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234節
梁徑不說話。 “聽到沒啊。”時舒湊近問他。 梁徑盯著他掀動的嘴唇,刷完牙的口齒也十分令人迷醉。 “梁徑。”時舒又張嘴叫他。 “不來誰給你擦香。”梁徑逗他,說完,他屈指碰了碰時舒格外柔軟的面頰。 時舒臉一下紅了:“你好煩。”接著,很不好意思地小聲:“你擦不行啊。” 他臉紅起來,愈加的唇紅齒白,先前那股子懨懨病氣消退不少。 梁徑沒說話,干渴至極地吻上時舒嘴唇。 這個吻沒太久,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重,時舒被他親的嘴唇微腫、水光泛濫,短短的時間呼吸就有些喘。 親完兩個人眼對眼。 時間太久了,時舒還想要,他湊近貼著梁徑嘴唇:“再親一下。” 誰知梁徑火速起身,頭也不回,冷淡道:“明天再說。” 時舒砸吧嘴:? 第177章 “所以梁壙還沒下落?” 聞京啃完了蘋果, 低著頭四處找垃圾桶。 方安虞削果皮的時候把垃圾桶拿到了腳邊。這會聞京朝他“嘿”了聲。方安虞以為他要垃圾桶,就把桶朝他挪了挪。誰知聞京“嘿”完下秒,果核“咻”地一下朝原方位精準投遞。 這功夫, 一看就是職業的。 于是, 時舒和方安虞眼睜睜看著果核與挪出去的垃圾桶擦肩而過。 一旁的梁徑:“……” 聞京真是服了。 就這個默契度,出去說是認識快三十年的發小, 誰信啊。路過的螞蟻都要笑兩聲。一聲給他們, 一聲給天上掉的“餡餅”。 他走過來撿了丟桶里,轉身去衛生間洗手,又問梁徑:“還沒下落?上回不是說有線索了嗎……” 梁徑沒有立即回。 他看著手頭上這些天送到醫院的公司文件,翻了兩頁才淡淡道:“沒有。” 聽語氣,好像這件事與他毫無關系。只是說話時候,眉眼透出鋒利的冷意, 梁壙是死是活似乎已被他知曉。 聞言, 方安虞不是很放心, 他看著時舒:“會不會回來報復啊……” “不會。”梁徑頭也不抬。 時舒嚼著蘋果說話:“剛還說沒有線索。” 梁徑抬眼看他,皺眉:“東西吃下去再說話。” 時舒:“……” 聞京樂了, 視線在時舒和梁徑身上轉了圈, 回頭對方安虞說:“談戀愛可不能找這樣的。” “知道嗎小方?” 方安虞:“…………” 方安虞無語至極:“梁徑也是為時舒好。” 聞京:“你爸也是為你好啊。” 時舒用力拍了下床單, 大怒:“聞京!” 聞京聳肩,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干嘛?” “我說你聲音小點、動作也小點,不知道腦子——” “聞京。”梁徑看他一眼。 “行吧。走了。手術啥時候?” “不告訴你。”時舒咬牙。 “原曦讓我問的。”聞京現在是有免死金牌了, 這話說得要多顯擺有多顯擺。 時舒噎住,半晌忍氣吞聲:“下月月初。” “幾號嘛。”聞京笑瞇瞇。 時舒開始深呼吸。 見狀, 方安虞趕緊伸手撫他胸口。 聞京:“……” 梁徑:“還沒定。要看檢查結果。” 聞京兩指并著從額前劃過, “剃頭叫我, 給你錄視頻啊。”說完跑了出去。 時舒氣得仰面撅倒, 手里握著吃一半的蘋果。 方安虞催他吃完:“圣誕節吃蘋果,平平安安。快吃。” “哦。”時舒就爬起來繼續吃。 吃著吃著,他心思又開始活絡,盯著方安虞一個勁瞧。 雖然人在醫院,前些日子也格外兇險,但到底身上沒什么毛病,腦子里長的東西只需要他好好靜養,然后按時跟著醫生護士去做檢查,看看積壓的血塊散到什么程度了。 所以,無聊是真無聊。玩游戲的時間被梁徑嚴格控制在兩小時。玩的還是那種心平氣和消除類游戲、要不就是小飯館小農場之類的經營游戲——等時舒坐擁全國連鎖餐廳、農場胡蘿卜遠銷月球的時候,梁徑也沒讓他碰個冒險競技類的。甚至思維動腦的益智游戲,梁徑都覺得危險,萬一刺激哪根活潑神經,不全完蛋。 不過時舒也沒說什么,他有點隨遇而安——手上不情不愿交了,臉上還是很甘愿的,嘴里也會說好聽的話哄梁徑。好像在他心里,梁徑才需要被細心照顧。畢竟,梁徑是個睡著了還會默默淌眼淚的悲傷男孩。這個時候,時舒總會想起小時候的梁徑,于是很容易就心軟地想,聽他的好了,又不會少塊rou。 “日本好玩嗎?” 在方安虞被瞧得一頭霧水的時候,時舒笑瞇瞇開口問他。 方安虞默默后悔,早知道和聞京一起走了。 “還行。” “就‘還行’?沒出去玩啊?”時舒一眼看穿。但他還是裝出副有點驚訝的樣子。 方安虞:“……” “去看比賽了。”頓了頓,方安虞老實道。 “哦。”時舒咬了口蘋果,張嘴想說什么,但礙于梁徑剛才說的話,還是很快嚼了咽下去——萬一真噎死了,梁徑怎么辦。再說了,他可不允許梁徑老婆這么蠢。 “贏了嗎?” 方安虞點點頭,笑了下:“這種比賽對他而言沒什么難度。都參加好幾次了。” 時舒:“……” “你小時候的自己知道長大后的自己會說這種話嗎——叛徒。”說完,時舒重重咬下一口,嘎嘣清脆,像極了法官敲的錘。 方安虞:“…………” 梁徑抬頭看他們。 方安虞不滿:“還說我——你小時候做的叛徒事還少?” “說和我玩大富翁,梁徑一晃,你人就跟過去了——還口口聲聲最好的朋友……你倒是從來不當著梁徑面說。” 時舒張了張嘴:“……” 心想,真是不得了,方安虞以前反應沒這么敏捷的。和高智商的人待久了就會有這種變化嗎……真有意思。 “我沒當梁徑面說過嗎?”他倒是知趣,閉嘴不提大富翁。 “真應該給你個鏡子。從小到大,一心虛就這個表情。” “……” 他倆你一句我一句,梁徑瞧著不由想笑。 方安虞回去后,時舒睡了一覺。 醒來天已經全黑了。 時舒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因為睜開眼頭還有些昏沉。 窗外遠遠望出去,隱約能看到大片紅綠的霓虹光影。 聽方安虞說,開車過來的時候,原本市里“迎尚”那片,種了棵好大的圣誕樹,一旁商業大廈的樓頂,還專門弄了個圣誕老人爬煙囪的巨大投影。下面圍了好多小學生——這是方安虞原話。時舒也不能去求證到底是不是小學生。因為他覺得,要是他,他也會圍過去看的。 窗戶旁站著一溏淉篜里個人。 時舒還沒注意,等他打了一個哈欠,那人才從陰影里轉頭朝他看來。 “醒了?”梁徑和往常一樣問他。 時舒點點頭,又打了個哈欠:“睡多久了?” “六個小時。”梁徑語氣平靜。 下意識,時舒腦子里那塊專門處理“和梁徑有關的所有事”的核心區域開始亮黃燈。 “下午說太多話了……”時舒解釋,想了想,十分明顯地公報私仇:“都怪聞京!” 梁徑:“下次別和他吵了。” “嗯嗯。” 病房里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默。 梁徑不知道在窗邊站了多久。也許只有一會,也許,在他睡了超過時間后,他就一直這么站著等他醒來。 他坐立難安。從時舒出事開始,憂懼就在心底布下了最深刻的陰影。 “梁徑。”時舒下床走過去,從后面抱住梁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