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 第4節
紀朗放好東西,轉身走到門口,他看了傅星徽一眼,把他的手從把手上輕輕拿下來,而后把門關上,“咔噠”一聲落上鎖。 沒來由的,傅星徽忽然感覺到了一點兒陌生的壓迫感。 這是十六歲的紀朗身上完全不會有的東西,可是在二十六歲的紀朗身上,卻分外清晰。 客棧的衛生間很寬敞,旁邊甚至有一個小小的露臺,和半面透光的窗戶。 方才他沒有用廁所,故而那窗戶的簾子并沒有拉上,不知道這種莫名的局促是否是因為密閉的環境,傅星徽往前走了幾步,掙脫開紀朗莫名的氣場,雙手搭在欄桿上看窗外。 綠樹蔥蘢,遠方還有小山,這扇窗的周圍倒是并沒有節目組的人員,就像這間衛生間一樣,是整座客棧唯一私密的地方。 沒有了鏡頭的打擾,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也少了些限制。 “哥,你想過和我再見是什么樣子的嗎?” 紀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沒說在這里再見,事實上,他們同在娛樂圈,就算兩方一直保持著距離,只要時間夠長,總有一天會碰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傅星徽的指尖在欄桿上輕輕地敲著,聞言誠實道:“沒有。” 紀朗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掐著指尖道:“那你想過和我還會再見嗎?” 傅星徽的手頓住,答案依然是“沒有”。 紀朗靠在純白的門上,看著明亮的窗外和傅星徽輪廓極為清晰的背影。 歲月似乎尤其厚待他,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男人的身形挺拔,看起來和十年前幾乎沒有區別,光透過襯衫勾勒出他的腰線,像是一幅畫一樣,十分賞心悅目。 “哥,”他問:“你是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紀朗,”傅星徽的聲音很溫和,“看到你現在發展得這么好,我很高興。” “你也很好。”紀朗說。 “謝謝。” “所以,”紀朗忽然往前走了幾步,“這就是你十年來都對我避之不及的理由嗎?” 傅星徽聽見身后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下意識偏頭,卻正好撞上紀朗的呼吸。 他還沒來得及抽身,紀朗已經從背后靠近他,雙手也搭在了欄桿上,將他徹底圈在懷中。 傅星徽一掙脫,就貼上了紀朗溫熱的胸口。 傅星徽很輕地頓住了呼吸,“你干什么?” 紀朗說:“你和路朔哥擁抱,你想讓他睡你下鋪,你還和他追憶過往,那我呢?” 他自問自答道:“我連你的衣服都不能碰。” “哥,我們也不是沒有過比現在更親密的接觸,你親口答應過我的,我才是你關系最好的弟弟。” 紀朗的氣息干凈而清冽,卻在傅星徽的脖頸上激起了一層淺淺的雞皮疙瘩。 “我們只是拍了一部同性電影,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避嫌了,”紀朗帶著幾分委屈道:“十年了,哥,我和你之間像路朔哥一樣坦坦蕩蕩,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他垂眼望著傅星徽,一邊撒嬌,一邊威脅,和之前彬彬有禮的弟弟判若兩人。 “你再和我避嫌,我就要懷疑哥是不是對我有什么別的感情了。” 第4章 了解 傅星徽閉了閉眼,把手從紀朗的鉗制下抽出來,轉身抱著臂,靠在窗臺上,微微仰著頭看紀朗。 后者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等著一句審判似的。 可最后,他只等來了傅星徽低低的一句: “臭小子。” 他的聲音就落在紀朗耳邊,明明是在罵他,可紀朗的臉卻紅了,連帶著嘴里的話也卡了殼。 “別把你演偶像劇那一套放在我身上,多大人了還撒嬌。”傅星徽瞥了他一眼,“手拿開。” “哥……” “紀朗,”傅星徽垂下眼,盯著他衛衣上的印花看了一會兒,“和我走得太近,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你說不是好事就不是好事,你問過我——” “隊長!” “隊長你在里面嗎?” 路朔的聲音驟然從門外傳來,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噤聲屏住了呼吸。 安靜片刻后,傅星徽望向那扇被鎖上的門道:“什么事?” “節目組通知我們去領盒飯了,吃完錄單采,我看你一直不出來,跟你說一聲兒。”路朔道。 “好,我知道了。” “你看見紀朗了嗎?”路朔又問:“我怎么到處找不到他?” 聽到這句,傅星徽下意識抬頭和紀朗對視了一眼,半晌,他看著紀朗,清了清嗓子道:“沒看見。” “哦,那我再找找吧。” “你先去吃吧,”傅星徽對門外的路朔道:“等會兒我去找他跟他說。” “行,”路朔說:“那我先下去了啊。” 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漸遠,傅星徽才發現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竟然有些無意識的緊繃。 紀朗把他的神色收進眼底,忽然問:“為什么不告訴路朔哥我也在這里?” 傅星徽睨了一眼紀朗,把身前擋路的弟弟給推開,向門口走去:“我去吃飯了。” “哥!” 紀朗叫住他,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微顫。 “我只想聽你說一句,我們倆之間的感情比你的事業發展重要,想聽你說一句你疏遠我是有苦衷的,是公司逼你不和我聯系,或者什么別的理由,哪怕你騙我說你車禍失憶了,說你被外星人劫持了,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我……我都可以接受。” “外星人沒那么閑,”傅星徽搭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了頓,輕聲對紀朗說:“早點收拾好了來吃飯吧。” 節目組的工作區域就在東籬客棧不遠處,鄭莉給嘉賓們專門空了間房間讓他們一塊兒吃吃飯熟悉熟悉,傅星徽拿著飯盒坐到路朔身邊,后者關心道:“你通知紀朗了嗎?” “通知了。” 傅星徽透著塑料包裝看了一眼飯盒里的菜,指尖頓了頓,又看了眼其他人的盒飯,確定只有這一種搭配后,他才打開了飯盒。 第一批入住的六位嘉賓眼下就剩下紀朗沒過來了,這房間里沒鏡頭,大家也沒再努力尬聊。 路朔多是在和傅星徽敘舊,高阮時不時和傅星徽搭兩句話,聊著最近的工作安排,薛寒偶爾跟著笑一笑,問到她時才說一兩句,就連客棧里話很多的顧亦悠話都少了。 聊起《東籬客棧》的時候,眾人的話題也不再是像鏡頭前那樣有些浮夸地表達對歸園田居的向往,而是說起了節目的收視率和前不久宣布結婚的那對明星情侶。 “猜猜節目組給了他們多少錢的宣傳費?”高阮邊說著,邊從水果盤里拿了個山竹遞給身邊的路朔,“幫個忙。” 路朔愣了愣,放下筷子接過來,替她打開了那個山竹又遞回去。 高阮拿小叉子戳起一瓣白色的果rou喂進嘴里,伸出一根修長細白的手指,比了個手勢。 “一百萬。” 在一旁聽八卦的顧亦悠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么多?” 那對情侶也就是參加了幾個采訪,描述了一下在《東籬客棧》第一季結緣相知相愛的過程而已。 顧亦悠自己來參加這檔節目全部的通告費都不及二分之一。 “畢竟他們知名度高,而且……”高阮笑著頓了頓,才道:“他們本來快散伙了,因為婚禮的事情一直沒談攏,總吵架,后來有了這一百萬,他倆直接就去領了證兒,節目組也怕他們趕在播出前分手。” “這都行?”路朔評價了一句:“錢比月老頂用。” “聽說他們后面會來一期,”高阮說:“應該也是含在那筆錢里的。” “那之前第二季第三季成的情侶是真的還是假的?”顧亦悠忍不住好奇道。 她之前還覺得高阮氣場太強,又是大牌影后,不敢和她搭話,然而聊起八卦的話題,大家的距離一瞬間顯得拉近了不少。 “第二季也是真的,所以節目組才動了炒作‘小戀綜’的心思,”高阮說:“第三季是節目到一半兒時候,節目組見勢不對,花錢讓兩個嘉賓演的。” “那我們這季……” “不急。”高阮垂眸戳著山竹瓣兒,“我們這季肯定好看。” 正說著,門被敲了兩聲后推開了,紀朗跟眾人打了個招呼,他看了傅星徽一眼,在原地頓了一會兒,端著飯盒坐到了傅星徽對面。 他坐下來的時候,傅星徽抬頭禮貌性地對紀朗笑了笑。 路朔在一邊關心道:“怎么才來?忙什么呢,剛半天也沒找到你。” “收拾了一下東西,”紀朗笑道:“謝謝路朔哥關心。” 他說完打開飯盒,臉色變了變,“就這一種嗎?” “盒飯湊合著吃吃就行了。” 路朔有些納悶兒,這盒飯雖然說不上多豐盛,但蔬菜rou類該有的都有,味道也不錯,紀朗以前并不嬌氣,怎么現在還耍起大牌來了。 雖然紀朗現在正當紅,但驕矜在哪里都不合適,路朔怕他跟節目組鬧壞了口碑,又勸道:“鄭莉說我們以后可以自己在客棧做飯,不過現在沒食材,你先忍一下吧。” 薛寒和顧亦悠交換了一個眼色,一個是見怪不怪,一個是小心翼翼地藏住了驚訝。 畢竟鏡頭前后表里不一的明星實在是太多了,只是顧亦悠沒想到紀朗也是這樣,畢竟他一直以來在業內外的口碑和人設都是不拘小節和熱情開朗。 然而下一瞬,令她更意外的是,紀朗直接把筷子伸到了傅星徽的飯盒里,一顆一顆夾走了宮保雞丁里的花生米。 這是不是不拘小節過頭了…… “那個……朗哥,”她怕這倆人錄節目第一天就發生齟齬,小聲提醒道:“菜不夠,可以加的。” “夠,”紀朗看了一眼傅星徽,面色平靜道:“他對花生過敏。” 他這話說完,席間頓時安靜了一秒,大家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紛呈。 路朔偏頭望向身邊的傅星徽,驚訝道:“你對花生過敏,我怎么不知道?” 傅星徽眼看著那份他從頭到尾都沒動過的菜里漸漸只剩下雞rou,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