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20節
梁徑:“我也在想這個。” 時舒:“原曦之前說他的不在場證明弱,他也解釋了,然后我們順著發現的鑰匙找到了最關鍵的毒藥......但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被我們忽略了。” “......而且,假設他的毒藥是被發現之后換了新的地方藏——那誰發現的?為什么發現之后不事發還能重新換個地方?”時舒猛地停下腳步,他朝不遠處大少爺的房間看去,那里聚集的人多,這會人聲嘈雜,幢幢人影落在窗紙上,莫名瘆人。 “——我們在場的玩家里,肯定有人在保他!就像我之前要保原曦一樣!” 梁徑補充:“還有大少爺的無字牌位,我們是假設他的血緣存在問題,但如果這個家里,不止他的血緣存在問題的話......” 兩人站在黑黢黢的中庭對視。 “我們回去——” 時舒拽著梁徑往回跑:“我們再回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小少爺的殺人動機。” “各位玩家請注意,距離第二輪搜證時間結束還有十分鐘......” “各位玩家請注意,距離第二輪搜證時間結束還有十分鐘......” “——時舒!” 原曦從大少爺房間出來,見他風風火火往回跑,嚇了一跳:“你慢點!那可是高跟鞋!摔一下超痛的!你又想磕牙了?” 肖新川和范宇快要回到會議室,聽到動靜回頭看,兩人對視一眼,進了會議室。 時舒被原曦喊停,原地靜止幾秒,改成躡手躡腳。 原曦見狀哈哈大笑:“你夠了啊!梁徑,你不管管?” 聞京也笑:“時舒真不把我們當外人。” 梁徑不疑有他,順著說:“你給我把眼睛閉上。” 聞京:“得嘞!” 方安虞:“......” 最終投票環節,原本大少爺票數最多,但是當時舒和梁徑亮出在小少爺房間找到的一封調查信,真相才大白。 原來,這個嘉華王爺不是他們的親身父親,而是一個長得相似的冒牌貨。他們的親生父母早就被人殺了,兩兄弟調查多年,發現弒親之人就在身邊,于是醞釀復仇計劃。某次,小少爺復仇心切,一次差點露出馬腳,大少爺保全之后,拋尸之地就被更換了地方。 之后就是中秋夜宴。小少爺成功下毒。 這場屬于逆風翻盤。 肖新川笑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原本以為自己保人鐵定成功,誰知最后還是被發現了。 全場原曦最開心,肖新川有多吃癟,她就有多開心。 回去的路上,他們五個和唐盈魏佳佳一起去吃火鍋。 魏佳佳對招來肖新川和范宇還是抱有歉意,不過大家都沒覺得什么,左右不過玩了場游戲,犯不著放心上。 吃完火鍋,女生去商場里逛,男生去玩電玩。 周六本就人多,時舒剛在跳舞機上玩了三局,后面排隊的小學生就開始嚷嚷,耳膜都要被吵破。 時舒就拽著梁徑去找原曦他們,想著打聲招呼就先回去了。另一邊,聞京和方安虞沉浸式賽車,完全沒理會他們。 三個女生在一樓美妝柜臺挑口紅。 試色試得圍觀的時舒開始疑惑自己是不是色弱。 唐盈似乎很喜歡問時舒意見,她說:“你mama是明星,你家里應該全是口紅吧......” 時舒不是很理解女生對口紅的癡迷,他去看梁徑,梁徑也不懂,他就說:“全是口紅?不至于不至于,家里還是要住人的——” “噗——”原曦笑得口紅都抹岔了:“我要笑死了!” 魏佳佳也笑,她在鏡子里看到時舒的嘴唇,想起什么,忽然問:“劇本殺的時候,化妝師給你涂的是什么色號的?我覺得好好看!” 她這么一說,原曦和唐盈跟口紅探測儀似的齊齊盯向時舒。 時舒被她們盯得恐怖,轉身就要溜。 原曦一把抓住:“應該和這個紅棕差不多?”說著她往時舒唇上比了比。 魏佳佳湊過來仔細看:“不對......我覺得應該是有點奶油的那種......會議場的時候,他嘴唇跟水荔枝一樣啵啵的,那會就很好看,像是剛被人親過,超級潤!” 余光里能看到梁徑頓住的身影。 時舒覺得自己已經七竅生煙了。 三個女生渾然不覺。 在她們眼里,除了口紅,沒別的了——就連時舒,在她們眼前也只剩一張唇。 “不過時舒本來就白......”唐盈挑了一個拿過來:“這款是不是差不多?小碎花25號......時舒你別動啊,我就涂一點點......” 時舒已經麻了。 “好看哎......”原曦驚嘆。 魏佳佳確認無誤之后,嘆息:“我發現,不是口紅的問題,是人的問題。” 時舒這會已經快冒煙了,未等原曦拿來卸妝棉,他跑得比誰都快。 梁徑都差點沒追上。 第18章 時間其實還早,南棠街上燈火輝煌的。 夏風清朗,抬頭能看見深藍夜幕里的水母云線。 路過街口的迎尚,兩人進去買了瓶汽水。 方安虞mama正巧在店里。她個子小小,卻是個很干練的女人,雖然說話細聲細語的,但嚴肅起來,方安虞會被訓得無地自容,默默哭泣。 一開始她沒注意到梁徑和時舒,只聽見了他倆打鬧的聲音,轉過貨架就見時舒抱著摞泡面桶一個勁往后退,梁徑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握著時舒手腕不放,皺眉說:“......剛吃了火鍋,你現在是觀察期,還不知道你晚上會不會不舒服......不行。要是實在想吃,我回去給你煮——姨。” 時舒扭頭,下秒站直了叫人:“姨。” “時舒,聽梁徑的。少吃點泡面。”方安虞mama笑瞇瞇地說。她站在幾步外,滿臉笑意,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 時舒頓感壓力,乖乖放回去了。 梁徑摸了摸朝貨架面壁的時舒后腦。 兩人去柜臺結賬的時候,方安虞mama走過來推了推他倆的肩:“行了。還有一周就放暑假了吧?” 緊接著,下句就是:“時舒今年暑假回澳洲嗎?” 梁徑看著時舒,手里旋開瓶蓋,氣泡呲呲往外沖。 時舒唉聲嘆氣:“姨......加上您,這周已經有五六七八九個人問我了......” 梁徑喝了口汽水,笑:“有這么多嗎?” 時舒轉眼去瞪他,不夠,想起之前的泡面,手里的汽水舉起來好像要去砸他,梁徑歪頭輕松躲開,時舒笑起來,不依不饒地,又追上去。 方安虞mama見他倆鬧,便笑:“好了好了......要我看,你都成年了,可以不去了,今年暑假回安溪吧?正好方安虞也要回去看他姥爺。你倆做個伴!” “方安虞也回去?他不是說要補習嗎?” 時舒覺得這是個好消息,打算待會就跟方安虞說,你媽暑假給你特赦了! “嗯,補習完再回去。”方安虞mama照例笑瞇瞇。 時舒:“......” 街口綠燈亮起,車流頓時密集。 超市玻璃門開了又關,頭頂歡迎光臨的自動感應聲不斷響起。 “......多久沒回安溪過暑假了?有十年了吧......八歲那年你可是從這條街上哭著走的,那么大的一只熊,非不要你爸碰,被你拖得屁股都脫線了......我家方安虞就跟在你后頭哭,那傷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把他賣給時其峰呢!還有啊,我想想——” “別想!姨!求您了!別想!您忙!我、我——回去了!玩了一天,作業都沒寫呢!”時舒轉身就跑。 方安虞mama在店里笑得前仰后合。 梁徑道了再見之后就去追已經一溜煙穿過馬路跑到對面的時舒。 時舒覺得,整條南棠街,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十年前能記事的小屁孩,所有人都不會忘記他八歲那年的游街壯舉。 這件事在多年后也成為梁徑的遺憾。 “我那時就應該去找你的,怎么沒去找你呢......” 梁徑一手提溜汽水,一手插兜走在時舒后面,笑著說:“我要是去找你,那只熊就不會屁股開花那么慘了——” “對!”時舒想起來就生氣,但更多的是好笑,他轉身對梁徑說:“那就是你屁股開花!臭屁!讓你不來!” 梁徑少爺似的懶散一笑:“我屁股開花?時舒,你忘了小時候被我揍屁股的事了?” 時舒覺得今天黃歷應該不對。怎么誰都要來翻他的糗事。 “梁徑。”時舒站住不動了:“再說一個字,今天你就去樓上睡。” 梁徑上前幾步,湊近仔細瞧時舒表情:“生氣了?” 時舒憋著笑,瞪他,黑白分明一雙狐貍眼,弧度可愛又迷人。 梁徑伸手碰他盈盈的眼角,臉上笑意不是那么純善,時舒察覺了那么一點使壞的勁,可未等他說什么,只聽梁徑小聲道:“你還記得嗎,小時候被我揍——你簡直氣壞我了。” 時舒覺得他這番話,表面上看沒什么不對,但配合路燈下梁徑彎起的嘴角、漆黑瞳仁里的那點專注凝視,時舒總覺得梁徑說得曖昧。 于是,他嘴硬:“不記得了。” 梁徑好整以暇:“那只好回去再揍你一頓了。” 頓時,一股子氣直沖時舒腦門。 ——好哇,現在的梁徑已經不是以前的梁徑了! 現在的梁徑,時舒都替他臉紅! “臉這么紅做什么?真的不記得了?”梁徑又去碰時舒臉頰。 時舒一把推開不懷好意的他,拔腿走得飛快:“不記得了!” 梁徑跟在身邊,語氣風涼:“小時候嚷著要跟人家回家,這會就不記得了?我可還記得人家名字呢——喬彌。”