氏都說不太過去,怎么連孩子都帶過來了? 西北自古便是流放之地,就像他前面說的,路上可沒那么太平。 苗婉認阮家這些親人,說話就直接多了,“二表哥,我記得,我小時候你給我摘棗子吃,從樹上掉下來摔斷了尾椎骨哭得死去活來,還非得說是棗太酸了,逞強自己走回去,趴了兩個多月……” 阮嘉麟:“……”得,一個親媳婦,一個親表妹,就不能給他留點臉嗎? 點明阮嘉麟喜歡打腫臉充胖子的性子,苗婉有些擔憂,“二表哥,是舅舅他們出什么事情了嗎?是不是王家……” 阮嘉麟摸摸鼻子,“也不是,王家在江南都叫咱臊得沒地兒站了,有兀良哈氏二爺派過去的人幫襯,王家去投奔景陽伯府了。大哥要進國子監,阮家也去京城,生意的事情有我爹,就叫我來找你了。” 有了苗婉送給阮家的方子,王家酒樓的生意被搶了大半,王氏給的意見應該還是打價格戰。 王家酒樓的酒菜便宜得跟路邊攤一樣,就想先把阮氏酒家給擠兌黃了。 誰知他們剛降價,蘇州城就開始傳唱王氏肖似景陽伯亡母,借此勾搭景陽伯害死正室,還霸占正室嫁妝的流言,大街小巷都在傳唱。 這事兒說嚴重點,霸占元配嫁妝違反大岳律例,即便不拿律例說事兒,在這個世道,道德倫理更占上風,景陽伯睡了肖似亡母之人……唾沫都能淹死人。 阮氏針對王家的鬧事,舍了銀子在當地幫派的幫襯下,跟王氏擺出拼命的姿態,還要上京告御狀,嚇唬的王寶根屁滾尿流慫了。 如此眾人就都知道了,傳言肯定是真的。 這下子誰都不敢跟王氏來往了,萬一名聲臭了,在江南讀書人那么多,講究著呢,以后還怎么做人? 蘇州商會甚至將王氏逐出商會,后有兀良哈氏派去的人,可能得了苗婉啟發,王家酒樓低價搶生意也得賺錢啊,他們用劣質食材甚至變質食材的事情被人捅了出去。 有吃壞過肚子卻求告無門的食客,憤怒地報了官,鬧大了以后,當地州府順應民意關停了王家酒樓。 這下子王家在蘇州是徹底待不下去了,各種鋪子田產一買,連夜逃走,往京城去投奔景陽伯府。 阮嘉麟說到這兒臉色特別難看,“長兄的同窗給咱家透了點消息,那王氏竟然敢賣小姑姑的嫁妝鋪子來貼補娘家,這公道阮家一定得討回來。” 正好阮嘉笙兩次參加鄉試考舉人,都得了副榜,大岳律例規定,若是兩次得上副榜,可以直奔國子監讀書。 只要能順利結業,待得春闈之時,可與舉人一起參加會試,不必再參加秋闈的鄉試。 如此阮家人本來就想著進京,又得知了此事,當即下決定也要變賣家產,舉家入京。 不過,阮家人雖然不爭氣,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阮嘉麟小聲道:“大伯和爹他們想著,雖然大哥能入國子監有同窗幫襯,畢竟不是自家事,那苗家又是京城的勛爵……才叫我帶著妻兒來西北投奔阿婉。” 做好決定后,阮祈和阮衾將變賣家產的銀錢給了阮嘉麟三分之一,讓他一部分交給苗婉,一部分用來在西北生活。 這樣即便上京討公道之舉是雞蛋碰石頭,起碼阮氏能留下個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