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166節
兩個人同時出聲。 梁徑動作更快,快到時舒反應不過來——剛準備兜頭脫下的球衣直接被他拉了下去。 時舒:“......” “——你是不是有病。”時舒惡狠狠。 昏過頭的梁徑總算被罵回了神。 他尷尷尬尬地又伸手去幫他脫:“對、對不——” “哐啷”一聲巨響。 兩個人同時回頭。 聞京滿頭大汗跑進來,放下籃球站衣柜前自顧自脫球衣。脫著脫著,他注意到對面呆若木雞的兩人,接著,好像又聞到了什么,一邊朝里間浴室走,一邊頭也不回對神色詭異的兩人說:“哎——有沒有聞到——” 梁徑飛速:“沒有。” 說著,他上手把時舒身上的球衣用力薅了下來。然后,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給時舒穿上衣服和外套。 一頓蠻勁cao作下來,時舒頭發都炸了,像個雞窩。 時舒頂著雞窩傻在原地,愈加覺得梁徑腦子有病。 梁徑不管他,但也有意避著時舒視線,拎著時舒和自己的書包,帶著人朝外走。 出了體育館,站在春寒料峭的風里,時舒腦子一個激靈,有點琢磨出梁徑剛才神經質的舉動。 他惱羞成怒,質問梁徑:“你是不是覺得我丟人?” 梁徑還在魂不守舍,他難得這么呆:“啊?” 時舒扭頭就走。 寒風冷酷,他一頭被搞得亂糟糟的頭發更冷酷。 梁徑愣了幾秒,腦子終于有了一點恢復正常的預兆,他追上去,對時舒說:“我不是——我沒有覺得——” “那聞京問的時候你干嘛那么著急?” 梁徑下意識脫口:“因為不關他事啊。他沒必要知道啊。” 時舒:“......” 這回的有點奇怪。什么叫“不關他事”、什么叫“沒必要知道”——敢情玫瑰香氣這件事,只能他梁徑知道、只和他梁徑有關。 時間不夠,時舒沒繞出這個名堂。 頓了頓,又想什么,時舒接著質問:“那你一開始還笑!” 說實話,如果時舒不提,梁徑真不記得自己剛開始都做了什么,現在他的腦子,完全就是臨時工作制——有什么回什么。 他說:“對不起,我不應該笑。” 說完,自覺不夠,他真心實意地補充:“真的很好聞,時舒,你不要不好意思。” 時舒都被他弄暈了。 好聞? 問題的關鍵是好不好聞?! 冷風吹了一路,兩個人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 等到家,電梯里,時舒低聲:“反正你一開始笑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在笑我......” 梁徑偏頭看他,盯著他低垂的眼睫,細密彎翹,撲簌地覆著。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梁徑走神想,如果這個時候他去嗅聞他的頸側,是不是還能聞到那股玫瑰香氣。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電梯門打開,沒等到梁徑回答的時舒也沒說什么。 他已經不是初中那會讓人頭疼的別扭性格。雖然梁徑笑了,但他覺得梁徑沒有惡意。 他轉身回家,身后,梁徑若有所思。 晚上,臥室門忽然被人敲了敲。 “時舒。” 是梁徑。 舒茗時其峰不常在家,家里的鑰匙樓上梁家還有一副,以備不時之需。 “干嘛。”時舒趴桌上背單詞。 梁徑開門進來,手上拿了一套睡衣。 “我用你的浴室好不好。” 時舒扭頭瞧他,側臉擱手肘,面無表情,只覺得這個人一整天都不太正常。 見他不回答,梁徑也沒繼續問,微微一笑,轉身進去。 熱氣熏繞。 梁徑低頭看著手心晶瑩的玫瑰沐浴露。還未揉開,香氣已經十分醉人。 微燙的水滴砸在身上。 也許是熱度帶著氧氣漸漸稀薄,梁徑覺得心跳有點快。 沐浴露倒在手心,下一步應該是往身上抹,可他看了許久,久到喉嚨口都開始干澀的時候,他又低了低頭。 倏地,眼前浮現少年雪白的背。 泛紅的耳廓、局促的面頰,黑白分明的眼睛,惱怒的語調,花瓣一樣的嘴唇,唇齒一張一合...... 玫瑰海幾乎溺斃了他。 他以為僅此而已——這是一個行動式道歉,他想告訴時舒,他沒有笑他——他根本不會笑他。 但是,當腦子里所有關于時舒的畫面伴隨海水般洶涌的香氣將他徹底淹沒的時候,他做了一件自己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事。 最后,壓抑著喘息的梁徑匆匆沖完身上泡沫,某個部位他沖了不知道幾次。 外面,單詞背完、哈欠都打了不知道幾個的時舒覺得梁徑這趟洗得未免也太久...... 想著敲門問問的時候,就見梁徑通紅著臉胡亂套著睡衣出來,他身上根本沒擦,頭發還在滴水,俊朗眉眼濕漉漉的,視線垂著、異常慌亂,然后不打一聲招呼,在時舒目瞪口呆于他身上過分濃郁香氣時,落荒而逃。 停頓幾秒,時舒笑得趴桌子上。 之后兩人還是和以往一樣。 第二天梁徑穿得很厚,沒提昨晚的烏龍。時舒也十分貼心,笑瞇瞇瞧他,偶爾貼近,去聞他,然后在梁徑局促推開的舉動里,反客為主地將那句話還給梁徑:“真的很好聞哦,梁徑,你不要不好意思。” 梁徑:“............” 現在看起來,那會是有點兵荒馬亂。 但距離五月初夏,梔子香氣綻開的時候也不遠了。 ...... 眼下,重重疊疊的衣帽間里,梁徑不停親吻時舒。 他睜開眼,一瞬不瞬地凝視眼前的人。除了身量,少年的影子好像依舊附著在時舒身上。 酒精混合熟悉的香氣,再度勾起那場只有他知道的玫瑰沖動。 “時舒......” 時舒抱著他的背,低頭埋進梁徑頸間。西裝領口清晰的折紋和帶著絲絲涼意的精良面料,貼著他guntang的臉頰。 “嗯......” “我們不要吃什么夜宵了。好不好?” 不得不說,梁徑實在膽大包天。 時舒愣了下,噗嗤笑出聲:“你剛還說我媽會怎么想你呢。” 梁徑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底只剩黑沉的欲望,他語速緩慢道:“我想現在就回去,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 梁徑伸手托起時舒后頸,親吻他殷紅的嘴唇,“回去你就知道了。” 夜宵送來的時候,舒茗剛從書房出來,經紀人跟在她身后。 “人呢?” 舒茗朝衣帽間走去。 門前,想到什么,她忍了忍,終于還是打算抬手先敲兩下門。 沒有回應。 推開門,兩大箱禮服已經掛得整整齊齊。 一雙人卻不知蹤影。 舒茗啞然。 經紀人上前瞧,見狀失笑:“我說什么來著......” 舒茗咬牙切齒:“梁徑!” 樓上,昏暗的臥室里,玫瑰暗香浮動。 時舒仰頭望著天花板,忽然想起某次給梁徑洗頭,梁徑開口說的葷話,想著想著,忍不住笑出聲。只是他有點疲憊,笑聲也輕。梁徑聽見,吻上來,問他為什么笑,指腹輕輕擦了擦時舒汗濕的額頭。 時舒笑,想起他告訴自己的那個秘密,說:“那次什么感覺?” 他想知道梁徑一個人背著他偷偷摸摸在他的浴室做那件事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梁徑盯著他,說:“沒這次好。” 第140章 早上時舒醒來, 梁徑已經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